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挖他的腎?
醫院的暖風很足,即使是冬季,從溫暖氣候回來的葉雲舒只穿着件單薄的連衣裙也不覺得冷。
葉之柔有意無意撫摸葉雲舒手臂肩膀,一來二去寬鬆的連衣裙變得緊貼不少。
薑黃色的絨線襯得葉雲舒皮膚像白瓷一樣細膩,她身材本就高挑纖細,這些年都沒什麼變化,葉之柔一面說著沒用的話,一面故作親昵,在兩人身後,葉母拿手機拍了不少葉雲舒的照片。
漸漸地,葉雲舒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爸媽的意思呢,你既然回國了就先在家裏住一陣,好歹都是一家人。”葉之柔放開了她,臉上又掛起了傲慢的神情,“現在葉家倒了,你也有一份責任,別想着自己回國外過逍遙日子去。”
“你身上可一樣流着葉家的血!”
“你這是想道德綁架我?”葉雲舒不怒反笑,一句話戳穿了葉之柔的陰謀。
“你!”
饒是葉之柔再怎麼鋪墊繞圈子,她的一番說辭也早在葉雲舒意料之中,於是不急不徐地說:“這個家跟我有血緣關係的好像只有爸爸。”
“那麼爸爸今後的醫藥費我可以全包,哪怕把他接出國養老。”
“你剛剛說錯了,我和我爸爸才叫葉家人,不包括你和你母親,還有那位綠帽子江先生哦。”
“葉雲舒你這個賤人!”
葉之柔氣紅了眼,揚手便朝葉雲舒的臉上招呼過去。
誰知葉雲舒的手段更狠,揪着葉之柔的領口用力一扯,她那件價格不菲的襯衫瞬間撕裂了一個大口子,葉之柔心痛得地驚聲尖叫!
葉方方聽到了聲響急忙跑來,見是葉雲舒,慌慌張張地撲進了葉雲舒懷裏,“媽媽,媽媽,圓圓不見了!”
葉雲舒心頭一顫,當即沒了跟葉之柔瞎扯的心思,抓着葉方方的肩膀問:“怎麼回事?不是吩咐過你們不要亂走,等我回來?”
葉方方一下子哭得六神無主,“我,我去了tolite,回來就發現弟弟不見了,滑梯上也沒有……”
“哈哈哈報應啊!報應啊葉雲舒,瞧你那囂張跋扈的模樣,這還不是報應嗎?”葉之柔捂着襯衫,幾乎笑出了眼淚,眉眼間儘是幸災樂禍。
而葉方方小朋友非常擔心的弟弟,此刻正坐在豪華餐廳,享用一盤由澳洲和牛與新西蘭龍蝦製成的美味披薩。
他吃得滿臉滿手都是醬汁,活像個餓了好幾天的小難民,堅持用兒童餐具來進食大概是這位小難民僅剩的禮儀和風度。
陸宸霖在一旁靜靜看着,心中對葉圓圓母親的打分降低了十分。
葉圓圓埋頭吃着,突然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問陸宸霖,“叔叔,你把我抓走,是要賣我的腎嗎?”
陸宸霖正抿着咖啡,聽罷差點噴出來。
他正要說話時手機突然響了,剛接通助理慌亂地在那頭說,“少爺,蔡蔡小姐的化驗結果出來了,是遺傳性雙腎急性腎衰竭!”
醫院樓下,葉雲舒內心焦灼,反過來拉着葉之柔不鬆手。
“是不是你!”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這又是你使的詭計?”葉雲舒怒指着葉之柔質問道。
葉之柔頓時心生一計,氣定神閑地看着葉雲舒,“你不是想去國外逍遙快活嗎?我偏不讓!現在你兒子在我手裏,你要是想跑就永遠找不到他!”
這一刻葉雲舒興許是被氣昏了頭,全然信了葉之柔的鬼話,拿起手機毫不猶豫撥了110,葉之柔也被嚇傻了,姐妹兩人帶着葉方方上了警車,剛好錯過前來通知葉圓圓家長的助理。
去了警局,在調取了監控之後。
葉圓圓最後走向了監控死角,而他失蹤又不滿二十四小時,無法立案。
葉之柔又一口咬死自己是和葉雲舒開玩笑,兩人又是在同一個戶口本上的親屬關係,最終事情不了了之,等離開警局時已是暮色四垂。
此時葉雲舒已冷靜不少,在懷疑葉之柔綁架的真實性同時,她還希望再周旋一番。
如果真是葉之柔的詭計倒還好辦,她最擔心是葉圓圓真的被人販子拐走了。
“葉之柔,你不過就是要錢,要多少我給你就是了。”
“你把圓圓放了,我現在就給你錢怎麼樣?”葉雲舒站在冷風裏望着她,目光淬了十足的冷意。
葉之柔心裏的小算盤打得飛快,她知道,這個妹妹能給自己的可不止錢這麼簡單。
“說白了,咱們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深仇大恨呢?”葉之柔握住了葉雲舒的手,“姐姐也不過和你開個玩笑罷了,你現在就跟我回家。”
葉雲舒一把甩開了她,“乾脆點,你要什麼?”
葉雲舒真的變了,那個被她從小欺負到大的可憐蟲短短五年竟變成了個油鹽不進的硬骨頭,她可真是能耐了!
葉之柔心內一凜,嘴上不饒人,“你要是現在把你的護照和機票全燒了,我就把你兒子還給你!”
“就這麼簡單?”葉雲舒可不敢相信。
“你現在燒了,我帶你回家見那個什麼方方圓圓,他就在家裏,被媽媽帶走的。”
葉蔡蔡的化驗報告很快交到了陸宸霖手裏,快到葉圓圓一張皮薩都沒吃完,陸宸霖心情沉重地翻開一頁頁細讀,那張報告上用加粗黑體寫着幾個醒目大字:建議器官移植。
“叔叔,我想吃那個巧克力可以嗎?”葉圓圓盯上了不遠處的巧克力塔,端着盤子躍躍欲試,獲得陸宸霖點頭后,他端着盤子跑了過去。
助理盯着葉圓圓,在陸宸霖耳邊說,“陸少,要不要用這孩子試試?他出現的時機恰到好處,而他的家人……我看對他漠不關心。”
陸宸霖有片刻恍然,握着檢測報告的手僵在半空。
助理又說,“如果這孩子,如果他和蔡蔡小姐有血緣關係,他們年紀也是相仿的,剛剛好……”
“他的家人見到了嗎?”陸宸霖冷聲打斷了助理的話。
“沒見到,聽說他媽媽帶着另一個孩子先走了,他並不受寵。”助理想了想,無意間添油加醋說,“聽人說他還有家人住院了,恐怕正是缺錢的時候。”
陸宸霖又將目光移到了化驗報告上,腎衰竭……
蔡蔡是他哥唯一的孩子,與嫂子雙雙喪命后。
陸宸霖幾乎是把這個孩子當親生女兒撫養,他自然是不願讓這個孩子出什麼差錯,可三個月內尋找合適的供體哪是這麼容易的。
“不如,咱們先給這孩子做個配型?”助理在一旁心急如焚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