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李鈺的感激

“其他的本王都沒什麼要補充的，不過有一事還是要告知兩位大人，先皇生前，跟守衛歷代皇室帝皇的暗衛交代過，若他有任何不測，本王就是他們的新主子，還把先皇的私章給本王，這些也是先皇駕崩那一日本王見到他們才知曉的。”

李鈺頓了頓，而後繼續說道：“他們如今就守在本王附近，既然二位大人要換下牢房裏頭所有的牢頭，不如讓他們也參與進來，這些人武功高強，想來定然能萬無一失。”

這些君如珩都沒有意見，不過聽說私章一事後，讓他想起另外一件事，說道：“王爺的安排，自然無有不妥，下官還想着新皇既然要偽造聖旨，為何不裝的像一些，忘記蓋私章這算什麼事，原來是先皇早有準備，先一步把私章託付給暗衛了。”

若非因為私章，李公公也看不出聖旨是偽造的，也不會給他們留下這條線索，好讓傅尚書他們能在大典之上跟新皇辯駁此事，藉此拖延時間，等李鈺他們的到來。

“本王也沒想動能得先皇如此看中，可惜終究是晚了一步，讓新皇為所欲為，居然把先皇氣死了，都是身為兒子的不孝，才沒能為他老人家分憂，讓居心叵測之人奸計得逞。”李鈺唏噓不已的說道，他以前真的從未想過，那時的太子會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此事為發生前，誰也沒有想到，否則也不可能成功，君如珩覺得這並不能怪罪到懷王頭上，畢竟先皇那麼精明的人，不也沒有預防到這一點：“王爺不必自責，這事誰都沒想到，既然發生了也無法挽回，只有把新皇趕下皇位，才能告慰先皇在天之靈。”

李鈺也沒有過度自責，他並非那種會裝牛角尖之人，只不過這個想法在心中存在過，方才會順口說了出來，聽君如珩這麼說，心中覺得很有道理，笑着點頭答應。

突然，顧青山在一旁說道：“或許，先皇臨終前很後悔，若非當初他不想王爺您獨大，威脅到皇位，也不會容忍新皇那麼多年，無論犯下何等罪過，皆視而不見，導致最後反噬己身，萬事有因才有果，其實真的跟王爺您沒有關係。”

若問李鈺，在他心中對先皇是何等看法，一時半會間他恐怕也說不清楚，畢竟那種感覺十分複雜，先皇被害他自然悲憤，但何嘗沒有過責怪，就如同顧青山所說，若非一開始先皇不信任他，也不會有後頭這麼多的事，他不可能對此一點埋冤都沒有。

因而顧青山這些話讓他愣了許久，才說道：“將軍說的沒錯，本王曾經對此很是不解，從開始替先皇辦差以來，自認為兢兢業業，從未鬆懈過一分，也不曾像當時的太子一般給他尋諸多煩惱，到頭來先皇內心深處，最提防的卻還是本王。”

李鈺很清楚，若非出了這種事，先皇如何肯這般相信自己，同樣的手段，要是放在自己身上，下毒一事不一定會成功，只因自己深受先皇忌憚，明面上寵愛非常，其實又能有幾分信任，反倒是一無是處的新皇，先皇沒有太多的提防，最後栽在他的身上。

這種事說起來每一個經歷過的都會心中不平，好在李鈺不會因此心生什麼不好的想法，頂多只是偶爾因此心情不好罷了。

君如珩覺得顧青山這個大舅子有點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些事他又如何看不出來，卻不會說出阿里惹懷王難過，沒想到卻只是被說出來了，只能善後道：“王爺莫怪，將軍擅長打仗卻對人情世故上有所欠缺，不是故意提起這些惹您不高興的。”

明白自己說錯話的顧青山，只能在一旁附和着。

“本王為人，大將軍不知曉，君大人還不清楚嗎，哪裏是小肚雞腸之人，況且大將軍說的都是實話，本王也很認可，這事先皇不後悔都不可能，是他自己一步步邁入這個死局的，身為兒子的雖然難過自責，卻無法為他開脫，不說這個也罷。”

李鈺嘆氣着說道，一點都不在乎顧青山提起這件事，反而安慰道。

既然他不在乎，君如珩也不會不開眼繼續提及，遂說道：“大典那一日，下官跟眾位大臣會聯合起來，共同對偽造聖旨一事向新皇發難，既然聖旨是偽造的，說不定能從字跡上看出端倪，當初李公公定然也是覺察出其中不對勁的地方，想出來報信才會被滅口的。”

這一點李鈺也十分認同，雖然聖旨一事成與不成都無關緊要，他們最重要的目的是拖延時間，等待他跟密旨的到來，但若無這個借口，想要找個其他理由困住新皇也不是件容易事，很可能會被說成故意滋事，最後被武力鎮壓。

而偽造聖旨一事卻不一樣，只要傅尚書他們能說的有理有據，新皇為了安定民心，必然得拿出聖旨給質疑的大臣查驗，就算最後得不到他們需要的結果，無法證實聖旨的真假，拖延時間的目的也已經達到，可以說沒有什麼損失。

“本王這段時日，要麼被新皇密切監視，動彈不得，要麼被關在這裏，無法提供什麼幫助，一切都靠眾位大臣籌謀，真是辛苦你們了，尤其是二位，此事若非有你們幫助，定然無法成功，事成之後本王必定不會忘記這份恩情的。”

同新皇不一樣，李鈺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眶微微泛紅，他是真心感激君如珩跟顧青山的，雖然其中有為他們自己考慮的成分，但無論做何事都充分考慮到他的難處，事事為他周全，這一點是很難得的。

君如珩笑了笑，說道:“這些都是下官應該做的，當不起王爺的謝，只有您好了，下官跟家中所有人才能平安無事，故而這些都是應該的，不過是為了各自心中重視的東西罷了。”

他都這麼說了，李鈺也就不在糾結這件事，此處畢竟是大理寺，不能久留，三人又聊了一會過後，君如珩跟顧青山就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