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裝白蓮花誰不會
顧葉城看着阮牧菀的眼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就脫口應下。
曹蘊聽到這個名字,下意識的向顧葉城多瞟了幾眼,原來這就是顧家的長子。
阮牧菀摟着曹蘊的手,直接將她帶到了時慕的房間,並伸手摸出剛順來的門卡。
門剛一打開,就聽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從屋中響起,伴隨着男女的低聲竊語。
曹蘊面上的神色僵住了,這分明是時慕和阮可欣的聲音。
她若是現在還不明白這是阮牧菀設下的圈套,那就太蠢了!
可人都走到門口了,哪裏還有轉身離開的餘地?
屋內的兩人聽到門口的響動,頓時都被驚呆住了。愣了幾秒之後,這才回過神來趕緊遮掩他們赤果的身體。
“時慕哥,可欣姐,你,你們……”阮牧菀的臉色猛然間白了幾分,黑眸里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就算平日裏有極好的隨機應變能力,時慕一時間也難以化開這令人尷尬的場面。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牧菀,你聽我解釋……”
“解釋?這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阮牧菀紅了眼眶,清瞳像是沁滿了盈盈秋水,讓人發自內心的想要去疼惜。
“可欣姐,我將你看作是自己的親姐姐,事事都想着你,關照着你,你怎麼可以對我這樣殘忍!”
阮牧菀踉踉蹌蹌的上前幾步,哽咽的嗓音中浸染着恨意。
“不,不是……”阮可欣慌了神,只能下意識的搖頭否認。
“不是?那我和二伯母剛剛進來看見的是什麼!”阮牧菀的音量不自覺的加重了些,“你以為你們之間的事情就真的這樣天衣無縫嗎?我原以為你們會改過自新,但沒想到還是這番模樣!”
“妹妹,你這是在說什麼?我們剛剛只是酒後有些犯渾,這只是第一次!”阮可欣咬死他們只是意外。
“只是第一次?”阮牧菀似是聽到了什麼絕佳的笑話般冷笑連連,臉色冷了下來,“那姐姐你流掉的孩子又是怎麼一回事?”
此話一出口,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了房間。過了幾秒,才聽一道尖叫聲響起:“流產!可欣,這是怎麼一回事?”
曹蘊面色鐵青,她只知道阮可欣與時慕間的私情,但並不知道阮可欣還曾因此懷過孕!
“媽,你別聽阮牧菀胡說,我和時慕間清清白白,怎麼可能打過孩子!”阮可欣徹底慌了,原本還偽裝很好的情緒頓時被撕裂了。
阮牧菀是怎麼知道她墮胎的?難不成是時慕私下裏透露給她的!
“姐,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非要等我將醫院說出來,你才肯承認嗎?”阮牧菀嘴角噙着冷笑,看着神色大驚的阮可欣只覺得很是痛快。
比起她前世死前的絕望相比,這還不算什麼。但等着,她總有一天會讓她所經受的痛都償還給阮可欣!
“可欣姐,我也不想鬧到這般地步,但都是你和時慕哥逼我的。”她的面色一轉,眼底的冷意散,被一種無奈且痛惜的神色所籠罩。
“你想幹什麼?”阮可欣看着已經走到她跟前的阮牧菀,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擋,可手剛碰到阮牧菀的身上,就見她踉蹌的後退了幾步,跌倒在地上。
“嘶!”阮牧菀捂住腳踝,眼眶中閃着點點晶瑩的淚水,小臉皺成了一團。
“牧菀,你沒事吧?”忽然有一雙有力的手搭在了阮牧菀的肩上,溫和的語氣中滿是關切。
阮牧菀迎上阮文陽的視線,輕輕搖頭,“爸,我沒事。你不要怪堂姐,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她與時慕哥的事情被我發現後有些急了。”
阮文陽聽到阮牧菀的話,在瞟一圈屋內的環境,頓時猜到了幾分,臉色沉了下來。
阮牧菀搖搖晃晃站起身,雖因扭了腳而有些站立不穩,但背脊依舊挺拔。
她看向時慕的目光清明,聲音中雖帶着細微的哽咽但字字堅定:“時慕,無論我們之前如何,從現在起,我們從此一刀兩斷!我走我的陽關道,你娶你的心上人。”
話音落下,她毅然轉身走出門口。拐彎時,似是因過度悲傷而步伐不穩的跌到了顧葉城的身上。
顧葉城也不躲開,扶着她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一走到眾人的視線之外,阮牧菀收起面上凄苦的神色,似是剛才那個為情所傷的女子壓根就不是她。
她吃痛的倒吸了口冷氣,將受傷的腳不自覺的離地。
“剛剛又是逼問,又是假摔的現在知道痛了?”顧葉城嘴上雖嫌棄着,但暗地裏更將她的手扶得緊了些。
阮牧菀被戳穿了也不尷尬,心中升起暖意,依舊笑嘻嘻地抬頭看向他:“顧總監,我的腳歪的有些厲害,一個人行走實在是不便,怕是要麻煩您了...”
“我從小聽老頭子說阮文陽的女兒知書達理,單純善良,看來倒沒有一句是真的。”
顧葉城先前雖時不時就會被顧爺爺灌輸阮家女兒的形象,但並未對她們過於上心。沒想到接觸下來不過短短一日,這形象變得如此鮮明,而且與之前的印象大相近庭。
“對不同的人,當然有不同的態度。”阮牧菀對顧爺爺有幾分印象,只記得他是個和藹的老人。
“這樣的渣男哪裏值得我去傷感,能早日分手我不放煙花爆竹慶祝已經算好的了。”阮牧菀眨了眨眼,“比起他,我更應該珍惜當下和未來才是。”
經過剛才這一出,她與時慕之間是徹底斷乾淨了。她也不用擔心時慕會迷惑阮文陽,想要再與她和好。
“你倒是想的明白。”
顧葉城不再說話,順着阮牧菀的指示將她扶到房間門口。
“好好休息,早點將腳養好,不要耽誤工作。”顧葉城剛準備轉身離開,卻突然被捏住了手。
他回身看去,就見阮牧菀將身子倚在門框上正看着他。
“顧總監,您總不會因為這個就把我辭了吧?”阮牧菀明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狀,看起來活像只搖着尾巴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