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惡中惡
郭浩沒想到竟然是五天過去,那自然是應該出了。但是郭浩還要去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回去體育公園找呂明,那可是跟他一起並肩戰鬥過的戰友,數次都將活命的機會留給自己的真漢子,如果他還活着,自然應該帶他走的。
呂明這種夥伴,太難得了,郭浩甚至都有些想念他了。
同時,他還要去找吳希音,這個自立能力極強的女子,如果能夠進入阿狸這個團體,那也是非常不錯的一個歸宿了。
於是他向外走去,對小雲說:“小雲,你去跟阿狸說說,我出去一下,給我幾個小時,如果我8小時之內沒回來,讓他們自行行動不必等我。”
“哦。”小雲應諾。她很想問郭浩去哪裏,但是看他的樣子並不想說,於是她也不好再問了。在她的眼裏,這是一個謎一樣的男子。
郭浩出了地道,原路返回,因為已經走過一次,他返回的度極快。
蕭索的西北風下,灰茫茫的寧城顯得暮氣沉沉,郭浩穿着那件銀灰色的皮衣,背着一支大槍,在廢墟一般的城區快地穿梭,他孤單得就像是一隻影子。
此時如果有一個快照定格,那這種陰晦、孤單、鐵血、冷酷、詭異的氛圍,將會是他今後人生極具象徵意義的一個縮影。
大約1個小時,他便穿越了兩個城區,回到了麗水區。
他一路仔細搜尋,但是並未現呂明的蹤跡。他有些無奈,人生很多東西,是很難把握的,特別是在末世,人與人的聯繫,幾乎就回到初始狀態,沒有手機,沒有現代通訊,要找一個人,相當不易。
想了想,他回到了體育公園。
他沒有直接進休閑館,而是選擇攀上了一棵大樹,在5oo米之外觀察,他很小心。
令他非常吃驚的是,休閑館這邊的陷阱重新被啟用了,在那大樹上正綁着一個人類做的誘餌……
醜陋的人性正在集體爆,暴力、殺戮,隨處可見。惡中之惡就是使用同類**作為獲取食物的誘餌,但這種事情,在寧城卻是一種普遍行為。
在危難到來之際,人性往往是兩極分化的,一種人會聖潔得猶如天使;另一種人則是不折不扣的惡棍,**裸的損人利己,並且不擇手段。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后一種人佔據了絕大多數。
但這兩種態度都不適合來形容目前的郭浩,如果讓郭浩選擇一種態度,他會選擇一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態度,面對后一種惡棍,他不介意更惡一點,成為連惡棍都害怕的惡魔!
他之所以打探休閑館這邊的情況,是因為懷疑呂明會在他們中間。因為呂明實際上也沒有去處,他的戰友不是掛掉了,就是變成了蜘蛛人,他除了回到體育公園這個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實在是沒有什麼別的去處。
如果郭浩自負一點,以他現在能力,體育公園裏面的這些人,他完全可以掌控他們的生死。但郭浩沒有狂妄自大,經歷過數次惡戰之後,郭浩越的謹慎小心,因為正如他自己所言,他不是上帝,不能隨意復活自己,而這個萬惡的人世間,危機重重,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生的。
他一動不動地貼在樹榦之上,躲在濃郁的四季常青的針葉林里,就像是一隻極富耐心的壁虎,一動不動,伺機而。
然後,他看到了令人激憤的一幕,從休閑館裏出來了五個人,他們推着一名五花大綁的人,那人雙手齊肘被砍斷,血正在不斷地往下滴着。
而那原本綁在樹榦上做誘餌的一人,不知是因為饑渴還是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死亡,失去了對巨螂誘惑力,他被解下來,像垃圾一般地推倒在地上。
郭浩的眼皮突然跳動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氣,將瞄準鏡的焦距調正了,停留在那被綁之人的臉上——
那臉雖然滿是血污,但是郭浩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呂明!
竟然是呂明!他不知道呂明是如何落入他們之手的,憑他對呂明的了解,這些普通人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呢?
他甚至都能清晰地看到呂明的眸子裏那絕望的眼神,他一直仰望着天空,對這些無恥之徒,他都不屑看一眼。
呂明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郭浩,惡向膽邊生!他端起了狙擊槍,瞄準,修正風向,扣動扳機!
“嘭!”
