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邊界
王予不置可否,跟着就跟着,反正他是要四處奔波的。
讓他守在一個地方到老沒有問題,可要想找出自己心悸的原因,就少不得對外面的世界,和不可知之地進行深入的了解了。
再次回到靜室,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就開始出發了。
在然和地方,只要進入不可知之地都會出現在他原來出去的位置,所以也不影響他帶着燕子和酒鬼往對應豐縣這一塊地方移動的想法。
王予已經學會了如何辨別方向,頭頂上看不到的星辰,被映入心中。
沿着定好的方向一路前行,留下了各種巨大難獸的屍體。
一部分食用,另一部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消失。
王予沒想着保存,酒鬼和燕子倒是保存了一些,然而每一天都有新鮮的食材,弄得他們也就不想吃過期的食物了。
整形走間,突然發現了面前的白霧,竟然有了一些稀薄,視線也慢慢地能夠看得更遠。
“你們以前通過這裏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過這種狀況?”
王予不敢前行,未知的總是讓人恐懼,雖然他現在連大部分難獸都能解決掉,還在邊界上進出了一次。
可那也是因為明確的知道,裏面有着活人。
別人能活下來,他也一定可以,事實證明邊界只是對人的五感有蒙蔽作用,只要確定了方向,就能走出來。
他也相信,自己能夠走出來,以前也有人一定能夠走出來,只是不可知之地範圍太大,人口太過稀少,導致沒有多少人知道而已。
“怕什麼,這個是此地的正常現象,據說是有人在這裏和對應的方位佈置了陣法,能夠通過陣法的調節,把不可知之地的一些東西,牽引到外面去。”
酒鬼在恢復過來之後,對某些東西還是很博學的,就是看到了才會說出來,要是讓他仔細的講一遍,又不知從何說起的典型。
肚子裏有貨,無法準確的表達出來。
“你去過大沙漠,應該知道關於萬馬堂的傳說吧,這裏的情況,就是和萬馬堂有關係。”
燕子補充道,接着看向另一個地方又道:“其實和萬馬堂還有兩個齊名的地方,一個是魔門總壇,另一個就是快活林,傳說是傳說,可只有到了我們這個境界的人才寧明白,當年做出這番佈置的人,到底有多厲害。”
燕子說的明白,王予立刻就懂了,他也是萬馬堂的受益者。
自然更加明白其中的奧妙。
這麼大的奇迹,王予不可能不去看看。
隨着踏入陣法的範圍,王予就考試分析着到底是以什麼手法才能做成這件事情的,要是能夠歇會,也是可以在靈鷲宮也開展出這個業務範疇。
目光在四下掃視,很快心底就有了答案。
“果真大手筆。”
王予口中嘀咕着,心裏卻是震撼不已。
用整個沙漠大範圍的抽取生機,然後集中在一個點上,用陣法打通內外,在夾層中做文章。
然而這種傷害對於不可知之地傷害較小,隨着難獸死去,屍體在分解的時候,竊取一點積攢起來,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平衡。
然而對於外界可就不是這麼容易了。
整個大沙漠始終沒有辦法止住水土流失,就是因為傷害太大,用一地只生機,換取一個人的機緣,對個人來說,怎麼想都是賺的。
可要是對整個天下來說,那就是虧到姥姥家了。
若是只有一個陣法還無所謂,可在這片地方一共有三個,西邊大沙漠那個地方還有人存貨,想來都是一種奇迹。
這些話只在他心頭流轉,可不會輕易的說出口。
在不可知之地待得越久,就越是知道一些神奇的神通,只要他能說出口,就一定會有人,有辦法知道一二。
怕的不是全不知道,而是這種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人,萬一還在牽挂着外面,很可能靈鷲宮就要面臨滅頂之災。
當然也或許不是牽挂,而是想要讓合鼎境之上的同類多上一些,有幾個人能夠坐在一起聊天也是好的。
畢竟寂寞很多時候,比貧窮更加讓人崩潰。
