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醫術比拼
只不過對於倆人對話的內容，姜夜姬並沒有太大的興趣，畢竟相較於這些而言，她更關心喬燕荷的醫術程度。
“先生，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一樓的某間診斷室外，一名僅有二十歲左右的學徒快步走到了羅庚的身邊，低聲彙報道。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羅庚這般說著，同時又擺了擺手，而那名學徒隨後也是快速地離開，就像是在做什麼難以見人的事情，擔心會被人發現一般。
羅庚這才推開那間診斷室的房間門，一臉笑意地對姜夜姬道：“小師傅，一切都已準備好了，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喬二小姐，不知是否可以開始了？”姜夜姬轉身朝另一邊坐着的喬燕荷諮詢了一句。
“沒問題。”
喬燕荷點了點頭，而姜夜姬見此則是也是開始介紹起了規則：“我們第一場比診斷，現場抽取患者進行治療，因為我是神農百草堂的東家，所以為了避免有作弊的嫌疑，所有的患者全部隨機抽取，喬二小姐覺得如何？”
“我本就是挑戰者，客隨主便就是。”喬燕荷欣然答應。
雖然是初次見面，但喬燕荷卻是知道，面前的這個少年是絕對不會去做那種投機取巧的事情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她就是有這種感覺，畢竟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況且，就算是作弊又能夠怎樣？
在高明的醫術下，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沒錯，她，喬燕荷，身為帝國醫學院院長的弟子，就是這麼自信。
羅庚一個命令下去，隨後沒多久便立刻有人送上來今天的患者挂號單。
嗯，另外說一句，因為某人的借鑒，在看診的順序上，神農百草堂採用了那種前世的挂號制度，畢竟這樣能夠從很大程度上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爭執。
不過，想要插隊也不是不可以，神農百草堂設有那種貴賓通道服務，只要繳納了一定的金額，不管你是誰都可以享用真真正正的VIP服務；相反，如果你沒錢的話，那不好意思，請乖乖去取號排隊。
當然了，上述僅限於普通病人，畢竟誰也不敢確定會不會出現那種有生命危險卻又沒有錢的情況，而那個時候，絕對是以保障患者的性命為優，其他的人，不論你是誰都必須靠邊站。
不得不說，這樣的制度的確是有夠順應人心的，雖然讓有些貴族們不爽，可人命關天，誰也不想去做那個觸犯眾怒的人，畢竟又不是傻子。
言歸正傳，雖然姜夜姬沒有主動示意，但為了證明自家小師傅的清白，羅庚直接來到喬燕荷的面前，要求對方選號。
“巧兒消極，還是你先請吧。”
“三十二號就可以了。”
隨意掃了一眼過後，喬燕荷便迅速開了口。
而等到喬燕荷選出數字之後，羅庚也是立即從號單裏面找出了三十二號病人的大致資料。
“李果剩，男，三十一歲。”
隨着羅庚這邊的讀完，門口站着的葯童也是朝外喊了一聲：“把三十二號的那位請進來。”
幾乎是沒過多久的時間，在百草堂內女子護工的帶領下，一名捂着肚子，且滿臉苦相的中年男子便被帶進了這間診斷室。
只不過那男子在見到這個房間內不僅有好幾位老者，甚至就連那名早已被神化了不知道多少的姬神醫之後，明顯一愣，隨後轉過臉看向身後的女子護工：“這位……小姐，俺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這位病人，恭喜你，我們的東家和幾位坐診大夫將會幫你親自看診。”
那名女子護工一臉的笑意，只不過那位男子卻是頓時慌亂了起來：“怎麼回事兒？俺得了什麼病？怎麼會這麼嚴重？”
很明顯，這一位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地方，不過對於此，這名女子護工倒是顯得訓練有素，當即就開了口。
“這位病人還請放心，今天是我們東家每月義診的日子，會從當天的患者當中隨機抽取一位進行治療，這一點也是神農百草堂開張那日就已經公佈過的。”
很明顯這位女子護工的安撫起了作用，不僅解開了對方的疑惑和恐懼，更是讓那中年男子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原來如此，那還請麻煩姬神醫了。”
要說姬神醫的名頭，雖然這位男子也是第一次見到本人，但光是那坊間的傳聞就足夠讓他放下了心，不僅如此還滿心的期待。
畢竟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姬神醫啊，若是有姬神醫親手治療，一定會很快藥到病除的。
“你先吧。”
姜夜姬看了一眼喬燕荷，倒不是她瞧不起人的表現，只是她很想知道這位原身的摯友，到底懷揣着怎樣的一手醫術，畢竟只有這樣，她才能夠大致估算出那間帝國醫學院的能力。
至於喬燕荷，在聽了姜夜姬的話之後，很快便起身走到了那男人的面前，伸手就握住了對方那還欲掙扎的手，仔細地把起了脈。
只不過那中年男子卻是不幹了，當下就氣憤地質問了起來：“你們不是說讓姬神醫給俺治病的嗎？怎麼讓這麼一個女娃子出來？”
