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大祭司
“曲周,你是個聰明人。”
顧陳書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聽到這樣的話了,他看着面前這個穿着一身黑色旗袍的端莊女人,問道:“你又是誰的人?”
“都劼大人讓我替他問好。”女人輕聲說,一雙眼睛盯着顧陳書的臉:“違背大人的下場,你也見到了。縱然左良辰是神使,可他現在束手束腳,未必就能保得住你。”
顧陳書呵呵一笑,之前的偷襲,果然是都劼的手筆。
女人見他並不以為意,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的鄙夷,輕蔑道:“你似乎還沒明白自己如今的處境,拎不清的人可是活不長的。都劼大人說,讓你以後離左良辰遠一點。”
“我可是左良辰的近侍,還沒成為聖子,就擺脫不了這個身份,他要見我,我能有什麼辦法?”
“那就是你的事了。”女人說著竟然從儲物空間掏出了一把匕首:“如果你想不到辦法,都劼大人讓我提醒你一下……”
顧陳書暗自戒備,雖然這個女人表面上只有金丹中期,但是誰知道會有什麼詭異的手段?
可就在下一刻……
“嘶啦!”
只見那女人竟然抓住了自己胸口的衣襟,小手往外一扯,一整條旗袍就這樣被她猛地撕碎成兩半。碎片掉落在地,露出了白皙的胴·體和豐盈的臀乳,兩朵雪上紅梅在月光下因為旗袍的扯動而輕微地搖晃。
“啊——!!!”
女人反手一刀插在自己的胸口,緊接着就是一口鮮血噴出,頹然得落在地,胸口劇烈地晃動着,白花花的很晃眼。
“你!你不要過來呀!求求你……求求你!別……”
顧陳書都驚呆了呀!
這尼瑪都行嗎?
執法隊從天而降,見到顧陳書的時候都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道:“曲周,怎麼又是你?”
顧陳書攤開手,說道:“這女的我根本就不認識,上來撕了自己的衣服就給了自己一刀。”
那女人泫然欲泣,抱着根本抱不住的豐碩果實:“你……分明是你威脅我,要我跟你……不然的話就要殺了我!”
執法隊看了看地上的女人,又看了看顧陳書,嘿嘿一笑:“你可真是好品味,知道這女人是都劼都總事的私人秘書嗎?這你都敢?”
顧陳書搖頭:“我當然不敢。”
“你……你有什麼不敢的?”女人委屈道:“你分明就是看我修鍊到了玄陰奼女功,就想……就想……”
執法隊無奈,問顧陳書:“你還有什麼說的?”
顧陳書好奇,我倒是想問問:“我到底是怎麼看上你,又是怎麼威脅你的?”
女人抹着眼淚:“我只是從這經過,你就攔下了我,說要我屈服於你。還說如果我不從,當街殺了我都沒問題,只要誣陷我是刺殺你的人,執法隊就拿你沒辦法!還說執法隊的都是……都是蠢豬!”
執法隊的人微微皺眉,看向顧陳書問道:“她說的是真的?”
顧陳書呵呵:“你說得我自己都快信了,要不是我早有準備,恐怕還真就着了你的道。可惜,你來的不很是時候。”
說著,他就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黑色的東西。
“錄音筆?”執法隊愣了。
顧陳書按下了播放鍵,裏面正是女人的聲音——“如果你想不到辦法,都劼大人讓我提醒你一下……嘶啦……啊!!!”
播放暫停,顧陳書看着執法隊,說道:“看到了吧?這些都跟我沒什麼關係。”
執法度的人臉色難看,突然覺得他們是被當成猴兒耍了。他們看着趴在地上的女人,白花花的身子卻只能讓他們感覺到憤怒。
女人也是愣了愣,根本沒想到顧陳書居然隨身帶著錄音筆。
她的眼神變換了兩下,終於輕笑一聲,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也不遮擋了,就這樣赤裸着站在月光下,渾身上下纖毫畢露。
“還真是小瞧你了!曲周,這次便宜你!下次……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說著,她轉身就走,擺動着腰肢,渾身上下的曼妙如同一朵睡蓮在水中蕩漾。
可這一刻,顧陳書的心裏卻沒有一點的旖旎,卻只感覺到脊背發涼。都劼的手段層出不窮,而且竟然如此囂張,讓他有些擔憂。
執法隊拿這個女人沒辦法,畢竟邪神教又不禁止赤身夜遊,再加上這個女人本身就是都劼的秘書,他們還能怎麼辦?
“既然沒事,我們就走了!”
“誒,等等!”顧陳書說道:“你們還是抓了我吧!我覺得我現在在執法隊的大牢裏,比在外面安全多了,最好把我關在大神堂的監禁所。”
執法隊的人對視了一眼,臉色複雜,但聖子候補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而且如果顧陳書真的出了什麼事兒,他們也有失察之過。
“好吧,你跟我們來!”
