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君臣同樂
華府
一個身穿寬衣,衣服鬆鬆散散的覆在女子的身上,女子一頭烏髮,長長的頭髮過臀,髮鬢還未梳上去,她斜坐在石椅上,也不管石頭有多麼涼。正閉着雙眼,享受着這個下午。
“啾啾”
女子一皺眉,但仍然躺在那不動,這天光倒是火辣辣的,幸好華殤的上方有綠蔭遮擋,有涼亭可以避暑。
緊接着,一隻毛茸茸的小狐狸,一蹦一跳地向女子跑來。
女子沒有睜眼,卻一接一個準,狐狸扎紮實實被她拿在手裏。
“三品!”華母道,“華殤,你這個沒體統的孩子,怎麼說多少遍就是不聽?還不趕緊回去換衣服!”說著,手裏便拿出一根藤條,不提裙擺,就急下台階,就作勢要往華殤抽來。
華殤驀然驚醒,睜得銅鈴大的眼睛,一溜煙就跑到西廂房中。
華母撐着腰,看着那緊閉着的房間,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娃什麼時候能長大,叫我放心?”正感慨間,三品又向她奔來,三品一骨碌跳起,穩穩坐在她的懷裏。閉着那狐狸眼,享受地在華母懷裏滾來滾去。
華母摟着狐狸,就如同對待孩子一般,叫“乖乖”。
臉上的陰沉沒有了,那是樂得笑開了花。
華殤梳妝完畢,就打開閨房門,華母一瞧見,華殤衣着清新脫俗,華母便說,“這才是個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華殤抬眼一望,華母正坐在自己原來那個位子。心裏雖然對她剛才的話有些不服氣,但還是走了過去……
“咚咚!”
“誰啊?”華殤停下腳步,暗想道,“難不成是煙雨那丫頭回來了?”
“華殤,莫像個木頭樁子豎在那兒,快去開門!”華母說道,眼中卻是包含笑意。
華殤信步,將門閂開開。果真,來人正是煙雨。她手裏還拿着一個盒子。
華殤邀她進屋,煙雨問候一下華母,便和華殤進書房商量正事。
“怎麼?煙雨大人不生我氣了?”華殤看着她的官服說道。
“兀的?沒功夫在這取笑。”煙雨說道。
此刻,華殤表情嚴肅起來。
“今日,天界有功全宴,我來提醒你。”煙雨說道。
“【天雨散花】呢?那個傳消息可比你口頭說話快多了吧?”華殤環胸說道。
“實不相瞞,【天雨散花】失靈了。”煙雨面露不安,卻只是一閃而過的功夫,“正事正事!快穿上這件衣服。”她用笑容掩飾不安。
煙雨打開一個檀木盒子,其中是白色的長裙,裙擺上墜有珍珠,鑲嵌寶石,流光溢彩,面料絲滑柔軟,可以說絕對是最好的綢緞做成的。
華殤瞧了瞧衣服又看看煙雨這妞,心道,“這莫不是在耍我?”
“等什麼?”煙雨念叨,“趕緊的,上邊的都在等你呢!”面上煙雨比自己着急。
“我得先和母親說一聲。”
煙雨氣得差點吐血。“我怎麼攤上這麼個慢性子的主子?”
