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
時間當然過得很快,如同流水一般只去不返。隨着滴答滴答的鐘錶聲,在電腦屏幕前的小孩兒已經成為了少年。
小學畢業了,小學畢業他才開始與同學一塊兒出去玩,其實也是去同學家裏玩兒,那時候最開心的就是用手機一起聯機玩MC,做了各種各樣的東西,他呢很喜歡在裏面搞一些建築。後來初中分班,他好像是胃腸感冒,特別難受,沒法跟同學一塊去,後來是跟媽媽還有媽媽的同學一塊兒去的,他被分在了五班,他真的很幸運!開學的第一天,他看到了幾個熟人,有一個是小學一起在一個美術班學畫畫的。
老師很照顧他,允許他那幾天帶手機上學,因為他確實真的很難受。班主任姓安,姑且叫她安老師。安老師個字很高,大概得有一米七多,面色蠟黃,說不出來丑與美,但在他眼中這個老師當然美,當然人無完人,不會有完美的人,安老師也一樣,可在他眼中,安老師真的是個好老師。本身缺乏母愛的他,會親近那些對他好,肯幫助他,指導他的女性。如果沒有這個安老師,可能他根本上不去縣裏唯一的高中,時隔多年後,他依然非常感激這個像是母親一樣的老師。
他很懶,很討厭一些規定系的事情。其中包括家庭作業。雖然說這是學生的職責,但他真的很討厭。屢屢不完成作業,讓老師沒少找家長談話。記得那個時候他忘記數學留什麼了,反正特別多吧,當時放學后,家裏一直停電,也沒有了蠟燭,他心裏起了一個想法,那就不寫吧,不會有什麼事的。可惜,他倒了霉。
他來學校來的有些晚,進到班裏看到好多同學七七八八的站着,看着班主任一個一個巡查,他明白了什麼。安老師:“你先回到座位上,等會兒檢查你作業。”那幾秒的時間對於他來說,真的很煎熬,肯定來不及補完,得想個借口。是什麼?是什麼??
安老師慢慢的走過來,拿起了在他桌子上的練習冊,慢慢的打開,看着老師手指捏起第一張紙的時候,他的心彷彿跳到了嗓子眼兒。那一刻過得好漫長。安老師把那本練習冊合上,放到了桌子上,讓他站起來,詢問道:“怎麼回事?”他特別緊張支支吾吾的說:“我...那天...回到家的時候停電了”
老師:“可你有一下午的時間。”
“老師...我錯了,下次不會了。”
安老師顯然有點生氣但還是說道:“好,我就相信你這一次。”
他顯然沒把這事兒真正放在心上。後來幾天他確實好好完成作業了,但是某一天早自習,安老師讓大家拿出數學練習冊互相討論問題,因為早自習需要倒垃圾桶,值日生去,但那天那個值日生不在,老師突然叫到了他,但前提要檢查作業。他是沒有寫的...他又一次被批評了。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這是馬沒等跑就追上你了”安老師生氣說道。
後來聯繫了他的母親,母親的態度也不是很好,大概意思就是管不了。他不知道怎麼了,就跟失了魂兒一樣。他被批評了,當然也很難受,還要想家裏的說辭,他當然知道老師是為了他好,可是那麼多人面前,即便是錯了也抬不起頭來。錯就是錯了,想辦法改變,彌補就好,可惜他沒有那個毅力,雖然他叫張毅。下課鈴聲不斷響起,放學了。回家的路總是漫長且短暫的。他一路上都在想說辭,不知不覺的就到了家門口,當然那是姥姥家。
媽媽看到他就是一頓指責,不知道為什麼,姥姥家的分貝總是很高。很吵,真的有些受不了,可他不是很喜歡父親那裏。因為那裏跟這裏相比,太冷清了,失去了所謂生活的氣息。他很討厭這個家庭,但正如按老師所說,你無法決定你的出生與長相。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長相平庸,個字很矮的他,經常是大家的笑柄。他也聽討厭母親的,這個女人,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到,為什麼還有臉來說我呢?他總是這麼想,但他知道是為了他好,或許他就是沒心沒肺吧。畢竟沒有叛逆的青春期,怎麼算的上完整。可有的時候,總是糟透了。
