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第 8 章

第8章

葉雨銘的小脾氣瞬間就爆發了。

“你笑什麼笑?!”

手裏的橘子還黏糊糊地拿着,整個人都顯得有點狼狽:“別以為我沒看見,看我出醜你很高興是不是?什麼惡趣味!你不是說不上我的馬車嗎?誰讓你上來的,騎你的馬去!”

本來是主動要跟韓遂拉開距離自己才跑到角落去坐的,被韓遂笑話了之後,拿着橘子就又氣哼哼跑了回來,還特別囂張地直接坐到了韓遂的身邊,挨得非常緊,明顯就是要跟韓遂搶位子。

韓遂看着他手裏黏糊糊的橘子,眼角抽了抽,身體也不由自主就離他遠了一點,生怕橘子汁黏到身上,總之,就是很嫌棄。

“這是本王的馬車。”

淡淡地提醒葉雨銘,讓他不要太囂張。

韓遂也是想不明白了,這個葉雨銘是怎麼能做到在他面前如此理直氣壯氣焰囂張?他又是怎麼做到在明知道自己並不待見他這個棋子的情況下,還能把自己放到一個寵妃的位置上?

沒錯,就韓遂的觀察來看,葉雨銘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靖王的寵妃,而且是非常受寵的那種,可以在他面前沒大沒小,無所顧忌。

這種感覺,就非常微妙,微妙到,韓遂覺得自己應該會反感,但他好像也沒有。

看着葉雨銘咋咋呼呼的鬧騰,他反而覺得這個人沒什麼威脅,不用在意他。

這麼一想,韓遂的臉色又變了一下,有點冷意,他竟然會覺得葉雨銘這個棋子沒有威脅?葉相那隻老狐狸精挑細選放到他身邊的人,怎麼可能會這麼蠢?!

韓遂的拳頭捏緊,視線略過葉雨銘,見他正拿着手帕擦着手裏的橘子汁,有點費勁,五官都快要擰在一起,嘴裏好像還念叨着什麼濕呀乾的東西,看起來確實非常蠢。

如果這個蠢只是他裝出來迷惑自己的假象呢?

“喂,你怎麼還不走?”葉雨銘用手帕擦了半天還感覺手裏臉上黏糊糊的,就非常懷念現代的濕巾,隨便擦一擦就乾乾淨淨的,越想就越覺得自己委屈,他在自己家生活得好好的,日子過得又方便又快捷,吃飯還有外賣員直接送上門,出個門飛機高鐵全球跑,哪跟現在一樣?馬車晃晃悠悠走半天,回頭一看兩里半。

呵。

葉雨銘得到了一個警告的眼神,他一點兒也不氣虛地瞪回去,唇角微微上揚,一副想到了什麼壞主意的模樣:“王爺不走我走,這樣沒問題吧?”

“反正我也正想出去透透氣。”話是這麼說的,但葉雨銘的表情可明顯不是這麼回事兒:“我下去以後就跟着馬車走,王爺也不用另外給我準備什麼交通工具,我就一路跟着你走到蜀州去,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靖王殿下是怎麼對待身邊人的。”

“你猜猜他們會不會說你,冷酷無情殘忍暴虐!”

葉雨銘話音才落下,就意識到了一點不對勁,然後他整個人就被靖王拎着扔出了馬車。

“既然葉公子想自己下去走走,那就走走吧,公子可千萬記得別走錯了路。”韓遂將人扔了出去,然後吩咐趙安:“加緊趕路,晚飯之前,必須到十里鎮。”

“喂!”

韓遂是真的要整葉雨銘,之後的行程明顯就快了很多,這些人都騎着馬,葉雨銘一開始還不相信自己趕不上,綴在隊伍的最後還能跟跟,走了沒多久之後,他就徹底跟不上了,等他歇了口氣,再一抬頭,好傢夥,連個馬尾巴都看不見,韓遂這是把他給甩掉了。

“奶奶個腿兒!”葉雨銘喘着氣,錘着自己的小腿肚子。

他哪兒經歷過這個?葉雨銘從小到大跑得最遠的路程,就是高中的體測,就這麼大會兒的功夫,他感覺已經去了半條命。

“韓遂那傢伙不會是真的想甩了我?”葉雨銘有點後知後覺:“也不應該呀,這什麼背景?大環境之下,他把我弄丟了,那葉相豈不是更要找他麻煩?人家家裏那麼大一個兒子,還是滿京城都知道懷了你孩子的兒子,好好的跟着你出門,還沒走多遠你把人給弄丟了,這麼大個把柄放到葉相手裏,葉相不整死你才怪吧。”

“就算要走,也是本公子自己走好不好?”葉雨銘繼續嘟嘟囔囔:“我要是能走,我還跟着你去受罪,吃你那一套?本公子上哪兒不能快活去?還真當我稀罕你似的,不就長了張俊俏的臉,神奇什麼呀!”

