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謝謝，對不起
青羽九聽着，有些頭疼。
所以，這到底是讓自己說話，還是不說啊？
但從不同的角度看來，兩個人說的其實都挺在理的。
“毛利同學。”
青羽九看向了她，露出了一個很勉強的笑容，很是虛弱的說道：“謝謝你。”
接着，又看向了柯南。
那個站在眾人身後，一言不發，眼鏡戰術反光着的柯南。
“對不起。”
她沒有叫他的名字，畢竟這其中的深意，也只有他自己可以明白。
說罷，青羽九似乎再也支撐不下去般，終於閉上了雙眼，頭也歪向了一旁。
看着這一幕後，小蘭有些不敢置信。
怎、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是真的？
“老師，你起來啊！怎麼能死在那種人手裏！”
“老師！老師！”
連着呼喚幾聲后，小蘭都沒有等到任何回應。
終於抑制不住情緒的她，放聲大哭着，也是為一個無辜之人的離去，而倍感惋惜。
若是能在很早之前相遇，小蘭覺得，那時的自己，應該能夠更信任對方一些的。
如果沒有那麼多的誤會，她們之前也不會生出那些芥蒂，或許也不會有某些壞結果的出現，也或許不會有某些悲劇的上演。
總的來說，小蘭是很喜歡青羽九的。
第一次見面時，面對素不相識的自己，願意伸出援助之手的人。哪怕在平日中，並沒有如那般表現着，還可以看出，青羽九一定是一位，從內心深處，都散發著溫柔的人。
畢竟不是所有溫柔，都浮於表面的。
因為有些溫柔，足以用“潤物細無聲”來表示。
可惜直到最後，她才願堅定不移的，信任對方的那份溫柔。
小蘭有種錯覺。
就是一手造成了這無法逆轉的悲劇局面的人，是自己。
不……
或許在更早之前，自己就應該傷害了對方。
…
最終，救護車趕到，帶走了青羽九。
在被送到手術室不久后，裏面的燈光便驟然熄滅，便也預示着對方的離去。
已是無力回天。
小蘭不記得，自己是多久回去的了。
只記得最後見到青羽九的模樣，臉色慘白，沒有一絲生氣。
她還年輕。
還沒有結婚，甚至還沒有男友。
小蘭覺得很可惜，但卻無奈自己沒有能夠使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之後，似乎在那不久，遺體就被帶回了。
那人自稱是“長”。
也就是在客輪上遇見的，那個對青羽老師畢恭畢敬的，女僕打扮模樣的人。
小蘭等人，並沒有出席青羽九的葬禮。
雖然相處過一段時間，但對於青羽九而言，也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關係。更何況根據青羽九的遺願，她只希望能夠低調一些，只用自己最親近的幾個人出席，就夠了。
大抵，所謂最親近的人，就是組織中的“烏鴉”吧？
柯南只能在心中生出這樣的猜想。
畢竟平日裏，並沒有看見過她與誰比較親密的樣子。
只是，雖然沒能出席青羽九的葬禮，但在小蘭的堅持下，名為“長”的女子，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將青羽九死後所居住的墓地，告訴了她。
到了下個月忌日時，柯南便陪着小蘭一同，來到了郊外的墓地中。
還很貼心的，帶來了一束白花，是由白百合、白菊、馬蹄蓮，三種不同模樣的花組成。
他們來到墓碑前時，之前有人放在這裏，掃墓所用的花早已枯萎。
看來，已經許久沒有其他人前來了。
用着佛教式的掃墓方法，將墓碑清理乾淨后，小蘭便在墓碑前，獻上了自己帶來的白花。
最後合掌祭拜后，小蘭緩緩睜開了雙眼，輕嘆了一口氣。
接着便像是自言自語般，開始講述起了自己對於青羽九的印象。
其實人的初始印象是很重要的。
所以在小蘭心中，有了那樣第一次遇見的青羽九后，她便無法真的對其生出什麼“討厭之情“來。
“其實青羽老師啊，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
最後，小蘭如此評價着她。
柯南沒有說話，自然沒有出聲反駁對方。
可對於他而言，實在是無法認同這個說辭。
哪怕對方的所作所為，並非是她的本意，但在組織中的人，哪有一個是乾淨的？哪有一個人，是真的手上沒有沾染過血腥的？
能夠成為國際犯罪組織的“黑衣組織”，所做的惡會是在少數嗎？
更多的惡，只是他們不知道，沒有接觸，不了解罷了。
溫柔？
所謂的溫柔只是表象而已，就像是演戲一般，只不過是想讓他人看見的罷了。
為了博得他人的好感，說出一些違心的話語，或是說出一些能夠合乎對方心意的話，想來對於組織的人而言，也並非是什麼難事。
可懵懵懂懂，渾然不知，天真單純的小蘭，就這樣被那個名為“青羽九”的欺騙了。
說不定就連“青羽九”這個名字，都是假的。
在柯南看來，客輪上所發生的一切，純粹是青羽九自作自受罷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犯人早就被帶走了，自然不會有之後的悲劇發生。哪怕拖延着時間，只要沒有說出那些故意刺激對方的話來，對方也不會突然奪槍殺人。
自然，她也就不會被槍擊中了。
當然，如果青羽九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等等，目的？
柯南呆愣了一下。
難怪他總有種，某些地方太過突然的感覺。
現在仔細想來，被推入手術室中的青羽九，真的沒有被救活嗎？亦或者是一開始時，她真的被槍擊中受傷了嗎？
不，不對。
自己的的確確是看見了，有鮮血從中槍的部位流出，不似作假的樣子。
難道，只是自己想多了嗎？
“是你們啊。”
正當柯南思索之際，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響起，同時吸引去了二人的視線。
聲音有些熟悉。
奶茶色的頭髮，如巧克力般的膚色，這兩個特點無疑是在告訴他們，對方的名字——安室透。
只是，不是記憶中，對方曾在波羅咖啡店時，有過的打扮。
甚至在鈴木列車上時，也沒見過這番打扮的他。
灰色西裝很是合身，像是職業精英一般，有着與往常截然不同的氣質。
柯南一瞬間有些恍惚。
差點有些認不出對方來。
是了……
他差點忘記，安室透的真正身份，是日本公安了。
以這樣的姿態出現，是說明黑衣組織，已經被覆滅，而他不用再作為“安室透”，進行偽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