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相信與否
說巧也巧,余狸和達瑪從山洞後邊回來,相昀和青夷也正好從山洞前邊回來,四人恰好碰上。
“你們去摘芭蕉葉了?”相昀問她們,看的是余狸。
“嗯。”余狸揚了揚手裏的芭蕉葉。
“余狸,你摘芭蕉葉做什麼?”青夷不解地問。
“這個嘛,明天你就知道了。”余狸想等做好了再給他們看。
“你這手還挺會編東西的。”相昀看着余狸說。
“不僅會編東西,還能採藥,煮葯。心靈手巧。”達瑪默默補充。
“那你挺厲害的啊,余狸。”青夷總結道。
“我不是說了嘛,你那一頭牛一頭羊沒白花。”余狸對着相昀說道。
相昀看着余狸,微微笑道:“再看看。”
“相昀,你又笑了!”青夷驚呼!
余狸和達瑪也覺得驚訝,他平時看起來冷冰冰的,不怎麼笑。
“沒事幹了是不是?”相昀立馬收住笑容。
“我覺得你還是笑起來更好看,看起來和善些。”余狸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話就從說了出來。
“如實招來,你們兩個怎麼回事?”青夷叉着腰,審問余狸和相昀,眼睛在兩人臉上來迴轉。
“沒你的事,我餓了,烤肉吧。”相昀面無表情地說,罷了轉身去砍柴。
在相昀轉身後那一刻,余狸總感覺他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揚了,自己也不禁笑了起來。
男人砍柴生火,女人洗東西,烤肉,一頓晚飯很快過去。
青夷和達瑪在山洞待了一天,終於準備打道回府,臨走前,青夷還不忘順走芭蕉,而達瑪死活不肯讓他拿走,非要就給余狸,余狸哭笑不得,只能讓青夷拿走一半,留一半。
青夷和達瑪走後,只剩下相昀和余狸,山洞又恢復了平靜。
余狸在山洞門口坐下,開始做芭蕉傘,相昀坐在石桌旁磨他的骨刀,為了讓它更鋒利些。
太陽漸漸落幕,僅有的餘暉映照着余狸的臉龐,而余狸只是安安靜靜地編東西,毫不作聲,相昀望着這幅畫面,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你明天先別去深山採藥。”
余狸聽到聲音,抬頭迷茫的看他。
相昀暗暗嘆氣:“我說,明天不要進深山。”
余狸不解地問相昀:“為什麼?我還得採藥。”
相昀解釋道:“今天下午,我們去打獵的時候,碰到一件怪事。我們設計的陷阱有被動過的痕迹,但是沒看到任何野獸的影子。”
“什麼都沒看到,但是明明有痕迹?”
“嗯。所以今天去打獵沒什麼收穫。我打算明天親自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為什麼。”相昀說的時候,眼神變得疑惑,同時也有一股堅定的感覺:“我一定要找到原因。”
一定要找到原因。這句話在余狸耳邊縈繞,她發現相昀是一個很堅持而且很自信的人,對任何事永遠都有把握的樣子。
“你自己去嗎?”
“嗯。”
“青夷呢?”
“我想自己去,不知道有沒有危險。”相昀猶豫道。
“我陪你去吧,萬一…”
“萬一遇到野獸襲擊,我會覺得更麻煩。”相昀想也不想就拒絕她。
“你……”余狸氣結,安慰自己冷靜下來,又說:“你為什麼總是自己一個人做這種事?”
“不是所有人都能解決這種麻煩。”相昀平靜地說道,“而且可能還會受傷。”
“那你呢?即使你再不普通,也和大家一樣,都是人,能力是有限的,你這樣也很容易受傷的。”
“我無所謂。”
“生命只有一條,一生只有一次,人與人之間需要相互溝通和信任,才能一起快樂地生活。你得學會分享,不管是容易的事還是危險的事。”
“你相信我嗎?”相昀突然問余狸。
“啊?”余狸還在說著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相不相信,我一個人也能做得好?”相昀直視余狸。
一個人的眼神是怎麼樣做到很複雜卻又很乾凈的?余狸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神。
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我相信你。”
相昀低下頭,輕輕地笑了。
深夜的世界寂靜無聲,余狸艱難地睜開眼睛,終於都睡了嗎?
她瞄了一眼石床上的人,相昀的眼睛緊閉着,應該是入睡了。
這個時代沒有智能器具,沒有鐘錶,夜晚極其的難熬,余狸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相昀入睡了,她輕手輕腳地起來,走到山洞門口,不放心又回頭看了眼石床上的人,才離開。
夜色佈滿天空,月亮掛在高空,星星也在發光,雖是夜晚,大地上卻還有清晰可見的微光。
這就是蠻荒時代的天空啊,一塵不染的天空,佈滿星星的天空,真美!
余狸在現代世界已經很久沒有看過星星滿布的夜空了,小時候還經常看到,長大后,城鎮變城市,高樓大廈平地而起,加上污染的問題,像今晚純凈的夜空極少能欣賞到。
四周很安靜,余狸雖然膽子大,也後知後覺的有些許怕了,“不行,我一定要洗澡!不能退縮!”
走到了山洞后的小河邊,在月光的照耀下,河水像面鏡子,依然清澈。
余狸脫了獸皮,先把伸腳下去,“嘶!”好冷!
住在山裏面,晝夜溫差很大。多日來身體上的不幹凈讓余狸決心下水,很快,她便適應了水溫,“真舒服。”
白天可能有人經過,洗澡不方便,或許她要經常要到深夜出來洗了,余狸有時覺得難熬,熱水也很難煮,偷偷出來洗澡的感覺雖然刺激但還是有危險的。
余狸仔細地擦拭身子,把這些天的粘上的髒東西都要擦掉,擦完了才好過一點:“乾淨的感覺真好。”
剛剛說完,余狸便聽到了有什麼東西踩在石頭上的聲音,頓時全身驚覺起來,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人,難道…是野獸?
余狸看到了,有一個影子在靠近。
余狸趕緊抱住自己,把自己埋下水裏,只露出鼻子以上的地方,眼睛緊緊盯着桃花樹后的地方,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