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辭職人
在一片寂靜的樹林中，地上的草叢中趴着一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青年，青年年紀看起來不大，只是趴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彷彿死過去一樣。過了不知道多久，青年的手抖了一下，接着猛地睜開眼睛，突然爬了起來。
“我靠，嘔——”零洛掙扎着爬了起來，感覺天旋地轉，過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他抬起頭看着四周的環境，蔥鬱的草木環繞着他，一時之間讓他分不清方位。
零洛敲了敲腦殼，蒙圈了，捂着嗓子，“這哪啊？大哥們別跟我開玩笑啊，我走個夜路還能碰見鬼么？”
過了好一會零洛感覺不是那麼暈了，他開始回憶起來，自己來這之前最後的記憶是什麼。
隨着零洛的回憶，時間來到了下午的時候————
“給我滾出去。”一個中年男人穿着工作衫狠狠地拍着他面前的桌子，零洛就站在他桌子前邊怒視着這個中年男人，零洛深呼吸一口氣，平復下情緒，“慢點，清哥，彆氣急了背過去，死在辦公室還得賴上我。”
那個中年男人被這句話一激，情緒更惱，但還是強壓着怒火，“你真是和剛來的時候不一樣了，零洛，你收拾東西可以走了，晚上交一份辭職書給我。”
零洛握緊了拳頭，轉身就走，他雖然惱火，但他也明白，這次是輕信了他人話語的自己不對，就算自己再怎麼解釋，也沒法解釋的清。
零洛一步步的走下了樓梯，下邊休息着的員工都抬起頭望向了他，零洛覺得那目光這麼扎臉，零洛抬起頭隨着那些目光一個個掃了過去，有的馬上就把臉轉開了，有的則帶着譏諷的笑容看了回來。
零洛走到廠房的出口，一個人從門口走了過來，仗着身體優勢，一個身高一米八以上的肥漢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怎麼了，怎麼了？和清大爺沒談好？”
零洛彎下腰用手掌打在了這人胳膊上，連續拍了幾下，“強哥啊，再過一會我窒息了麻煩你幫我多交幾輛救護車。”
被稱作強哥的那人鬆開了手，：“不是？為啥是多叫幾輛。”
零洛直起身，“不是，你為啥要說不是？”
“我問你話呢。”強哥拍了拍零洛的後背，零洛一邊走一邊嘆氣道，“要是我現在躺廠房裏你那位大爺就得氣的急火攻心倒在這裏你信不信？”
強哥笑了幾聲，然後看向了零洛，“真沒有機會再留你一下？”
零洛搖了搖頭，然後側目看向了廠房邊上一個坐在米袋子邊上的人，那個人就是一開始帶着譏諷笑容看他從樓梯上走下來的人。
強哥也看了過去，“他搞的鬼？”
零洛點了點頭，“是啊，不過也是我自己蠢。”
強哥摘了手上的手套，拍了拍上邊的土，“走吧，我今天也不幹了，咱倆現在去吃頓飯吧，我請你。”
說完不等零洛回話就徑直走向了他的車，一邊走還一邊打電話給他的大爺，也就是廠房樓頂的清哥，嘴裏說著什麼。
零洛也走向了自己放在車間廠房門口掛着的挎包，收拾了一下，就準備走人。
車也適時的開了過來，隨着解鎖的聲音響起，車門也被零洛打開了，零洛坐上了車。
車開出了公司，奔着街上一個飯店開了過去。
路上零洛側過腦袋看着右邊的後視鏡，零洛明白，這份工作，算是黃了，這份工作來之不易，是他父母找關係托他進來的，他剛來就是個小管理層，剛來的那段時間，零洛還算有動力，工作也是一直很努力，可是後來，公司開始拉幫結派，有後台的早退沒人管，沒後台的要加班到那麼晚，零洛對這種行為很是討厭，最後他既不參與別人的鬥爭，也不自己拉幫結派，但他和這公司老闆的侄子，也就是張子強，強哥走得近，難免不被人算計，以至於最後終究是將絆子用到了他腳底下。
是自己太仁慈了么？零洛想着，如果他當時先下手為強的話事情是不是就會和現在不一樣了？
零洛搖了搖頭，現在想這些屁事又能怎麼樣，自己都被辭職了，也沒什麼把柄能算計那個人一下，最後只能是把自己被打碎的牙往肚子裏咽。
自己該不會是個老實人吧？
就在這麼想的時候，車到地方了，零洛走下了車，夕陽的陽光有些刺眼，他和張子強一起走進了那個飯店，點完了菜，在服務生的招待下上了樓，兩個人坐在包廂中，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不過那個傻X也真不是個人，要搞就來搞我啊，總挑我身邊的人下手，我這月手底下都走了三個人了。”張子強夾了一筷子眼前的菜，吃了一口，接着從兜里掏出一包煙，遞了一根給零洛，“來，來根華子。”
零洛看了一眼那根煙，擺了擺手，“煙草過敏。”
“還有這病？”張子強詫異的問了一句，零洛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鼻子，“慢性鼻炎聞到你煙味的時候我就已經死了。”
張子強笑了起來，然後把手裏的煙掐了，“不過你這次弄得事情確實損失不小，哦，不對，不是你搞得，是那腦癱玩意算計你的。”
零洛一提到這件事就來了精神，“是啊，日了狗了，我也沒想到他會在發貨地址上動手腳。”
零洛自認為還算智商不錯，也沒料到，買家居然就是那人的父母。
“杜明這小子，真不是人，故意用你的電腦操作，給了個錯誤的地址，要了那麼多貨，害的全車間加了那麼久的班，發貨後過了很久又讓他爹打電話過來說貨還沒到，還推到你頭上，你還解釋不清。”兩人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口酒，“酒你就能喝？”
