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看起來無所畏懼,其實想要跑
封山百年就是交代。
在這個視宗門傳承,幾乎和自己生命同樣高度的江湖。
林晚秋覺得已經夠了,可王予知道以信仰為宗門的門派,這一點點的教訓,只能讓他們知恥而後勇,變得更加強大。
當然前提是要幹掉那些不虔誠的假僧人,和心術不正,只想着要好處的蛀蟲。
觀真和觀竟也被留下了送給了積雲寺。
殺了這兩人除了臟手之外,得不到一點好處,而給了積雲寺則可以讓他們選擇是殺還是放。
不管如何都會給自己留下以後再次打上門的借口。
青州,與蘇州毗鄰。
在青州最繁華的清風縣。
一座巨大園林,和蘇州的李家相比毫不遜色。
亭台樓閣,已是進入了初冬,也還有百花綻放。
園林內戒備森嚴,和蘇州李家形成了兩個極端,沒有任何一位本地人,敢於來此觀賞景緻。
謝家的名頭,已經存在了近千年了,任何規矩在跟着謝家一起討生活的人來說,都比謝家子弟知道的更加清楚。
一排排屋舍排列的整齊有序,若是懂得風水堪輿的人,能夠一眼看出,這就是一種渾然一體的陣法佈置。
能夠極大的利用好整個清風縣的任何一點生機,而且只能流入不能留出。
生活在其中的人自然是神清氣爽,無論是練武還是習文,都能才思敏捷,哪怕是剛剛出生的孩子,都要比別的地方聰慧許多。
和對周圍的那些沒有籠罩在陣法之中的人們,就不是很友好了。
至於這個陣法的效果如何,反正在外人看來都是玄學,誰也說不清楚,可只要看看謝家每一代都有傑出的人才出現。
就能想到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此時其中人影幢幢,往來如織。
一眼望去,也不知有幾百幾千人,各個井然有序的忙碌着,走動的人群中不少人神光內蘊,顯然都身懷不世武學。
而在最深處,一座用青銅熔煉出來的房子,上面綠銹滿布,想來已經經過了不知多少歲月,卻無人上去清洗。
可瞧着卻又厚重,威嚴,神秘。
周圍十步一崗,五步一哨,走在明處的披甲執銳,目光如鷹,掃視四方,而暗處又不知埋伏着多少人,顯然是一處重地。
青銅屋,門窗緊閉,屋內只有一燈如豆。
明明能夠用夜明珠着涼的地方,卻點着一戰青銅燈,不但不光亮,照在人身上還有些昏黃。
一個面目清奇,氣質文質彬彬的中年人,盤膝而坐,雙眸緊閉,呼吸若有若無,整個人卻又顯得彷彿隨時都能夠乘風而去。
青銅燈的燈光忽地搖曳起來,慢慢地晃動的更加厲害。
很快屋內就是呼呼風聲,隨即燈光熄滅,一切進入了黑暗之中。
然而風聲更大,席捲着整個青銅屋,彷彿有人在拿着反鏟刮鍋底一樣,刺耳的聲音能聽得人頭暈眼花。
外面的人看不到屋內的情況,可能夠從整座巨大隊伍青銅鑄就的屋子,震動的彷彿地震一樣,就可以猜出,其中到底有多麼的兇險。
宛如鬼哭狼嚎的風吼,好似江河上的的巨大風,掀着浪在拍打着岩石。
很快這種極大的動靜,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室內的男子睜開了雙眼,兩道青芒射出,似乎能夠穿透層層的牆壁,看透外面的所有人和物。
繼而已經熄滅的青銅燈,再次亮起了昏黃的燈光。
此時再看此人,屋內的動靜那麼大,他的一身衣服竟然連一絲皺褶都沒有。
良久才讓一張冰冷的臉,有了生氣,活的像個人。
在外面的人聽到動靜停止之後,幾道身影從暗處各個地方跳了出來,單膝跪拜道:“恭迎老祖出關。”
青銅屋內昏黃的燈光中,傳出一道清冷的聲音:“替我準備好沐浴的一起事物。”
“是!”