正在他嘟嘟囔囔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兒忽然掉下來一個水壺,正正好砸在葉雨銘的腳邊,也就是他收腳的動作快了一點,不然可能要砸到腳,那就徹底廢了。

“誰呀?這麼沒有公德心,做好人好事給我送水就不能光明正大地送嗎?陰陽怪氣一看就是跟着韓遂時間太長了,跟着變態久了,也會變成變態的!”

葉雨銘拿着水壺,只當是趙安過來奉命行事,他肚子裏帶着氣還沒有消,氣鼓鼓地跟河豚一樣:“我就沒見過比你們家靖王還有難纏的主,連句人話都不會說。”

一枚樹葉夾雜着冷鋒,擦着葉雨銘的脖頸就過去了。

葉雨銘只覺得脖子上一涼,伸手一摸,一手的血。

然後他才感覺到脖子上的痛意,臉色有點變,腳步還踉蹌了一下,差點沒站穩。

“誰、出來?”

趙安不敢這麼做,他身份特殊,出點差池就是靖王的罪過,趙安是靖王的身邊的護衛,最是清楚不過這裏面的利害關係。

“看來公子還挺有精神,還有勁兒罵本王,倒是本王多慮了。”

韓遂手上捏着樹葉走了出來,看着葉雨銘的眼神很奇怪:“怎麼背地裏罵本王的時候膽子挺大,現在知道怕了?”

“怕你個鬼呀!”葉雨銘衝過去,水壺塞到韓遂懷裏:“惡趣味很有意思嗎?整我很過癮是不是?嚇唬我很好玩是不是?而且,我怎麼背地裏罵你了?”

韓遂剛想回答,又覺得自己不用回答他的話,微微抬了抬下巴,態度有點倨傲。

但葉雨銘也沒想他給回應,繼續說道:“怎麼能是罵人呢,王爺肯定理解錯了,在我們那兒,變態是夸人的話,你要是願意誇一個人,就誇他變態,就跟誇他漂亮是一個意思,他聽了肯定特別高興。”

“所以,你方才咬牙切齒地在誇本王漂亮?”韓遂輕嗤一聲:“那本王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倒也不用客氣。”葉雨銘想大度地拍拍靖王的肩膀,然後發現靖王比他高一頭,拍起來有點彆扭。

而且,看靖王黑着臉的樣子,葉雨銘就覺得手腕又有點疼了。

就上次韓遂捏他一下,疼了好長時間,現在想起來還有點心有餘悸。

還有脖子。

葉雨銘悄悄地離韓遂遠了一點,他發現韓遂雖然不會把他怎麼樣,但要是想找他麻煩還是很容易的,能把樹葉玩成刀刃一樣鋒利,可見靖王身手了得。

就、得罪不起。

韓遂看着眼前的人態度幾變,從剛見到自己時氣焰囂張滿不在乎,到想明白什麼之後,又跟他拉開距離,那種感覺是真的很微妙,偏偏韓遂全都感覺出來了。

葉雨銘不怕他,哪怕是現在,葉雨銘對他也只是一點的防備,並無懼意。

傷了手也好,見了血也罷,葉雨銘真的沒有怕過他。

而且,那個變態到底是什麼意思?從葉雨銘的語氣他能猜到不是什麼好詞兒,可他竟然從來都沒有聽過這話,他說是他們那裏的話,難道是什麼市井俚語?

堂堂葉相家的二公子,生在榮華富貴鄉,又如何能知道那些鄉俗之語?

還是說,這個葉雨銘另有來處,他的身份別有疑雲?

葉雨銘發現靖王又在發獃。

還是看着他在發獃。

這個靖王真的很愛看着他發獃,再這樣下去搞得葉雨銘都要開始自戀了。

韓遂發獃時的表情跟平常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眼神稍微有點變化,變得有點虛,不夠聚焦,就是那種神遊的狀態,葉雨銘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很不在狀態。

“王爺,你別呆了,王爺特意在這兒等我是有什麼事情嗎?有事兒咱就直接說事兒吧,成嗎?”

說完事他道個歉,就趕緊跟上大部隊,畢竟憑兩條腿走到現在,葉雨銘都餓了。

他的包袱還都在馬車上,身無分文想吃碗面都不成,就很可憐。

“前面路口左轉十里亭,你要見的人已經等着了。”

“真的?!”葉雨銘立刻就精神起來:“終於到十里亭了,你們這馬車也太慢了點,就十里路走那麼久。”

韓遂想說,十里亭之所以叫十里亭,並不是說它離望京只有十里路,但葉雨銘已經扭臉跑了。

“是左轉嗎?我先去了,王爺要是想等我就等等,不想等我一會兒自己去找你。”

跑了兩步的人又忽然轉了回來:“我的水壺,渴死了。”

懷裏空了的時候,韓遂才意識到他剛才扔出去的水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讓葉雨銘給塞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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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落魄王爺的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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