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只是朋友
沈念醒過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了,看到陸晏坐在不遠處,她便有些安心。桌子上還有幾個湯菜。
陸晏倒了一杯熱茶端過去,看了看她的左臂,問:“還疼嗎?”
沈念搖了搖頭,接下茶水便喝了一口。
“我已備好了馬兒,吃完早飯我們便回去。”
“換上馬車,將沐思君一併帶回去。”
“我去準備。”陸晏說完便離開了。
沒多久,陸晏備好了馬車,沈念也吃完了早飯。陸晏打算抱着昏迷不醒的沐思君下樓去馬車上,但沈念卻攔住了陸晏。
沈念打算抱起沐思君,陸晏卻擔心她左臂的傷。不過沈念卻覺得沒什麼,直接將沐思君小心地抱了起來。
陸晏卻一直注意着她的左臂。
“先去幽園,我準備了禮物給你。”沈念抱着沐思君一邊下樓,一邊說。
“那些花兒,我已經丟掉了。”
沈念聽到陸晏如此說,頓時覺得不高興。
馬車內鋪着軟軟的墊子,沈念將沐思君放在上面,後背朝上。不過陸晏卻發現她的傷口又裂開,染了一些血。他輕輕抬着她的左手,沈念卻有些生氣抽回左手。
“我自己會處理。”沈念說著便放下了馬車上的帘子。
陸晏只好坐在前面趕着馬車,因為車上還有傷員,他騎的並不快。
沈念透過帘子的縫隙看着陸晏的背影,神情憂傷而又無奈。
茂盛的樹林陽光充足,馬車停靠在一旁。
陸晏看到沈念左臂傷口已經被處理好,這才放心,他伸出手,想要扶她下車,但她並沒有理會,自顧自地下了馬車。
天空飛過幾隻鳥兒,沈念拔出一隻短刀扔向空中,便刺到兩隻鳥兒。
陸晏跑過去將兩隻鳥兒撿起來,又將短刀還給她,便道:“我去撿柴。”
沈念只是拿出手帕擦着短刀。擦得鋥亮的時候,陸晏也抱來許多木柴。
陸晏生了火,便烤起了鳥兒。
沈念收回短刀,便坐在了陸晏的對面。
馬車內,沐思君緩緩睜開雙眼,後背的傷令她動彈不得,有氣無力的。
“今日是你的生辰,你還好嗎?”外面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接着便是沈念的聲音:“我沒事。”
但沐思君卻又昏了過去。
“真的沒事嗎?可要再吃一粒藥丸?”陸晏有些不放心。
沈念卻說另一件事:“為何要扔掉我送你的花兒?”
“你知道的,我對女子不感興趣。”陸晏道。
“那你為何不能做回自己?”沈念眼中閃出淚光,她低着頭看陸晏烤的肉,盡量不讓陸晏看到自己的眼睛。
“我從來都不是為自己而活,你不也一樣?”陸晏接着又說:“雖然我沒有見過以前的你,但我希望你能夠痊癒。”
沈念不想再繼續這個不愉快的話題,便指着烤肉說:“你要烤焦了!還是我來吧。”她走過去,順勢悄悄將自己眼角的淚擦掉,便坐在陸晏身旁,接過她手中的烤肉,親自烤着肉。
沒多久,沈念便將肉烤得又香又焦,她遞給陸晏一隻,微微笑着,
陸晏接下,嘗了一口,便誇道:“還是阿念的手藝好!”
“阿陸。”
“嗯?”
“對不起……”沈念接着又說:“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我們,只是朋友,而已……”她雖然是笑着說的,但眼中含着淚花。
不過陸晏卻不知該如何勸慰她,只能當做什麼也沒有看到。他轉移話題:“待回到樓中,雨落定會有辦法讓你的手臂復原。”想到沈念割掉自己的肉,他到現在還是膽戰心驚的。
“抓住那個人,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男是女,竟敢隨意碰我!”
陸晏看她的模樣,如果真的是男子,想必她又會忍不住想要砍掉自己左臂。不過無論怎樣,他找到的,只能是女子。
“阿陸,你可莫要糊弄我!”
陸晏看着她,看來她已經猜到了自己內心所想。
無極峰高聳入雲,易守難攻,大片的樹林和石林都容易讓來者迷路。無極峰上是無極神教,教主為秋承。他更是創立了無極劍法,在江湖上,這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功法了。
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着耀眼的光芒,大殿內很寬敞。
秋承狠狠地踹了以旋一腳,橫眉冷對,劍拔弩張的樣子很少見。他雖然不過五十多歲,但頭髮全白,臉上寫滿了滄桑。
“誰允許你自作主張的!”秋承怒不可竭。
以旋又重新跪下,低着頭,什麼也不說。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跑過來,看到以旋既擔心又緊張,煜平跪在她面前,懇求道:“教主,她也是為了教主的安危着想。少主體弱,無法取血,她這才想到了小姐。”
“你自己捅的簍子,自己去解決!”秋承說完便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