半響過後,換上了一身乾淨衣衫的中年人,來到了一處大廳,瞧着幾個和他看起來年紀差不多大的中年人。
此人正是從不可知之地回來的謝家老祖之一,謝飛天。
謝家現在的家主謝半陽,今年已經七十有五了,長年主持家中事物,素來行事穩重,眼下卻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老祖,半詢他去了。”
謝飛天坐在最高的一把椅子上,目光落下,每一個謝家的長老,都覺得身上沉重的有些站立不穩。
“我知道了,本來這段時間,就是他去接應我的,沒有等到人,就一定是出事了。”
聞言,謝半陽心頭一跳,面色難堪的說著謝半旬去世前後的所有事情。
矛頭直指離州偏遠的豐縣山頭的靈鷲宮。
謝飛天卻是擺了擺手,顯得有些不是很在意這些消息。
底下的幾位長老,面面相覷,眼觀鼻鼻觀心的等着謝飛天訓話。
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一個紕漏,可不僅僅是謝半陽的家主位置沒了那麼簡單。
“你們都出去做好迎戰來敵的準備。”
謝飛天沒有說敵人是誰,也沒有發話如何處置謝半陽,眾位長老只能先行退下。
“王予,林晚秋,好的很,殺了我謝家的長老,居然還敢打上門來。”
只要一想到在不可知之地,被積雲寺的和尚找上門來說的那些事情,心裏就覺得的不爽。
“和尚也每一個好東西,在兩個小年輕的手中吃虧了,就想着借刀殺人,讓我們謝家來對付。”
一時想的太多,譚家已經沒有合鼎境之上的高手了,任家也沒有。
劍宗不可能抽出人手,去給譚家報私仇,若是一開始向劍宗報備了的話,自然劍宗就會有出手的理由。
如今找來找去,居然只有他們謝家獨抗。
怎一個坑字了得。
是不是把自家的三位老祖都叫出來,自己一個人打兩個可是有些危險。
謝飛天琢磨着,怎麼才能挖掘到最大的利益。
現在他想的還是利益,對於老和尚的王予他們的真實實力,是一點也不信,一個剛剛踏上合鼎境之上的額高手又能高到什麼地步。
只不過和尚一般都喜歡誇大其詞,好讓別人能夠盡全力,做了他們想做而沒有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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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予和林晚秋到底是性子急了。
還沒有熟悉合鼎境之上,更不曾弄明白不可知之地到底有着怎樣的秘密,就出門報仇去了。
總想着夜長夢多,怕遲了生變,這種想法也沒有錯。
可那是對於正常人而已,對於合鼎境之上的高手,說的明白點,那就不是人了,從各個方面都比沒到這個境界的人神奇。
王予走在路上,山林中的小徑。
本事廖無人煙的地方,可總能感覺到有人的目光在暗中看着他,去而偏偏找不到位置。
“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人在盯着咱們?”
王予不像林晚秋大咧咧的,敞開嗓子喊,而是謹慎的用處了傳音入密。
“你不問我,我也是想說的,應該是和咱們兩人一樣的高手,在暗中窺視,使用的方法也是合鼎境之上的方法,這個因為咱們進階的時間太短,還沒有弄清楚。”
林晚秋也傳音回答道。
這些目光都很陌生,表達的意思也沒有惡意,只是在好奇而已。
“我想了想,咱們和積雲寺的人打了一場,而積雲寺只是封山,咱們虧大了。”
王予忽然傳音道。
“都封山了,你還想要人家怎樣?”
林晚秋對於王予的想法很是不解,殺人不過頭點地,難道還要讓那些和尚跪着奉獻出他們所有有的積蓄?
