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平瑤（下）

兵。也是瑤民的稀有兵種，瑤民本身並不養馬。即使辦是養出那種比騾子還矮的馬，根本就不能用作戰馬。而蒂亞騎的戰馬。都是跟官兵作戰繳獲而來的。經過與官兵作戰數年，八排瑤也繳獲了五六十匹戰馬，不過自己排內沒有優秀的騎手，而且瑤民不善於騎馬，練了兩年，只得到這十幾個還算合格的騎兵。剩餘的馬匹。只要一部分當作騾馬使用，一部分直接宰殺吃肉了。

高建修看到那段已經瑤瑤如墜的城牆。心想只要再加把勁。轟上數十炮，直接衝進城內。這馬箭排就是自己的了。就在這時小城牆的一個小門打開，從冉魚貫而出數百瑤民，竟然還有十幾個騎兵，頗讓高建修吃驚的。馬箭排竟然也有騎兵，而且城內還有這麼多瑤民士兵。看來還是精銳啊。敵人騎兵來得太快，看樣子是衝著自己的野戰炮炮兵而來的。現在排方陣用長槍抵擋已經來不及了，畢竟半里路程對於騎兵來說，就是眨眼的時間。不過還好。自己身後不是有很多騎兵嗎。正好讓騎兵來迎戰從上而下的敵人騎兵。

“步兵排陣，騎兵迎敵。上高建修發號施令。

宋錦繡一馬當先，不顧剛才戰鬥的疲憊。帶領騎兵朝上衝去迎敵。老宋覺得真痛快，自從去年年初在惠州平叛之後。再也沒有上過戰場，高建修又調自己去九龍士官學校當教官。可把行伍出身的自己憋壞了。上戰場，遠比在士官學校勾心鬥角要爽快。剛才自己被瑤民的勇悍被震驚了，不過在震驚后，宋錦傑也就忘了，現在敵人有騎兵過來。自己當然要迎敵。

煩發手鏑現在是沒時間發射了，宋錦傑抽出精緻的馬刀。帶着騎兵隊伍直接向上沖。朝敵騎飛奔。

蒂亞眼看就要接近敵人炮兵，沒想到敵人的騎兵就迎上來了。而且。這騎兵就是剛才屠戮自己同胞的恰子手。蒂亞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這時候不回頭。竟然向敵人騎兵發起自殺性衝擊，也許她是看不到勝利的希望了，也許是也藝高人膽大，根本不懼怕敵人龐大的騎兵。

“呀，殺官軍啊蒂亞怒吼一聲，從懷裏抽出一支短矛。就朝着一個靠近自己的一個官軍騎兵擲去。這個騎兵騎着高大阿拉伯戰馬。一馬當先朝着這個，帶頭的女賊首奔去眼看就要接近了，趕緊把馬刀握緊心想自己是直接把她砍死還是把她生擒，若是生擒賊首。那是多大的功勞啊。樂極生悲，沒想到一根短矛飛來，自己躲閃不及，短矛穿胸而過。這官軍騎兵直接從戰馬上栽下來。但他騎的戰馬還是朝上衝去。

蒂亞這一手。讓官軍騎兵很是意外，看到一個女賊首騎兵衝來時，沖在最前面的官軍騎兵都有生擒此女的打算。現在看到蒂亞如此兇悍，都有些怯意。不生擒了，直接砍吧，畢竟砍死賊首也是個功勞，沒有必要為此送命。

十數個小官軍騎兵蒂亞給包圍起來，大家你一刀我一槍的往她身上招呼，本以為這樣。這娘們不死也得扒層皮。可是結果卻大出大家意料。這娘們騎術實在詭異。竟然躲過了數馬刀的劈砍。雖然肩膀上和後背也中了幾刀，血流不止，卻讓她逃出來包圍圈。而且還砍殺了一個，騎兵。

除了蒂亞，還有十幾個瑤民騎兵，也是被官軍騎兵分割包圍。這些騎兵就沒有蒂亞那麼幸運了。直接被官軍砍死，一個不剩。而蒂亞能夠逃出來，除了騎術精湛之外，女人的身份也是其脫身的一個重要因素。

