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孽徒為師受傷
不好,如此殺氣騰騰的劍氣怕是要波及到蘭翎。
陸景辭顧不得其他,幾乎是下意識反手以斷念以身抵擋,將所有波濤洶湧的劍氣一併抗下,那陰邪磅礴劍氣湧入血脈之中直壓得陸景辭心口一窒,生生忍住了一口心頭血,嘴裏瀰漫了一股濃重的鐵腥味。
陸景辭透過重重黑霧看見了那少年一雙赤色瞳仁越發的明亮,似乎剛才的血腥味激發了他的嗜血好鬥,眼裏閃着凜凜幽光充斥着血光。
陸景辭導到底無法自如運用周身磅礴的靈力,絕不適合久戰,他依稀記得書中咒法薄唇輕啟默念咒術,抬起手青藍色火焰在他指尖緩緩騰起,火焰漸漸成了紅紫色妖蓮。
業火一出,那人臉色瞬時一變,捏了個決轉瞬之間化成黑霧不見了蹤跡。
陸景辭單膝跪地,用斷念支撐着自己的身體,右手捂住自己劇痛難忍的胸口,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揉成了碎渣。
“師尊,你沒事吧?”
蘭翎急匆匆趕到陸景辭身邊,攬過他的手臂架到自己的肩膀上,想要攙扶他起來,眼裏盛滿了擔憂之色。
“無妨。”
聲音清冷,像是碎冰撞玉盤的清脆乾淨,明明痛的直抽冷氣,只能咬着嘴角強忍疼痛,蒼白的薄唇染上了一抹殷紅。
陸景辭揮手間手中的斷念化作一把玉骨霜花的摺扇將它佩於腰間,蘭翎攙扶着陸景辭蹣跚緩慢的往門口走,側目往身邊人一看。
陸景辭發覺了他的眼神,偏過頭看向他。
四目相對。
月影之下,陸景辭瞳色淺淡清冽像青山遠黛,蒙上了一層霧色。
裏面有天邊月和眼前人。
陸景辭忽然低頭避開了蘭翎的眼神,一下子推開了他,一人扶着牆蹣跚着往外,一步挪着一步,腰間的傷一旦走動就汩汩滲血。
他的手死死捂住了傷口,甚至細長的指尖都有些微微泛白。
背過身去的陸景辭強忍着喉間湧起的鐵腥味,他只是為了塑造一個堅強獨立的偉岸形象而已啊,還不快來扶他一把。
他感覺周身越來越冷彷彿被置身於寒冰之中,意識逐漸有些渙散,身形一晃往地上倒去,就聽見身後急促朝他跑來的腳步聲。
和如同天籟的系統提示音。
【恭喜宿主好感度提升,現在攻略對象好感度為10%】
陷入黑暗之中的他跌入一個溫熱的懷抱之中,鼻息之間是熟悉的薄荷冷香將他環繞。
伽藍界.星隕齋
昏昏沉沉了幾日,陸景辭方悠悠轉蘇醒,雙目卻緊閉呼吸勻暢。
迫於蘭翎一直目光在停留在他臉上,足足有大半個時辰之久,以至於他不知道要怎麼打破這種詭異的氣氛。
終於,他感覺再這麼裝下去,他的腰就快斷了,於是他用自己拙劣的演技裝作剛醒的樣子,看向蘭翎,後者以一種“我看你裝到幾時”的表情回看他。
“師尊你終於醒了!”
陸景辭撐着身子坐起身,感覺腰腹處一陣隱隱的刺痛。
“我這是睡了幾天了?”
蘭翎轉過身拿起桌子上的一碗冒着熱氣的葯盞,走向床邊,“師尊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了。”
三天了!
陸景辭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不會這三天……都是你在照顧我吧?”
“是啊。”蘭翎攪了攪碗裏滾燙苦澀的葯湯。
陸景辭感覺胸口一窒,他算計了那麼久好不容易逃過了皇宮那一劫,結果轉頭又換了種方式掉進了同一個坑裏。
也不知道他昏迷了這幾天,身上有沒有被蘭翎下了散靈蠱。
蘭翎看着陸景辭神色糾結的在自己手臂上摸索什麼,他舀起一勺苦澀的葯放在嘴邊吹涼,遞到陸景辭嘴邊。
陸景辭看了眼嘴邊的湯藥,又看了眼目光清明的蘭翎。
他面無表情,唇角緊閉。
他在蘭翎面前格外謹慎,總是不自覺提防着他的一舉一動。
蘭翎這麼心思縝密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陸景辭心裏想着什麼,他果斷收回手就着勺子喝了一口。
很苦。
陸景辭一愣,隨後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自己貌似有些過於大驚小怪了。
忽然他看見蘭翎那張白瓷似的側臉頰上一道明顯的血痕,臉色一沉。
“他們又打你了?”
蘭翎一怔,隨後意識到陸景辭在說什麼,無所謂的笑了笑,“不礙事,就是教訓了我幾句而已。”
陸景辭到底不是原主,他受傷和蘭翎也根本沒關係卻害他受罰,他心裏也有些愧疚。
關鍵是他媽影響他刷好感度啊!
