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撼天八式驚雷一劍
一對夫婦正焦急地在教堂外面等候,而在兩人的懷裏還各自抱着一個出生還未多久的嬰孩。
“你們好,神父讓你們進去。”
教堂的大門打開后,一名年輕的修女走出來朝這對夫婦招呼。
夫婦兩人聞言臉上焦急的表情才得以緩解。
隨修女進入教堂,兩人被帶到了神父的面前。
“神父,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沒有等夫婦倆說完,這名年長的神職人員就伸手打斷了他們。
“我先看看這兩個孩子。”
臉上帶着微笑,神父伸手翻開這兩名嬰孩的小被子臉上的笑容隨即就僵住。
因為在這兩個嬰孩的肚子上都浮現出了兩張不斷扭曲蠕動的人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着眼前這一幕神父有些手足無措。
“您是神父,您不懂嗎?”
孩子的母親看到神父這副驚慌失措的模樣連忙問道。
“我......耶穌基督啊!這......我試試吧!”
神父一邊胸口划著十字一邊再次伸手去撫摸那兩名嬰孩肚子上的人臉。
接着,他讓修女去取來十字架和經書開始試着給孩子念咒驅魔......
隨着周圍燈光忽明忽亮,孩子的父親忍不住輕聲問旁邊的修女:“你們這裏經常這樣嗎?”
“應該是電壓問題,教堂的電路設施都是二戰前建造的十分陳舊了。”修女回答。
做完儀式,神父擦了一把額上的冷汗,看着這對嬰孩肚子上依舊蠕動的人臉有些愧疚地朝夫婦兩人說道:“我已經儘力了,如果不行我建議你們找個醫院看看......”
面對這個結果,孩子的母親一下子就接受不了地哇一聲哭了出來,埋怨其丈夫,道:“都怪你,都怪你!沒事出什麼國啊!?這下好了惹上髒東西連個仙姑道長都找不到,這些洋鬼子什麼都不懂,你來問他們有什麼用?孩子要是救不回來我也不活了......”
此時男人心煩,聽到女人啼哭就更煩,直接抱起兩個孩子朝神父道了聲謝后便轉身離去。
“我們現在去哪?”
在車上,女人問自己正在開車的丈夫。
“醫院。”
男人回答。
“去醫院?在我們老家遇上這種事情只能去找有道行的能人......我們這麼抱着孩子去求醫人家會不會當我們是瘋子?”
“你能不能別說這種東西?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提這些牛鬼蛇神?!我學習的是馬列唯物主義思想又豈能被這種東西嚇倒!最不濟我們就動手術把裏面的東西取出來,是人是鬼一看便知!”
男人也是怒了,腳下油門轟得十分猛。
正在這時,在拐彎處一輛大卡車突然駛出,夫婦倆的小車躲閃不及一頭就撞了上去。
車禍十分慘烈,夫婦倆當場身亡,只有女人用生命護在懷裏的兩個孩子得以生還......
“聽說了嗎?老校區那棟廢棄的教學樓聽說又出事了。”
“早就知道了,同學群和朋友圈都傳瘋了,大四的一個學姐被男友甩了之後想不開......在四樓的盡頭教室上吊了......”
“好可怕的!被人抬下來的時候被人拍到舌頭伸出來這麼長......”
......
學校食堂。
趙小萌聽着前排幾個隔壁班女生的議論,再配合那幾人故作詭異的表情,她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呢?飯都噴到桌子上了......”
正在這時,好友羽坤沒等趙小萌招呼自己就端着飯盒在其旁邊坐了下來。
“老校區又死人了?”
避開前面那幾個八卦的女生,趙小萌忍不住朝羽坤也輕聲地八卦了一句。
“這個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上吊的女生是表演系的大四學姐,而且還是一屍兩命,死前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
就像是在背書一樣,羽坤最後還補了一句:“好像還是個班花。”
“哦......那還真是挺可憐的。”
趙小萌聽了之後,臉上流露出同情的神色。
“喲?剛剛還笑的噴飯,現在又擺出同情心來了?你假不假?!”
說著,羽坤還伸出腦袋朝趙小萌碗裏瞅了瞅,看到其碗裏又是蘿蔔青菜配白飯忍不住皺眉問:“你兼職的錢都用哪了?幹嘛天天吃這個啊?”
