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等紀棠溪見到王后,才知道她是想告訴他,這一次他父親同意他上戰場,是母親說動的。

“我知道你父親是怕你在戰場受傷,所以不希望你去,其實我也怕,可是我也同樣知道,你沒有經歷過戰場,沒有實現自己想要實現的心愿,就永遠不會真正長大,不會真正認識到自己為這國家擔負的責任,所以我同意你去,並希望你可以勝利凱旋。”

紀棠溪愣愣地看着王后眼裏的淚水,和滿含笑意的面龐,知道她現在的模樣是每一個母親面對任性胡鬧的孩子時都會有的,他們會同意他們去視線夢想,不管是終償所願還是鎩羽而歸,總之是做過了就沒有遺憾。

可是紀棠溪也不知道為什麼,竟在心裏起了難言的恐慌。

他想到了戰場,想到了那條項鏈,不知怎麼腦海中就浮現出一個極其可怕的畫面。

他曾暗自慶幸過,甚至無比慶幸自己沒有看到那個叫daisy的女孩的母親在知道她的事情後會有怎樣的表現,他連想都不敢想,可是現在,他真怕眼前這位母親也要承受這樣的事。

他想說,他想大聲說,自己不去了,要留在這陪伴母親,什麼沙場都是屁話,可是他也知道王子本人在這一刻的真實想法,他竟然開心得要跳起來,甚至擁抱母親感謝她的理解?

你個傻缺!

紀棠溪最終也只是同樣抱住了母親,告訴她自己一定平安回來。

然後紀棠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那時侍衛已經守在那裏,看到他的模樣就關心地問了句:“你怎麼了?”

紀棠溪再也忍不住,走過去抱着他大哭起來!

王子是真正想要抱侍衛的,想大哭的卻是紀棠溪自己,他覺得自己現在還是年紀輕輕的大好青年,真不想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經歷這麼多次悲歡離合。

這時去給王子倒茶的男僕也走了過來,侍衛立刻拍他的後背提醒他,王子立馬放開他又去抱住男僕,雖然這身型是真的小,完全沒有抱住侍衛舒服。

後來三人進了屋,紀棠溪將事情說了出來,蕭清涵仔細想了想道:“那你覺得你這次在戰場上會怎麼死呢?戰死么?”

紀棠溪眨眨眼,“不然呢?被馬蹄踹死么?”

“不是,”蕭清涵組長笑了一聲,“我的意思是你就是被敵人打死,還是,”他看了宋啟光一眼,“被什麼人害死。”

紀棠溪也看了看某個有“前科”的男生,“但是,這次總不至於還是他吧,他不是我,不是,是這具身體的愛人么?難道也會害死他?”

“這可不好說,”蕭清涵組長“明智”地道,然後清清嗓子,“但我確實是瞎猜的。”

“可是沒有道理啊,”紀棠溪實在不敢置信,“他也是這個國家的人啊,還是王爺的兒子,他幫着鄰國害死王子幹什麼?”

蕭清涵組長哭笑不得地道:“所以我是瞎猜的。”

“等等,”紀棠溪又看向宋啟光,“如果你真的有想害我的想法一定早就有了吧,你現在肯定是有計劃的是吧,說出來聽聽唄,我到時候一定配合你。”

宋啟光卻笑得很開心,“我就算真的有也不可能告訴你啊。”

“那就是的確有?”紀棠溪簡直不敢置信,跳起來就想掐他脖子,“我對你那麼好你還想害我啊!”

“淡定!”宋啟光握住他的手腕,“我對燈發誓這次不是我,我是真心要和你一起去戰場的!”

“那會是誰,”紀棠溪又看向蕭清涵,“不會是你吧?”

“怎麼可能,我就是個僕人,有那想法也沒那能耐啊。”

“我去……”紀棠溪當真無話可說,“算了,到時再說,要真是你們倆中的一個我也認了。”

接下來時間就跳到出征當天,和紀棠溪一起出發的除宋啟光和韓文汐外,其他人都因為身份的原因留在了王宮,而蕭清涵則是作為男僕被紀棠溪隨口一說就帶在身邊。

他們乘着飛機前往邊境,之後來到大軍紮營的地點,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和大將軍商量戰術。

具體過程沒什麼可說,只有一點,大將軍認為他們應該守在陣地,而王子則從地方的陣型中看出一個缺口,認為他們應該向那個位置攻去。

但是大將軍說那是明顯的誘敵之計,千萬不能送死,兩邊最後倒也沒不歡而散,就是王子十分不高興。

後來回到他們的陣營王子還覺得大將軍太畏首畏尾了,老是這樣守着什麼時候才能取得勝利,明敏兵法有雲要速戰速決的!