只要有人想,自己不會,就會找到王予的頭上,而這些人可不一定會去關心外面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長生到最後就是自私,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夠避免。
燕子和酒鬼,也在四周查看,可不入陣法這一行,是很難明白其中的奧妙的。
前行了大概幾十里的路程,王予就看到了那一口正放着金色光芒的棺材。
原以為已經消失了的棺材,竟然會被傳送進不可知之地,而他當時沒有找到,可不是沒有立刻進入修鍊之中。
而是這種能夠看到的棺材,它就不是實物存在,而是陣法弄出來的光影效果。
這種效果只是為了把所有的生機都存儲起來,只要消耗完畢,就會散成一種介乎於虛實的物質,重新回到不可知之地,再次蓄勢。
所用的時間剛好就是一百二十年之久。
“你們在此地等一會,我去去就來。”
見識到了這種神奇的手法,要想學會,拆解是最快的辦法,不但可以收集佈置陣法的材料,還能夠讓外面的大沙漠,能多活幾個人。
燕子和酒鬼對視一眼,都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知道王予想要去幹嘛,可王予沒有邀請,他們也只能安耐下心中所想。
畢竟能夠找到這麼一位能打的高手,可是很不容易。
然而王予去得快,回來的也快,滿臉的鬱悶讓燕子和酒鬼明白,絕對沒啥好事。
事實也是如此。
王予找到了準確的地點,可沒辦法拿出佈陣的東西,只因那東西和整個地氣連接一旦破壞就會分解成細沙,消失不見。
可沒有拿到手,自然也就分析不出那玩意是用什麼製成的。
不過想想也應該如此,聰明的人古往今來不知多少,此地還能運作,就有其存在的道理。
他只是被一時的興奮,迷住了雙眼。
於是再也沒有去想着看看快活林,和魔教總壇的血池是怎麼回事,又走了不知多久,才看到了一個類似關卡的位置。
關卡的兩邊,人還不少。
“走了快一年的路程,總算是遇到人了。”
王予振奮精神的說道。
燕子和酒鬼也是心底高興,在不可知之地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很少有仇殺,人本就稀少,還要內鬥,很可能早就玩完了。
關卡只是一個很寬闊,看起來彷彿山口的通道。
兩旁建着兩間房子,這是迄今為止,王予見到的第一個建築。
他也試過在這裏弄出一間房子,
在他們靠近的時候,房子周圍的兩人,就同時睜開了眼睛看了過來。
先是有些茫然,最後的眼中所表現出來的喜悅,讓王予他們明白,同類的相遇是件多麼令人高興地事情。
“沒想到那個方向還有人存活。”
其中一人嘰里咕嚕的聲音,讓王予他們都聽不明白此人子說什麼。
“你的語言太古老,他們聽不明變得。”
另一人止住對面打算一直說下去的念頭,向著王予他們道:“快過來,你們也是運氣好,現在的時間段,西漠的難獸正是休戰的時候。”
這一次王予依舊是沒有聽明白,可燕子和酒鬼聽懂了。
兩人上前很快就交流成了一片,只留下王予尷尬的站在一邊,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
“你們先聊,我出去辦點事情。”
王予無趣的給燕子傳音道。
說完就旁若無人的心神往下沉,很快就出現在一家客棧之中。
客棧的窗戶打開着,此時正是夕陽將落。
此時的他已經走到了快到東邊的位置,也就是林晚秋曾經走過的地方,他想去海邊看看,最好在雇上一條船,看看海的盡頭到底是什麼。
練武之人在達到合鼎境之上,整個身體已經在向著廢人轉變,體魄強大,氣力悠長,壽元只要有手段也幾乎無盡。
只要不是遇到生死搏殺,需要壓榨出每一份潛力,完全可以消耗到幾天幾夜,然後餓肚子。
當然同一個境界的人之間,陣中的廝殺起來,只要差距不大都是需要以年為計算單位的。
王予之所以一開始能夠得手,就是因為他別看剛剛進入到這個層次,按實力來講已經超過了那些人許多了。
底蘊的身手,也是一種實力的體現。