“”
夕陽西下。
趙小萌透過食堂的大玻璃門看着遠處那棟破敗老舊的教學樓,心中略有所思。
吃完飯,羽坤出了學校回自己的校外公寓去了,趙小萌則是端着飯盒爬回了自己的女生宿舍。
“玩筆仙?”
一進門,趙小萌就被另外三個室友叫了過去非要拉着她一起玩靈異遊戲,而且還說為了靈驗要到那棟剛剛死了人的荒廢教學樓去。
天生就膽小的趙小萌自然嚴詞拒絕,不管這三個室友如何勸說她死活不肯,最終雙方鬧得有些不歡而散。
晚上的自習課,羽坤照慣例翹課。
趙小萌獨自坐在窗戶下的位置翻看白天的課堂筆記,偶爾看向室友平時坐的那三個位子,上面空蕩蕩的。
對於這幾個室友,她說不上熟絡也談不上陌生。
臨近下課的時候,趙小萌突然接到了室友的電話。
“小萌,快來救我們......出事了......你千萬別告訴老師,我們現在好害怕......你快來好不好?求求你了......”
聽着手機里傳出來的室友哭腔,趙小萌也一下子慌了神,忙問是什麼事。
電話到這裏室友就掛斷了,並沒有說是出了什麼事。
“怎麼辦?”
放下手機,趙小萌抬頭看向周圍一眾因為快下課而蠢蠢欲動的同學,卻看不到一個跟自己要好的......
撥通班導的電話,得到的回應卻是對方正在通話中。
出了自習室,趙小萌背着自己裝課本的小包沒有回宿舍,而是朝着那前不久剛死了人的老校區破敗教學樓而去。
“怎麼樣?她來了嗎?”
“還沒呢。”
躲在老舊教學樓的附近,三個室友一個給自己班導撥電話佔用線路,一個則是守在路口等候趙小萌的出現,另一個則是拿着事先做好好了嚇人的道具準備突然襲擊。
一路上,趙小萌心中忐忑不安,路上還給羽坤打了個電話。
聽了趙小萌的講述羽坤直接叫其別去,不行就報警等建議。
站在這棟破敗老舊的五層建築面前,趙小萌抬頭凝視。
月光透過破爛的玻璃窗照進空蕩蕩的教室,在窗帘后若有若無的黑影隨風擺動,輕輕呼吸她能聞到一股子木頭腐敗的霉味飄到在四周......
“進去了!進去了!”
看到趙小萌在教學樓門口只是猶豫了一下就進去了,那三名同宿舍的女生開心得連連偷笑,而後三人趕緊拿着嚇人的道具緊隨其後。
室友沒有告訴趙小萌在幾樓,所以她只能是一邊走一邊喊:“洪曉佳、王娜、吳麗麗......你們在哪啊?!”
打開手機上的照明,趙小萌輕輕鑽過警方留下的警戒線一步步上了樓。
滴答!滴答!滴答!
聽着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水聲,趙小萌心中有些發怵。
在台階平台上有一塊斑駁的大鏡子,趙小萌知道這塊鏡子是過去學校用來給學生自己檢查儀容儀錶的。
瞥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她忽然有一種十分驚悚的感覺,遂連忙扭過臉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原因,此刻她看到自己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雙眼有些木然和無神,背後則是伸手不見五指的一片黑暗......
大着膽子由下往上得喊着幾名室友的名字,趙小萌走的十分小心翼翼。
想到這幾個人來玩靈異遊戲肯定不會放過那間出事的教室,於是趙小萌便又邁着有些發抖的步子朝四樓走去。
走到教室門口。
看着裏面那堆死者家屬留下的白花和花圈以及那張看不清樣貌的死者遺照,趙小萌只感覺自己頭皮一陣發麻,背後的寒毛瞬間炸起根根倒豎!
此時此刻趙小萌耳邊除了呼呼而過的風聲外,就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空蕩蕩的教室除了角落那幾堆垃圾外就沒有任何東西,見此一幕趙小萌轉身就要往回走,卻在此時跟身後的一個身軀撞了一個滿懷。
“呀!”
趙小萌尖叫一聲倒在地上。
同時一盞手電的強光立刻照向了她。
“你是哪個班的?跑來這裏幹什麼?”