巨大的槍聲爆響,郭浩眼前的幾片葉子都被這爆炸的聲浪震落!空氣被擠壓出一圈圈的漣漪!
子彈呼嘯而去,咻!璞!璞!
子彈竟然連穿兩人!被擊中兩人就像是樹樁子一樣地倒在了地上,血霧在空中噴濺。
剩下的三人被嚇壞了,他們根本就沒想到會有此變化,但接下來,他們又看到自己的一名同伴,腦袋突然炸裂了,就像是一個鎚子砸在熟透的西瓜上,紅白的瓣花花翻出,迸濺了他們一臉!
他們開始嚎叫着往回跑,但郭浩沒有留情,又是兩槍,徹底解決之!
郭浩吸了一口氣,墟能正在回吸,他正在控制自己的殺心。他越來越意識到,自己一旦開殺,就會有癮,想不斷地殺下去。他殺那些人,其實不是為了滅口,這麼響亮的槍聲,已經不需報訊了。
他快向呂明靠攏,呂明聽到這槍聲就已經知道是誰回來了,一行淚奪眶而出,在他血污里的臉上衝出了一道溝來。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突然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來,然後便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郭浩已經帶着他到了後邊的林子裏,那是吳希音藏匿的地盤。
吳希音有一種異乎尋常的感知力,當郭浩到來,她便感知到了,於是悄然來到,看到他帶來了一名失去了雙手的重傷員,不由吃驚地問:“這人是誰?”
“我的兄弟。”郭浩說。
“他的手……”
恰在此時,呂明醒來了,他睜開眼,看着郭浩,又看了看那非洲人一般的吳希音,咧嘴笑道:“郭兄弟,再見到你太好了,我……這是到哪裏了?”
“還在體育公園,她是我的朋友。到底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會被那些屑小之輩給綁了?”
呂明搖頭:“說來話長了。那天你走之後,我也沒有去處,於是回到了這裏。就在昨天又來了五名擁有能的狩獵者,我們先前並沒有殺盡他們,這五人在出事那天去外地打獵了。我知道自己不是他們五個的對手,於是換了平民衣服準備先行潛伏起來,趁他們不備再找機會逃出去的。”
郭浩知道,呂明是偵察兵,潛伏和偽裝幾乎是他的本能。
呂明繼續說:“可是,沒想到卻被那個呂書記出賣了,他向那五人指認了我,說我是跟你是一夥的,殺了他們的同伴。”
郭浩的拳頭捏得格格作響:“這個混蛋!他出賣你能撈到什麼好處?”
“很簡單,那狩獵者死了那麼多的同夥,自然是要逼問真相,普通人的生命在他們的眼裏,就跟蟻螻一般。呂書記是老滑頭,知道這些人誰也扛不住的,遲早都會招了的,與其讓別人先搶了功,不如他自己先來。”呂明無奈地說,他眼睛已經失去了昔日的華彩,顯得非常暗淡。
“到了這份上,我只有跟他們拼了。兄弟我也沒丟臉,殺了他們一個,又重傷一個,夠本了。”呂明慘然地笑。
郭浩突然冷笑了一聲:“兄弟,你放心,你失去的是一雙手,他們失去的將是一條命!”
對於這點,呂明不懷疑,以郭浩的能力,殺這些人不在話下,他語重深長地說:“兄弟,我是當兵的,我們所受的政治教育就是要為百姓流血犧牲,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但是,今天我明白了,現在這種世道下,這種博愛的思想是不對的,沒有什麼百姓不百姓的,野獸吃人還吐骨頭,同類吃了你,也許連骨頭也不吐。所以,兄弟,你是對的,不該管的,就不要管,也管不了。”
郭浩:“你先忍一下,我去去就來,不殺了這些驢日的,我這心不得安寧!吳希音,你能幫我照看一下他嗎?”
吳希音點頭:“你放心。”
郭浩霍然站起,幾個起落,人便消失在了林子裏。吳希音駭然現,他的度更快了,比起上一次跟她追逐之時,又上了一個台階,如果上次他有這種度,自己根本就跑不了。
四名狩獵者在林子裏搜尋,他們手裏抱着自動步槍,身上穿着油污的大衣,眼睛裏閃爍着警惕的光芒。
其中一人,頭上用一塊並不幹凈的布包紮着,這人,應該就是呂明所說的那名被他重傷的傢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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