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八章.苦盡甘來
其實,在動手之初,趙牧靈就已經察覺到,炎少卿的‘業火焚天’已經遠遠不是他一個斬我境界能夠施展出來的;這一招‘業火焚天’,趙牧靈早就聽米湯說起過,據說千年之前人魔之戰,千道梅便是以一人之力施展出‘業火焚天’涵蓋了整個三洲天地,在‘業火’之下,一切皆歸塵土。
炎少卿施展出來的雖然遠不如千道梅傳聞中那般可怕,但是也是以斬我境界超越了逍遙的範疇,以炎少卿如今的境界,這一招絕不可能達到如此程度,所以,見到炎少卿施展出‘業火焚天’之時,趙牧靈隱隱間就已經察覺到,應該是炎少卿藉助了火鳳一族這一座秘境天地之中的陣法,所以才能夠點亮漫天星辰為他所用。
起初,趙牧靈也是嚇了一跳,雖然他面對逍遙境界已經有足以保命的手段,可是要以一人之力面對整個火鳳一族的底蘊,那純粹是找死;不過,趙牧靈也發現,炎少卿一槊打在腰間沒有傷到他,心緒已亂,只顧着爭輸贏,在刺穿他的回影飛天之舞的分身之後,炎少卿似乎信心受挫,更是心緒大亂,所以也導致了在炎少卿手中施展出來的‘業火焚天’失去了氣勢,空有逍遙之境,卻無逍遙之力。
因此,趙牧靈這才找到空子,回影飛天之舞騙過了炎少卿的眼睛之後,趙牧靈才敢毫不猶豫地迎天而上,以真身面對‘焚天業火’,最終,一拳接着一拳將漫天業火打退,讓整片星空重歸寧靜。
而趙牧靈之所以敢如此堅決地冒險相迎,其實也多虧了趙牧靈將紅蓮業火修鍊到了六重境界,炎少卿的五重紅蓮業火施展出來的‘業火’對於如今的趙牧靈而言,本來就難以傷他,威力自然減輕了許多。
因此,趙牧靈獨自面對‘焚天業火’,其實比的就是一個氣勢,而他身具長明劍道殺意,又有《喚魔經》,和已經亂了心智的炎少卿相比,自然是無往不利,那一拳又一拳雖然看着可怕,其實趙牧靈也沒費了多少力。
甚至,在出手的間隙,趙牧靈還趁機好好地觀摩了一番‘業火焚天’,心中也有了兩三分的‘收穫’,也算是暗中偷師了,不過,這‘業火焚天’應該是火鳳一族修鍊紅蓮業火的絕技,只憑打了這一架就想學會,是根本不可能的。
趙牧靈倒是有些心癢,如果有機會的話,稱此次在火鳳一族逗留期間,如果能夠習得‘業火焚天’,那他無疑又是多了一張底牌,只不過從現在這火鳳一族對他展露出來的態度來看,恐怕這件事也只能想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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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趙牧靈對炎少卿所說的話其實也都是出於真心,並不只是為了安慰炎少卿,趙牧靈雖然早就看出,炎少卿、炎爽和炎真幾人都是故意針對他而來,可是炎少卿剛才那一槊刺穿他的分身之後顯露出來的遲疑和幾分後悔,趙牧靈也是看在眼裏的,趙牧靈知道,炎少卿確實心思陰險,但是卻也有幾分良知,這也算是趙牧靈回敬炎少卿的方式了。
趙牧靈說完便轉身走到米湯麵前,也不管炎少卿是否真的能夠理解他的善意,因為趙牧靈實在不想再稀里糊塗地繼續下去了,這才剛到渡口就遇到了這麼多麻煩,要是不問清楚,恐怕接下來就更難以應對了,所以,趙牧靈急着想要知道米湯為何要讓他顯露本事。
但是,趙牧靈剛剛走到米湯麵前,旁邊的炎爽和炎真幾個男子又爆發出一陣激憤的言語,站出來要再挑戰趙牧靈,炎爽上前急切說道:“趙牧靈,你能打贏炎少卿不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再來和我比一場…!”
一群男子紛紛上前,趙牧靈從其言語中也聽出來,這幾人好像是因為炎少卿敗在了一個他人族手中,丟了火鳳一族的顏面,所以才憤慨不已,看這幾人的架勢,已經非比不可了,趙牧靈不由得感到一陣無奈,慢慢地挽起了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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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讓趙牧靈沒想到的是,他剛剛挽起袖子露出一隻手臂,旁邊那老頭炎炯終於開口了,立即走到趙牧靈和炎爽幾人中間,制止住了炎爽和炎真幾人,對着幾人大罵道:“一天天的自空自大、目中無人,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
炎爽和炎真一群人立時都低下了頭,神情沮喪不已,看樣子信心也受挫頗深,再也沒有人開口,而這時候,炎炯和那位老嫗面對趙牧靈總算是有了幾分笑意,忽然間二人齊聲說道:“火鳳一族,特來迎接尊上關門弟子…!”
