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名將良相之由商入仕
一路上,三人有伴,高勇向趙雲請教武藝,趙雲傾囊相授。怎奈高勇的資質有限,除了三十六式太極拳、王伙夫教的幾招拳腳以及已經忘得差不多的軍體拳外,什麼都不會。
然而即便這樣,在趙雲的悉心教導下,高勇仍然獲益匪淺。至少騎在馬上僅以雙腿操控可以似模似樣地舞動幾下。而趙雲也為高勇的三十六式太極拳法所吸引,特別是太極拳所強調的那種意境:似有似無,似強似弱,無聲無息,連綿不絕。這種意境正好與他所練的充滿陽剛之氣的武藝相輔助,使其武藝更上層樓。
出常山後,再也沒有遇到劫匪。可沿途民眾的生活卻越加困楚,村莊中外出逃難的十有三四,多是因為苛政猛稅。高勇只得搖頭嘆息:漢朝,就這樣用自己的雙手把臣民推搡着送到太平道張角的周圍……
幾日後,一行人趕路至廣平郡易陽地界,時烈日當頭,雖時至六月,卻由於沒有下過一場雨而倍感燥熱。遇此反常天氣,幾人行不數里便要在樹下乘涼休息一陣,等涼快些后再繼續趕路。
中午時分,當眾人躺倒於樹下小憩時,突聞林間小路上傳來陣陣歌聲,“觀天象,夜無眠。中星弱,邊星亮。紫薇暗弱,諸黃閃。趨時趁亂浩劫起,奈何百姓苦無邊。”順聲音眺望,見一灰袍老者騎於驢背,悠行於林蔭之間。高勇等人覺得好奇,旋即起身向老者走去。
奇怪的是,本來老者距離自己休息之地尚有很長距離,可是沒走幾步卻已經到其跟前。三人一起行禮,之後高勇首先開口道:“老人家,晚生剛才聽聞您的歌聲,覺得隱隱暗含天道變化,不經意想起了曾經聽過的幾句話: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裏潼關路,望西都意躑躕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忘,百姓苦。不知您可否指教晚輩。”趙雲和趙青一起點頭。
老者微睜雙目,細細打量着眼前這三個年輕人。目光經過趙雲時,微微點頭。視線轉向高勇卻微微驚詫。待細細觀察之後,不由得合上雙眼閉目沉思。
許久,老者對趙雲說道:“吾觀汝有大將之風、統帥之氣,如若稍加磨練必將出將入相,富貴不可言狀。”這幾句話說得趙雲微露興奮之色,似懂非懂。
老者稍微側臉看着趙青說道:“汝雖有富貴之命,卻稍有戾氣,恐有傷天和。故汝雖可母儀天下,去不得正位,可惜可惜。”趙青卻是滿臉的不解……(畢竟年齡還小嗎!)
老者頓了頓,看着高勇,朗聲出口,似訓誡,似規勸,“汝非世人,卻以世人之軀現於世上,此應天意。吾本不該多言,然為天下蒼生計,吾送汝幾言,望汝常記心上:本族為人,外族亦人。狩漁之時亦能網開一面,何況於人。切記!切記!”說罷停了一下,由懷中掏出一本書,繼續說道:“此書乃吾偶遇所得,其現世預含天下大亂之徽兆。吾本欲毀之,恐無道之人得之遺禍天下。然近日忽心生感觸,此刻見汝方知其天意若此。此書於吾無多大用處,吾便代天傳予汝,盼汝救天下蒼生,還以太平盛世!”
