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美
公雞幫我在附近買了兩床被子和一些生活必需品，走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我沒有留他吃飯。因為我想找到黑龍，一刻都不想耽誤。
在天水和小區的門口，我一連等了兩天，終於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小美。
她穿着包臀裙，包裹着呼之欲出的身材，那兩條光溜溜的大腿在陽光下格外的惹眼。走起路來，屁股一扭一扭，恨不得能將大胯甩掉。
臉上塗抹了很厚的粉底，如果不是她喊了一句小天，我都不敢認她。
我是真沒想到，曾經單純的小美，竟然會變成這幅妖精樣子。
“你出來了？”她摘下遮陽鏡來，露出一雙戴着假睫毛的大眼睛。
“對啊。”我咧嘴笑了笑，“好巧啊，你住在這裏？”
小美緩緩地點了點頭，目光上下掃了我一眼，那種距離感，根本不像是曾經和我在床上坦誠相見過的人。
“是啊。”小美語氣中帶着優越感，“你來這裏幹嘛？”
我搔了搔頭皮，“正巧路過。”
小美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絲輕蔑地微笑，“你該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找她？
這娘們還真是自我感覺良好呢。
我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我是來找黑龍的，找到了她也就相當於找到了黑龍。
但是，這並不代表我還惦記着她，完全兩碼事。
我剛想問她黑龍在不在家，卻不料小美說道，“你死心吧，我是不會和一個有前科的人交往的。”
“咱們這輩子都不可能了。”說完，她扭着屁股走進了一家商店。
我站在原地略一思忖，她是步行出小區的，買完了東西一定會回家。
只要悄悄地跟上，我就能知道她住在什麼地方。
想到這裏，我快步走進了小區，隱藏在一個角落裏等她。
果然，十分鐘后，小美扭着屁股又回來了。我立刻跟了上去。
五號樓，小美走進了電梯，隨後我看着電梯號停在了十一樓。
狗日的黑龍，既然讓我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那筆錢，老子拼了命也得要回來！
我在步梯間裏等了三天，小美每天進進出出，卻一直沒有見到黑龍來過。
黑龍到底跟小美有沒有關係？
難道是我搞錯了不成？
就在我即將失去耐心，準備放棄的時候，小美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她略帶驚訝地看着我面前一大片煙蒂，“你既然都來了，怎麼不敲門？”
我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心中不免有些疑問，她是怎麼知道我在的？
“進來吧。”小美說著，打開了旁邊的101號房間的房門。
我硬着頭皮走了進去，房間裏的裝修很不錯，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悵然。
曾經我幻想着有這麼一套房子，房間裏有小美。可是現在房子和女人都不是我的。
命運還真會捉弄人啊！
坐在沙發上，小美給我沏了一杯茶，“小天，我現在有男朋友了，咱們已經回不去了。”
我張了張嘴，想問她男朋友是不是黑龍，話到嘴邊，卻硬生生咽了下去。
因為，我看到了電視柜上有一個擺件，上面是黑龍和小美的照片。
照片上，黑龍伸出一根手指，抬着小美的下巴，眼神桀驁地目視前方。
“我就是想看看你。”我說著，將目光轉移到了小美的身上。
小美莞爾一笑，“中午我請你吃飯。”
她要請我吃飯？
這是我始料未及的，她不是說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嗎？
中午，我和她吃了東西喝了酒。我們聊了很多，宛如一個老朋友一樣。
她現在不上班，黑龍養着她，每天她只負責打扮的花枝招展，吃喝玩樂。當然，整個過程中我和小美均沒有提起黑龍的名字。
說的多了，喝的也就多了，最後，她醉了。
我扶着她，將她送她回家。
站在1101號房間的門口，我伸手從她貼身的口袋裏掏出鑰匙，小美將頭依偎在我的懷裏，嘴巴里不停地喊着，小天，小天。
她的心理還是有我的，我心中砰砰跳個不停。
如果當時我拒絕了黑龍，是不是現在我已經和小美結婚了呢？
這真如大話西遊里的經典台詞一樣，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愛情放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女孩子說三個字，我愛你。
我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我愛你。”
當年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覺得這三個字很無聊，當失去之後，我才覺得，能講出這三個字也需要一份勇氣。
打開門，我將小美扶進了房間裏。
房間裏拉着窗帘，光線很暗，紅色的窗帘和紅色床單，映紅了小美白皙的臉龐。
將她放在床上，那一雙光溜溜的大腿，讓我的眼睛難以移開。
本來，她應該屬於我的！
我咽了口口水，伸手向她的腿上摸去。
但是，在即將觸碰到她肌膚的時候，我猶豫了。
我不能這麼干！
我和她已經沒有關係了，並且趁她睡著了，我如果冒犯她的話，豈不是連畜生都不如？
可是，我又有些不甘心。
猶豫了幾秒鐘，我一跺腳！
轉身走了出去，並且重重地關上了防盜門。
我點燃了一支煙，煙霧繚繞，讓我的腦袋有些暈。
即將走出小區的時候，我見到有七八輛車，發了瘋一樣開進了小區里，疾馳的汽車差點撞到我。
“這他媽搞什麼鬼？奔喪嗎？”我嘀嘀咕咕罵了一句。
在路上，我的腦海里浮現出小美那柔軟的身體，揮之不去。
我此刻很後悔，當時為什麼要走掉呢？
她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況且，如果小美不想和我發生些什麼，那麼她為什麼要喝多？
女人不喝醉，男人沒機會。
她這明明是在給我機會嘛。
想到了這一節，我覺得很鬱悶。
下了公交車，來到我租住的房子衚衕口，一個老大爺正坐在街上曬太陽。
“大爺，曬太陽呢。”我笑着和他打招呼。
我經常見到他，每次見到都會打招呼。
“小夥子，你住在劉虎家？”老大爺忽然問了我這麼一句。
“是，我租的房子。”我笑着說道。
老大爺欲言又止地點了點頭。
他的表情告訴我，這裏面似乎有什麼隱情。
我掏出煙來，遞給了他一支。老大爺接過煙，我給他點上。
吐了口煙圈，老大爺說了一句讓我心驚肉跳的話，“租房子的時候，你難道不知道這房子裏出過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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