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古代也有送命題
這些個聯名請奏的老臣，都是前朝官員，
以前喬天虎還是將軍的時候，就跟他們同朝為官。
當初他落難時，這幾個人並未落井下石，而且，也不算是昏庸無能之輩，
因此，喬天虎登基時也沒有全員清洗，保留了他們的官職。
他們背後的人是誰，喬天虎一清二楚。
後宮中的幾個貴人，幾乎都是出自他們背後的世家，包括當初拿出大筆銀兩支持他奪位的葉家和於家。
外面那些看似不參與朝政的豪門，細究起來，跟這些個大臣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喬天虎還不能確定，這次針對烈兒的流言，本就是出自他們的手，
還是他們借了這次的風波，為自己爭取利益。
若是後者，人之常情，喬天虎不會怪罪他們，
若是前者，那這些人，統統都該死。
早朝上，喬天虎接了他們的摺子。
“朕對幾位貴人，向來是不偏不倚，幾位愛卿期望皇室香火興旺之心可嘉，朕知道日後該怎麼做，愛卿以後就不要操心朕後宮之事了。”
上了摺子的老臣聽皇上這樣說，也不好太過逼迫他，
但個個心中都在吐槽。
“您可不就是不偏不倚，那幾個貴人就進宮當晚受了一次恩寵，倒也算是公平了。”
這樣的話，他們也不敢明着說，只是心裏難免多想了，難道皇上有異於常人的癖好？
喬天虎不在乎他們心裏怎麼想，只要他們識趣就行。
下朝之後，他留下了關牡丹：“牡丹，今日幾位老臣的奏摺，你怎麼看？”
這幾個月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關牡丹也跟着憔悴了不少。
“皇上，太子他的傷，到底恢復的怎麼樣？”
太子宮閉門不見客，因此關牡丹也不知喬烈到底如何了。
“還好。”喬天虎也未細說，糊弄了一句。
“臣覺得，幾位老臣的請奏，合情合理。”
關牡丹說這句話，有些艱難，但他身為丞相，一切以大局為重。
“連你也這樣想嗎？”喬天虎有些失望。
關牡丹低頭：“若太子日後不良於行，是無法繼承大位的。”
“如果我只有烈兒一子呢？他不能繼承，何人能繼承？”
“按例，當由皇孫繼任，不過，大皇孫有胡人血脈，又不合規矩。”
喬天虎冷笑出聲：“說來說去，我若是不能再有子嗣，這皇位就要拱手讓人？”
關牡丹急忙跪下，連說不敢。
“起來吧，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意思，不過，牡丹，你覺得我應該讓步？”
關牡丹嘆氣：“皇上，豪門世家底蘊豐厚，相互間同氣連枝，雖他們自己不送子孫入朝為官，但暗中又養了多少官員？若他們聯起手來，恐夏國又將動亂。”
“但是你可否想過，朕今日退了這一步，日後就要退更多步，朕這個皇帝，難不成是替他們做的？。”
喬天虎走了下來，來到關牡丹身邊：“朕當初是為了什麼做了自立的決定，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他把關牡丹從地上拉起來：“你我一步步走到今天，實屬不易，我若願意低頭，就不是喬天虎了，牡丹，永遠不要用皇位來跟烈兒比較。”
“我知道，你一心想要做一代賢臣明相，想要保住夏國太平盛世，但這一切，不應該以犧牲我兒子為條件。”
“牡丹，你我相交多年，我希望你始終能堅定的站在我這一邊，所以，去跟那些人說，不要試圖做逼迫我的事，至於後宮，也不是他們應該管的地方，
我喬天虎不是生來的君主，是個只會行軍打仗的武夫，所以，不要用那些大道理來壓我，去吧，我知道你有辦法讓藏在暗處的那些人知道我的想法。”
關牡丹深吸一口氣，喬天虎為了喬烈，竟然寧願魚死網破。
離開皇宮之後，關牡丹直接回了丞相府，
如喬天虎所說，他的確知道這一次的事，是誰在背後主推。
他勸喬天虎，也是真心為他好，希望他不要做些不理智的事，
但，喬烈對喬天虎的重要程度，超過了關牡丹的想像，
關牡丹不由的去想，如果換做是他，一邊是親兒，一邊是皇位，他會選擇哪個？
徐清教九兒寫完字，帶他來院子玩會，就見自家相公站在院子裏，盯着一堵牆愣愣的發獃。
拍拍九兒，讓他自己去玩，徐清來到關牡丹身邊，知道他這是又犯了書生氣。
“今日上朝回來的這麼遲？餓了吧，我燉了點湯。”
關牡丹收回思緒，朝徐清點點頭，兩人一同進了廳堂。
徐清去后廚端了碗湯給他：“先暖暖肚子，一會再吃飯。”
關牡丹聽話的去凈了手，然後坐到桌前，小口的喝着湯。
“太子可好些了？”徐清端坐一旁，小聲詢問。
關牡丹搖搖頭，放下勺子：“我也不知，太子如今還是不見客。”
“太子還真是，命運多舛。”
“是啊，我也這樣想。”
知夫莫若妻，徐清一見他這幅糾結的樣子，就知道他又說了或做了什麼。
“你莫不是又犯糊塗了？”
“朝臣勸皇上多多寵幸後宮，早日誕下皇子。”
徐清吸了一口氣：“你也贊同？”
“烈哥兒這般多災多難，此次受傷頗重，萬一真的落下殘疾，日後如何擔當大任？”
徐清好半天沒說話，關牡丹忍不住看過去：“清兒，為夫錯了么？”
關牡丹把今日跟喬天虎說的話，和喬天虎要他帶給那些人的話，說給徐清聽，
徐清聽完連連搖頭：“夫君，你為國本着想沒錯，但現在不是對錯的問題，是你站隊的問題，皇上今天已經提醒你了，你日後可莫要再糊塗。”
“而且，你是看着烈哥兒經歷了多少苦難，才回到皇上身邊，你別忘了，除去你丞相這個身份，他還叫你一聲關伯伯。”
女人總是感性的，徐清也不例外。
“就拿九兒來說吧。”
關牡丹疑惑：“九兒怎麼了？”
“若是有人讓你在丞相之位和九兒之間做選擇，你當如何？”
關牡丹失笑：“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你別管會不會有，你只說你會選九兒，從此只給他一個人當爹，還是選丞相，造福百姓？”
徐清故意把小家和百姓做比較，就是要看看關牡丹如何選，
果然，他猶豫了，
徐清冷笑一聲，站了起來，一把將關牡丹沒喝完的湯碗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