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告慰還是宣戰？
破軍靜靜看着沒有再向前走一步的方海，一時之間也覺得有點尷尬。
作為首都盛昌來的調查組負責人，權力自然大的很，就算是大先生的女兒陳思懿在，也一定會尊敬的向人家問好，而自己只不過是大先生的保鏢而已，更應表現出陳氏集團的熱情與禮貌才對。
但是，自己現在畢竟奉了命在這裏死守陳達先病房的門口…
方海似乎看出了破軍的窘境，微笑着對破軍揮了揮手。
“破軍先生職責所在，我十分理解和欽佩。聽說，自從陳總裁住院后，一直有不少狂徒試圖加害他，全都被你擋住了。古話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今日看破軍嚴守這一道門，真的是應了這句話。古代縱然有戰神，也不過如此！”
破軍微微一笑，身子前傾算是回應了對方的褒獎。
“我，來昭東一個多月了，一直也沒能見到陳總裁一面，有點遺憾，剛才聽聞貴公司的張嵐受了傷，我就來看望一下，順道，也想了解一下大先生現在的身體怎麼樣了。破軍先生，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
“大先生自從被竊星者的子彈擊中身體后，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昏睡的時間遠超清醒的時間。不過，仰仗現在聯邦良好的醫療衛生條件，身體各項機能已經穩定許多，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方海點了點頭，看破軍這個架勢，是打算一隻蒼蠅都不放過了，有點意興闌珊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最後清了清嗓子，慢慢對着陳達先的病房說道“陳總裁，聽聞您被南傣的恐怖分子槍擊，到現在還沒能康復。作為東萊一名普通的公民，我也十分痛恨那些侵蝕着我們祖國安全與繁榮的蛀蟲。我來到昭東一直沒有時間能見上您一面，深感遺憾。我向您保證，原本屬於陳氏集團的清白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去予以澄清，對於那些損害貴公司利益，破環您清譽的蛀蟲，我一定也會把他們全部繩之以法！陳總，方某這一番肺腑之言，不知道您能不能聽得到，我先告辭了！”
方海對破軍點了點頭，算是告別，接着便轉身離開。
“方主任，對於陳達祖對您的無禮舉動，陳總要求我再次代他向您道歉，並且保證，他弟弟的態度絕對不代表我們陳氏集團的立場，請您相信，我們全公司上下，絕對會配合您的工作，儘快完成全部的審計取證工作。”破軍在方海轉身離開時，趕緊插嘴補充一句。
方海沒有回應，繼續緩步慢慢離開。而他身後的齊興，用一種奇怪而又輕蔑的眼神瞟了破軍一眼，又趕緊追上方海，走進電梯裏。
齊興的腳步，輕佻迅速，腳跟幾乎不着地，雖然他在走路的時候，刻意把腳步放的很重，但是這樣的刻意為之反而更容易暴露他走路的特點。蕭若芸的判斷是對的，這個傢伙，一定深藏不露。對他的調查，必須立刻進行！
破軍眼神一冷，在心裏默默打定了主意。
“方主任，您剛才說的話真是慷慨激昂啊。”齊興意猶未盡的感慨起來。
“小齊，你覺得我剛才的話是對陳達先的告慰嗎？”方海抬頭盯着電梯轎廂的頂部，問齊興。
“哈哈，這種事難不倒我。其實方主任的話，一直都是一語雙關。如果他們屁股真是乾淨的話，那麼您的話對他們無疑是一種寬慰。但是如果，他們自己都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人的話，您剛才的話，可就算是一種宣戰了。對不對，方主任？”齊興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洋洋得意的看着對方。
“嗯，陳達祖在監獄裏面暴斃，不排除是陳達先的佈置。畢竟坐到他那樣的位置上，必須要拋棄很多常人的感情，冷血和殘忍是必須的品質。”方海嘆了口氣，在電梯到達一層的時候，帶着齊興走了出去。
頂層的病房內，宋文子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破軍的面前。
破軍依舊是用身體緊緊把着房門。
“破軍先生，你要的資料，我已經發給你了。你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這個傢伙的資料表面上看起來是因為涉及到聯邦安全才被加密防護，但是經過我入侵國家數據庫發現，根本就不存在這個人！叫齊興的有20個，但是已經同時存在於這個國家的各個城市，不可能出現在此時的昭東。也就是說，這個人，是憑空冒出來的。”
破軍打開手機，簡單了翻了一下資料，如同宋文子所說，方海的警衛員齊興，根本就不存在於聯邦的數據庫中，是一個憑空出現的人。
就憑這一點，破軍就可以立刻下令處死這個身份不明的人。但，破軍似乎有着更深層次的考慮，“次元大人，能否，把齊興的事情，‘不經意’的透露出去，讓方海知道，讓盛昌的那些大人物都知道？”
“嗯？你還想繼續釣魚？”智商卓越的宋文子立刻洞悉了破軍的意圖。
“當然，聯邦調查局前局長楊雄很明顯只不過是幕前的一個小丑，他的身後肯定還有着其他的操縱者。而這個傢伙的身份，才是目前我最想要知道的。”
“然後那個傢伙，知道方海身邊有着一個身份不明的潛伏者的時候，肯定不會坐視不管。雖然未必會直接聯繫，但是任意的舉動都有可能會暴露他的行蹤。”宋文子笑了起來。
“楊雄的死，讓那個傢伙膽子小了許多，老這樣拖着的話，畢竟不是辦法，離大選正式開始，還剩下大概2個月，我們必須在這段時間裏面，把大先生所有的競爭對手，反抗者，全部誅殺。這樣打掃乾淨之後，大先生醒來才會看見這個潔白無瑕的世界，一個沒有反抗者的世界。辛苦了，次元大人，開始行動吧。”破軍右拳握緊，堅定的對宋文子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整個昭東，所有人的手機上，都被強制植入了一條短訊，“聯邦審計組組長方海身邊警衛員竟然是南傣恐怖分子！據聯邦內部可靠情報透露，該人多次威脅聯邦安全，並身背多條命案。此次改名換姓，喬裝易容潛伏在方海身邊整整一個月竟沒人發覺！聯邦信息安全再一次敲響警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