於是,顧陳書便被關進了大神堂的監禁所。這裏一般都是用來關押身份較高的犯人的,所以環境還不錯,甚至還有茶水和點心。
顧陳書聽着身後的關門聲,微微嘆了一口氣,也沒有開燈,就這樣站在窗前,默默發獃。
“為何嘆氣?”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顧陳書一轉身,就看到從窗口透進來的月光中,紅綉面的沙發上,正坐着一個姿態優雅的女人。
女人看起來相貌也就是三十歲左右的模樣,正是令人慾罷不能的年紀。再加上她身上那一身紫色的露肩長裙,卻彷彿是睡衣一般,將豐盈的身體曲線絲毫不掩飾地展展露了出來。
她的臉上帶着笑,卻彷彿並沒有笑,一雙眼睛當中帶着嫵媚,卻又好像是清高。從耳畔垂下的發梢輕撫潔白圓潤的臉頰,落在嬌柔的肩膀上,在鎖骨上打了個彎。
“怎麼?沒想到這裏會有其他人嗎?”女人見顧陳書略有些遲疑,便問道。
聲音很有磁性,聽在耳朵里,彷彿就有一隻手抓着你的心臟朝她拽過去。
但是顧陳書卻背後微微冒汗,甚至還往後退了一步,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膽怯,只是說:“是有點意外的,我倒是沒想到,大祭司居然是個年輕的女人。”
“哦?”大祭司好奇:“你如何知道是我?”
“左良辰已經找過我了,都劼也找過我了,剩下的應該是大祭司了吧?更何況這裏是大神堂,能夠悄無聲息進入監禁所的人,我想不到別人。”
大祭司從鼻孔中輕輕“嗯”了一聲,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雙手搭在腿彎上,一雙眼慵懶地看着顧陳書,只是看着。
顧陳書也看着大祭司,心頭警醒。
“過來!”
突然,大祭司開口了。
“噹!”
顧陳書只覺得有什麼狠狠地撞擊在自己的腦海中,甚至連《恆古書籙》的金光都沒來得及阻擋,便被狠狠地撞開了識海。
大腦一片空白,身體都有些酥麻,渾身的毛孔在這一刻收縮起來,一陣心癢難以自抑。
“過來。”大祭司微微一笑,再次柔聲說。
顧陳書張了張嘴,只覺得眼前一片迷濛,就只剩下了那一道紫色的身影,那雙無與倫比的眼睛,輕薄的雙唇。
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讓他心神蕩漾,身體燥熱。
想要擁有!想要佔據!想要臣服!想要……
他輕輕地向前邁了一步,大祭司滿意地看着顧陳書已經被自己的魅功操控,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抹自在的笑意。
可就在這時候,顧陳書眼中的狂熱卻猛然間消散了大半,隨着一步的邁出,頓時生出了幾分的清明。
他的意識正在與本能瘋狂地鬥爭,並且不斷地佔據上風。
大祭司的笑容一僵,不由咋舌,低聲道:“果然麻煩!”
她幾乎是違背了賭約的要求,直接對顧陳書出手。都劼幫助顧陳書度過審查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而且別人不知道,她可是對顧陳書在功法室裏面做的事情一清二楚。
何況還有都劼和左良辰暗中使手段。
繼續這樣下去,說不定聖教的聖子還真要落在此人的頭上,到時候自己就輸了。
可她沒想到,顧陳書的意志居然如此堅定。她本身修行的魅功便不如千妍那一部,目前也就只能做到這裏,顧陳書竟然還未沉淪……
不愧是這一代的種子。
她的眼神閃爍,看向正在掙扎的顧陳書,突然笑了。
不過是個小小的元嬰初期修士,既然無法直接控制,那麼在心中種下一個暗示,今後潛移默化之下,種子又如何?
而想要敲開一個人的心房,首先就要讓他放下戒備。
想到這裏,大祭司回想着顧陳書的信息,開口說道:“聽巧巧說,你會吹口琴?可願意為我吹奏一曲?”
顧陳書抬起頭,臉上滿都是掙扎的痛苦,雙眼迷茫着。
不過他還是點點頭,從自己的儲物空間當中拿出了漱柳風琴。
大祭司眼眸含笑,只等顧陳書吹奏口琴,之後讚賞一番,便可以悄然讓顧陳書的心思綻開一道縫隙,到時候她就可以趁虛而入。
呵呵!
吹啊!吹啊!
既阻礙大祭司期待的眼神中,顧陳書微微抬起了手,將口琴放在了唇邊。
可就在口琴與他的嘴唇只差了毫釐的時候,顧陳書的手卻突然停了下來,猛然間雙眼中金光四射,整個人氣勢貫通,如洪鐘貫頂。
他的雙眼徹底恢復了清明,冷聲說道:“大祭司,你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