在燕子和酒鬼的身上已經找不到他想要的答案,就只能自己去尋找,也算是武功高了之後,能夠給自己生命做保障,無懼大多數的危險。
付賬之後除了客棧,一路不緊不慢的前行,可以說是星夜兼程。
越往東走,遇到的人煙就越是稀少。
別看他是個江湖人,卻沒有多少機會自己做飯自己吃,更別說穿衣是最好的布料,睡覺是最柔軟的大床。
此時沒有人伺候,幕天席地,一起額隨心所欲,似乎別有一番滋味。
大概十來天之後,王予穿過了群山,行經千里,抵達了海岸邊上。
儘管道路艱難,人煙稀少,山林更是危險重重卻依然有着人類這一種智慧生物存在。
這裏已經算是朝廷的流放之地了,有一個聽起來不怎麼樣的名字,就叫東流。
站在一塊巨大的有十丈高的礁石上,王予遠眺海浪翻湧,層層疊疊,前仆後繼,如雷般轟鳴。
他面露思索,一路上他看到過許多對於-大海的描繪,也有過許多人出海的傳說。
在他一眼望到頭的天涯上,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在此地生活過一段時間的林晚秋,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海鳥在天空中飛翔,海中也有各種游魚遊動。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而和諧。
王予有意去還得盡頭瞧瞧以證明他心中所想。
立於礁石上又看了半響,視線盡頭,水天相交,更遠處就看不真切了,只能見到一兩個芝麻大的小島若隱若現。
王予從昨天吃了一頓原汁原味的海鮮,雖然還不覺得飢餓,但還是要多做一些準備。
不片刻就回到了離海邊不遠的鎮子上。
這裏的鎮子依然可以用銀兩進行交易,彷彿這種交易的默契已經刻進了每一個人的骨子裏,從未曾懷疑過銀子其本身的價值。
鎮子裏的人口算是很多的,大概有三千來戶人家的規模,能夠養活人的地方,從來都是人口的聚集地。
鎮子上有三條街道,現在已經是正午了,人流減少了許多。
不少的漁民和農戶,獵戶,都已經回家吃飯了。
王予從氣味紛雜的街道上穿過,不大一會就到了離小鎮不遠處的樹林中。
很快憑藉著武功的高強和思維的敏捷,就到了足夠的造船樹木。
烘乾,建造,就是沒有上油漆。
一連竄的動作下來,堪堪天黑。
放下了已經成型的木船,再次到了鎮子上,打算休息一晚,明天啟程。
在鎮子上,大部分人都是熟人,王予的陌生面孔,讓很多人都覺得稀奇。
陌生的髮飾,陌生的衣服,陌生的語言,都是旁人眼中好奇的新鮮事。
若不是王予會點“他心通”的秘法,還不一定能夠聽懂人家說的什麼話,當然在何種小秘法對於不可知之地的人機會就沒啥用處了。
心房堅守,不可能讓他知道那些人心底的話語。
進入了酒樓,四下一掃,堂內大部分都是喝酒吹牛的客人,忙碌了一天來此放鬆放鬆。
王予喚來店小二,還是要了一席海鮮,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等待。
還沒等酒菜端上來,腳步聲想起,從外面進來了三位一身海腥氣的人。
兩男一女,皆是一身勁裝打扮,腰上佩劍,分明是江湖中人。
中間的那女子姿色艷麗,蹙着眉頭道:“每次來這種地方,都不讓人走遠,你們說,山的那一邊到底都有些什麼?”
“好了,別抱怨了,多少師兄弟們都沒有出過小島,你我算是幸運的了。”
三人中年紀最大者看起來,也約莫二十幾歲,是個一眼看去就經驗不多的少年。
“都少說兩句,萬一被師傅他們聽到了,下次就別想着出來。”
“我也只是想要見見世面嗎,很多東西都是從書本上看到的,到底對不對,不親眼看看,怎麼甘心。”
女子辯解道。
這時掌柜的從櫃枱後面笑臉迎了出來,點頭哈腰道:“是神仙島上的仙子們到了,還請上座,客房也一直在給你們留着。”
“知道了,我們房子你們這裏的珠子,顏色變了沒有?”
少年人大步的往樓上走去,邊走邊問道。
人家沒有遮掩,王予聽聞之後眼神一動,不明所以,不在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