看到手下這麼窩囊，宋錦傑都快氣暈了。這就在高建修眼皮底下，卻這麼丟人現眼，你讓自己的面子往哪擱啊。佈置了百多騎兵去攔截衝下來的瑤民步兵后，宋錦傑帶了數十騎兵。直接朝蒂亞那娘們沖了過去。

蒂亞混身是血，雖然逃出了包圍再。可是還沒有脫離危險，不過再想去衝擊敵人的炮兵陣地已是不可能的了，現在只有先逃命，自己放心不下自己的瑤寨，於是還是策馬往山上跑去。

蒂亞的馬乃是蒙古戰馬，而宋錦繡的馬卻是阿拉伯戰馬，而且老宋是一人雙馬，現在騎的戰馬已經經過充分休息，體力充沛。阿拉伯馬爆發力極強，衝刺速度極快，雖然只有半里路程，想要追上是不可能了。但是老宋已經離蒂亞已經越來越近了。

蒂亞氣喘吁吁。雖然知道身後有數十騎兵在跟着自己，這才想起自己出來的時候。命令關門了，現在自己回不去了，於是只好再朝東奔去。

高建修見到對方騎兵步兵衝過來，並沒有因此停止炮擊，只不過在自己騎兵跟瑤民騎兵混戰的時候暫停。現在看到自己的騎兵在宋錦傑的帶領下朝東方去追那個女賊首了。於是讓炮兵繼續炮擊。

嘟嘟嘟，快馬加鞭，宋錦傑不魁是陝北邊軍騎兵出身，只兩分鐘，就要追上那女賊首蒂亞了。不過蒂亞不是那麼容易抓的，嗖嗖嗖，幾支短箭飛過來，險些擊中了祟

不討老宋身年敏掛。泣此從蒂再特製的弓射出來的熱他躲過。不過卻射中了其身後的兩個騎兵，應聲落馬。

唰的一聲，只建一條長繩子從宋錦傑懷中出來，恍如一道閃電擊中了老宋前面十多步的女賊首薦亞。一個套馬的圈套繩子恰好套中了蒂亞。蒂亞沒有想到敵人竟然會這一手，躲無可躲。

老宋手一緊，一用力，猖狂一時的女賊首蒂亞被馬索給拉下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官軍眾騎兵見自己的長官露上了這麼漂亮的一手。歡聲如雷。這既是為自己的長官喝彩，也是慶祝抓到了難纏的女賊首。

掉轉馬頭，策馬而歸，地上還拖着一個被馬索們綁的女賊首，宋錦傑這動作太帥了，本來他還想把這個女賊首來上來拉上馬來，不讓這女賊首被馬拖着受盡折磨。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領導高建修就在看着自己沒有必要憐香惜玉。於是。女賊首蒂亞可就受罪了，本來就是刀傷滿身。現在在地上拖行，立馬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了。

高建修現在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自然看到了宋錦傑的這一技驚四座的絕活。沒想到啊。一向不顯山漏水的宋錦傑還有這一絕技，讓人舌目相看。以前自己只知道他是陝北邊軍騎兵把總出身，騎術和戰術素養還不錯，沒想到竟然學會了游牧民族的套馬索這一高難度的技術動作，自己還真是小看了他。至少是沒有把老宋的全部潛能都挖掘出去。以後。自己還要更加重用他。壓榨他的剩餘價值，讓他把所有看家本領都給我使出來。

慘就一個字，不能說第二次，當宋錦傑把馬箭排的女首領蒂亞給扔到自己面前的時候，高建修都有點不忍看下去。渾身是血。衣服全部被磨爛了。到處是傷痕和磨痕。血肉模糊。已經看不清楚女賊首的面目了。

“大人，人給你帶到了，此賊首已經讓咱們騎兵兄弟損失了三個在隆隆炮聲中，宋錦傑開口道。

“好，這次你乾的不錯。這個賊首先看管起來。你替我來指揮一會。現在就看我的了高建修不願意被宋錦傑搶了自己的風頭。不能讓他在軍隊中的威望比自己還高，決定也要露上一手。

