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舌戰群公
楊燦開口說話，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如今在宋太宗聽來，卻沒有了以往的刺耳。
在反覆確定小太監無事，宋太宗猛然想起一個問題。
“不對，你是解了太監的衣服，那朕的女兒，你又是怎麼施針的？”
該不會也是扒了她的衣服吧？
宋太宗看相趙繽芬，趙繽芬也因為宋太宗的話，立刻羞紅了臉，連忙搖頭。
“不是的，父皇，蔡公子醫術過人，隔衣施針也準確扎到穴位，緩解了女兒的心疾之痛。”
“原來如此。”宋太宗恍然大悟，如今看着楊燦的眼神中，也多出了幾分欣賞。
果真是年少有為，他倒是沒看出來，楊家竟然還有如此人才。
在確定楊燦，的確有實力治癒自己的女兒后，宋太宗與他說話的語氣，也客氣不少。
“那好，朕就命你治好帝姬。若是治好了，朕自然有大把的賞賜，如果出了意外……”
宋太宗眯起眼睛，威脅之意甚濃。
“朕想你應當知道後果！”
對此，楊燦只能領命，總不能他再來個抗旨，到時候就真熱鬧快，只怕楊家上下所有人都保不住自己，更別提他先前就挑釁過宋太宗。
宋太宗大手一揮，命福萬和送楊燦回府，同時不忘提醒，下一次楊燦進宮為趙繽芬施針。
目送着楊燦離開，趙繽芬幽幽嘆了口氣，這一幕也落入宋太宗的眼中。
回去的路上，福萬和對楊燦不知道客氣了多少。
趙繽芬原本就是宋太宗的心頭肉，眼看着趙繽芬因心疾所困擾，就連太醫也斷言，趙繽芬會因心疾活不過二十歲。
眼下這一切都有了轉變，這怎能讓人心中不喜？
福萬和甚至能預感到，如果楊燦真有那本事，治好趙繽芬，日後等待他的將是無窮無盡的榮華富貴。
“福公公，既然來了一趟，等一下就跟我一同回府里坐坐吧。”
離開宋太宗，楊燦倒是格外會做人，回去的路上一張巧嘴，將福公公哄得笑不合嘴。
“那咱家恭敬不如從命，就只好聽了蔡小公子的話。”
到了蔡府，楊燦剛一進門，便見熟悉的小廝匆匆朝他跑來。
“唉呦，少爺，您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要不您先去外面再逛一會吧。”
見小廝神色不對，楊燦皺着眉頭：“怎麼了？裏面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顧小斯的阻攔，楊燦直接朝裏面走去，一旁的福萬和也自然跟上。
走了沒兩步，楊燦便聽到前方傳來一陣爭吵聲，眉頭跳了跳，眼中立刻浮現出驚訝，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抱着雙拳在一旁看笑話。
他說是誰呢，原來是鵠國公和泰國公，帶着自家不爭氣的孫子，來這裏討公道了。
只見鵠國公和泰國公身旁，一邊坐着一個男人，頭和雙臂被包的嚴嚴實實，讓人幾乎看不出面目。
此時坐在輪椅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福萬和見此心中格外震驚，下意識看了看楊燦。
他雖然知道鵠國公和泰國公的孫子，被楊燦揍了一頓，卻不知道揍得這麼厲害。
難怪這兩位國公爺，就算是冒着欺君之罪，也想致楊燦於死地。
“蔡老夫人，我們一向敬重你，是因為你們楊家歷代都是功臣，但也不代表你們楊家的子嗣，就如此輕賤我們家的孩子！若是你們今天再不給個交代，我們就要啟稟聖上，讓聖上來裁斷！”
事到如今，這二人還在哪裏拿皇上說事，楊燦看了眼福萬和，忽然伸手拍了拍手掌，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行了別喊了。”楊燦掏着耳朵，不客氣地開口，“我現在就在這裏，再者你們不是已經找過聖上了，現在又在這裝什麼呢？”
楊燦毫不客氣，直接戳穿。
看見楊燦的一瞬間，鵠國公和泰國公都沒反應過來，倒是他們兩個身旁的孫子，在見到楊燦時格外激動，支支吾吾的，只可惜傷得太重，嘴裏說的什麼根本聽不出來。
“兩位還有精力在這裏湊熱鬧，我還是揍得不夠嚴重啊！”楊燦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
“楊燦！你大膽！”
鵠國公眼睛一瞪，吹着鬍子怒斥道：“你懂這毛頭小兒，竟敢當街行兇，你可知這是何罪？”
“那當街強搶民女，調戲帝姬，這又算是何罪？”
楊燦涼涼道，好心提醒，“兩位國公，該不會不知道自家孫子，調戲的乃是當今趙繽芬吧？我也是好心，希望二位的孫子不要犯下大錯，若是真將趙繽芬帶回了你們的國功夫，只怕第二天國公府的牌子，就要被摘下來了。”
“你你你！”
鵠國公氣不打一出來，甚至被楊燦激怒得有些口不擇言。
“你這毛頭小兒，今天我必定要你好看！”
“鵠國公真是好大的口氣！”
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蔡柳如南，忽然拔高聲音，厲聲道：“老朽已經說的很明白，楊燦是楊家獨子，老朽倒是想要看看，鵠國公究竟要怎麼給我楊家獨子教訓！”
此言一出，身後站着的四位兒媳立刻一字排開，手裏皆拿着武器，同時目光灼灼地盯向鵠國公以及泰國公。
為首的蔡王春琴清了清嗓子：“鵠國公，別怪我們沒提醒，若是您執意對楊燦動手，不光楊家，我們王孫劉高四大家族，也當竭盡全力，為我們的孩子討個公道！”
這都哪跟哪？明明做錯的是楊燦，怎麼一個兩個，都要找他尋仇？
鵠國公氣得頭暈腦脹，一旁的泰國公倒是隻字未提，自從他看見福萬和后，便極力減輕自己的存在感。
“福公公。”楊燦像是剛想起，身旁還有這號人物，轉過身笑眯眯地看着他，“不知道調戲帝姬該怎麼定罪？這件事，聖上到現在知不知情？”
福萬和在旁邊當了這麼半天的佈景板，也知道自己眼下的作用是什麼，立刻配合。
“聖上自然不知，老奴回宮后，也一定將此事如實彙報給聖上，請聖上決斷。”
鵠國公老眼昏花，才看見福萬和，倒退了兩步，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