看着面前的兩個老者,趙牧靈一時間只覺得十分好笑,明明就是這兩人故意縱容炎少卿動手試探他,偏偏又說‘特來迎接’,不過,趙牧靈表面上倒是沒有露出一絲半點的不滿,便跟着炎炯和老嫗一路往大陸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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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邊,火鳳一族的腹地重地,在炎霜華的院子裏,炎可終於是帶着千秋無雙登門了,對於這位‘大將軍’,炎可也是十分敬佩,能見一面的機會不多,所以才親自上門去請,交給手底下的人炎可也不放心。
把千秋無雙帶到院子裏之後,炎可這才俯身對屋中稟報,過了片刻之後,炎霜華才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穿過圍繞着屋子的層層陣法禁制,炎霜華身上還從屋中帶出了不少的靈氣,整個人靈氣環繞,神光耀眼,根本不像是一個修魔道的魔族,倒更像是那神界的神女一般。
千秋無雙一直盯着門口,這時候搶先開口道:“這屋子裏被佈置地宛如仙境福地一般,光是這屋子外面的陣法每天的消耗恐怕就要掏干許多山上仙門大派了,看來你們火鳳一族那些摳門的老傢伙這一次是花費了大手筆了…!”
炎霜華本來正要開口,頓了頓,看了看自己身上攜帶出來的靈氣,立即隨手拂散身上的靈光,然後卻是先對炎可說道:“你…先下去吧…!”炎可看了兩人一眼,一時間有些猶豫,不過還是立刻退出了院子,並且一出門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炎可走後,炎霜華這才對千秋無雙說道:“你現在說話怎麼跟那些男人一模一樣?看來這千年時間你也過得很辛苦啊…!”說話當間,炎霜華便領着千秋無雙走到院子裏的一座亭子裏坐了下來。
然而,當兩人面對面之後,眼神相對卻都有些尷尬,連千秋無雙竟然也感到也十分不自然,等到過了片刻之後,千秋無雙才開口道:“什麼辛不辛苦,你不也是一樣嗎?這些年你和父親都被困在人間,恐怕處境比我還難受吧…?”
兩個女子看着對方,頓時彼此間的氣氛又嚴肅了幾分,炎霜華點了點頭,說道:“確實都一樣,我被困在人間,父親也戰死了,到最後我雖然見了他一面,可是也就只有那最後一面了;你雖然一直在魔界,可是也和師傅分別了千年,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要說起來,我和你其實也是同病相憐…!”
千秋無雙輕點了一下頭,這時候兩個人身上雖然都穿着素日裏的常服,不過兩人身上都有戰甲附身,兩人面對而座,彼此之間其實是有感應的,這也更讓相隔千年重拾舊好的兩人拉近了許多的距離。
千秋無雙猶豫了片刻問道:“父親…他和你在人間過得怎麼樣…?”說完,千秋無雙便忍着充滿期待的目光微微低下了頭,在這一刻,這位縱橫魔界千年的魔族‘大將軍’一身的鐵血冷酷似乎統統都消解了。
炎霜華這時候也變得心事重重,目光獃滯,像是陷入了往昔的回憶中,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搖了搖頭,緊接着又不斷地嘆息,言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千年時間師傅他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我記憶受損,在趙牧靈姐弟降生以前的事只記得一些片段的畫面,我記得小鎮的‘鎮長’換了好幾個,其中有幾個脾氣好的,對師傅還不錯,他們在小鎮期間至少一丈觀還能喝到清水,嘗到米糧的滋味;
“但是也有幾個脾氣不好的,其中.印象最深的是那個‘老六’,他來小鎮的那百年期間,師傅經常和那個‘老六’大打出手,兩人經常鬥法,小鎮上經常風雨連綿,白日裏也有雷霆大作,那百年時間裏小鎮上的凡人死得最多,但是師傅卻好像很高興…!
“而其中最為艱難的,其實是那個尹關令在任的一百年,我記憶清醒之後師傅曾說過,那尹關令雖然只是斬我境,但是卻耗費了他大半的心神,本來他早就能夠脫困的,但是那尹關令留下的後手實在太多,以至於他花費了上千年也沒能夠全都化解。
“後來嘛!大師伯也來了小鎮,師傅說大師伯其實一直都在小鎮,只不過他兩不相幫,所以沒有現身,直到後來趙椿出生,大師伯為了‘借火’,才現身小鎮教了幾年書,也是在大師伯來了之後,我才真正醒過來,那幾年師傅也很是悠閑,常常拿着你那塊玉佩睡覺…!”
