第四章 怕她記憶恢復
君卿瞬間就心軟了。
但有些東西還是要讓這個小傢伙知道,是不能做的。
例如,喝酒。
“十月,放開我。”
被嚴厲的語氣拉回了幾分理智。
雙手分開。
一雙眼睛茫然的看着君卿。
“君卿,為什麼你總是躲着我?”
君卿這些日子,一直在承乾殿批摺子。
批完就在承乾殿歇下了。
從未留宿在別處。
從醒來的時候,君卿說兩人是夫妻,十月便信了。
他對自己好,十月便深信了。
可他從未在自己住所留宿。
“忙,摺子多。”
“你騙人,有時候分明沒有多少摺子,你還是不來我這裏找我。”
君卿以為十月大大咧咧,不會發現自己的這些做法。
可沒想到,十月發現自己在躲避。
酒醉的人哭起來,很難哄。
尤其是十月。
君卿手忙腳亂的用手帕給十月擦着眼淚。
最後實在是見懷裏人可憐。
於是說道:“那我以後每日都留宿此處,可好?”
十月停住流淚,破涕而笑。
情緒緩和下來,慢慢的壓住身下的人睡著了。
十月睡著了,君卿小心翼翼的抽離自己的身軀,最後離去。
冷彥候在不遠處。
冷彥開口:“王上,你在怕?”
似是被人戳中心事一般,面容有了變化。
怕她記憶恢復過來,對自己親密舉動的厭惡。
所以不敢靠近。
“冷彥,你先下去吧,我自己想想。”
冷彥退下了。
君卿現在寢殿外,思躇着。
隔日一大早。
十月打開門便看到了君卿。
衝到了君卿懷裏。
君卿說道:“怎麼今日醒得那麼早?”
十月如實說道:“我也不知道,突然就起很早了。”
君卿是知道十月能睡的,常常要快到中午了,才慢悠悠的起床。
今日倒是才過了大家早起的時間沒多久就起床了。
算是很難得了。
上句話大概是沒說完,繼續說著:“可能,說不定,也許是昨天那酒的功勞,喝了以後,我今天就早起了。”
提到了酒,君卿的面部表情又變為了不善。
“十月以後不許喝酒了。”
十月從懷裏出來,認真的說道:“我昨天以為自己在喝茶,沒想到是酒。以後不喝了,真的不喝了。”
聽着十月的保證,臉上的不悅漸漸退去。
“好了,既然起得這麼早,你就先去吃早飯吧,我現在該去上朝了。”
十月聞言打量了一下君卿。
衣物還是昨天的。
為什麼識得呢?胸口的那攤污漬就是自己昨天哭上去的。
十月知曉他站在自己門口,並非是來得早。
更可能是一夜沒睡。
一夜未眠,面前這人終身透露着琉璃的光彩。
氣場十足。
十月再看看自己,明明是打扮過的樣子,卻輸眼前人幾分。
眼角閃着光,朝君卿說道:“我等你,下朝之後,一起吃唄。”
君卿沒有拒絕。
摸摸十月的腦袋,點了點頭。
便離去了。
更衣之後,直接去了朝堂上。
底下的人都直言不諱的朝着君卿彙報。
君卿規着臉。
聽着眾人的彙報。
最後甚至是黑臉了。
大袖一擺,離開朝堂。
下朝之後,又換了一套衣服。
再疾步朝着十月用膳的地方走去。
進了屋子,就看到一個身着綠衣的丫頭。
攤在桌子上。
君卿嘴角的笑容徐徐綻放。
冷冽的輪廓也柔和了幾分。
“十月”。
輕聲呼喚,桌上的人立馬起身回頭。
臉上充斥着笑意。
嘴裏說著抱怨的話,卻沒有抱怨的語氣,更像是在撒嬌。
“君卿,你來得太慢了吧?都快冷了。”
君卿的視線沒有從十月的臉上移開。
只是用餘光看了一下桌上的菜。
熱氣還在。
這丫頭是在埋怨自己來得慢呢。
走過去入座。
“我的不是了,下次定然來得早些,當然,如果下次十月還能起這麼早的話。”
十月沒有反駁。
乖巧的給君卿碗裏夾了一口菜。
身側的冷彥準備上前驗一下。
君卿伸手攔住了。
十月抽過冷彥手裏的銀針,在菜品上都驗了一下。
看到銀針還是白的,冷彥在十月手裏接過銀針,轉而後退了幾步。
十月貼心的說道:“既然是必備的流程,就驗一下,免得我跟你吃飯,遭了無妄之災。”
君卿給十月夾了一筷子瘦肉。
柔聲說道:“快吃吧,吃完帶你去花園走走,消消食,這個點吃飯,不知是早飯還是中飯呢。”
十月吃得少,君卿開口說道:“你看你,腰若柳條,再不多吃點,只怕是走兩步就折了。”
君卿說得誇張,在十月這裏卻很受用。
又多吃了兩口。
實在是吃不下了,便把筷子放下了。
看向自己身側吃飯的人。
慢條斯理。
舉手投足間都看得見的金貴。
十月的視線過於明目張胆,但君卿絲毫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
也對。
在皇家長大的孩子,怎麼會懼怕一個眼神呢。
飯後,君卿真的帶十月去散步消食。
十月飯後有些犯困了,把自己掛在君卿的手臂上,隨着君卿的步子向前走着。
君卿見懷中人懶散,步子也小了些。
視野中出現了一個涼亭。
君卿問向懷中人:“前面有個涼亭,可要進去坐坐?”
一顆腦袋連忙點了起來。
君卿帶着十月往涼亭走去,還未到涼亭,就聽到有幾股女聲從涼亭里傳出。
‘聽說王上放那個叫十月的出宮了。’
‘我們數載說不定都難以有一個出宮的機會,她怎麼就這麼輕易?’
‘王上定是被她施了什麼妖法,不然怎會如此。’
話聲未完,君卿已經帶着十月來到了涼亭。
雖剛說完壞話心虛,但更想看到君卿。規規矩矩的行禮。
整整齊齊的說道:“王上”。
十月在心裏狐疑,難道這個場景已經經過綵排了?
不然怎麼會會喊得這麼整齊。
實在是讓人狐疑。
看到身側的懿娘給對面的幾人行禮。
心裏又默道:“其實也不奇怪,懿娘懂規矩得可怕,想是她們也定然受了這方面的規矩吧。”
在場眾人依着自己的位分行禮。
除了兩人。
君卿自然是不用給任何人行禮的。
而十月也沒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