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第 36 章

安寧本想把藥瓶遞到鐵手手上,卻見他一雙手已經血肉模糊、皮開肉綻了。這雙手有多結實,刑部大牢一戰中安寧已經見識過了,現在傷成這樣,定是反覆經受酷刑折磨所致。

壓了壓火,安寧跟唐肯道:“二爺手上有傷,你喂他吃吧,五顆。”

唐肯接過藥瓶:“安小哥你和二爺認識啊。也是,畢竟和四爺……”

安寧實在不想聽那件事,於是對面前的三人揚聲道:“你們是什麼人?”

這三人在安寧讓唐肯幫鐵手服藥的時候就已經露出了凶像,此時更是移動方位要對鐵手這桌形成包圍之勢。其中一人怪笑道:“好哇,鐵手,你也有連服藥都做不到的一日。”

另一人道:“小子,識相的趕緊走人,今天誰也救不了他。”

安寧剛想說話,忽聽樓里一個食客一拍桌子,叱道:“三個不知好歹的小賊,鐵二爺剛才已經放你們一馬,還哆嗦什麼!”

另一個食客也抓起桌上的長布包,走了過來,道:“鐵二爺雖然受傷,但我們素來敬重二爺為人,決不容你們放肆!”

食館裏很多食客都相繼起鬨。原來這鎮上多的是武林中人,大部分都對“四大名捕”十分欽佩,或多或少曾間接受過他們四人的恩義,而今是鐵手身負重傷,面臨危難,會武功的都有意拔刀相助。

鐵手剛咽下一顆藥丸,正咀嚼第二顆,仍是說不出話來,但是已經擔心的看着這幾個出聲的武林中人了。

安寧把手中的包袱放在鐵手面前的桌上,詢問道:“就這三個?”

鐵手點了下頭,安寧活動了下手腕:“那就好。”

話音未落,身形一動,已經一把扣住了正前方一人的肩膀。那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隨即肩上巨痛,手中兵器再也拿不住,掉到了地上。跟兵器落地聲同時響起的,還有他的慘叫。兵器從脫手到落地的這短短一瞬,他人已經被安寧從大開的窗戶扔了出去。

這一手直接鎮住了剩下兩人,一時都不敢上前。“你……你是誰?報上名來。”

安寧目光銳利:“打得過我再來問吧。”

鐵手經過這一會,藥力化開,已經好受了很多。尤其是丹田處生出了一股溫溫暖暖的熱流,極大的緩解了疼痛。

被安寧扔出去的人是彭七勒,交手一招,鐵手已經確定安寧能從武藝上牢牢壓制住三人,於是開口道:“這三人是王命君、樓大恐、彭七勒,原本同行的還有張窮與秦獨二人,已經被我擊斃。他們五人早年就出賣了待他們至誠至義的大哥‘白髮狂人’聶千愁,使得他性情大變,為害江湖。‘神威鏢局’一案中,我四師弟冷血在‘捕王’李玄衣的要求下饒了他們一命,還勸他們改過自新重新回到聶千愁身邊。沒想到他們非但沒有改過知悔,還把聶千愁的獨門武器奪得,並加以殺害。聶千愁對冷血有救命之恩,他一直覺得勸這幾人回到聶千愁身邊等於是害了他,所以讓我見到務必殺之。”

他說話聲音極輕,在座眾人聽得斷斷續續,但安寧卻是聽得明白,“交給我吧。”

鐵手提醒道:“那個拿扇子的事王命君,他腰間的三寶葫蘆乃是‘白髮狂人’聶千愁的至寶,要小心。”

安寧目光灼灼盯上那三個葫蘆:“至寶?使出來給我瞧瞧。”

王命君在彭七勒被摔出去的同時就已經持了一個葫蘆在手上,此時目露凶光:“用就用!”

棗紅雲卷着黛綠色的葫蘆,被王命君持在手中一拍,“颼”地一聲,一道白光尖嘯急射而出。

若比速度,安寧自認不輸給任何一個,她有把握在這白光擊中自己之前躲得遠遠的。但是現在,她更想知道自己的武功到了什麼程度。

身形一動,卻是從面前的包袱里抽了短刃在手。隨後,客棧中人只見到藍光乍起,與白光撞了個正着。

鐵手皺眉,這白光不一定是有實體的暗器,反而更像激射了一道內力。若以兵器這般硬撞,怕是擋住了光也擋不住實際的攻擊效果。

安寧短刃上附了內力,迎上白光的同時就發現只是一道氣勁。她在軍中統率萬千,碰到的緊急情況數不勝數。軍中命令傳達需要時間,聽命的將士反應需要時間,驗證自己想法是否有效更是需要時間。動輒就是若干條自己兄弟的性命,她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但是在這以命搏命的江湖中,事事只關個人生死,需要對自己想法做出回應的也只有自己的身體,這感覺就像把戰場上的節奏加快了許多許多倍。又新奇又刺激,這種感覺讓安寧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想要和更多的高手戰鬥,想要見識更多的絕招、法寶。