別說不可能,就是真的提出來了,少不得還有一場廝殺。
“忘了要他們一份關於合鼎境之上的修行心得。”
王予話音剛落,林晚秋的就停下了腳步,傻愣愣的瞧着王予。
“你怎麼不早說,這要走多少冤枉路啊,走,咱們現在回去就要一份。”
林晚秋口中說著要回去再要一份,可到底是沒有行動。
都知道再回去,很可能他們啥也落不到,還要再打一場架。
只因這種修行心得,聽燕子和酒鬼說,是以心印心傳承下去的,根本不落文字。
“得了,咱們沒啥多大的優勢,要不然我還想給他們把積雲寺給解散了。”
翻過了一座山頭,兩人已經確定卻是是有人在跟着他們,而且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於是轉到去了最近的縣城,開始坐馬車,還能有多餘的時間研究一下合鼎境之上,到底是還有何種奧妙。
兩人的交流,一開始王予說的多,畢竟給他比林晚秋早走了一步,而後來就成了林晚秋說,而王予仔細的傾聽。
相對來說,在五星這一方面,林晚秋真的是無出其左右。
一邊趕路,一邊琢磨着功法的玄妙,契合和自身所學,還能推陳出新,讓王予看到後面所需要的修鍊值在慢慢地減少。
就知道獲益匪淺。
穿府過縣,不斷地更換馬車,身邊周圍的視線才少了許多,而能夠依然堅持跟着的,經過多日的觀察,王予也找出了起藏身之所。
待得進入青州境內,王予和林晚秋就再也找不到馬車和車夫,願意拉他們了。
從此處可以看出,謝家的威勢可見一斑。
一處土丘上,四周圍人,王予卻瞧着左邊的方位喊道:“閣下跟了一路了,你不累我都覺得煩,若是還想跟着前去看戲,我現在就可以該訴你,很可能我們兩人會先對你出手。”
林晚秋作勢長劍出鞘一半,劍光森寒的照着初冬的日光。
“在不可知之地,從積雲寺和尚們的口中知道你們的事情,我也是一個喜歡劍的人,聽說你們的劍法很不錯,值得研究。”
來人很快顯出身形,是一位六十歲左右的老人,身上的衣物很簡單,只是背上背着的劍,只看了一眼,就感覺殺氣盈滿。
“另外長簫老人和古箏老人托我給你帶一句話,謝家的高手眾多,能和談還是和談的好。”
王予神色一動,到了如今也總算知道當年結識的兩位老人,是有多麼提攜後輩。
沒想到多年不見,依然要承人家的情。
而也從此人的口中知道了為何,這麼多天,總是有人跟在他們身後。
也知道了,合鼎境之上進入不可知之地,是可以從很遠的地方,找到自己要找的人,進行言語溝通的。
忽然他更加痛恨和尚了,實在是這一手信息的不對等,玩得實在是了得。
心下已經決定,回去之後,就要再上一次積雲寺。
王予轉頭看向林晚秋的時候,林晚秋也正好看了過來,眼中閃爍的光芒,和豐縣那些女人逛街看到好東西時的目光一樣。
明知道是為了積雲寺的秘本心得,王予還是不由自主的心跳慢了一下。
好像兩人剛剛想的都是一樣的事情。
然後不着痕迹的又分開了視線。
“不知前輩能否告訴我們謝家,到底有多少像我們這樣的高手。”
老人並沒有說話,只暗中伸出了四根手指頭,頭也看向了遠處。
王予心中瞭然,肯定是謝家人,不知在什麼地方得罪老人了,要不然人家為何無緣無故的給他們一些有用的消息。
即便有長簫老人和和古箏老人的托福,似乎也達不到這種地步。
“你能對付幾位?”
王予轉頭認真的問着林晚秋,在靈鷲宮後山的比武,他是勝了,可也只是劍法招式上的勝利。
拚命搏殺,可是和切磋比武是兩回事。
一個考研的是技巧和智慧,另一個就是拚命地經驗和一些殺手鐧。
“若都是像積雲寺的老和尚一樣,我最多只能對付一人。”
林晚秋估摸了一下,自己似乎並不如自己想像中的厲害,可不能隨便吹牛說大話,這種時候一旦判斷錯誤,可是最容易死人的。
“我也只能對付兩位,還是出其不意才能佔據上風,我覺得咱們先不忙着找上謝家,閉關一段時間如何?”
王予知道從他們踏腳進入青州之後,謝家就已經得到了他們的消息,如今恐怕正等着他們去自投羅網。
“你覺得的咱們還來得及?又或者是頓悟都是隨便喝口水就能成的?”
林晚秋翻着白眼,那都是需要積累,才會有的進步。
王予都快忘了,以他自己的習武經歷,似乎還沒有幾次頓悟的次數,都是想一門絕學,想的的實在頭痛了,直接點擊提升,然後在外人看來,就是自己在頓悟。
“好吧,你的道理說服了我,咱們可以回去先給積雲寺一巴掌,弄一點心得體會,提升提升自己的武學再說。”
王予頭也不回的往回走,乾脆利落的讓林晚秋都是一愣一愣的。
若不是知道王予從無敗績,還從來都不妥協,還以為他是膽小的想要跑路才這麼說的。
其實王予真的是想要跑路,兩人對四人,怎麼可能打的過,只能先想辦法提升自己再說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