不過憑良心說,紀棠溪雖然不太懂兵法都能看出那種陣型擺明了就是騙人過去攻擊然後兩邊過來包抄的,也就是所謂的“誘敵深入”,為什麼這熟讀兵法的王子卻不明白這個道理?

侍衛這時也笑了一聲,“好了,老將軍說的是對的,這樣貿然進攻很可能會被敵人兩邊夾擊困死在裏面的。”

“可是我們不能快速突襲讓他首尾不能兼顧么?”

“你來不及的哦,你的速度再怎麼快能快過人家埋好了坑就等你往裏跳么?”

王子沒話說了。

之後的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兩邊誰都沒有主動進攻,大將軍整日負責操練兵馬,安排戰術,同時消耗敵人的糧食,畢竟那邊是遠程作戰,肯定比他們的補給困難得多。

半個月後敵人終於按捺不住向他們發動了攻擊,也是紀棠溪難得一次體驗到真正的戰場。

他是負責開飛機的,帶領一支小隊向敵人那邊扔炸彈,是個比較輕鬆的活,而地面上的情況就是各種爆炸各種子彈亂飛,相當熱鬧。

整場戰鬥下來雙方各有傷亡,接下來就是調整戰略,繼續訓練。

這場仗一共持續四個月的時間,雙方交手的次數不算很多,戰役有大有小,每一次都各有人員傷亡,他們這邊的各種補給還勉強能夠支撐,可是看敵人那邊的情況似乎就要比他們複雜一些。

有一天紀棠溪突然想到一件事,可不可以在敵人的補給送過來的時候過去偷襲他們的飛船。

他們的敵人在這土地上搞不到糧食,只能依靠母星送來的補給,也就是說那飛船就是他們的命脈,一旦飛船被炸毀,並且切斷這條線路,讓他們的飛船再也不可能過來,那麼他們簡直可以坐等敵人敗退了。

聽他這麼說宋啟光和蕭清涵倒是都不出意外,宋啟光問他:“你認為誰能去襲擊敵人的飛船?”

那個男生眨眨眼,“誰都可以啊,包括我。”

“但是你怎麼保證你能成功幹掉飛船但是又不讓他幹掉你,以及敵方的炸彈同樣不能幹掉你?”

紀棠溪:“……那,沒有辦法可以試試么?”

“有倒是有,不過這和直接同敵人戰鬥也沒有太大區別,你有那個時間去打他的飛船幹嗎不直接把他們都幹掉,這樣不就一勞永逸了么?不然的話你把他的飛船幹掉,他再把你幹掉,到時你怎麼辦?”

“我去!”

“我說紀棠溪,”蕭清涵組長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的這個王子不會就是死在好大喜功上了吧?”

紀棠溪攤攤手,“我也不知道。”

他承認這位王子對於這場戰爭的確有很多想法,其中的一大部分連他都覺得扯淡,搞不好啥時候王子一個激動真的拿出一個去實踐,到時可就是“親人兩行淚”了。

就這樣來到接下來的一場戰鬥,也是他們來到這地方的第四個月。

那時的紀棠溪照樣開着飛機去轟炸敵人,然後就突然看到一震巨大的震動,緊接着飛機爆炸開來,他的身體感覺到一陣激烈的疼痛,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之後就又是那種相當熟悉的感覺,不能動,不能醒過來,好像做夢又好像清醒,終於等到他可以醒過來時,立刻問身邊的蕭清涵和宋啟光,“怎麼回事?是我的飛機被炸毀了么?”

那兩個人對視一眼,“是的。”

“是敵人炸的?”

宋啟光搖搖頭,“不是,算是自己人。”

“自己人?自己人怎麼會……等等,”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項鏈呢?項鏈易主了么?”

“當然。在你,不對,是在那王子去世之後侍衛就把那條項鏈放在了王子的墓裏面作為陪葬,然後若干年後,那東西被人盜走了。”

紀棠溪簡直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後來他們告訴他,炸毀王子飛機的其實是鄰國的一個間諜,那人潛伏在這個國家多年就是希望有這麼個機會可以和自己國家裏應外合,在戰場上給予敵人致命一擊,而那人的身份則是王子的一個副官,也是王子平時比較信任的人,所以這次開着飛機在王子後面算是一擊即中。

而且,宋啟光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有些悲傷,他們那一仗到最後還是輸了,不過也只是向鄰國交納賦稅十多年,同時養精蓄銳,後來還是有了機會可以一雪前恥。

不過那時侍衛已經根本不在乎這些,他一直守在王子的墓地,過了幾十年在他去世后卻也並沒能和王子合葬在一起,只是葬在他家族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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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學霸總是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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