他已經記不太清那時候發生了什麼,總之那三年是他很重要的三年吧。
有一次下課,他路過一個人,從他的口中聽到了我的世界,他愣住了,沒想到班裏也有人玩嗎,他激動地看向他,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面容陽光晴朗,皮膚黝黑,但那副濃眉彰顯着活力,這個人身上有一種形容不出的自信。他鼓起勇氣,問:“你也玩MC?”那個人也愣了“啊?對啊,怎麼你也玩啊。”他開心極了,馬上回座位寫好qq給那個皮膚黝黑的少年,後來關係好了,他叫他老孟。
有一次在英語課本看到了一個Mike他跟老孟巨像!他給老孟看,但老孟不是很開心,雖然老孟不開心也會笑着鬧,但他能感覺出來,老孟是個直爽的人,什麼事兒基本都會直說,對於他來說,老孟很值得信任與依賴。
他們每天晚上都會一起語音,一起遊戲,然後寫作業,但是老孟可能是因為身體原因來學校會很晚。但不得不承認,老孟比他聰明很多,很多難題,老孟一下就會解開,而他不行,但好多人說他聰明。一直以來他都覺得他是最蠢的那個,後來所有的事也證明了這點。
老孟人很好,至少對他很好。那一天他回到媽媽的家,意外在小區門口發現老孟,打了聲招呼,等到單元門的時候又遇到老孟,或許這就是上天註定的緣分,那天開始老孟在這個孤獨的少年心理,是一顆大樹,可以安心地依靠。他們倆笑着說了好久,真的就是緣分,他們倆還都在一樓,對門!他晚上一有空就回去老孟家,老孟帶他看電影、看動漫、聽歌、玩遊戲。他的歌單以及很多喜歡的音樂風格還有作者大多都是老孟推薦的,那種從心裏而來的共鳴感,真的難以形容。
記得有一次,他在老孟家電腦旁喝格瓦斯,老孟看手機講了一個笑話,他突然就把口裏的格瓦斯噴了出來,噴的可哪兒都是。兩個人都笑了。老孟“砸操兒得,喝個飲料給你喝成這樣。”說完老孟就朝他脖子“掐”了起來,兩個人鬧了一會兒老孟就拿拖布擦地了。
後來小姨生日,媽媽請她到家裏來吃飯,弄了好多菜,可他最期待的是吃完飯去老孟家玩兒。
如願以償,他吃完晚飯就跑了過去,晚上九點多才回來。
後來有一天,老孟的奶奶錯把他的笑聲當做結巴,對他說:“你要是結巴,就別來找我們釗釗玩兒了。”
老孟連忙說自己的奶奶。但頭一次被人這麼說,很沒有面子吧,感覺自己的自尊被傷到了?其實都不是,他在想自己是真的結巴嗎。那天之後他就沒去過老孟家。慢慢的事件過去了一段時間,他開始跟班裏的同學熟悉了起來,漸漸地同學也拉幫結派。那些混子經常在一起,打架惹事,給老師還有他們的家長添了不少麻煩。但他知道,他們也不完全是壞的。但是還是有兩個同學被開除了。他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兒,但對於班裏大多數人來說,其實是沒有什麼感情的,那時候他的朋友只有老孟一個人。
那年寒冬臘日,老孟拉上他來到了江邊。冬天的松花江表面結上了厚厚的冰層,他跟老孟一起玩了冰上摩托,他不會玩翻車了,老孟哈哈大笑。他力氣小,搬不起來摩托,是老孟幫的忙,錢最後也是老孟花的。50塊錢,那時候對他來說真的好多。還有一次坐上那個輪胎,他一不小心頭着地,那真是透心的疼。老孟連忙下來,幫他看看有沒有受傷,萬幸沒事。
寒冬的臘月,似乎沒那麼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