說完，沒空理會這個小面目可懵的女賊首，集結了百餘名騎着阿拉伯戰馬的精銳騎兵，帶領他們直接向山上的小城牆衝鋒。現在正對自己炮兵陣地的小城牆。已經承受不住自己三十來門野戰炮的轟擊坍塌了一小塊。高建修當然不會浪費這麼好的一個攻進去的機會。於是趕緊騎馬搶在對方修緩之前搶進去。步兵太慢。只有用騎兵了。正好宋錦傑回來了。可以代替自己指揮，自己就可以行使先鋒官的職責了。

高建修的騎術，經過三四年的練習，加上名師的指點，已經大有長進了。其騎術即使在自己的老資格騎兵當中也不算差的了。所以帶領騎兵搶攻小城牆，並不是託大。畢竟自己就是一名合格的騎兵指揮官。

小城牆上的瑤民士兵們見自家首領被擒。衝出去的十幾騎兵全部戰死、步兵也被敵方騎兵阻滯屠戮，並沒有驚慌失措。二而是調來了幾門虎蹲炮加大火力對對方野戰炮陣地進行炮擊，也下面的官兵打起了炮戰。

可惜瑤民抓來的明軍炮手俘虜出工不出力，又或者是在瑤民的刀槍逼迫下技術變形，並沒有發揮火炮的最大效果。所以炮戰中居高臨下的瑤民一方被高建修的火炮完全壓制，最後一段城牆被擊跨坍塌一半。

機不可失，高建修帶着騎兵沖了上去，當然自己的炮兵也就沒有再發射炮彈，不然誤中自己人可就麻煩了。見高建修等騎兵直接從朝城牆坍塌的地方衝來。一個十多歲的瑤民首領暗叫不好，連忙調來工匠對這段城牆進行搶修。不過轉念一想。已經來不及了，只好叫來數十火槍兵在拐塌的城牆兩側持槍準備。只等對方騎兵衝進來的時候開槍發射。打死這些***。讓他猖狂。越來越近，眼看就要到城牆拐塌的地方。高建修心裏竟然有些後悔，因為自己已經看到對方在這城牆坍塌處的兩邊佈置了不少火槍兵，如果自己一馬當先的衝進去，估計要被對方達成篩子。這種敢死隊做的事情。自己怎麼能頭腦發熱帶頭去做呢。自己是統帥，不是戰將。定位錯了。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自己如果這時候退回去，將會對士氣形成巨大的打擊，說不定就要把這大好局勢葬送，就是兵敗也不是不可能的。拼了。既然選擇了做軍官。就要有戰死沙場的心理準備，不能怕死。

再說了，自己現在全副武裝小頭戴鋼盔。臉上有面具，身上有鎧甲。惟一沒有防禦的地方就是大腿以下。這樣的防禦，只要自己心，讓戰馬快速躍過那段協塌處，即使被流彈擊中，對自己還是不能形成致命傷的。

不過自己全副武裝，後面的騎兵卻全都是輕裝上陣，騎兵只穿有薄薄的鎧甲防導

他們男然比高律修更勇敢跟在高建修後面不但瀏六，反而很興奮。嗷嗷大叫。畢竟高建修在戰場上很少親自帶領騎兵沖陣，這次選中了自己，當然是自己的榮幸。

一百步。五十步。只有三十步了，敵人的火槍還沒有響起，高建修緊張之極，有些恐懼，只怕自己幾秒鐘之後就要被火槍擊中。只有二十步了，高建修突然雙腿夾緊馬腹，身體挺立把馬韁往上一拉。這匹跟隨自己兩年之久的拍布大馬突然凌空而起。從那段拐塌的城牆的上空呼嘯而過。這戰馬幾乎是飛過去的離地面最起碼有四尺。

就在高建修“飛”過去的時候。砰砰砰。火槍終於響了。這些火槍兵都是對準離地面三四尺的地方放槍的。他們瞄準的是官軍的戰馬。所謂射人先射馬，只要擊中了戰馬，戰馬上的騎兵自然就要掉下來，成為新的靶子，跑步了了。

