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儀(五)
森林自帶的清新氣味悄然驅散了腥氣。可眾人看着大boss和林肆嘴角的殷紅,恐懼卻絲毫沒有減少。
與昨日穿着一樣,臉卻絲毫不同的管家悄然出現俯在了女爵的耳邊。
只見他嘴唇開合,卻絲毫沒有聽見說出的話語。女爵第一次露出了些許震驚的表情。
“什麼,這不可能!”說完她佝僂着身軀,步履蹣跚的向外面走去。
林肆低垂眼眸,目光太輕反而顯得有些清俊傲慢。淡紅色的舌尖舔了舔唇,莫名的帶來了幾分色氣。
看着女角出去的身影,玩家們都鬆了一口氣,可是就在這時,她突然回頭用猩紅的眼睛緊緊盯住他們:“寶貝們,記得找禮物的時候不要粗爆的對待三樓的書,否則我回來你們就……”
女爵並沒有說完,可與語其中的威脅與嗜血絲毫沒有進行演示。
轉眼她帶着管家從頭到腳的裹緊斗篷向密林深處走去。
帶她出門靜謐的空氣,終於被打打破抽哽聲,驚呼聲連成一片。就像轉瞬到了喧鬧的集市。
林肆靜靜的看着眾人的模樣,皺了皺眉頭。眉間未睡好的鬱氣到現在都沒有消散,顯得人有些低沉。
“吵。”
他撂下一個字,只給還在桌前放鬆的眾人留下了一個獨自上樓的背影。
“哥哥,哥哥,說實話,這遊戲裏的道具做的還挺真實的呢。”04感嘆的聲音,從心底響起。
“但可惜真的與假的終究是不同。”
恍惚間,林肆的眼前出現了漫天的火光,車輛前座死去的繼父和和停屍房裏因精神崩潰跳樓,直接死在他眼前的母親。
“不像,一點都不像。”清冷的語調,不知道在回答誰的問題。
“哎呀,當然不像了,因為哥哥跟我可是親眼見過真實的呢。”
林肆摸了摸臉頰,好像母親跳樓時崩濺上臉頰的溫熱的血跡好像還存在着。
而餐廳里,呆愣的眾人終於回過神來。
“切,裝什麼逼呢?膽子大一點而已,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連看着那麼像腦子的東西都能吃下。”李同憤怒的語調在多人的心中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對,他怎麼會那麼冷靜?他真的是人嗎?
“得了巧還罵娘,因為林哥這個操作,每個人加了20分,20分呢。”季白作為老玩家,看着各位頭上浮動的數字,打抱不平的聲音響徹整個餐廳。
“我看你抱着個林哥大腿,你怎麼不跟他一起走呢?你不也是怕了嗎?”李同看着季白眼中的恐懼輕飄飄的直擊痛點。
他怏怏地開口:“怕,我我我才不怕。”可事實上,季白看着林肆離去的背影,也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好了好了,找禮物吧,別吵了。”一名成熟燙着大卷的女人打了個圓場。
“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吵了,我還要直播呢。”季白氣呼呼的,跟着林肆的背影上了三樓。
三樓。
三樓分為了兩個房間,右邊被一把大鎖緊緊的鎖上,而左邊則是滿滿當當的書架。
汗牛充棟,書海浩瀚,剛剛進入都能把人驚得倒退一步。
“哇,哥哥你看好多書。”
“嗯。
第一排是以a字開頭,放置的都是那些關於政治國家和武器的書。
而後面則飾以b字開頭。就這樣一直順下去,共有25列。a、b、c、d、卻唯獨少了t。
“不用數了,少了t。”窗邊半倚着一個人,年齡並不大,好像是大學生的樣子。
他撓了撓頭髮,摘下了自己的黑色發套露出了染染成黃色的頭髮。眼眸微挑,可滿滿的都是戲謔的惡意。
“你說boss最想要的禮物是什麼?”黃毛自說自語,可腳步卻默默地靠近了林肆。
林肆他本就對人對他的態度極為敏感,感受到了惡意腳步也向後挪去。
“哥哥,你被盯上了。”心底的幸災樂禍聽着格外讓人生氣。
“呀呀呀,這怎麼辦呢?”04的戲謔與嘲笑並沒有讓林肆的心產生波瀾。
“boss,可喜歡你這張臉,如果我把你送給她一定會讓我通過吧!”眼底的兇狠暴露無遺,黃毛猛地撲向林肆。
而他在狹小的書架與書架間一閃,動作輕微地甚至連書都沒有撞動。伸手摸出了昨晚掩藏起來的餐刀,直接一個過肩摔,將黃毛按到在地餐刀抵上了他的脖頸,將他的雙手牢牢地鉗制住。
“你不敢,你根本就不敢弄髒這些書。”雖然處於下風,但黃毛卻趾高氣昂地說。
“你弄髒了,那boss下一個殺的人就是你。”
“啊咧啊咧,這怎麼辦呢?我哥哥這麼溫和從不傷人的傢伙,怎麼可能殺人呢,這種臟事交給我做,哥哥,你讓我出來吧。”04撒嬌賣萌,想要出來。
“閉嘴。”林肆聲音平平淡淡,可寒氣卻絲毫不減,甚至連被死死壓在地下的黃毛都感到了一陣膽戰心驚。
“誰說我不敢?”
輕輕柔柔的語氣,溫熱的喘息,微微勾起的眼角帶來了邪氣四溢,吐出的是讓人下地獄的話。
黃毛終於害怕了,原本他只是想試一下能不能把林肆當成禮物?
之所以挑選在這個狹小的地區動手,是因為在這空間裏哪個人的幅度都不敢大,生怕觸及了死亡條件,而他對自己的自己的力量有足夠的自信心。
可是他沒想到看起來沒有什麼力量的林肆格鬥技巧如此豐富,直接壓的他不能還手。
“你…你…想做什麼?”
“呵,我想做什麼。”
“我昨晚沒睡好,很煩,想讓你安靜下來。”
林肆拑制着黃毛的手,讓他拽下了書架上的書,並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同時退後一步,留下黃毛癱軟在書的面前。
“啊!”
白光閃過,黃毛直接被吸入書中,只餘一聲尖銳的慘叫。
林肆冷冷的看着地面,拿起地上已經恢復平靜的書籍,順手翻了翻只見一張恐懼的臉映在扉頁上。
林肆親自動手,沒有絲毫的恐懼,只是撿起地上的餐刀擦了擦並皺了皺眉頭說了句:
“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