說到此處,炎霜華本想藉著玉佩將心裏的話和盤托出,可是看着面前的千秋無雙,炎霜華卻又覺得有些不忍心,於是就忍着心裏的話繼續說道:“現在回頭來看,人間的那段日子雖然困頓,卻也難得‘平靜’,你其實不用多想!
“師傅他縱橫無敵,計謀無雙,其實一直都是他在算計,真正能讓他棘手的事也沒有幾件…!他在諸天萬界奔忙了一生,在小鎮困守的那千年,其實他也是樂在其中,難得他能有那麼悠閑的時候…!”
千秋無雙點了點頭,卻久久不見抬頭,院子裏又安靜了許久,炎霜華靜靜看着千秋無雙,直到千秋無雙再次抬起頭時,炎霜華才問道:“聽說是他把你從封魔之淵救出來的?你已經知道玉佩在他手上了吧…?他…沒問過你嗎…?”
這時候千秋無雙已經收拾好心情,一身氣勢幾乎又變回了那個魔族‘大將軍’,可是聽炎霜華說起玉佩,千秋無雙瞬間皺起了眉頭,神情中也一閃而逝,流露出了幾分猶豫和羞色,點了點頭,說道:“我就知道你找我來是為了這件事…!”
此時,兩個女子面對着面,又像一開始才坐下來一般,都感到有些尷尬,炎霜華也有幾分猶豫,不過,炎霜華似是早有決定,很快就冷靜下來,手掌輕拍桌面,桌面上一道道暗紋生光,紛紛流淌入院中,院子裏的地面頓時像水波一樣不斷擴散,緊接着便有一座大陣從院子四周聳立而起,瞬間隔絕了院子和院子外面的契機流淌。
千秋無雙笑了笑,說道:“怎麼?為了他,你要對你的老朋友下手了…?”說完,千秋無雙便準備起身,不過炎霜華這時候卻放鬆了許多,先是笑了幾聲,然後才說道:“怎麼?為了他,你連你的老朋友都不相信了…?”
說話間,炎霜華取出了倆壇酒,直接拋給了千秋無雙一壇,而炎霜華自己先抱着酒罈子把一壇酒喝了大半,有許多酒水流溢出來,把炎霜華胸前打濕了一片,那對巨大的累贅也原形畢露。
半壇酒喝進肚子裏,胸中一片冰涼,卻很快有一股燥熱感從脖子湧上了臉頰,感覺喝得差不多了炎霜華才把酒罈子放回桌子上,看着千秋無雙,炎霜華已經有些上頭了,眼神示意,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看到炎霜華如此直率,千秋無雙笑了笑,說道:“還怕你不成?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想要對我說些什麼醉話…!”說完,千秋無雙單手拿起酒罈子,嘴巴咬開罈子上的封紙甩頭丟在地上,揚起頭便將罈子裏的酒水不斷倒進口中,只不過,千秋無雙是把整壇酒都喝光了才停下來。
炎霜華見千秋無雙手放下時已經是個空酒罈子了,又準備抱起自己面前的那半罈子酒,不過千秋無雙卻一把把炎霜華剩下的半壇酒扔在了地上,罈子四分五裂,其中的酒水也流淌了一地;千秋無雙這時臉都已經紅透,像是有些不耐煩了,站起身指着炎霜華說道:“怎麼?真以為我會怪你…?”
說完,千秋無雙昂頭哈哈大笑,笑完又偏偏坐了下來,身形搖搖晃晃,已經醉得很深了,不過坐下之後卻依舊十分端正,正眼看着受了些驚嚇的炎霜華說道:“咱們千年之前就已經是姐妹,他不過是個後來者,一個人族,我怎麼會看得上眼,你喜歡就喜歡好了!你現在的身子何必喝這麼多酒…!”
聽到這話,炎霜華瞬間滿臉笑意,趕緊坐到千秋無雙身旁的凳子上扶助千秋無雙,心中的委屈和歉意頓時都忍不住了,抱着千秋無雙便說道:“當初師傅讓我發誓,讓我只能做他的師姐,可是當時我記憶沒有恢復,不知道師傅把你的那塊玉佩給了他……!”
說著說著,炎霜華便大哭起來,神情悲痛無比,就在這時,院子旁邊那座被數不清的陣法圍繞的屋子忽然間傳出一陣響動,讓院子裏這整個地面都搖晃起來,千秋無雙醉眼醺醺往屋子那邊看了幾眼,趕緊安慰炎霜華說道:“你現在怎麼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這件事我又沒有怪過你……!”
感覺到地面的震動,炎霜華趕緊收拾自己的情緒,卻還是忍不住一直哭,淚眼望着千秋無雙,又解釋道:“我知道我已經答應了師傅,可是…卻…忍不住,只要是和他在一起,我總是想多看他幾眼,總是想要和他更…親近…!
