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人選的問題
“好了姜王也別生氣，朕覺得郝將軍並非是有意針對姬兒，畢竟為將者心直口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眼見着倆人有要吵起來的跡象，耿武當即就站出來當起了和事佬，而姜乾和那位郝將軍自然是不可能不給他面子，皆是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其實我們剛剛已經拿着這個弓弩去試驗了一下，發現這箭矢的確是能夠射倆百多米遠。”這般說著，同時耿武也是衝著姜夜姬和藹一笑，“只不過如此短小精幹的弩箭，你是怎麼想到的？”
“回皇上，我最初設計這弓弩的目的，也只不過是為了能夠讓姜家軍的戰鬥力更上一層樓，能夠讓那些將士們能夠在戰場上不輕易喪命，僅此而已。”
“原來如此。”耿武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雖說依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卻並沒有忘記繼續詢問下去，“既然這弓弩是你想出來的，那想必你也應該最了解的，所以你來給在場的各位解說一下這個。”
耿武說完，就將弓弩給了一旁侍立着的李公公，讓他直接交予姜夜姬。
“是。”少女接過弓弩，周圍的那些將領也是全部圍了上來，看着姜夜姬面無表情地將手中的弓弩構造以及優勢一一說明。
雖說看上去和普通的弓弩差不多，若沒有試過恐怕絕大多數人都會以為只是外形變小了些，可隨着少女的解說過後，在場的眾人才明白這小型的弓弩和一般弓弩的差別。
“要是將這個運用到軍事上，想必肯定效果驚人。”
“是啊，沒想到這弓弩還能這樣製造，真是長見識了。”
“可是這真的能夠運用到軍隊上？在下怎麼感覺有些不太現實？”
“……”
姜夜姬這邊說完，隨後也是直接讓李公公將弓弩收了回去，而自己則是退到了一旁，看着御書房內的其他人再一次地討論起來。
耿武沒有說話，只是等到面前的這些將領談論的差不多了，方才擺手讓一眾人安靜。
“眾愛卿可有什麼想法？”
“回稟皇上，老臣覺得……這個弓弩可以用在軍隊上面，畢竟這射程和力道遠要比那些普通的弓弩強得多。”
一個老將軍首先出了聲，不過對於此耿武卻是並沒有給予回應，反倒是掃了一眼其餘的人：“還有其他的想法嗎？”
“皇上，臣下以為這弓弩雖好，但從精緻程度來看，想必製作成本不敵，如果過量投入的話，不知道經濟上能不能支撐得住。”
“郝將軍，這話豈能這麼說，其實大家可以想想看，當我們和其他國家打仗的時候，若是能有這麼好的弓弩，我們有很大的可能可以早早地勝利，而不是陷入拖戰之中，畢竟那樣耗費的錢財和精力可不只是一星半點。”
“可是如果我們將大量的金錢投入到這裏面，其他的軍用物資怎麼辦？就像是糧草，就算是軍隊再強大，也不可能讓士兵們餓着肚子去打仗吧？”
“這……”
“好了！”眼見着爭論進一步白熱化，對於這些自顧自分成倆派的將領們，耿武也是有些心煩，“姜王，將你之前的想法給他們說一下。”
“是。”姜乾走到中間，隨後在掃了一眼周圍之後方才再一次地開口。
“就像是剛剛有些人所說的那樣，其實不進食這弓弩花費的時間較長，就連製作配套的箭頭也有些麻煩，再加上這短箭只能使用一次，消耗很大。”如果讓所有的軍隊都配備上這種弓弩的話，以灤溪國的經濟肯定是承受不起的。”
姜乾的話讓反對的人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不過卻也沒有忽略那後面的內容。
“可是，這麼好的武器若是不用，那也是一種浪費，所以我們可以打造一支特殊的隊伍，全部選擇精英人才，給他們配置這種弓弩的同時，更是給予他們特殊的訓練，讓他們可以成為我們的的強勁力量，以便可以在特殊的時候執行特殊的任務。”
這番話很明顯讓另一部分的人也心理平衡了，他們就說，這麼好的武器，怎麼能不用在軍隊上？
“眾愛卿覺得姜王的這個主意怎麼樣？”耿武問道。
“臣等並無異議。”
“那好，既然大家都已同樣，那麼這件事情就交由姜王去辦好了，想必既然姜王能夠提出這樣的意見，就應該有着合適的人選，至於其他諸位也要負責協助。”
耿武話的剛一說完，那些除了姜王以外的將領們當即就面面相覷了起來，事到如今，他們若是再不清楚耿武的偏袒，那真就白活這麼大歲數了，不過縱使有個別人的心中有所不滿，可對於耿武做出的決定卻也是萬不敢提出質疑的。
當下就齊聲領了旨，並退了出去，當然姜乾和姜夜姬卻是被留了下來。
“好了，現在也沒其他的人了，不知道姬兒可有什麼想要的？”
“想要的？”
少女歪了歪頭，有些疑惑，倒是一旁的姜乾有些着急：“皇上，姬兒她……”
“姜王，朕知道你護孫心切，可有些事情還是要她本人來開口的，畢竟你不可能照顧她一輩子。”
耿武擺了擺手，倒是他的話讓姜夜姬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姜乾。
“回皇上的話，其實兒媳並不缺什麼東西。”
“不缺？”
姜乾微微一愣，不過旋即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臉上露出些許無奈：“你只說不缺，可朕卻是問的你心中所想，不用擔心，有什麼想要的就大聲說出來，只要不過分，朕都可以直接滿足你。”
