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賣身葬父女騙子
喬烈背着大砍刀一路走,出了固城,沿着還算平整的官道欣賞着周圍沒有被污染的環境。
路上,一個趕着牛車的老伯,見喬烈一個少年風塵僕僕的,就搭了他一程。
“小子,你要去哪啊?”
“哪裏最繁華,我就去哪。”
老伯嘖嘖兩聲:“要說最繁華,那肯定是安陽城了,皇帝住的地方,聽說遍地都是黃金。”
喬烈撇撇嘴,想前世,不也有人說那幾個一線大都市遍地是黃金么?忽悠了多少南漂北漂?
牛車在一座更加高大的城池前停了,老伯不進城,只是來城門口攬活的,
喬烈跟老伯打聽好了去安陽的方向,就背着大刀往城裏走。
這座城,比固城要大不少,也正規了不少,喬烈進城,竟被守城的兵丁給攔了下來。
“啥?進城要交十文錢?”
喬烈瞪着眼睛,這特么還收過橋費呢?
無奈,晚上總不能睡在荒郊野外,這原生態的古代,誰知道都有些什麼野獸?
從為數不多的銀錢里數出十個大子,喬烈心疼的直抽抽,這可是三碗麵條的錢。
走了半天路,又坐了半天牛車,一個城池到另一個城池用了一天的時間。
說來,也不算遠,若是有個自行車啥的,也就半天的路。
這城裏也沒比固城繁華到哪去,也不知道這十文錢的進門費,都被這的官老爺用在了哪裏?
喬烈身上銀錢不多,他剛來這裏人生地不熟,也不準備吃霸王餐,於是就在街頭尋摸着路邊攤。
多是賣包子饅頭或麵條大餅的,喬烈瞅了瞅,還是大碗的白麵條最划算,好歹還有一口湯。
剛點了一份光頭面,喬烈就發現麵攤對面有好戲看。
一個表情戚戚然的妙齡女子,穿一身孝服,頭戴一朵小白花,跪坐在麵攤對面的牆根下。
在她旁邊的地上,躺着一具屍體,屍體蓋着白布,看不出年紀樣貌,屍體的後面,立着一根白帆,上面寫着“賣身葬父”四個大字。
“嘿!”喬烈樂了,電視上看過的橋段,竟然真的出現在眼前。
面上來了,喬烈乾脆背靠着飯桌,抱着大碗,一邊呼嚕呼嚕的吃麵條,一邊看對面那女子演戲。
為何說演戲?喬烈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倆騙子,那女的雖低頭佯裝哭泣,眼裏卻閃着精光,看人的眼神也飛快,
若是有穿戴整齊的路過,哭聲便大一些,以便吸引有錢人的注意。
喬烈是什麼人?從小在街頭混的,什麼坑蒙拐騙的手段沒見過,這女人,太低級。
不過,其他人不知道啊,慢慢的,這賣身葬父的小攤子,還真的吸引了不少的人。
只不過,大多都是些別有用心的男人。
喬烈吃完了麵條,扔下幾文錢。
他看了看天,日頭將落,天色漸暗,選在這個時候賣身,只怕就是為了讓人看不清那屍體是個活人假扮的。
喬烈沒去揭穿,他饒有興趣的蹲在牆角看着。
俗話說女要俏,一身孝。這女子經過精心打扮,再加上一身白衣,三分顏也穿出了七分的貌。
幾個人你一嘴我一句,一打聽,這女子是外地來的,父親意外染病一命嗚呼,現在只求好心人給白銀二十兩,安葬父親,叫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聽聽,做什麼都願意,只這一句,便比前面鋪墊的那些劇情都有用的多。
只是二十兩,說多,對普通百姓來說確實不少,喬烈在戰場上賣命殺敵,也不過才換來三十兩。
但對一些經商或地主來說,也算不得什麼,二十兩換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還是值得。
這價格勸退了一些有色心,沒實力的男人,留下的,自然都是出的起錢的。
女子一看,表情更加嫵媚,哭聲更加婉轉。
最後,一個帶着小廝,腦滿腸肥,自稱員外老爺的中年男人,買了這個女子。
喬烈看着這員外,把一個鼓囊囊的荷包給了女子,女子一邊低頭擦着眼淚,一邊不動聲色的把銀子塞進了袖子裏。
眾人一看這美人已經定了主,有可惜的,有後悔出手慢的,各個暗中又偷看了幾眼女子,也就都走了。
員外老爺的小廝,又招呼了一個人過來,幫着把地上的那具屍體給抬了起來。
現在天色已經晚了,員外等不及要帶小美人回去,至於安葬,也得等到明日。
喬烈眼看幾人要走,眼珠子一轉,就沖了過去,一把撲到了屍體上。
“哎呀,我可憐的爹呀,你怎麼就這麼死了啊?”
員外,跟抬屍體的小廝都停下了腳步,那個女子看着喬烈,一臉的錯愕。
喬烈一邊哭,一邊手不老實的直拍身下的屍體,這屍體被他拍的直哆嗦。
心中好笑,喬烈抬起頭,看向女子:“姐,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小弟呀!”
喬烈嘴裏喊着話,動作飛快的撲到女子身上,一伸手抱住了女子,把頭埋在她的脖間放聲大哭。
“我可憐的爹啊,怎麼就死了,還害的姐姐要賣身啊~”
“你,你是誰啊?”女子反應過來,惱怒的一把推開了在她身上佔便宜的喬烈。
喬烈抹了一把臉,仔細看了看女子的臉,一臉吃驚的叫道:“你不是我姐啊,哎呀,認錯姐了。”
回頭看了眼臉色略沉的員外老爺,喬烈嘿嘿笑了聲:“不好意思啊姐夫!”
說完就抬腳就要走,只是路過那抬屍的小廝身邊時,一不小心扭了一下腳,這一撞,把那小廝撞的一個趔趄。
手上沒抓穩,眼瞅着擔架上的屍體馬上就要跟地面來個親密接觸,誰知落地之前,屍體突然一伸手撐了一下地面,竟站了起來。
“媽呀!詐屍了!”喬烈“嗷”一嗓子就跑了,看樣子被嚇了個不輕。
原地剩下的這幾個人,小廝已經嚇尿了褲子,腿都不好使了,員外老爺微張着嘴半天回不過神,只有那女子,一臉的陰狠晦氣之色
夜色降臨,喬烈坐在古色古香的房間裏,點了兩盤小菜一壺小酒,美美的享受了起來。
嘗了一口一兩銀子一壺的好酒,喬烈差點吐出來。
擱前世,最便宜的散裝勾兌白酒也比這個好喝。
又嘗了嘗兩盤小菜,一碟子像蠶豆一樣的東西,嚼起來嘎嘣脆,味道還不錯。
另一碟子,一盤綠色的小青菜,鹽水煮的,沒什麼味,倒是清淡。
那豆子就是下酒的,一盤豆子下肚,那壺難喝的酒竟也被喬烈不知不覺的喝空了。
喝着沒什麼酒味,喝完了卻上了酒勁,
也不知是這酒本就有後勁,還是這具新的身體不耐酒性。
迷迷糊糊的,喬烈撲到了床榻上,呼呼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