高勇聽着這老者的話語,字字敲於心上,心道:“老人家絕非凡人,怎麼我的事他好像都知道,甚至我的想法。”高勇旋即跪拜地上,伸雙手恭恭敬敬的接過書,回道:“晚輩謹記先生教誨,必以天下蒼生為己念,先天下之憂而憂。對外或可網開一面。”
老者手捻須然,一派道風仙骨,微微一笑,又看着趙雲、趙青開口道:“汝二人可跟吾進山修習,兩年後可回。”這二人一愣,同時望向高勇。
高勇心思一閃,明白老者是何人——左慈!心道:“古代文獻還是很準的嗎,,我本以為趙雲就這樣跟着我了呢,結果他還是要跟左慈修行。也罷,當作免費培訓經理了。”想到這,高勇一點頭,對老者說道:“謝先生收我二弟、青妹為徒!”再次叩拜餘地。趙雲、趙青亦同時叩拜。
老者哈哈一笑,手捻須髯輕聲道:“機敏過人,孺子可教!”
就這樣,高勇看着趙雲、趙青隨着老者遠去,直至望不見身影,方才收回心思,坐上馬車繼續趕路。
待進入易陽,找好客棧,高勇坐於房內,將老者給予的書拿出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書皮上四個大字,雖然是用自己叫不上名字的字體所寫,卻也憑着那些字形結構猜出了這本書的名字《遁甲天書》。
高勇興奮不已,要知道這是一本傳說中的奇書,畢竟只是聽說過,估計全世界就這一本,翻開書的第一頁,“天啊!”高勇大叫了出來,因為那上面的字他一個都不認識,高勇使勁的回想自己曾經看過的各種字體、各種介紹,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是本天書!估計左慈他老人家也看不懂,才交給我的!
一路上,高勇開始全力研究這本書,畢竟還有幾千年的知識作為基礎嗎!慢慢的也看懂了一些字,但是離看懂一段還差得遠呢。
越是向南行進,村鎮越密集,路上的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每日裏不是研究天書,便是欣賞沿途的風景,倒也別有一番情趣。
黎陽渡口,高勇站在黃河岸邊眺望對面的白馬津,淡淡薄霧中依稀可見擺渡河上的渡船,黃河——中國的母親河,它記載了多少歷史。黃河、長江是兩條自然的分界線,北、中、南將中國橫分。
此時的河水微微泛黃,卻遠比後世清澈許多。夏日的燥熱在河邊消失,只剩下清爽。白馬津,是曹操與袁紹發生官渡大戰的地方,只是不知道自己到來后他們還有沒有機會。
漢朝官軍在渡口設有崗哨,專司檢察過往旅客。高勇帶來的幾車貨物自然成為了他們的首選,不待長官吩咐,幾個兵惡狠狠地撲了上來,不待高勇說話,直接翻箱倒櫃,可除了紙張便是書本,再無其他!
什長很是惱怒,右手緊握劍柄晃到高勇面前:“說,這些東西要運往哪裏?”
看到貪婪的眼神,高勇知道不花錢是消不了災的,只好拉着什長走到一旁無人處,一邊將右北平太守簽署的通關文書交給什長,一邊拿出一大袋錢‘悄悄’放進他的手中。
文書根本沒被打開,什長掂掂錢袋笑道:“小兄弟很明白啊!去吧,嘿,你們幾個幹什麼呢?還不趕快幫忙!”
看着遭受無妄之災的紙張書本,高勇暗自搖頭嘆息。這時,對面一艘渡船劃了過來。一青衣人立於船頭,相貌俊朗、雙目如電、氣宇軒昂。
高勇躲在箱后細看,船靠岸,此人一縱步越過舢板直接上岸,顯出一身好功夫。很快,碼頭旁邊的涼棚內,三五個漢子走過來。
高勇感到此人不簡單,吩咐下人搬運行李,自己則悄悄地混在人群中靠了上去。
“張大哥!梁兄弟那邊怎麼樣?”一個黑臉漢子問道。
青衣人警覺地望向四周,待確定安全后才呵斥道:“說你幾次了,這種地方小聲些。”
黑臉漢子嘿嘿笑道:“放心,這一帶很安全,官軍各個厲害!”說著對打身邊經過的兩個巡邏官軍微笑致意。
青衣人拍拍黑臉漢子的肩膀說道:“那邊一切都好,買賣越做越大,呵呵,看來今明兩年我們能大賺一筆。嗯?”此人右眼餘光發現一個徘徊在附近的可疑少年,跟着目光望去。
高勇大驚,連退兩步,正巧下人過來告訴高勇行李搬運完畢該上船出發。高勇想也不想在青衣人過來之前跑上渡船,下人則不知所措跟着一起跑。
青衣人微覺驚訝,穿過人群來到碼頭邊。此時渡船已經解開纜繩駛離河岸,青衣人凝望渡船——“嗯?那個少年?”