“……”姜夜姬皺了皺，在思索了片刻后卻依舊是搖頭，“兒媳並無想要的東西。”
“你這孩子……”耿武嘆了口氣，而之後的話則就像是在勸解一般，“雖說姬兒你不願意要這封賞，可朕卻是不能不給，畢竟這麼大的功勞若真不給封賞的話，以後若再封賞其他人恐怕也就不妥了。”
姜夜姬沒說話，耿武沒了轍，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姜乾，可誰知對方竟是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算了，既然你們都不說，那朕也就隨便給了，至於符不符合心意就另說了。”
如此這般地做出了決定，而沒過多久祖孫倆人便從御書房走了出來，只不過相較於姜夜姬的淡然，耿武的臉上卻是寫滿了複雜。
“姬兒，你……”
“沒事的爺爺，其實我並不稀罕那些東西，畢竟對姬兒來說最重要的還是您和小叔能夠留在身邊。”
“但即便是這樣，你也不需要放棄這些東西，雖說會帶來些麻煩，可那又能怎麼樣呢？你爺爺我若是連這點都擺平不了的話，又何談去保護整個姜家？”
自家孫女曾受過多少的委屈，姜乾不是不知道，雖然姜夜姬面上表現地並不在意，可是心裏呢？
“爺爺……”少女抬起頭，看着面前這位滿面擔憂的老人，而她本來想說出的話也是在這一瞬間產生了變化，“可我……絕不會去冒險的，哪怕是只有一絲的可能性。”
……
回到姜王府之後，姜夜姬的話依舊是不斷在姜乾的腦海中盤旋着，雖說少女的赤誠讓他十分感動，可他卻是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畢竟……明明應該是他去保護她的，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一切變成了現在的這種樣子呢？
“父親，你找我？”
突然響起的聲音將姜乾的神智拉回，看着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姜飛宇，那坐在輪椅上的模樣，姜乾的心中逐漸有了答案。
“原來是飛宇啊……”
“父親可是在為姬兒擔憂？”
“是啊……不過這一次我找你來可不是為了說這些的。”
“那是？”看着坐在書桌前的姜乾，姜飛宇陷入了疑惑，如果不是為了姬兒的話，那現在來找他又是為了何事呢？
“其實是人選方面上的問題，雖說皇上已經在弓弩的歸屬上偏靠了我們，可也正是因為如此，接下來的一些事情免不了得我們自己負責了。”
“父親是害怕圖紙的秘密被人泄露出去？”
雖然姜乾沒有明確地說出來，可姜飛宇卻是分辨了出來。
“沒錯，這一點必須好好考慮，你也清楚這弓弩的威力，若是一旦製作方法被泄露出去，被別的國家利用，那可就麻煩了。”
姜乾點了點頭，對於會有怎樣的後果，倆人皆是心中有數，可越是這樣卻越是想不出穩妥的方法。雖說可以通過提高鐵匠們的待遇，再控制對方的家人來加以限制，可依舊是不保險，畢竟若真的想要背叛，是不會去在乎家人的。
“如果讓人全天看管監督呢？”姜飛宇摸着下巴，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全天監督也不一定保險。”姜乾搖了搖頭，顯然對於這個建議同樣地不看好。
“那如何？要不成喊姬兒來問問？”
此時的姜飛宇也是沒了脾氣，怎麼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呢？不過也是因為事關重大，所以倒也沒報怨什麼。
“姬兒嗎？雖然不想要她摻和進來，但是她的話……或許也能想到些什麼……”
“那既然如此，鄒原你去叫姬兒過來吧。”
見姜乾同意，姜飛宇立馬就朝身後的人吩咐了一句，而鄒原在應了一聲之後則是很快離開……
沒過多久，姜夜姬就在鄒原的帶領下進入了倆人所在的這間書房。
“爺爺、小叔。”習慣性地打了聲招呼，隨後姜夜姬才繼續說著，“關於人選問題的話，其實在畫設計圖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過了，本來是打算稍晚些再告訴爺爺的。”
“哦？是什麼方法？”姜飛宇頓時好奇。
“這個很簡單，其實只要換個思路就行了，畢竟我們要防範的不是那些鐵匠們會不會背叛的問題，而是他們能不能。”
“會不會？能不能？”姜乾和姜飛宇對視了一眼，皆是有些茫然。
“會不會，那是主觀意識，考驗的是鐵匠們的衷心；而能不能，則是讓他們想出賣弓弩的製造方法也做不到。”
姜夜姬解釋着，不過另外的倆人依舊是不解。
“這個怎麼說？”姜飛宇問道。
“很簡單，我們可以直接將弓弩的製作和鐵匠分為幾部分，每一部分的鐵匠負責對應部分的弓弩製作，如果真的有人找到其中的某個，即便將信息弄到手，那也只不過是得到一小部分的製作方法，而如此自然是不可能做出完整的弓弩來。”
“這個辦法好！”
姜夜姬的話當即就讓姜飛宇激動了起來，至於姜乾那邊同樣也是一臉的讚賞和自豪，隨後在思索了片刻之後更是做出了補充：“而且我們還可以直接將每一部分的鐵匠都分散開來，讓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哪些人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