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為了不讓旁人知曉祁煬眼下就藏在祁府內,君子謙親自將解藥送來了祁府。
溫宛宛也藉機向他問起洛衾軟的情況,君子謙笑了笑:“郡主之前的威脅非常有效,洛千金表現得相當賣力……”
溫宛宛也跟着笑了笑:“那就好!麻煩君副將派人盯着她,一旦她有什麼古怪行為,一定要記得第一時間來通知我!”
“是!”君子謙趕緊應聲,末了似乎又想起一件事,頗有些為難地開口,“還有一件事,末將不知當說不當說……”
溫宛宛一愣:“君副將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其實,這件事跟子白副將有關——”君子謙似是欲言又止,“末將覺得,子白副將他也有些怪怪的……”
溫宛宛疑惑:“他哪裏奇怪了?”
君子謙趕緊解釋:“是這樣的,子白副將他剛才也去了醫館,但在看到那名原本中毒的病人順利醒來后,他看上去似乎並不高興……”
溫宛宛聽罷再度一愣:“會不會是你看錯了?他此前一直擔心祁大將軍和少將軍身上的毒無葯可醫,現在終於有了解毒之法,他心裏肯定是最高興的可能只是不善表達罷了……”
君子謙聽出她話里的維護之意,沒有繼續明着反駁,而是換了個語氣道:“末將也覺得子白副將應該高興才是,但是他剛才的眼神實在不像是高興……”頓了頓,又小心翼翼地補上一句,“不瞞郡主,末將剛才親眼看到子白副將離開醫院後去了后城門,然後趁着守城的侍衛不注意,將一個竹管一樣的東西扔進了山泉水裏……”
“他往山泉水裏扔竹管?”溫宛宛的腦子裏白光一閃,一股詭異的感覺隨之湧上心頭。
“對!”君子謙立刻接過話茬,“末將已經派人去追那隻竹管了……”說完,見溫宛宛一愣,又趕緊解釋道,“末將之前曾跟郡主提過吧,那些山泉水是往山下流的,最後在山腳處匯聚成成河,繞北都城而過,稱的上是一條天然的護城河,而眼下,駐紮在河邊的正是赫連大軍——換句話說,如果那隻竹管中途並沒有遇到什麼意外,最後一定會流入護城河……”
話說到這個地步,溫宛宛再反應不過來對方究竟是什麼意思,那她就是真的蠢了。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祁子白和赫連大軍之間有勾結吧?”
君子謙沒有直接否認:“在找到那個竹管、確定裏面到底有沒有證據之前,末將還不能下最後定論,但末將還是想提醒郡主一句,最好對子白副將有所提防!”
聽到這話,溫宛宛不由地皺緊了眉頭。
她在原小說里並沒有特別交代祁子白的身世,只說他是祁大將軍早年間在戰場上撿到的一個孤兒,從小和反派一起長大,兩人關係很好,最後為救反派而死。
按理,他應該對反派、對祁家忠心耿耿才是,又怎麼會和赫連大軍有所勾結呢?
溫宛宛覺得這簡直不可思議,難道祁子白的人設也被魔改了嗎?
平心而論,溫宛宛可不希望祁子白真的是什麼赫連姦細,畢竟祁煬一直以來對他信任有加,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祁煬肯定會大受打擊的。
她想了想,只胡亂朝君子謙點了點頭,讓對方查到結果后儘快通知她。跟着又繼續去找那位福伯旁敲側擊祁子白的情況。
但可惜的是,福伯從頭到尾都對祁子白稱讚有加,溫宛宛並沒有打聽到什麼有用的內容,只知道祁子白在祁大將軍和祁煬中毒昏迷之後,每天都早出晚歸,非常忙碌。
溫宛宛回到祁煬房間,她還是不願相信祁子白真的會背叛祁家。原小說里,祁子白明明是為了保護反派,死在了北疆一戰中,而且死法也很慘烈,是被亂箭射中、流血過多而死。
也因為這一救命之恩,北疆一戰後,祁大將軍和反派兩人不顧眾人反對,將祁子白的屍身葬入了祁家祖墳。而且此後每年都會一起去祭拜他。
溫宛宛實在想不出祁子白會因為什麼樣的理由背叛祁家,但君子謙在原小說里也同樣對反派和祁家忠心耿耿,他也沒必要無緣無故去誣衊祁子白。
溫宛宛就這樣胡思亂想着,很快又到了這一天的晚膳時分。
君子謙又再次過來送解藥,還告訴溫宛宛,今早服下解藥的人,這會兒大多數都已經蘇醒了。
溫宛宛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祁大將軍和祁煬兩人今早也都各自被灌下了解藥,可是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要醒來的意思。
她立馬讓君子謙去請大夫過來,然後沖對方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質問:
“這是怎麼一回事?同樣服下解藥,為什麼大將軍和少將軍兩人到現在都沒有醒來?”
君子謙找來的這名大夫就是祁子白之前帶溫宛宛進祁府時遇到的那一位,或許是因為上回被祁子白嚇得不輕,他這會兒沖溫宛宛回話也依舊是哆哆嗦嗦的——
“據老朽檢查的結果,祁大將軍和祁少將軍兩人體內除了和其他人中的相同的毒之外,還有另外一種毒……”
什麼?!溫宛宛頓時瞪大眼睛:“你說他們體內還有另外一種毒?是什麼毒?”
大夫答道:“老朽不才,年輕時曾有幸見過這種毒,是從赫連皇室流出的一種秘毒,名叫黃粱,顧名思義,中了這種毒的人,便會一直沉睡在美夢當中,再也醒不過來了,直到他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才會慢慢消亡,而且,因為他死前也依舊做着美夢,所以即便死了,臉上也會一直帶着笑……”
溫宛宛聞言驚訝。這個毒藥的設定簡直堪比高配版的植物人,畢竟植物人可不見得一直能做美夢。
“那……要怎麼解毒?”
聽到解毒兩字,原本還對此毒效用侃侃而談的大夫立馬噤聲,旋即一臉為難地沖溫宛宛道:“老朽只是有幸聽過這種毒,但並沒有親眼見過,而且,這毒應該也無葯可解……”
溫宛宛聞言大駭:“怎麼會這樣?”說完,突然意識到了一件被他打漏掉的事,“不對,既然少將軍他們中了這種毒,那上回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大夫被她問得一愣,趕忙為自己辯白:“大將軍和少將軍體內之前並沒有這種毒啊,這毒應該是不久前剛剛下的……”
“此話當真?!”溫宛宛的腦子當場一懵,腦海里也條件反射般地閃過她今早去祁煬房間時意外撞見祁子白的情景。
她當時不以為意,但如今仔細想想,祁子白那時的神情的確藏着幾分慌亂,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
該不會,這毒就是他那時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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