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情根深處,雙雙鷓鴣
第六章:情根深處,雙雙鷓鴣
情總是隠澀的,任憑你如何直抒胸臆,歇斯底里,它總像含羞隱晦的暗箱藏伏於彼此的心鄉;由感而生,由感而發,“感”和“情”總是相伴相生,形影相弔。
著名文學家曹雪芹曾立論情人居兩地,情發一心。想來受益匪淺;如果有情,即使相聚海崖,也能共享嬋娟;如果無情,即使咫尺之隙也是鏡花一夢,浮日而已。
往歲不容與,光月不饒人。
距洪喬眾人逃出烽火崖已是一年景況,在往事依依的砥礪和磨合下,喬已然蛻脫成一位諳熟世故恬靜娟好得溫情女子。
她依然穩居校園校花之位,繼續受到許多男兒地追求和歡捧。這使它得以繼續維持自信的雄厚基礎。
只願吾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便足矣。
曾憶風靡一時得大家――喬府,治風謹嚴,習養有道,令四方賓服,京野震動。但這麼光輝的成就,始終都離不開一個人,出走奔忙於“廟堂”的易先生。譞頤也曾對他一見心傾。
儘管二人相差近二十歲,忘年戀不是更可貴嗎。
風和日朗的晴日,天雲澄藍,陽光鬱熱,拂照着“喬家大院”熠熠生輝。
臨近夏日,後園園荷花池荷蕊初綻,漫天成形的不知名的鳥兒開始聒噪起來。正是人鳥同歡之際,鷓鴣也經不住寂閑,開始撲騰着雙翼出現於喬譞頤閨房門窗或許痴絕傾情地成雙成對,雙宿雙棲,最令人歆羨。對於喬譞頤何嘗不是呢。
自闊別一年多,洪箏愷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消遁得無影無蹤。易勛中先生也杳無音信,讓獨守空閨得二小姐“頓失滔滔”;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最無辜得是無人懂自己、了解自己。
如今已過暮春,不知伊人何在?他還好嗎?只有天上青鳥而為之殷勤照看。
前的老桕樹枝上。
早有濡染新社會新思想,立志為革命事業做貢獻得洪箏愷竟將他一見鍾情得喬譞頤消忘了。
有事可悲的不是對的時間沒有遇見對的人,而是這種壓根不被承認。
無論遇見還是錯過,都是錯誤。
漫過牆沿,樣式一牆之隔的洪家,這兩家已多年沒有往來,儘管各方貴公子小姐初次有完美邂逅,但依然像阻隔耿耿星漢。
這兩處空間中的成員都像吃了浮夢丹,大夢三生,如是而矣。
“洪先生,洪先生,箏愷!”身處深閨得喬二小姐夢囈道。
自從烽火崖劫后重生之後,她便一直夢魘,坐立不安,渾身乏力。
不停地遙試着遠方,一直飄忽不定地冥想着一個人的幻影;一段屬於豆蔻女子的情夢,歸根結底也是物牽人,人睹物而思人。
洪箏愷自從烽火崖消隱之後便蛻變為另外一個人似的:進退得宜、風度翩翩、惹人垂涎;其中不少達官貴族小姐,便已傾倒於他的華儀之。
他們的不期而遇,上天安排在了陰雨連綿的午後。
陰霾重重,荷花池畔,梅子樹旁。喬與好友戴纖渺駐足觀圍。
“‘林妹妹’,你說都一年光景了,不言不語,不嗔不怒,只是獃滯地望着裝納玉鐲的匣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你一句話也不說,豈不要被病魔纏身嗎?”戴小姐關心急切道。
“新帖綉羅襦,雙雙金鷓鴣。對於獨處空閨得我,實在是莫大地諷刺。如今覺來,只有這玉鐲匣子聊撫我慰。”
喬不由潸然淚下。
遠處荷葉萍聚在一起,為花蕾地綻開營造了一種勻和的環境。
古語云:“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喬和戴小姐彷彿早已嗅出潤物細無聲得雨地氣息;不由往後退卻了幾步。
“我的好小姐。往事不可追,後事需攀登,您不能鑽牛角尖,只憶念一個人吶!”