很明顯，又是一個被外貌迷惑的人，不過想想也是，畢竟喬燕荷的那一身大家閨秀打扮，怎麼也與醫者聯繫不到一塊。
“還請不要說話。”
少女的聲音帶着笑意，而那輕柔的語調很明顯讓男子消停了下來。
喬燕荷把脈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在得到結果之後也是退到了一邊。
至於姜夜姬上場時倒是沒有說太多的廢話，只不過相較於之前，這一次姜夜姬把脈的時間延長了不少，足足倆三分鐘的時間，而且她在把脈的同時，更是不斷打量着患者的五官。
當她見到男子眼中的紅血絲和嘴角乾裂的口子之後，很快便分析出了情況，同時更是鬆開了患者的手腕。
“倆位還有什麼想要問患者的嗎？”待姜夜姬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之後，羅庚便站了出來。
“沒有。”姜夜姬淡淡地說了一句。
“我也沒有。”
喬燕荷搖着頭，臉上則是多出了幾分胸有成竹的笑意。
其實早從男人一進來的時候倆人就已經有了大致的答案，畢竟中醫講究的就是“望、聞、問、切”這四個字，一名好的醫者僅憑藉著患者的外貌狀態就能夠知道不少的信息，而把脈也只不過是為了將這些信息連接並確認一番罷了。
“如果沒有的話，那就請小師傅，還有喬二小姐將各自的診斷寫在這紙張上。當然，為了能夠更好的判斷勝負，我建議最好將要藥方也寫下來。”
房間內早就有人準備好了筆墨紙硯，所以當羅庚的話音落下之後，倆人也是動起了筆。
喬燕荷的字十分秀氣，字裏字外無不表露着大家閨秀的特徵，所以儘管可圈可點，可卻也不足為奇。
至於姜夜姬這邊，好吧，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即便是那些不太懂字體的葯童也是被她的字體給震懾住了。
倒不是姜夜姬寫的字有多麼好看，實在是……
你確定這是毛筆寫出來的字？
看着那完全沒有任何靈氣的字跡，羅庚有些無語，這字好看是好看，不過怎麼讓他有一種由書坊印刷出來的感覺呢？
如果硬要說一個特點的話，恐怕就是整齊了，那種字與字之間的間距，就彷彿使用了測量工具一般。
當然了，這也是跟姜夜姬的經歷有關，要知道在她的眼中，實用大過於一切，那些所謂的書法固然好看，可是有時候卻是讓人容易認錯，所以相對之下她還是比較喜歡那種書本上的印刷體。
字體上的差異讓整個房間都陷入了沉默，而這一沉默也是一直到喬燕荷那邊寫完，並注意到姜夜姬這邊的詭異情況后，方才結束。
“我們還是先來對對方子吧。”
“對，喬二小姐說的沒錯，現在的首要還是先看方子。”
朝喬燕荷所在的方向點了點頭，隨後羅庚便讓對方將方子和喬燕荷的這邊放在了一起，而緊接着周圍的一眾人也是湊了過來。
“診斷相似，都是怒動肝火，大便躁結。至於這方子……喬二小姐這邊的……原來如此，重點在於通，一通百通，病除火消；而小師傅這邊……話說這藥方是不是太猛了些？”
雖然潛意識下羅庚是想要相信姜夜姬的，但就他看來光是這前面幾種就已經有了通絡調氣的作用了，若是再加上後幾種瀉藥……那場面，光是想想就有些讓人不忍去想了。
姜夜姬掃了一眼滿臉茫然的羅庚，不慌不忙地開口解釋道：“後面幾味的作用是用來觸發前面幾味的藥力，看似多餘，卻是不可缺少的。”
沒有太過複雜的敘述，而周圍的一眾人在聽了姜夜姬的話后，則是陷入了沉默。其實不論是喬燕荷的方子還是她的，在前世皆是有各自的屬類，像喬燕荷的叫威靈仙，而她的則是大承氣湯。
最先明白過來的是喬燕荷，不過她卻是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僅僅只是朝姜夜姬微微行了一禮：“姬神醫的方子的確是能夠快速治本，而且這其中的一飲一琢更是妙不可言，所以這局我認輸。”
“不，還是平局為好。”
“平局？”喬燕荷有些不解，她很好奇為什麼姜夜姬會說出這麼一個結論。
羅庚：“是啊，為什麼是平局？”
“很簡單，雖然我的方子能夠快速治本，可對患者身體的傷害卻是更加嚴重，所以相較之下還是平局為好。”姜夜姬淡淡地說著，就好像身為一個局外人一般。
“原來如此，既然姬神醫都這般說了，那我也就不再推辭。”
喬燕荷點了點頭，至於羅庚這邊，在見到當事者倆人都沒什麼意見，那他就更不會有什麼意見了，不過僅僅從這一次的比試當中他便已經清楚，自己的醫術和面前的這倆位有着不小的差距。
“那麼就如倆位所說這局算是平局，嗯，剛剛那局算是診斷為主藥方為輔，那麼下一局反過來好了，以藥方為主，診斷為輔吧。”
羅庚說出了第二局的比賽規則之後，門口的那名葯童也是再一次送來了患者的號單，而這一次羅庚依舊是讓喬燕荷來選，只不過卻是被拒絕了，於是姜夜姬隨便指了個二十六號。
“樂小貝，男，倆歲。”
羅庚再一次讀出了患者的資料，不過這結果卻是讓在場的各位有些無語，畢竟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會選出這麼一個小孩子。
“要不要換一個吧？”
見眾人沒有說話，羅庚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無妨，讓對方進來吧。”
姜夜姬沒有意見，至於喬燕荷更是沒有什麼意見了，畢竟她也說了，客隨主便，既然選出來了，就沒有改變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