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與你一同前往
漸漸的,玄塵沉睡了過去,大榕樹落下數片巴掌大小的葉子,覆蓋在玄塵身上,宛如給玄塵蓋上的綠葉暖被,甚是祥和;道路上幾個行走的村民,他們肩上擔著鋤頭,正是要去田地里做夥計,當看到樹下沉睡的玄塵時,驚呼為‘神佑之人’,向樹神拜了拜,沒有打擾玄塵,一個個遠行而去。
玄塵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奇怪的夢;他夢見自己進入了個世外桃源,奇山兀立,群山連亘,蒼翠峭拔,雲遮霧繞,山腳下竹浪翻湧,竹林間亭台樓閣東一棟,西一座,卻相得益彰,一條江流蜿蜒,仿若為群山繫上的一條綠紋腰帶……
玄塵變成了個書生,泛舟江上,感受從掠過竹林迎接的清風,神采飛揚。隨着船隻前進,遠處,一孤峰突兀,至少有千丈之高,雲霧化圍巾,一塔成峰頂,彷彿間有淡淡的光暈投射而出,似有仙人居住其上般,甚是玄妙,玄塵一時間有了興趣。
來到山峰之下,便看見一條層層疊進的石階小道包裹在翠綠之間,若不到山峰之下,定然是難以發現。玄塵下了輕舟,踏上這林間石階,款款而上。
這裏彷彿沒有時間,玄塵不知不覺便已抵達峰頂。
從峰頂向下一看,峰下奇景盡收眼底,雲在腳下飄浮,仿若已成仙,能騰雲駕霧,悠然而行,玄塵不禁陶醉於其中,無法自拔,雙手張開,閉目而立,嘴角掛起舒心的笑容,此乃便是歸宿,稱心如意的歸宿。
微風輕輕拂過,讓得享受的玄塵清醒了許,轉身走到巍峨高塔下,抬頭望向高塔,塔有十層,攢尖頂,從一到十逐次減小,層層飛檐,四望如一。
玄塵皺起了眉頭,裏面好像有個聲音在召喚自己,懷着忐忑的內心,玄塵緩緩走進了高塔,除了一個圓形的七彩囚籠,其他什麼也沒有。當玄塵看清在七彩囚籠中囚禁的東西時,汗毛炸裂,冷汗如瀑。
只見其中一條黝黑的小巨龍正在沉睡……
玄塵怎能不熟悉,正是那虛空域中爭鬥的黑龍,雖體型小了太多,但神態卻是一致,絕對不會錯,此乃便是那九條黑龍之一。
“塔有十層,龍有十條,難道……”
玄塵蹭蹭從樓梯跑到了二樓,同樣的七彩囚籠,同樣的黝黑小巨龍……一直到第九層,都是一樣,沒有變化,到了第十層,沒有黝黑小巨龍,沒有七彩囚籠,只有一條黃金巨龍盤橫,龍眼緊閉,不知是在沉睡還是已經死亡。
咻!咻!咻!……
一排金黃色的字體排出:
渡九劫,改命輪,奪造化,握生死,掌乾坤!
“不可能,不可能……”玄塵輕聲說道,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心神失守。
“踏踏!”一陣急促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入玄塵耳朵中,出於前世行兵時的謹慎,玄塵猛然初醒,全身都是汗漬,極目望去,一個村民急速奔跑,應是發生了急事。
“呼!”玄塵呼了口濁氣,腦海中又回想起剛才那個怪異的夢,玄塵感覺這夢定然預示着什麼,那十條龍定然與他有着十分複雜的關係。
“兄弟,你看到了嗎?這樣的生活太累了不是?我們早點結束可好!”心底勸解道,他很無奈,生可行,死不許,若有其他衝動之舉,竟然控制不了身軀。
不待有其他反應,一個聲音便傳了過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玄塵兄弟,玄塵兄弟!”
只見常山手握獵刀,弓箭挎肩,神色急促,應是要出遠門,他手中牽着常然,來到大榕樹下,急語說道:“玄塵兄弟,我有要事將要出行幾天,麻煩你替我照料下然然,我很快便會回來!”
玄塵木然的點了點頭,此乃小事。
常山彎腰道:“多謝!”然後蹲坐下來對着常然說道:“然然,你一定要聽叔叔的話,不許調皮,爹爹很快便回來!”常然靈聲回答道:“嗯,我一定不會調皮,我一定會聽塵叔叔的話,還要好好習武!”常山微笑道:“真乖!”又再次對着玄塵道:“感謝!”
“常山!”村口處,一古稀老者大聲呼喚道,腳步急匆匆趕來,其身後還有數十個村民跟隨着,有老人,有小孩。
“古叔!”常山尊敬叫道,此人真是古荒村的村長:古宸,也是個高手,乃是地天境三重巔峰武者,很強。常山知道村長趕來定然會談論一些事情,於是輕輕在常然身上點了下,常然便暈了過去,然後輕輕依靠玄塵身上。
古宸來到常山身邊,神色有些複雜,說道:“你真的要去嗎?”常山堅色道:“古叔,我意已決!”古宸搖頭道:“常山,你要知道他們可是山賊,兇殘嗜血,手段狠毒,現在定然已經準備好無數計謀等待與你,你這樣去無異於送死!”
“常山,村長說得在理,我們都知道你很擔心小香,但你這樣莽撞去不但救不了小香,反而會把自己搭進去,那些山賊之所以劫持了小香,無疑是怕了你,若你前去,正中了他們的下懷,是他們最想看見的結果!”古宸身邊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說道,他是常山的恩師:柳穆青,是他一手訓練出了常山,至於小香,乃是常山的妻子,常然的母親。
常山執着道:“恩師,你們所說我都知道,但小香每多在他們手裏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我必須前去營救!”
態度未曾有一絲質疑,就算明知是陷阱,也要偏向虎山行。
柳穆青道:“你這孩子,我們又不是不去營救小香,大夥從長計議,該怎麼營救,一起商量個計劃出來,如你這般莽撞前去,還未見到小香,人便已經被抓住,你又如何救得了小香?如何對得起然然,難道你想他失去雙親成為孤兒?”
“……”
玄塵心不在焉聽眾人的議論,與其說在聽,還不如說是在心底爭吵,原來這具那殘留的意念竟然在鄙視玄塵,說他有恩不報非君子,忘恩負義是小人。
玄塵有些苦笑不得,知道他之用意所為何,但是很贊同他的意思,常家於他的恩情確實要償還,心中嘀咕道:“有恩必須報!”常山一家對他那真的是非常好,給他吃,給他住,看他身體虛弱,每次都把村中分得的妖獸精血配置成藥液給他補身體,仿若救回來的非是一個病人,而是一個大爺。
從幾人的隻言片語中,玄塵知道這伙山賊抓常山妻子是為了要挾於他,讓常山落入賊匪所設好的陷阱中。玄塵抱起常然,立身而起,對着常山道:“常兄,我與你一同前往!”
眾人聞語,氣氛驟然有些安靜,一個個看向玄塵,他們都知道常山救了個活死人,雖身子恢復了,但心卻沒有生氣,一具真正切切的行屍走肉,如何去得那兇惡的賊窟,這不是在添亂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