黑臉漢子站在他身後問道:“張大哥怎麼回事?為何突然走開?”
青衣人沒有理會,只是口中輕輕念道:“怎麼會?死生輪迴之相?怎麼可能?”
站在安全地方的高勇大膽地與青衣人對望,直至看不清為止。心中卻在思索這個青衣人是誰?張大哥……梁弟……難道他是……高勇驚呼道:“難道是鉅鹿張角!”
終於經過十幾天的趕路,高勇一行來到了東漢的國都——洛陽。“真是一座規模宏偉的都城啊!”北側一共有九座城門,三大四小,中間的三座大門關閉,只開放兩邊的城門。
洛陽城城牆大約十五米高,城上衛兵個個衣甲鮮亮。長長的主街有幾里長,街兩邊滿布店鋪。交了城門稅,高勇右腳一步跨入洛陽。
安頓好住宿后,高勇迫不及待地上街遊覽這東漢第一大城!街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各色服飾的人操着各種口音此起彼伏,馬車多如牛毛。
整個洛陽城分為數個區,有官員區、商業區、居住區以及最輝煌最壯觀的宮殿區。看到那雄偉的宮門,高大的宮牆,還有不停走動巡邏禁衛,高勇長嘆一聲。暗道:“就是這樣一座宏偉高大的皇宮將皇帝與百姓永遠的隔離,宮牆內奢侈享樂日費千金,而宮牆外則是饑民遍野惶惶終日......大漢朝氣數將盡啊!”
休息幾日,高勇親自到十常侍(註:十常侍,張讓、趙忠、夏惲、郭勝、孫璋、畢嵐、段搖、高望、張恭、韓悝、宋典、粟嵩)張讓府邸拜見,在花了相當數量的小費后,那個守門人才笑逐顏開地拿着高勇的名帖進入了宅院。
高勇沒有身份,只得在門外安心等候。現在買官賣官的現象十分普遍婦孺皆知,只要有錢,郡縣一級的官基本上都可以買到。但是卻需要有人保舉才行,這次多虧了薊縣太守(他也是從張讓這裏買的官,花了一百萬錢。),果不其然,不多久有人來請高勇入內。
這個府邸可真稱得上是豪宅,高牆闊院,亭台樓閣,池畔垂柳,“***這只是一個太監啊,都住成這樣!那漢靈帝劉宏得是什麼樣子啊!”高勇心裏罵道。
一路左轉右拐,過了不知多少道門,跨過了不知多少座橋。在走出一身汗后才來到一座側廳,裏面有一身穿綢緞的人站立在牆前,雙手背負,束髮霞冠,好不氣派!高勇進內,跪地行禮,恭敬道:“在下玄菟郡高勇,拜見張常侍!”
“嗯!聽說你家裏很有錢啊?好像是幽州第一大戶,是不是啊?”此人尖聲尖氣地問道。
“不敢,在下家裏卻是薄有積蓄,卻絕不敢稱幽州第一!不敢不敢。這裏是在下孝敬張常侍的一點薄禮。”說著高勇由懷內掏出一袋二十根金條(大約四斤)遞了上去。
“好,好,難得你有這份心思。說吧你想要個什麼官啊?”