天界
天降祥雲,仙花爛漫,四散而飛,有“未若柳絮因風起”之異曲同工之妙。
庭中,金光滿天,閃閃金粉遍佈幔帳每一處空隙。此中空氣都是熏香味,映入眼帘的無不是金色,白色這類奢侈的顏色。
正座後面的牆壁上則是雕刻着金色的鳳凰和龍,龍鳳栩栩如生,端莊大氣。
其餘各座稍顯遜色,但面前卻擺滿了仙果,美酒。
四下仙氣瀰漫,讓華殤感覺進入桃花聖地,不,它不能和桃花源相提並論,因為兩者所表達的內涵是不一樣的。
華殤這麼想,身上的衣服就顯得累贅。
她忘了,忘記自己以前所追求的,可能沒忘,也許之前一度沒有深刻的認識。但是她現在明白了,仔細想想,此前的雍容華貴,富麗堂皇是怎麼得來的?這麼一想來,華殤倒覺得此情此景簡直是諷刺。
不管這天庭裝飾的多麼大氣,多麼華麗,她只知道這一點,她不屬於這裏。她不配呆在這裏。
身為官臣,本身就是為別人服務的。在人界不也如此?華殤腦海里閃過一幅幅勝狀,縱然是美景,那都是表面的風光罷了,可曾得知?這風光從哪來?以後還會有這種風光嗎?
想到這裏,華殤心下一沉。莫名的負罪感讓她感覺卑微,虛弱,渺小……
自己如同身陷泥沼,就要被吞噬。
想到這,華殤就要離開,煙雨都阻攔不得。只是將那衣服放在煙雨那裏。自己一個人離開這所謂的宴會。
煙雨不知所以然。當下只好進入天庭,靈月見到煙雨便小聲問道:“剛才那是不是華殤?”
煙雨點點頭。
“那她走了,到時候天帝點名怎麼辦?”靈月說著偷瞄天帝那邊。
煙雨沒有說話,靈月還待在開口,就見山邱朝她瞪了一眼。
她想懟山邱,只是覺着當下不合適只得默默喝了一杯酒,消悶氣。
煙雨向天帝稟告,天帝面上無顏色,煙雨到是能察覺到他的不高興,畢竟是天帝身邊的紅人了,怎麼不知道主子的性情?
煙雨正低着頭等待懲戒。
煙雨怎麼會不知,其實這宴會其實就是為華殤操辦的。只是她卻不知,為何這天帝如此偏心。
“算了,流程照辦。”天帝略顯無奈,恐怕這天下敢得罪他的,只有華殤了吧?可誰叫……
“是”煙雨說。
此時,一龐然大物被安置在華殤殿前,那是一座金塔,寓意着步步高升。
可天帝哪知,這殿,華殤都沒進過幾次,又怎麼會在意這所謂的金塔呢?
話說這華殤回到華府,就遇見了葉龍。
“呦,葉大俠,別來無恙啊!”華殤念道。“進來坐。”
說著華殤就帶葉龍進門,煮了好茶招待他。先給葉龍倒了一杯茶,就聽到三聲叩桌子的聲音。華殤笑了笑,“別這麼見外啊!”
“這不算見外,是基本。”葉龍說道。
“對了,你找我有何事?”
葉龍說著從袖子裏拿出三本冊子,“我思量着我們也沒這東西啊?於是就想這是不是姑娘你落下的。”隨後葉龍就將冊子交給華殤。
“是的。”華殤說道。
“這真是好茶,茶水沁香,不過我吃不慣,不怕姑娘笑話,我們家釀的酒雖然沒有那些市面上的酒純,但是烈得嘞!”葉龍說道。
“是的。”華殤語氣突然低沉,突然嘆了一口氣。
“誒,姑娘為何嘆氣?”
“不怕你說,我不知該怎麼辦?”華殤拿着茶杯晃了幾下。
“說來聽聽。”
“我感覺自己不稱職,豺狼當道,天下苦樂,我看在眼裏,就像那些官員吃喝玩樂,褻瀆娼妓,就像他們賭博錢財。可是,我卻沒有辦法管制他們,可是看看百姓,結果是大相逕庭,難道皇帝卻不知道……”
聽完華殤的話,葉龍道:“我便問姑娘幾個問題:姑娘可知自己的初心?為何而做?結果會帶來什麼?應以誰的利益為重?”
“我……這些我都不清楚。”華殤對這些問題的都有深刻印象,但是就是說不出來。
“我想,姑娘你比我更清楚。姑娘你是個善明,有格局的人,結交姑娘你這種人,是我葉龍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