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換裝

()南雲北雲兩國一直處於敵對關係,此番北雲公主被人從刑場劫走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南雲王的耳中.盛怒之下，北雲王命刑部尚書，無論用何種方法，務必將北雲公主緝拿，否則提頭來見。刑部尚書領命，立刻調動都城所有捕快前去搜捕。同時，北雲王調動雲平外駐軍一部進城，沿刑場一帶展開搜捕。此時，張瀾扛着文冰已經快要逃至城中，後面的追兵已經被他甩開老遠，但是前方出現了捕快的身影。前有捕快，後有追兵，張瀾急中生智，拉着文冰鑽邊上一戶民房中,推門進去，瞥見院中晾衣繩上掛着幾件破衣服，他抓了過來，把女裝遞給文冰，“快點換上。”“誰呀？”民房裏的人聽見院子裏有動靜，吆喝了一聲。“你家親戚，來串門的。”張瀾邊換衣服邊回道。“我家親戚？”屋裏面走出門來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人，看到院子裏站着兩個不認識的人，還拿着他家的衣服在換，嘴巴一張，就要喊捉賊。張瀾用槍指着青年，“給我閉上嘴巴回屋去，老實點。”黑洞洞的槍口指着，青年被嚇得渾身一哆嗦，嘴巴趕緊合上。張瀾三兩下把身上的囚衣扒拉下來，將搶來的破衣換上，再看文冰，手拿着衣服一動沒動。“我說你怎麼回事，趕緊換啊。”文冰道：“這種賤民的衣服，本宮怎麼能穿。”“不想死就給我穿上，你身上的衣服太顯眼了。”這個世界的衣服，有點類似於中國古代的服飾類型，文冰身上穿着一套艷麗的絲質羅裙，放哪兒都是惹眼的主。“我死也不穿賤民的衣服。”“我真想一棍子抽死你！”張瀾罵了一句，將文冰拉進民房裏。房子不大，也就三十幾個平方，獨門獨戶，沒有隔間，裏面除了小青年，還有一個小媳婦。張瀾看清狀況后，從屋裏小桌上取了一根竹筷子，來到青年處，抓着他的脖子就朝他太陽穴來了一下子。青年人太陽穴被刺破，呼都沒來得及呼一下子，人就咽了氣。小媳婦嚇得張口想呼喊，張瀾已經來到了近前，大手一張抓着她的臉封住口，讓她的叫不出來，然後同樣給她來了一筷子。殺了兩人後，張瀾凶神惡煞般瞪了文冰一眼，沉聲道：“快點給我換。”殺士兵不算，那是為了活命，可對方連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都殺，眼睛都不眨一下，文冰着實怕了，“我，我換。”十數秒后，張瀾催促道：“快點。”文冰想解開身上的衣服，但怎麼都解不開，她坦白道：“我，我不會。”“我靠，老子幫你。”時間要緊，張瀾上前幫文冰換衣服，公主他娘的就是精貴，連衣服都不會穿。“你別碰本宮。”文冰想躲閃張瀾，她一個公主，讓一個男人換衣服嗎，成何體統。“給我老實點。”張瀾詐唬文冰一句，繼續手上的動作。文冰身上的衣服薄薄的，件數倒很多，想一件件解下來，得費一番功夫。情況緊急，張瀾雙手從后抓住文冰幾件衣服的後面的領口，一把撕了開來。將衣服從文冰身上剝下，她身上現在僅餘一條粉紅色的肚兜，張瀾沒心思欣賞她動人的身體，抓過破衣服給她穿戴上。然後把她的髮髻給弄亂，可烏黑順滑的頭髮怎麼看還都是顯眼，張瀾乾脆在屋裏找了快布給她把頭髮包起來，一個穿着破舊的農婦就此在他的手上誕生了。換裝完畢，臨走時，張瀾在灶房找了盒火柴，把他們換下的衣服和兩具死屍扔民居床上，點燃被褥。被褥被火一點，立即熊熊燃燒起來，火苗上竄，又引燃了房頂。“快走。”張瀾拉着村婦打扮的文冰，推門出去。朝城中走，大街小巷中，處處可見荷槍實彈的捕快，他們是從城中方向過來的。刑部尚書調動全城捕快趕來此處搜捕，給他們下的命令是搜捕一男一女，男的穿着打扮十分古怪，女的穿着華貴，樣貌很漂亮，凡是見到這樣的男女，一律捉住。落單的男女，符合條件的，也一律照捉不誤。捕快先一步到達這一區域，城外守軍很快也趕到了，兩方在這一區域挨家挨戶搜捕，路口設卡盤查。張瀾和文冰兩人裝作輕鬆的樣子走在路上，短短几百米的路程，就與十多個捕快擦肩而過，幸好他們已經換過裝，不容易引起捕快的注意。捕快們看了眼兩人的衣着和模樣，盤查一下的想法都沒有。一會兒，兩人來到了一個路口，此處是一座小橋，幾個捕快駐守在橋頭，有二十來個行人正排隊想離開，張瀾兩人乖乖的排到了最後面。最前面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被捕快盤查了一番后，用繩子給綁了，大姑娘大叫為什麼綁她，捕快用槍托子給她來了一下，便讓她老實了。一群人見到一個大姑娘不明不白給抓了，被嚇得也不敢過橋了，大半都出了隊伍，轉身返回。這倒給張瀾兩人節省了些時間，很快就到了他們。捕快用眼在張瀾身上掃了兩眼，沒覺着什麼不對勁，“你叫什麼，去哪裏？”張瀾裝作老實巴交的農戶，對着捕快點頭哈腰道：“官爺，俺叫張二蛋，和媳婦進城去大哥家吃喜酒。”一句官爺，叫的捕快順心極了，他笑眯眯道：“你叫張二蛋，那你哥叫什麼？是不是叫大蛋？”張瀾裝作傻乎乎的樣子，摸着頭道：“官爺，您怎麼知道。”幾個捕快哈哈大笑，笑夠了，問話的捕快道：“還真是大蛋，好名字。行了，過去。”“謝謝官爺。”張瀾道了聲謝，就朝橋上走去。文冰一直低着頭跟在張瀾後面，見他走了，立即跟上。捕快用槍攔住文冰，“等等，你還沒問話呢。”張瀾道：“官爺，這是俺媳婦，鄉下人，沒見過世面。”捕快道：“你媳婦，抬起頭來，我看看。”文冰手心裏全是汗，要是一抬頭，以她的姿色，不被認出來才怪。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張瀾道：“二妞，給官爺看看，怕什麼。”有了張瀾的話，文冰慢慢抬起頭來，生死由命，大不了讓張瀾再拼一把。出乎文冰的預料，她抬起頭，幾個捕快俱是皺眉，就像看到醜八怪似的，為首那個捕快趕蒼蠅一樣揮揮手，“走走。”一下子，文冰有些發愣，不明白是什麼原因，能讓捕快有那種反應。張瀾見她不動，伸手拉過她就走，“媳婦，別站着給官爺添麻煩。”還沒過橋，文冰又聽見後面捕快的聲音：“真是傻二蛋配丑二妞，絕配，哈哈哈……”有人說自己丑，下意識的，文冰就想轉頭，張瀾見狀，抓住她得胳膊不讓動彈，壓低聲音道：“不想死就趕緊走。”兩個剛過橋，對面一個拐角出來了大批的捕快，與他們擦肩而過，直奔小橋處。再走幾步，張瀾和文冰聽到一個聲音，“立即封鎖這裏，不許任何人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