一顰一笑都掛在臉上的女傭芬蘋為譞頤扎着馬尾辮。
“他不該忘卻我了吧。”
譞頤接而惋嘆道,希冀能降至一場瓢潑大雨,將她的憂疑皆全退散。
“不好,雨傾盆而至,譞頤、芬蘋我們快去亭子中避避吧。”
“好一場迷濛的夏雨。我的玉鐲,我的箏愷哥哥。你們到底在哪裏呀。”
“什麼玉鐲、箏愷。這古怪的玩意就該拋卻,給我。”戴小姐不由分說將玉鐲匣子拋向了湖心。
“箏愷哥哥,不要離開頤兒。”撲通直墜入湖心。
湖表原本微光瀲灧的局面,因譞一得墜入倏而一片莫名的漾動,泛起一圈圈漪淪;在湖中央略微探出一個“光怪陸離”的腦袋。
可以想見我們的女主公,當時是在竭力求存:既要保住卿卿性命,也要不遺餘力地護住玉鐲匣子――她愛情地依託。
湖畔私下只有戴小姐、芬蘋二人在嘶聲力竭地吶喊,情況着實危急。
透過雲影后花苑旁側開始顯出稀稀疏疏的人兒。
他們談笑風生,嬉笑怒罵凸現在他們臉上,並未發覺周遭有什麼異常。
“箏愷,你今年也虛歲十三了,對嗎?你是要上門提親我們譞頫;譞頫這粗枝大葉的姑娘,恐怕會讓你門庭蒙羞要不然。考慮一下老二譞頤怎麼樣?她是一名知書達理的姑娘呢。和你年齡相仿,你看如何。”
“喬夫人,祖母讓我尋覓之人便是譞頫小姐,小輩並無其他想法。”洪箏愷咬定牙回絕了喬夫人的提議。
“這樣,那……”
話音未落,只見湖畔兩位麗人地嘈雜叫喊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波及整個洪家。
“救人,快去救人。”洪箏愷在場時留存有這些音響。
他頓時慌亂起來,目睹前方有危情,他顯示出男子的魄力開始展開營救。
“喬夫人,前方花苑湖亭中有人落水了。請您原諒我暫時離場,侄輩先去救援落水者,告辭。”說罷疾行穿過林園小路,向中心湖逼去。
“早聽聞洪府多俊傑,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無論喬府哪位女眷嫁與他為妻,都是修了上輩子的福氣”女傭妍姁慨嘆而論道。
“誰說不是呢!老大從小便體弱多病,孱弱微恙,若能得到箏愷這樣的乘龍快婿。沾上他的陽剛之氣,說不定能把病氣一帶而過呢!老二是純粹的好孩子,這一點我從她幼年時便看出端倪來了。這兩個孩子真是我的心頭肉吶。”
“你這種吃乾飯得傭人,怎麼現在才來。二小姐都落水這麼長時間,還好是人工湖,水不深,不會出生命危險,否則你擔當得起嗎。”戴小姐指着洪箏愷破口大罵道。
眼見事態危急,洪箏愷將紫色方巾拿出,交於芬蘋姑娘,隻身躍入湖中,二人很快便交融在一起……
“這傢伙什麼意思?英雄救美還贈物予人!芬蘋,別要他的東西!就應該替譞兒受難!哼!”戴纖渺小姐略聳了聳肩膀。
整片湖由人工澆注,徑直不過一米三,剛要到喬譞yi的臉頰;她無助的向前伸抓着。過了那一段時間,她已尋回玉鐲匣子,就要與洪箏愷碰面,她不知是怎樣的心理變化。
只見洪箏愷不斷地靠近喬譞頤面目慘白得他瞬時憶及了他最初的模樣!寄來匿名信、郵亭遇逢、烽火崖施救……一幅幅畫面像攝像帶一般重新放映在她腦海,她頓時口吐鮮血,倒在了胡心中。
“譞兒,譞兒。你這個不知禮節得傢伙!你去援救反而讓譞頤昏迷於湖中。你有種別上來,否則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纖渺小姐已經失去了理智,拿起草坪石子,不斷地擲向了洪箏愷氣息。
“小姐,冷靜。二小姐至今處於昏迷中,您不要吵鬧。先讓公子將二小姐救起來,好嗎。”
芬蘋苦苦哀求,纖渺小姐便不好再勸阻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