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領頭羊
『魔靈和台上這青春期叛逆孩子沒關係吧，不對…』
秦霜看着台上被火焰之繩束縛卻依然辯解的女孩，她和自己一樣的年齡，這個青春期好像有點早…
“這，完全不一樣啊，這是變異魔靈啊！”
“是啊，我們都能看得出來，主持怎麼不說話？”
女孩的計謀得逞，台下的議論頓時躁動起來，她眸中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這麼多人看着，我看父親你怎麼辦，我的魔靈是變異魔靈，只能由我自己起名字。
快，抗議起來，推翻父親的強制性！
女孩看向了台下的人們，看着他們涌動的樣子，眸中的得意愈發的明顯。
『主人，夜叉推斷，雖然女孩心理年齡46歲，但涉世經驗可能6歲都達不到。』
『哈欠。』
『女孩認為自己將真相揭發，鼓動群眾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殊不知世間有一種名為旁觀者效應的理論。』
『旁觀者效應？』
秦霜撓了撓臉頰，以疑惑的聲音向夜叉詢問。
『旁觀者效應又稱為責任分散效應，對於一個需要幫助的人，目擊事件的人愈多，幫助的人就越少。因為大家都在想着“這麼多人，應該有人會幫吧，我就先看看。”這種想法，所以最後真正給予幫助的一個人都沒有。』
『所以我討厭人情世故啊。』
“把小姐帶下來！”
火焰伯爵嚴厲的發出指令，兩個護衛迅速答應下來，向著被火焰束縛捆住已經無法反抗的女孩走去。
“你們…怎麼不說些什麼啊，我這是變異魔靈啊。”
女孩臉色變了，她發現台下的人雖然涌動着，小聲議論着，但卻也僅僅局限於此。
為什麼，不大家一起反抗，父親無法反對眾人的意志啊。
“……”
“……”
聽見女孩的質問，一些心有不甘的觀眾們低垂下了腦袋。
『看吧。』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同夜叉所說，秦霜腦海中響起了夜叉自鳴得意的聲音。
就先誇誇她吧。
『是誒，小夜叉你真是古往今來最偉大的心理學家。真該給你頒個諾貝爾心理學獎，可惜諾貝爾獎里並沒有這個獎項。』
『主人能將誇獎說成嘲諷也是一種本事呢。』
『那我就接受夜叉的誇獎吧。』
笑眯眯的接受了自認為的誇獎，看着台上的動靜，秦霜舒了口氣。
『鬧劇也該結束了，耽擱了這麼久。』
『好可惜。』
腦海中卻響起了夜叉的嘆息，秦霜不解。
『吃瓜吃上癮了？你是劍靈，注意身份。』
『並不是，夜叉正在想，若是此時人群有一隻領頭羊站出來就好了，夜叉可以分析一下這個國家城市人民的社會群體精神導向。』
『社會群體精神導向？』
『總而言之就是名為血性的東西。就是在領頭羊出現后，看看其他人的反應。主要有兩種結果：一、有血性，沉默中爆發，會跟隨領頭羊一起奮起反抗。二，沒血性，沉默中滅亡，依然保持旁觀。之前的旁觀者效應是很正常的社會現象，即便幾率小，也會有人出手幫助當領頭羊的。但只有血性這種東西才能反應這個國家城市人民的意識水平。』
『那你就是說，待會兒會有人去幫女孩咯？』
看着在兩個壯漢身邊以敏捷身手來回躲避的女孩。
秦霜不覺得會有人站出來。果然，夜叉的回應很快便到了。
『不會，夜叉說的是若是有就好了，實際情況是不可能有的。夜叉猜測這裏的居民沒有誰會不怕死頂着伯爵的壓力出來當領頭羊。所以夜叉說這個探究沒辦法開展……』
『那麼分析這個究竟有什麼用？我的精神力真的不要錢？』
確實不要錢。
『主人，並非沒有作用，反而作用不小，例如戰爭爆發時可以影響勝率，到時夜叉也可以幫助主人分析投靠那個國家比較好。』
『還真是，深謀遠慮啊。』
秦霜咋舌，腦海中再次響起夜叉如若無人的惋惜呼聲。
『所以說好可惜，若是因為這個分析錯誤的話，主人就會死的…主人死了不要緊，我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最後一句暴露本意了啊喂。』
『抱歉，說漏嘴啦，主人我錯了，下次我也不改。』
『完全沒有錯了的樣子……』
嘆了口氣，秦霜無奈的搖了搖頭。
『既然夜叉很想探究的話…那身為主人的我，就滿足你這個願望吧。』
『！！！？主人，你要幹什麼？』
夜叉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想法，腦海中滿是急促的呼喊，秦霜直接將其無視，站了起來。
“放開我！”
被護衛抓住，伯爵之女憤然的反抗着，可是雙手被捆住絲毫動彈不得……她只能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台下的觀眾，那楚楚可憐的神情讓人憐惜四起。
可她目光所過之處人們都只是慚愧的垂着頭。
這幫傢伙！膽小鬼！
女孩黯然失神，手中火焰熄滅，放鬆了力氣任由護衛將自己帶向台下，沒有了群眾的力量自己無法與父親抗衡。
失敗了…母親…女兒失敗了。
會場陷入寂靜。
靜的可怕。
秦霜掃了一眼，人們都低垂着頭，默不作聲。這時候他們都選擇用沉默來降低自己的責任感，反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人就是這樣。
所以，我才討厭人情世故啊。
深吸一口氣。
“放開她！這是她的權利！”
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寧靜，所有人都轉過頭來，驚訝的看着這個坐在後排，突然站起來的男孩。
什麼！
女孩猛地抬起頭，看見了那個坐在後排安靜站着的黑髮男孩。
“規矩就是規矩，就算是伯爵也不能更改！”
秦霜再次大喊。
『主人快住手！伯爵會傷害你的，夜叉不要做研究了！主人我求你了快點坐下！』
『嘿嘿，今年的觀眾不行啊，覺悟不夠高，要鼓動兩次才行，哎呀，鼓動兩次也不行嗎…那就三次吧，作為主人，必須完成夜叉的願望才行啊。』
如此調戲着夜叉，秦霜再次深吸氣。
“住嘴！”
正當他準備第三次發動鼓動時，火焰伯爵猛地回頭，凌冽的目光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