“在皇母山秘境中的那天晚上,我和他都喝得很醉,一開始我和他不省人事,確實什麼都不知道,等我酒醒之後,我才知道那就是我一直想要的,雖然是我主動的一廂情願,但是我不後悔…!可是,我終究還是對不住你,也對不起師傅…!”
千秋無雙笑着搖了搖頭,滿懷醉意的雙手無力地撫摸着炎霜華的頭,嘆息道:“傻妹妹,當年你為了父親捨身差點身死道消,我和他謝你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怪你呢…!”說完,千秋無雙望着門外,眼神纏綿如絲,看着懷中炎霜華的側臉,彷彿是看到了另外一個人,又說道:“你為了他付出這麼多,你不委屈嗎…?”
聽到這話,炎霜華又忍不住慟哭起來,屋子裏頓時傳出了驚天動地的震動聲,但是炎霜華放開了哭,已經不想去管了,千秋無雙這時候醉意上頭,緊緊抱着炎霜華,也開始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他到底喜不喜歡你…?他知道你的心意嗎…?”說完,千秋無雙便無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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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院子門口忽然出現了幾道人影,領頭的便是炎熵,其他幾人年歲甚大,也都是跟着炎熵來的;一群人被陣法擋在門外,炎熵站在院子門口慌忙地向著院子裏張望,看到炎霜華后着急地喊道:“怎麼了?我們都商量好了,你們兩個可不要打起來了…!”
炎熵面色急切看着炎霜華,而跟着炎熵一起來的幾個老者卻一直盯着院子裏那間被陣法罩住的屋子,炎熵一看到炎霜華安然無恙,千秋無雙已經醉倒在桌子上,這才鬆了一口氣,用手勢喚來炎霜華,說道:“你和‘大將軍’都說了…?她是什麼意思…?”
炎霜華把千秋無雙放在桌上,趕緊止住哭聲深吸了幾口氣,讓心情調整好了一些,一瞬間,從屋子裏傳出來的動靜也立即平靜了下去,炎霜華咬着嘴唇看了屋子一眼,嬌聲道:“都不讓我省心…!”
然後炎霜華醉偏偏走到門口,揮手解除了陣法,臉上依舊佈滿了涕泗橫流之後的道道污痕,把炎熵和一群老者都攔在了門口,說道:“說了,姐姐並沒有怪我…!”說話間,炎霜華伸手擋住了兩個想要從門口一旁鑽進院子裏的老傢伙,又說道:“我在這裏,不必擔心…!”
那兩個被阻攔的老者是兩位老嫗,這時候兩人一臉笑意對炎霜華懇求說道:“霜兒,就看一眼,你就讓我再看一眼…!”同時,其他幾個跟來的老者也是滿眼期待地看着炎霜華,只不過這個時候已經喝醉了的炎霜華紅着雙眼,掛滿眼淚的臉上神情十分堅決,幾個老者都不得不打消心思,往後退了幾步。
炎熵沒好氣地看了幾個老傢伙一眼,這才又問道:“霜兒,‘大將軍’沒說其他的了…?”其他幾個老者這時都紛紛點頭看着炎霜華,炎霜華回頭看了一眼醉倒在桌子上的千秋無雙,放低了聲音說道:“姐姐她有大道誓言在身,難道你們還想讓她毀約不成么…?”
炎熵立時皺起了眉頭,其他幾個老者也紛紛搖頭,其中有一人說道:“是啊!‘大將軍’乃是尊上的血脈,看來,也就只有按照我們商量的來行事了…!”炎熵和其他幾個老者接連點頭。
炎霜華醉意不斷湧上頭,一聽十分着急,搖了搖頭卻連眼睛都分辨不清楚了,一隻手扶着門說道:“你們到底想怎麼做…?千萬不能傷害……他……!”說著說著,炎霜華就偏倒在在了門邊,徹底醉暈過去了。
炎熵一把抱起炎霜華走進院子裏,把炎霜華放在了千秋無雙旁邊,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千秋無雙,炎熵長嘆了一聲,說道:“你那父親也不負責,說起來這都是他種下的因!罷了,誰讓我交了他這麼一個兄弟,他不在,這件事我便替你做主了…!”
說完炎熵便轉過身往門外走去;而其他幾個老傢伙趁着門口空虛也衝進了院子裏,卻全都聚集在那間被陣法護住的屋子面前,剛才想衝進來的兩個老嫗看着那間屋子眼睛都直了,其中一人情不自禁地言道:“我火鳳一族終於苦盡甘來了…!”
走到門口的炎熵回頭看了一眼屋子,神情甚是複雜,對着那群老傢伙吆喝了一聲:“走了,現在就差解決那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