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難產
此時，顧青山正在養心殿回話，突然外頭有個侍衛在門口稟告道：“啟稟皇上，君丞相的手下拿着他的令牌，在宮門口候着，說君夫人臨產，丞相不放心，想請皇上派個太醫過去坐鎮。”
聽說顧深兒生產，皇上自然不好繼續留着顧青山說話，笑着道：“你妹妹生產，想必心中十分着急吧，朕也沒什麼其他的要叮囑，你帶着太醫院的劉太醫，他對婦人生產之事多有經驗，許是會有幫助，這就出宮去看你妹妹吧。”
謝過皇上隆恩后，顧青山就離開養心殿，按着皇上的口諭，帶着劉太醫匆忙往君府趕去。
此時離顧深兒開始陣痛已經有兩個多時辰，柳氏跟顧蓮兒也已經趕到，正焦急的等着裏頭的消息，只是等到的卻不是好消息。
“丞相大人，夫人羊水已經流了許多，宮口卻遲遲未開到足夠生產的程度，老奴怕是會難產，憋久了對大人小孩都有害無益，您心裏要有準備才是。”估摸着時間，產婆本就經驗豐富，雖然不想觸君如珩的眉頭，卻不得不如實稟告。
其實，她真正想問的，是再過一段時間，若宮口還是如此，到底是保小孩還是保大人，只是話未出口，看着君如珩冷厲的目光，她以後的話怎麼都無法說出。
倒是顧深兒，雖折騰許久，卻尚未完全昏迷，聽見產婆的話后，虛弱的說道：“如珩，答應我，若有意外，一定要舍目保子，我們的孩子不能出事。”
本就已經夠擔心的君如珩，如今見她還這麼說，忍不住眼眶微紅，這是他盼了那麼久才盼來的孩子，如何忍心讓她還未見到世間景色就離世，但顧深兒對他來說確實最最重要的，就算是孩子也比不上。
只見他雖然語氣哽咽，卻堅定的說道：“你休想，對我來說孩子遠遠沒有你來的重要，若不能母子平安，我也定要保你無恙，沒有你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所以為了我，你也一定要堅持。”
顧深兒雖然有心反對，一陣陣的痛感卻讓她無力再說些什麼，只能期待情況能有所好轉。
裏頭的談話，自然外頭人都能聽見，柳氏跟顧蓮兒，聽說情況不妙后，臉上止不住的擔心，而君老爺跟君夫人，也是愁眉不展，一言不發，他們自然希望能母子平安，但若真有意外，哪裏真能如君如珩一般，想都不想就放棄了小的。
正在這時，顧青山匆忙趕到，柳氏像是尋着主心骨一般，哭着上前說：“青山，產婆方才說你妹妹可能會難產，宮口久久不開，羊水卻即將流盡，這該如何是好？”
聽說這個消息，顧青山自然心中慌亂，卻也沒到自亂陣腳的地步，想起跟在身後的太醫，連忙說道：“娘，先不要慌張，出宮時皇上派了太醫院的劉太醫過來，他對婦人生孩子一事也有所專長，或許會有好的法子。”
柳氏見有辦法，總算止住淚水，而後頭的劉太醫，好不容易止住因趕路的喘氣聲，這才說道：“如今唯一的法子，只能催產了，微臣會開一劑不傷身的催產葯，希望宮口能開足，這樣許是能順利生產。”
聽劉太醫這麼說，顧青山心中微微泛起一絲喜意，有辦法就好，連忙催促他趕緊去開藥方。
等催產葯喝下去后，又隔了一陣，顧深兒的產道果然慢慢打開，提心弔膽的君如珩，在聽到產婆高興的說宮口開了，可以生產的時候，心中着實鬆了一大口氣，並暗自慶幸早有準備，先把太醫請了過來，如今果然用到了。
說起來，君府的府醫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他畢竟對此沒有鑽研，自然沒劉太醫來的經驗豐富。
在君如珩滿心以為接下來定能順利的時候，小半個時辰過去，顧深兒仍在用力，卻始終沒把孩子生下來，由於方才折騰了許久，此時的她竟慢慢有些脫力，對產婦來說可不是好先現象。
好在劉太醫對此早有準備，他一聽說皇上專門派他過來君府，就明白君家的地位，婦人生產最忌的就是沒力氣，他臨行前在葯庫中倒是拿了幾根參須，正好此時能派上用場。
“顧大將軍，君夫人如今有些脫力，微臣這裏有從皇宮葯庫中拿出來的幾根參須，拿進去讓夫人含在嘴中，氣力想是能恢復一些，早些生產對孩子跟母體都有好處。”劉太醫聽見裏頭產婆說起顧深兒有些脫力的事，也不等顧青山開口，直接上前說道。
參須很快到了顧深兒口中，她慢慢覺得身上的力氣有所恢復，想起肚子中的孩子，生怕再耽擱下去會窒息，連忙趁着如今有些力氣，一股勁的使出吃奶的力氣，使勁着想把孩子生出來。
“夫人，再加把勁，已經能看到頭，馬上就出來了。”產婆發現小孩的頭馬上就要出來，連忙鼓勵顧深兒繼續用力。
君如珩此時全身心處於緊張之中，根本沒發覺手上的疼痛，他從方才開始，一直握着顧深兒的手，隨着疼痛的加劇，顧深兒難免握着的手會無意識的掐着，只是君如珩對此並無知覺罷了。
加油，孩子馬上就出來了，我可以的，一鼓作氣把她生出來，顧深兒不住地在心中給自己鼓舞，同時有些費勁的把頭微微右轉，看着滿臉汗水，神情緊張的君如珩，微微笑了笑，而後又開始努力。
看着神情明顯很是疲倦的顧深兒，心中除了擔心就是心疼，君如珩明白如今正是她需要自己的時候，不住的說道：“深深，我就在你身邊，不會有事的，你可以的。”
聽見君如珩鼓勵的話語，顧深兒的心更加堅定，她一定要平安把孩子生下來，人生還有大半輩子呢，她並沒有活夠，還想着跟夫君孩子一起幸福的過完這輩子，定不會為這等困難折服。
想及此處，她不免輕喊一聲，而後咬緊牙關再次全身使勁，慢慢的似乎有什麼東西滑出的感覺，只是如今她眼神模糊，只知曉要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