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繁華落盡,綠肥紅瘦
第三章:繁華落盡,綠肥紅瘦
“得嘞,老大爺們、姨奶奶們。請現在撮着瓜子花生,搖着蒲扇快些入座。聽小生我是如何為您講述上世紀執掌高位得大臣洪廷恪的風雲逸事!”說書先生在戲台上動情聲色得講述道。
那時洪府家境不容小覷,與祖輩得苦心經營脫不開關係。
自悠悠經年已過去12度春秋,箏愷已快至弱冠之年……
夜闌人靜,一襲寬衫青衣的男子快步奔走於上海同仁街巷舍之間,神情很是張皇失措,急不可耐。
街巷之行人商旅反而悠然神閑,互訴家常。
那麼這個人會是誰呢。
“快來人,少爺回來了。”一名穿着樸素得人答道。
洪府平日都十分靜穆寧寂,訇然聲響,將悄然入睡得一家老小都震動了。
里裡外外都忙將起來了……
“孫兒不孝,讓老祖母憂心了。”
話音剛落,傭人們立即將箏愷的皮大衣放在一旁。老媽子立即回稟老婦人:“回來了,回來就好。”
獨然雅緻的四合院,是此府得一貫風格。四環都是屋椽,羅集英雜地擺設,分置錯落在每處角落,讓人可以想像到洪承疇大人當時置辦家業得英氣。
正堂內,一擺西洋掛鐘,極富現代氣息,鐘擺之下一套檀木桌椅分置兩側,光彩耀人,奪目明煌,這一切都是上天給予洪府地恩賜;一頂外國置辦得大吊燈懸於“客廳”中央,顯眼亮人;過後,兩場同樣規格的家居用品也閑不住腳,“出來款待客人”。凡此種種,昭示着當代洪府地顯赫氣派……
“孫兒,這是做甚?這可萬萬不可。已經是民國了,怎麼還跪拜呢。快起來,愷兒。”洪老夫人將箏愷扶將起來。
“孫兒一生所求無多,只求……”話音未落,突然一幢人影闖入,這又會是誰呢。
“箏愷哥哥,你終於回來了,瀅緗妹妹我好想你呀。”說罷女子擁入箏愷懷裏。
“不,瀅緗。男女授受不親。別這樣!”洪箏愷半推半搡,瀅緗小姐卻一步步逼近,兩人一直僵持了幾分鐘。
“得了,瀅緗。都快過門了,箏兒遲早都是你的男人,何必這樣緊追不合呢。”洪老夫人漫不經心地纏着毛線團道……
“您看,老祖母,箏愷哥哥回來至今都不去看看我,讓我獨守空閨這麼長時間。我要過洪府門,成為他妻子的!而他呢,卻對我生分、還吼我。”
“小緗,你知道,箏兒就是這樣的癖性,不愛與人接近。你以後是他的妻子,要學會忍讓。”
“哼。”勞小姐沒好氣地退到一邊,坐着品起茶來。
“祖母,孫兒有要事和您說,請您屏退左右!”箏愷神色局促地看了看四周的人。
“‘屏退左右’,這裏哪有其他人。你有什麼事直說。我猜:你是不是在外面又與其他女人暗通款曲了。說呀,說出來:我倒要聽一聽。”
“勞瀅緗!”洪箏愷怒不可遏道。
人總說:多一分耕耘,多一分收穫。話雖不錯,但事實卻總是差強人意;試問瀛寰之內,萬事萬物誰不是各有所長,奮發進取,但歸宿卻令人嗤之以鼻;人都渴望擁有一段瑰美傳奇的愛情,對於許多豆蔻女子更是如此。
勞瀅緗――士家出身,有落雁姿容,婀娜身段,但儘管如此,卻總得不到箏愷得歡心,反而日久生厭,那麼箏愷愛慕的究竟是何女子呢?
“我說錯了嗎?你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平日把我置之門外也就罷了;婚期將至,你還是對我表裏不一得;是不是我非要像童養媳一般,先寄養到你家,天天纏痴着你,你才不會移情別戀嗎?”
勞小姐拿出縈懷在身得書信喟然流嘆……
“這是何物?”洪箏愷不免愕然一驚。
“這……”洪老夫人看罷,泣不成聲。
“箏愷哥哥;世人常說:‘痴心女子負心漢’。這話雖不假,但你表現得太明顯了。讓我心碎、讓勞家心寒吶。”
“我憶起來了,那是我八歲那年,小瀅你……”
“都說容膚是女人維繫丈夫寵愛的支柱,而在我看來,還不如這張紙分量之重!”
“別提了,小瀅。你讓我把話講完。”洪箏愷目光矍鑠地盯着老祖母。
“不,我要說。再不說,我的箏愷哥哥就要被奪走了。再也回不來了。”
“你要怎麼樣。”
“那時我們多年深交得開始,緣引一場事故,那是我還未到弱冠,都是那麼青澀可人;突發事件――你被車輛輾及了胳膊,是我一路背馱着你,直至醫治之地,看護了整整十天,才見好。
“小瀅,好孩子。別哭了,來,到祖母面前,咱們不管這麼多。來。”洪老夫人稍作點精神,斜睨着洪箏愷,示意要他道歉。
“祖母,孫兒有要事告知您。”話音未落,箏愷遭到了冷麵回應:“孽種,沒看見人家正傷懷呢。還說‘要事’;是‘要事’重要,還是眼前之心上人重要。不知輕重的東西。”
“老夫人、小姐、少爺,大事不好。據外透知:喬府昨夜二小姐喬譞頤失蹤。外界正全力搜捕烽火山土匪,扮過茶商得凌雲志,外號‘雲上飛’緝拿歸案者有一百萬兩百銀呢。”大管家上氣不接下氣、動情聲色地講述道。
“什麼,凌雲志。”
“虧叫得這麼意氣風發,結果做得是些見不得人得勾當,凌雲志,我看叫零圖志,還差不多。”
“得了,小瀅,婦道人家不必產和這些大老爺們的事兒。烽火山歷來為朝廷所患,派去得欽差大臣前去剿匪,死傷無數,連官府都束手無策,婦孺又有何計哉。”
那麼讀者可能發問:烽火山是什麼地界呢。
古曾傳:幽王寵褒姒為取女悅,特置烽火於烽火台。而一計也創造了“令千萬諸侯相奔赴,紅塵妃子嫣然一笑,無人知是犬戎來”的神話;然而那烽火山與烽火台又有何區別呢。
原來,這伙以殺劫為業盜匪遇到險情也是運用最原始得方法:點烽火待其他土匪上山救援;這些土匪同氣連枝,爭互攀比,互成犄角之勢;人們不難猜出:當時有多少俊青靚少落入歹徒之手,而再無生還之機。
烽火山頭領凌雲志,仗着自己老大哥是北方軍閥,不時侵擾名家產業,劫掠聚資,讓當地百姓人心自危而凄惶慘淡,這也就罷了。
據傳,土匪地囂張氣焰一度曾燒到了今延安南郊的大片稻田,令人猝不及防。
那時民族資產階級興起,大工業時代即將席捲整個華夏,老百姓的日子可以說是饔飧不繼。
恰好洪府出動,拯救老百姓於危難之中,但自家的六號礦也岌岌可危,那時真可謂是多事之秋……
“祖母,箏兒提議出動衙門的官兵,前去烽火山營救喬二小姐。”洪箏愷信誓旦旦,整個洪府瀰漫著局促不安得氣氛。
“洪箏愷,原來你是迷戀上喬二小姐了。怪不得平素冷氣橫秋,不甚風流得你突然變得悻悻然。說:你和她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