不過高建修戰馬的這一“飛。”讓他們大跌眼鏡，沒有料到馬還會騰空而起還會飛。畢竟這些瑤民常年生活在深山了，對馬性並不太了解。即使繳獲了冠軍的戰馬也是一些劣質品。他們沒有料到大明還有比蒙古馬更高大強壯速度更快爆發力更強的戰馬。這些火槍兵沒有擊中高建修的戰馬，被戰馬騰空的絕技所震驚，一里一頓，這就給了後面騎兵以機會，他們紛紛效仿高建修，讓戰馬騰空飛躍，紛紛跨過了這段坍塌城牆。

瑤民火槍兵這才反應過來，抬高槍頭。就是一通亂射，還是擊中了十多匹戰馬。戰馬中槍吃痛，跌落下來，直接把其背上的騎兵給摔下來。不過他們反應得太慢了。火槍裝彈發射太慢。發射一輪過後。官軍騎兵已經魚貫而進了。

而闖進來的騎兵則掉轉馬頭，對着各段城牆上的士兵就是刀砍槍刺。好不兇殘。這時候。騎兵的威力被無限放大。簡直是戰無不勝。只要騎兵出手，一條人命就沒有了。

在炮兵陣地的宋錦傑看到高建修輕鬆闖進城牆內，不過騎兵人手不太多。怕高建修在城內吃虧。趕緊將已經戰勝敵人歸隊的步兵集合起來，向城牆坍塌處發起衝擊。論攻城。步兵比騎兵管用。畢竟城內進行巷戰。還是步兵好，騎兵只能出奇制勝，關鍵還是要靠步兵。

再者，這次戰鬥，騎兵的損失，已經有些大了。騎兵來之不易，是一個重點保護的兵種。不管是損失一名騎手。還是損失一匹戰馬。都是香港軍隊的重大損失。因為要補充騎手和戰馬的成本，遠遠要大於步兵。步兵是最廉價的兵種，要多少，自己馬上就能培養出多少。攻城巷戰這種活計，還是讓步兵來做吧。

步兵衝鋒。效果果然不同。雖然速度不快，但是成果巨大。一時間。高建修在城內殺人放火，宋錦傑在城外開槍放炮。好不熱鬧。官軍的炮兵也沒有歇着，他們對準了另外一處城牆進行炮擊，爭取在短時間內再打開一個缺口，讓步兵從兩個拐塌缺口進去。早點進去，早點解決戰鬥。減少損失。

半個小時后。大功告成，城牆內的瑤民士兵不是被槍殺。就是被俘虜。而從兩個，坍塌城牆缺口魚貫而入的步兵。則在進入城內就一個，據點一個據點的肅清頑抗之敵。讓宋錦傑意料之外的是。城內老少*婦女不少。可是他們對明軍卻有着極大的仇恨。用各式原始的武器跟明軍對抗，很少有投降的。

看來這些瑤民。以往被官府欺壓得喘不過氣了，對漢人有着天然的仇恨。現在大兵壓境，打入了自己的老巢。他們為了保護家園，不惜與官軍同歸於盡。可是。光有仇恨，是沒有用的。戰爭不是靠仇恨就能取得勝利的，更多是要靠武器、士氣和戰術，而不是仇恨和勇氣的。

“主啊。原諒我吧。這些老弱婦孺。我本來想放他們一馬，可是仇恨讓他們迷失了自我，我無法救贖他們。我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我的士兵。所有罪責都由我一個人承擔吧宋錦傑內心很糾結，作為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對屠殺敢於反抗的老少*婦女充滿了罪惡感。但是。作為一名軍人。自己不得不這樣干。否則就是對大軍的不負責。

這個城不算很大。所以基本就肅清了城內的抵抗力量，到最後只剩下最後一個小堡壘了”馬箭排瑤首的衙門大院。還在頑抗。

“大人，蒂亞的兒子傑米帶着大約兩百多的瑤民士兵躲進了衙門大院，做最後的殊死頑抗。在大院牆上，還有幾門火炮。現在咱們已經把這個修建得很結實的大院給包圍了，火炮也拉來了，就等您的命令了。”

高建修擺擺手，不願意強攻小畢竟這個衙門大院很是堅固，強攻不合算。還是勸降吧。“去把女賊首蒂亞給拖上來，然後喊他兒子出來投降高建修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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