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一氣化三清
灰發男子身上散發著死寂的氣息，對於李耳二人的到來並不驚奇，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李耳卻是十分恭敬，對於眼前這位前輩，估計普天之下無人敢帶有絲毫不敬之意。
對於羅素目光的打量，灰發男子似乎並不在意，也很是好奇地打量着羅素。
“別來無恙。”
過了半晌，灰發壯碩男子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將羅素驚了一跳，因為這話語陰顯是對他所說。
這句話無頭無尾，感覺讓人莫名其妙。
但灰發男子的灰色眸子中透露的認真卻是讓他冥冥中有種相信的感覺。
羅素更是驚異，但也只能硬着頭皮開口道。
“前輩，我們之前似乎未曾見過，何來的別來無恙呢。”
灰發男子只是笑而不語，走到洞穴口處，目光深遠而又凝聚，望着羅素，也是望着自己，抑或是望着這個天地間。
洞口外飛禽環繞，見到灰發男子的到來，都是歡欣雀躍，就像見到了久違的家人一般。
更遠處是那繁華的鬼市還有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以他的視力，細微之處都清晰可見。
鬼市是一個小世界，但也廣袤無垠，更遠處便是無邊的黑暗，崇山峻岭，說到底，鬼市就是在這個小世界裏，崇山峻岭間的一處貿易之所，更遠處還有更大的地界。
靜靜看了一會，灰發男子轉過身來，才緩緩開口道。
羅素還未曾從那個別來無恙中緩過神來，灰發男子的下一句話更是讓他差點跳了起來。
“我是鬼市之主，很久前我的名字好像是。”
灰發男子陷入了沉思。
“盤古！”
話音未落，遠處的天空發出一陣轟鳴，鬼市雖然是小世界，但任何一個小世界都有其陰雨晴空。
這天氣看來是要落雨了。
因為在崇山峻岭間，又有如此高的懸崖峭壁的遮擋，原本鬼市便是陰沉沉，此刻的電閃雷鳴，要落雨之前，便顯得愈發陰寒。
恍若世界末日即將來臨。
李耳卻是絲毫不驚奇。
羅素卻是驚訝了起來，第一個反應是不信，第二個反應卻是為何鬼市之主這等身份，還要欺瞞於他。
從古至今的古書記載，雖然一律對於盤古都滿是讚歎之詞，但盤古早就便在當年的那場大劫之中隕落。
那眼前這位又是誰，又如此與之前夢裏那位健碩男子如此相像。
李耳在一旁拱手俯首，似乎也早已知道這一事。
“就算那元始，也不敢杜撰半點我的事。”
灰發男子猛然間爆發出一股龐大的氣勢，睥睨天地間的氣勢，但此股氣勢並不是對敵，而是一股強大的自信。
羅素也察覺到了這種霸道，似乎與那日在夢中所見極為相似。
男子繼續開口道：
“人有七情六慾，修行至三清境，便能一氣化三清，一個本體，兩個分身，我的本體雖然已經在異界戰爭之時隕落。”
“本體與分身分散神識，魂魄，自然也是能力不同，性格迥異，我便是盤古的分身之一。”
羅素瞪大了雙眼，他的腦子似乎有點轉不過彎來。
喃喃開口道：
“就算您果真是盤古大能，又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要知道羅素雖然天資聰穎，天賦傲人，但也只不過是在漁梁村，紫雲部落中有所展現，且先不提眼前這人是真是假盤古。
那李耳師父也是深不可測，之前在間江湖擊殺怒焰攝石豹便是輕而易舉，那日將整個漁梁村的地基收入太極圖內那更是神仙手段。
一路以來就算在鬼市也是受人尊敬，這不由得讓羅素懷疑起李耳的身份。
而他羅素雖然天才，但畢竟還只是個聞道境，古往今來，如此多的天才少年能拜入聖人門下，又有多少天驕能見到盤古大能呢。
若是有外人此時在此，恐怕要嚇掉大牙。
可以說無論在凡人界還是仙界，盤古開天闢地，女媧補天造人的傳說都是耳熟能詳，而他們二人也向來是受人敬仰。
在凡人界有專門供奉他們的寺廟，而修行中人越是在修行道上修行不易，就越是敬仰他們，不光是修行，更是心性有大德，於人間有大恩情。
修行之路，道阻且長，能踏入修行不易，能修行至高處更是不勝寒，往往是斷情絕欲，只是盤古女媧他們有大愛。
可以說沒有這二人，就沒有如今的太平盛世。
“我雖年少，但我也知盤古大能極為魁梧雄壯，極為英俊瀟洒，是聖人。”
羅素從小就將盤古視為心中的英雄，而且從小讀過不少傳記。
眼前這男子看起來雖然也是雄奇，但看起來卻是平淡無奇，實在無法和心中的盤古大能聯繫起來。
聽到這話，李耳和盤古二人都不由得笑了起來。
“那羅素，我問你啊，聖者何聖？”李耳喝道。
一聲驚雷，震動地羅素的腦瓜嗡嗡作響，如雷貫耳。
“聖者之心思，恐怕弟子無法揣度。”
還未等羅素回答完。
“聖人之所以為聖，首先他為人。”盤古就開口道。
“為人聖者，必然是想成聖，擁有赤子之心。”盤古輕輕撫摸着羅素的腦袋，像一個慈祥的長輩，倒也是沒錯。
灰發男子的手很是冰涼，卻讓羅素很溫暖，似乎已經是相識已久。
。。。
仙界，太清上殿，這片天地的最東邊。
亭台樓閣間的白色長袍的老者還在不斷推算演練，他是元始，這片天地陰面上的掌權者。
面前跪伏着一大群身穿黑色鎧甲的軍士，皆為元嬰境，眼神銳利。
“盤古本尊雖死，但他的分身可沒死，那鬼市之主是其一，還有一個分身卻不知所蹤。”
“傳聞中是隕落，但堂堂盤古大能，又如何是如此容易說隕落便隕落的。”
元始的手都緊緊握住，生起一塊青紫，以他的實力，居然有些把控不住自己的情緒。
就算是元始也不敢隨意杜撰盤古和女媧，這可不光光是因為人世間對於盤古和女媧的愛戴。
更是因為盤古並未死！
“我這位置，難道就坐的很舒坦嗎？”元始眼睛瞪的渾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