眼前的白光顯然還不夠看,安寧知道這是道無形內力后,馬上想到了解決辦法。以力引力,短刃一揮,白光當即折了個方向,射向一旁手持大棍的樓大恐。

樓大恐持一條熟銅大棍,在王命君啟動葫蘆的同時就在猶豫,拿不準是偷襲好,還是趁機脫身好。還沒等他最終決定,白光已經轉向朝他射來。樓大恐大叫一聲,他哪有安寧那般的身法,只好舉起大棍格擋。

就像之前鐵手預料的那般,擋住了光,卻擋不住命中效果。樓大恐大叫之聲還未停下便失了後勁,化為一聲痛極的慘呼。

他的腹部被白光洞穿。血尚未來得及流出,安寧已經棲身上前,戳了樓大恐的幾處穴道。

一手給人止血,一手藍光又崩飛了射到面前的一枚飛針。

王命君向來以一把鐵骨扇子做兵器,扇子中也暗藏機關,江湖上有“扇上銀針,歷盡苦辛”的傳說。此時,他使出這保命的絕招,也確實是在保命了。打出銀針,來不及看結果,身體已經躥出了窗外。

這一連串的打鬥在屋裏發生的同時,那摔到外面口吐鮮血的彭七勒仍在哼哼唧唧的痛苦□□,爬都爬不起來。

安寧一手拎起已經脫力的樓大恐,跟鐵手道一句:“我去收拾乾淨。”

樓大恐的身形幾乎比安寧寬上一倍,此時被她提着躍起,卻顯得輕若無物一般。經過外面的彭七勒時,飄在半空的身體往下一頓,似乎只在彭七勒身上稍稍借了下力。這下之後,彭七勒反而能夠起身,連滾帶爬的跑了。

“安順棧”里,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除了鐵手,大家看得都不甚明白,但結果卻是顯而易見。

唐肯感嘆:“安小哥好身手啊。”

鐵手點了點頭,心道,何止“好身手”能夠形容的。忍痛向圍觀的人抱拳道:“諸位仗義相助,在下感激不盡。”

其中一名武林人收起了刀,也拱手為禮道:“不必客氣,‘四大名捕’聲名遠播,我們皆欽服萬分,今日有幸得見,已感殊榮。”

另一名武林人關懷地道:“鐵二爺沒什麼事罷……這位是?”

鐵手道:“他是我新結義的兄弟。”

那被唐肯請來的大夫也聽過“四大名捕”的名號,已開了張藥方,趨近道:“二爺身受重傷,定必是為鋤奸去惡而不借身,這一張方子,雖不能立時見效,但對療傷去瘀特別有幫助,二爺如不嫌棄,我就獻上這一貼方子……”說著把藥方雙手遞去。

豈料鐵手尚未接過藥方,已給一人搶去,那人道:“單是方子又有何用?得變成藥才行!我去抓藥,馬上回來!”

鐵手見這裏的人這般熱誠,甚為感動,這幾日身上所受的苦楚彷彿都有了補償。一時甚至有些哽咽,“諸位,今日各位的大恩,容鐵某他日再報,此地在下恐不能久留,就此別過。”

那最先挺身而出的武林人沉聲道:“二爺,你現在離去恐怕有點不妥。”那人湊近鐵手耳畔,低聲道:“剛才,鎮裏來了一批官差,在大街小巷搜查,聯同本地衙差,如臨大敵挨家搜索,要抓的……”他把色音壓得更低:“好像就是鐵二爺您。”

鐵手一震。

唐肯失聲道:“官府的人找上來了。”

鐵手點頭道:“來的好快。”轉首向眾人道:“今日的事,多謝諸位援手,諸位跟我鐵某人以前素未謀面,鐵某也不知諸位尊姓大名,恩藏於心,就此別過,諸位,請!”

他這一番措辭,在場誰都聽得出來,是不想連累今天在場救援的人。這些人雖是熱血好漢,一聽跟官衙沾上了邊兒,雖不知原委,亦知鐵手肯定是冤枉的,但誰也不敢與官府為敵。紛紛道:“二爺保重,就此別過。”

眾人相繼離開,那人也抱拳道:“兩位還請忍一忍,連剛才出去的那位小哥最好都留在這兒。此時出去必跟外面的官差撞上,願二爺命大福大,他日有緣再相見。”說罷也行禮出去了。

這時眾人都已離去,店裏甚是冷清,客棧的老掌柜道:“鐵二爺,老夫也聽說過您的俠名,您要是不嫌窄陋,就留在這兒過一宵再說,我決不說二爺在這兒,二爺也不必提我事先知情,兩相皆便,不知意下如何?”

鐵手知道這老掌柜敢冒大不違留自己在此過宿已是十分難得:“老丈美意,在下銘感五內,蒙您讓我們棲身一晚,若有意外,決不牽連老丈貴號。”

老掌柜笑道,“如此甚好。”即囑夥計帶兩人上樓入房。“那位小哥回來讓他上樓尋二爺就是。”

三人走到一半樓梯,忽聽叮叮噹噹一陣連響,十大幾名衙役提着鎖鏈鐐銬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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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是好戰分子,有事正面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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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魔女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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