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叫你姐夫
“……”
相昀沒有回答她。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為顧新城的出現讓你不舒服,但是我又覺得,你不應該是這樣小氣的人。”
自己和他之間不能夠這樣長久地冷戰。
她很清楚,冷戰最能夠將兩個人的感情磨滅。
“之前顧新城來的時候,我覺得你對顧新城的印象似乎還不錯,在準備招待他的食物的時候,你也很熱心。”
追在他的身後宛如一個跟屁蟲,余狸的眼神始終真誠地望着他,“你能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生氣嗎?”
“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不是很高興嗎?”
終於將手頭上的獵物都處理乾淨了,相昀走歸去打水洗手。
在這個過程中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她一眼。
余狸只是嘆了口氣,“我跟他在一起聊天的時候的確很高興,但是不是跟你在一起的高興,我這麼說,相昀你能明白嗎?”
“我不明白。”
將她的問題擠了回來,相昀將自己的手洗乾淨之後,這才認真地看向眼前追着自己問個不停的女子。
“世上沒有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相談甚歡會高興,除非他不愛她。”
說出這話之後,接下來的話也就沒有那麼難為情了。
他想起今天自己在山上打獵時想的事情。
藉著打獵和殺戮來讓自己的氣消除掉。
一時衝上來的怒氣都已經消除了,但是胸口卻似乎始終憋着一股子悶氣。
他此時看向余狸的眼神格外的沉靜,“我在想,相較於話少而無趣的我,你跟顧新城在一起的時候似乎更加開心,不是嗎?”
“我都說過了,跟他在一起開心是因為我們都是同一個地方來的,有共同語言,但是我對他真的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原來竟是吃醋了。
余狸鬆了口氣,她認真地解釋着,“而且顧新城也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捏局的他會喜歡我嗎?他都叫我姐姐,叫你姐夫,你覺得這樣的稱呼還不夠證明嗎?”
“姐姐?姐夫?”
前面的姐姐他知道是什麼意思。
可是姐夫的含義,他真的不明白。
相昀不由得蹙起眉頭。
這個稱謂解釋起來還真是……余狸的臉上有些發紅,她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姐夫的意思就是,姐姐的男人。是他對你的一種尊敬的稱謂,希望你能夠將他當弟弟。”
這個稱謂……相昀半信半疑,“你說他有喜歡的人,你是怎麼知道的,他跟你說了嗎?”
“不是,是我自己發現的,他跟我聊天的時候,三句話離不開一個叫阿清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喜歡,又怎麼會如此在意和上心?”
只怕到現在顧新城自己都沒發覺到這一點。
一想到這個,余狸就有些想笑,“都跟你說了我跟他沒有什麼,偏偏你不相信,還為了這樣的事情跟我鬧脾氣,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竟是這樣的。
相昀此時的臉色也有些微的暗紅。
好在此時天色昏暗,倒是不易讓人察覺。
他悶頭就往屋裏走,只是才走了沒兩步,就被身後的女子一把拉住了手,“你誤會了我這麼多天,現在就想走?”
“那你要我怎麼做?”
相昀想到這些天自己在床上的輾轉難眠,看向余狸的眼神又變得不客氣起來,“若不是你跟顧新城那小子走得太近,還時不時跟我提起他,我又怎麼會誤會?”
“好啊你,你居然還怪到我頭上來了!這可都是你自己胡思亂想,跟我有什麼關係?”
見她那副狡黠和洋洋自的樣子,相昀只覺得好笑,又覺得她這小人得志的模樣實在是叫人可恨。
恨不得一口咬上去。
他捉住余狸的手去撓她的痒痒,直把余狸撓得在床上起不來。
最後一個勁地討饒,他才放過了她。
兩人這麼一鬧,之前的那些彆扭、陰鬱此時都消失得乾乾淨淨。
她偏頭看向他,眼中滿是柔情,“我喜歡你這件事,你居然到現在還有所懷疑,還覺得不相信。”
“因為我喜歡你比你喜歡我多一點。”
相昀不假思索地答道。
他看着頭頂的木質房子,很多男人都不願意承認愛情的存在,可是他知道,自己是深深地喜歡着眼前的女人的。
“所以我更害怕失去你。”
說完這話,相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眼神令人心疼,“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有那麼一天,你真的喜歡上了別人,就告訴我。”
“那你會怎麼做?”
余狸好奇地望着他。
“我會選擇體面地離開,然後祝福你們。”
說到這裏,他嘆了口氣。
“這樣的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我保證。我永遠喜歡你。”
朝着他笑了笑,余狸翻身滾到了他的懷中,在他的懷裏尋了一處安穩的位置靜靜地躺着。
此刻兩個人終於能夠好好地在一起說話了。
余狸想到之前自己跟他提過許多次、但是都不被他放在心上的旱災,忍不住問道:“相昀,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會覺得旱災不可能發生?”
“因為有河流。”
他不經考慮就脫口而出。
“而且我們背靠的這座山上還有泉水。”
“但如果河流斷流、泉水也枯竭了呢?”
她自他的懷中認真地抬起頭看向他,“我知道你覺得我說的是危言聳聽,但是在我的家鄉,從前就出現過這樣的事情。”
因為她說得實在是認真和鄭重,相昀第一次正視起了這個問題。
如果河流斷流、泉水也流不出水了,那他們該怎麼辦?
“人可以少吃點東西,但是一定要喝水。沒有水的話,很快就會死亡。”
余狸撐起身子來,認真地看着他,“而且就在這幾天,我發現河流的水位又下降了許多,按照這樣的速度,我們甚至撐不到盛夏,或許河流就乾涸了。”
她說的現象讓相昀不由得蹙起眉頭。
今天他從山上回來的時候,也聽到了族人們似乎在議論着水位下降的事情,說是從前最深的地方現在居然只到他的脖子。
不過大家似乎都不將這樣的事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