蘭翎又遞了一勺湯藥送到陸景辭嘴邊,大概是心有愧疚,陸景辭這次倒是很配合的張嘴喝了一口。
苦的他眉頭一皺。
過了幾秒,他後知後覺的發現了哪裏不對:“你拿着你喝過的勺子給我喝?”
蘭翎挑了挑眉,看起來並未覺得哪裏不對,又餵了一勺藥堵住了陸景辭的嘴。
這時門突然被人推開了,蘇虞的手懸在半空中,表情十分精彩:“額,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話音剛落,就被身後的沈肆一把猛地推開,沈肆一看蘭翎緊靠着陸景辭,手裏的勺子還正貼着自己的小師弟的嘴,頓時像踩了尾巴的貓,指着蘭翎就開始罵罵咧咧:“畜生你給我放開那個禽獸!”
被罵禽獸的陸景辭面無表情的看着沈肆。
沈肆“呸”了一聲,直接走向床邊,將蘭翎一把推開了,滾燙的湯藥潑到了他的手上,陸景辭忍不住皺眉。
沈肆坐到了陸景辭的床邊,那神情就好像是剛才蘭翎不是在喂葯而且在凌.辱陸景辭似的,指着蘭翎臉色不善道:“我就知道你這孽徒對你師尊圖謀不軌許久了,唔……”
陸景辭親自動手捂住了沈肆那張愛造謠的破嘴。
衝著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蘭翎揮了揮手,“你先出去吧。”
蘭翎沒說話,沉默着轉身踏出了門,背影有些少年清瘦的落寞。
他看着自己被燙紅的虎口,眸中幽深一片。
陸景辭那一晚擋下那一劍,到底是什麼意思?
總不會是為了救他吧。
蘭翎忍不住低頭嘲弄一笑,真是瘋了,陸景辭怎麼可能會救他。
他巴不得自己死吧。
蘭翎走後,沈肆面色才稍緩。
“師弟,你身子感覺怎麼樣了?”沈肆十分殷勤的端來了一盞茶給陸景辭漱漱口。
一般沈肆這樣殷勤都是有詐,果不其然他又開始對陸景用辭噓寒問暖的套路,在他半天抓不到重點的套話后,蘇虞忍不住了。
“掌門就是想問你這傷半個月能好嗎,半個月以後天門鬥法,還要你當我們伽藍界的門面台柱子呢!”
陸景辭想起了這一事件,所謂的三年一次的天門鬥法,就是各大門派召集資質超群的少年們一決高下,贏到最後的人,不僅獲得一件一品靈器,還能在修真界少年榜之上拔得頭籌。
陸景辭就是三年前鬥法之中一柄斷念拔得頭籌,從此在修真界崛起的少年。
往年都是靠着陸景辭的名聲招攬宣傳,所謂的門面台柱子,翻譯成普通話就是形象代言人。
沈肆不愧是本作最兢兢業業的壞人代表了,他朝着蘇虞揮了揮手:“雲吟,你去門口替我們把把風。”
蘇虞翻了個白眼,揮着扇子無奈的朝門外走去。
陸景辭看着一臉獰笑的沈肆,同樣無奈的嘆了口氣:“師兄有何高見?”
沈肆摸索着下巴陰惻惻一笑:“師弟放心,這次天門鬥法輸贏都在我們預料之中…”
這麼直接的告訴他我們比賽有黑幕嗎?
陸景虛情假意的“哦”了一聲,尾調上揚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都想好了,將那蘭翎找個罪名隨便關起來,這次鬥法的贏家就絕對萬無一失了!”
陸景辭一時語塞,這蘭翎身上的男主光環有這麼明顯嗎?
怎麼沈肆不是在針對他就是在針對他的路上啊?
果然和原劇情一樣,沈肆提出要將蘭翎關押起來,若是縱容沈肆他們作亂只怕蘭翎會將他視作同黨,這本就不多的好感度怕是保不住了。
這一次怎麼說也不能再讓沈肆從中作梗了,陸景辭抵額思疇道:“師兄,與其如此不如我們讓他參加這次鬥法,然後讓他在做打算讓他在眾人面前盡出洋相,豈不是更好?”
陸景辭也只是隨口一說,他得先糊弄沈肆能給蘭翎一個上場的機會。
沈肆一聽果然在理,“好,就按你說的辦。”
夜色深沉壓抑,潑墨薄霧籠罩折遮掩住最後的月色。
伽藍界是百年仙門聖地,在沈肆繼位掌門后更是位居仙門百家之首如今風光無限,其下是兩位左右臂膀長老輔佐掌門,雲錚陸景辭和雲吟長老蘇虞,而下七聖峰還有十數位長老管理門派各類職務。
陸景辭和蘭翎兩人剛從七聖峰清徽長老處聽習講座回來,兩人一前一後都不說話,這樣美好的月色之下本來該是創造美好記憶的時候,陸景辭剛想開口說幾句酸詩。
剛醞釀好了情緒一張嘴,餘光便瞥見雅苑廂房門口偷偷摸摸站着一個人。
一個撅着飽滿挺翹屁股的人偷窺的黑衣人。
陸景辭被那翹臀吸引住了所有目光。
他徒然厲聲喊道:“什麼人?!”
黑衣人明顯頓了一頓,受驚後轉過身來,陸景辭才看清那人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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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為了好感度.不擇手段.陸師尊
某.又愛又恨.試圖復仇.不忍心下手.段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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