男人看到眼前倒地的是個學生,便沒好氣的上前將其攙扶起來,問道。
“我......我......”
有些驚魂未定的趙小萌有些回答不上來,只是當她看到眼前這男人一身保安服時才鬆了一口氣。
“你一個女孩子跑來這種地方幹什麼?”
保安再次問道。
“我來找我的室友,她們在這裏出事了......”
趙小萌解釋。
“室友?”
保安聽了眉頭一皺。
正在這時,一聲凄厲而瘮人女人笑聲忽然傳遍整個教學樓。
順着聲音走去,保安和壯着膽子跟來的趙小萌很快在三樓的一間教室門口停下了腳步。
輕輕推開教室門,當站在保安身後的趙小萌看到裏面的情景後腦袋轟然炸響,接着便是軟軟地暈倒在地。
走進教室,保安按停播放着女子詭異笑聲的磁帶錄音機后,嘆息一聲後轉身離去。
現場,三個女孩的無頭屍體被人擺成三角,同時她們的三隻手伸出緊緊握在一起,她們的腦袋則被人取下擺在其中......
第二天。
“這是哪啊?”
在醫院的病床上,趙小萌緩緩地睜開眼睛,聞着周圍消毒水的味道她神情依舊有些恍惚。
看到病床上的趙小萌醒來,一直守在旁邊護士連忙上來詢問檢查,當她了解到趙小萌沒什麼大礙后才拉開門朝外面說道:“她身體應該沒什麼問題,你們可以進來了。”
看着一男一女兩個穿着警員制服的人進來,趙小萌瞬間就想起了昨晚的一幕,頓時嚇得上下牙齒忍不住瘋狂打架,甚至全身都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一雙眼瞳也開始搖擺不定。
“趙同學?!你沒事吧?”
“一切都過去了,你爸媽已經從外地趕來了,沒事了......別怕別怕。”
兩名警員看到趙小萌這驚慌過度的模樣連忙坐過來出聲安撫。
幾乎是一整個下午趙小萌都是在警員斷斷續續的詢問中度過,直到談話完畢警員離去她的心情都沒能從昨晚看到的那可怖一幕中走出來。
門外傳來敲門聲,隨着一聲有些嘶啞的打攪了,一名頭髮有些凌亂的中年人叼着一支沒點着的香煙便走了進來。
看着這個沒經過裏面病人同意就自己大搖大擺走進來的中年人,趙小萌立刻警惕地朝其打量。
“你是?”
“重案調查科刑偵一組,我叫曹達,說說吧,昨晚你都看到了什麼?”
將證件隨便朝趙小萌一晃,這名鬍子拉碴一臉褶子的中年刑警直接就搬了把椅子坐到了她的旁邊,同時掏出一個小本一支筆,似乎在等着給趙小萌接下來的話做記錄。
“筆錄剛剛不是已經......”
“趙小萌女士,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三名女大學命案的犯罪嫌疑人?請你配合警方調查。”
雖然十分不願意再去回想昨晚上的事情但是趙小萌在聽到這麼一句話后還是戰戰兢兢地再次將事情說了一遍。
記錄完,這名叫曹達的刑警看了下自己的表接着低頭問道:“如果下次見到那個當時跟你再一起的保安你還能認出他嗎?”
面對這個問題,趙小萌略微思考了下後點點頭。
得到這個答案,曹達嘆息一聲,說了句讓趙小萌驚恐到極點的話。
“現在我能十分確定,當晚發現你的學校保安跟你描述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簡單的理解如果這個人不是你們學校的保安那你猜他為什麼會在現場?為什麼會直接就能帶着你走到案發的教室門口?如果他是一般人的話見到這種場面他還能如此鎮定的走到屍體旁關掉那台錄音機?”
細思極恐!
聽這曹達刑警這麼一說,趙小萌立刻感覺到心口一陣冰涼,腦子瞬間被恐懼佔據無法思考。
趙小萌的父母只在這裏陪了她三天就走了,原因自然是她的犯罪嫌疑被排除了。
重新回到學校,看着空蕩蕩只剩下自己一個床鋪的寢室,趙小萌覺得這一切有點像做夢,彷彿一覺醒來曾經那幾個室友又會歡聲笑語地結伴從外面回來。
只有她自己從來都只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