“在下家在幽州,一直想着回家做官,除了能為皇上分憂外,還可以威風威風!”高勇小心地試探。
“好,有志氣。不過......”張讓故意將聲音拉長。
“這......不知張常侍還有什麼吩咐?”高勇急忙把話跟了上去,同時心中緊張起來。
“不要緊張,這麼跟你說吧,在你之前也有人想要到遼東做官,他出的價錢可不比你低呦!”張讓有意將‘價錢’二字說得很重。
高勇那還能不明白,這是他在有意抬價。謹慎地問道:“不知張常侍還需要些什麼?如果在下力所能及,一定為您辦妥。”
“聽說只有你家有祖傳密術,可以造出白紙,那紙確實不錯,在洛陽已經賣到一百五十錢一張了!有這樣的寶貝,小兄弟很厲害啊!為這右北平太守多次保舉過你。”張讓點醒道。
“這些都是托皇上洪福,在下那敢造次。”高勇回答道,心裏卻在不停地轉,“這個張讓真是夠狠的,連我這賺錢的東西都想要走,也是啊,誰不想要啊!尤其像他們這樣貪財的人!好吧,那我也獅子大開口來點狠的。”想罷,高勇繼續說道:“如果張常侍不嫌棄,在下願將造紙秘法獻上。”
“呵呵,不錯,審時度勢。不過看你這樣子,我也不敢給你太大的官免得做錯事讓皇上為難......這樣吧,看在你出的價碼比較的高的份上,給你幽州的三個郡,你看看如何?”說著有個下人從他手中接過一張紙,遞了過來。
高勇一看,“你個王八蛋!”差點罵了出來,這三個郡不是別的正是玄菟、右北平、遼西。高勇心道:‘算你狠,這三個郡正是鮮卑侵擾最嚴重地方(註:東漢末年以幽州遼西、遼東屬國、右北平等三郡的烏桓族最為強大,他們甚至曾經一度各自稱王。公元一八七年,遼西烏桓首領丘力居與張純起兵叛亂,丘力居死後,由外甥蹋頓率三郡的烏桓族進而與袁紹結盟聯手,獲得了單于的封號。),東邊有着高句麗,北面是鮮卑各部,“給我這三個郡,還不如殺了我好!”想歸想,高勇還是恭敬的叩謝,規規矩矩地交上造紙的方法。
在張讓準備送客的時候,高勇壯着膽子問道:“請問張常侍,另外要買官的人是?”
張讓“啪”地將書往桌上一扔,嚇得高勇心裏咯噔一下。片刻之後,張讓沉聲道:“是遼東公孫氏的公孫瓚和公孫度!”之後高勇被送了出來。
回客棧的路上,高勇暗自慶幸:“幸好我搶先一步,否則一旦讓公孫瓚和公孫度搶了先,那我可就難辦了!”不過後來才得知,公孫瓚買的是漁陽郡,而公孫度是遼東郡,也就是說高勇被張讓狠狠的敲了一筆竹杠。不過根據歷史記載,公孫度是在公元189年才被任命為遼東太守的,現在卻憑白的提前了數年,可見高勇在這個時代所做的一切已經開始引起了連鎖反應。
回到客棧耐心等候任命文書。唯一好的是,這種郡縣級官員的任命是沒有機會見到皇上的。下面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尋找合適人才以為己用。
高勇首先想到的是曹魏五子良將之一的張遼張文遠,“張遼是并州雁門馬邑人,169年出生,現在才13歲。天那!我不記得有介紹他父母的,這可怎麼辦哪?”
高勇心中暗自着急,“還有那個愚忠的每所攻擊無不破者的高順,我一定要趕在呂布丁原之前弄到他們,到時候成立一個特種混合攻擊部隊,一千重裝甲步兵、一千重裝甲騎兵、三千輕騎兵、三千輕步兵再加上兩千弩兵,這樣一支萬人左右的特種混合攻擊部隊才是真正的野戰、攻城所擊無不破者,至於其他武將還有機會,畢竟三國志上高順死得較早,其才能也最讓人惋惜。目前來看只好去并州雁門馬邑碰碰運氣了。”
主意已定,高勇一邊等待任命文書,一邊四處奔走利用儒家經典結交官宦,為將來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