零洛揉了揉鼻子，“多少能喝點。”
“其實我一直想找你吃飯來着。”張子強放下筷子，“但你小子一到下班就跑，偶爾加班能看見你人，請你吃飯你又不去，要不是大學四年每次請你吃飯你都去，我還以為你小子油鹽不進呢。”
零洛這時候也是喝上了頭，拍了一下桌子，“經過這次教訓，我記住了一件事。”
“什麼事？”張子強問道。
“順豐，永遠的神，我再找司機運貨我就是智障。”零洛捂着臉說道。
飯桌上兩人大笑了起來，這份同學情誼也是零洛能一直在那個工作環境能撐到現在的原因。
酒足飯飽，兩人一起走下了樓，零洛這時候喝的有點暈沉沉的，張子強喝的臉漲紅，扯着零洛的胳膊，“走，我送你回家。”
零洛一下子就毛了，“我草，你還想開車？”
張子強晃着腦袋，“有什麼不能開的？誒，我車呢？”
零洛後背冷汗都下來了，趕快從手機上找了個代駕，安排了一下就送了喝的昏沉沉的張子強上了車。
張子強上車前還扯着脖子喊，“上來啊，我一起送你回家，我這位置方向盤呢？”
零洛眼角抽搐了幾下，“不用了，我正好想吹吹冷風醒醒酒。”
張子強突然右腳下了車，“那我一起......這地板怎麼不平？”
零洛立馬一腳將他送了回去，張子強坐在副駕駛往後一仰就沒了意識，睡死過去。
“師傅，麻煩開慢點，他要是吐車上，可能連累到你。”零洛從副駕駛車窗探頭進來，囑咐了幾句。
代駕的師傅也是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就關了車窗。
看着遠去的車，零洛轉過身走在夜晚十點的大街上，一頓飯吃了四五個小時啊......
零洛一邊走一邊注意着過往的行人，這時候他身上還穿着那身灰色的工作服，“忘了把衣服還回去了，算了，一件衣服就讓我當紀念吧。”
零洛身高正好一米八左右，不算太高，氣質也就那樣，臉長得也一般，皮膚比較白，一身灰色的工作服顯得他看起來居然看起來有點小帥，“要我說設計這衣服的人真有品味，這領子確實加顏值。”
零洛搖了搖頭，“就是胸口這個公司名字有點拉低氣質。”
其實這次的錯誤他早些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但他沒當回事，一直沒跟上級報告，那司機連着跑了好幾趟地方，最後結算工錢的時候，是按照一趟多少錢的費用結算的，司機一口咬定是零洛跟他簽的協議，零洛想到這裏又嘆了口氣，“唉，怎麼我就解釋不清呢。”
單子是他的名字簽的，司機合同寫的他的名字，百口莫辯，正好那幾天張子強的大爺不在，車間上下事情都讓他負責。
幸好只讓我付車錢。零洛想到。
最後車間好多員工居然直接鬧事找到了老闆要這幾天加班的工錢，零洛越想越氣，最後直接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喊，過往行人都看他，還以為精神病院的病人跑了出來，還有幾個人看他一邊跑一邊喊，還以為在拍什麼視頻，居然都拿起手機對着他。
零洛這一下閉嘴了，腳也站住了，該回自己的小出租屋了，零洛想到。
零洛走進街邊一條小衚衕，進了小區，走到了自己樓下，拿出了鑰匙，打開了門鎖，推開了門，上了樓，等到了自己家裏，零洛已經是疲憊不堪，零洛坐在了沙發上，自己六十平米的房子，一個人住倒還算是夠用，零洛閉上了眼，不斷幻想着自己身體中有什麼的東西在遊走，一圈又一圈。
這是他高中時養成的毛病，幻想體內有一股氣在運作，然後經過體內一圈，就會感覺疲勞消散了一分。
但......說的明白點，其實就是安慰劑，要是真的靠想的就能練成這種東西，零洛估計東方的神秘力量這種說話就徹底洗不清了，零洛睜開眼吐出一口氣，感覺酒醒了幾分。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零洛趕快接起電話，母親大人四個字在手機上格外的刺眼。
零洛接起了電話，“喂，媽？”
“兒子啊，還好吧，我看你今晚沒給我打電話，趕快給你打一個問問平安。”零洛聽着手機里母親的聲音，突然一時之間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聲音有些哽咽了起來，“我沒事，我，我還好。”
“兒子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什麼問題？”零洛突然覺得可能自己的敏銳就是遺傳自母親。
然而聽到母親的問話，再加上喝了酒，零洛終於是抑制不住情緒，講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去，被人陷害，自己賠償的車錢，和領導不斷地解釋，領導聽也不聽的破口大罵，以至於最後和領導在辦公室吵了起來，直至最後辭職。
零洛的眼淚不自主的流了下來，他伸手擦了擦，母親那邊沉默了很久。
“你先回來吧，沒事，這工作咱們不幹也罷。”零洛嘴角一翹，“我的媽呀，你還知道這梗呢？”
“我什麼不知道啊，正好最近也快過年了，你快買個票回來吧。”零洛聽着這話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好，我過段時間就回去。”
零洛突然感覺自己的情緒平復了，他站起來，“那沒什麼事我先掛了。”
“你說撂電話就行了，別說掛了。”母親的笑話冷的讓零洛一哆嗦。
“您要不沒事還是把關注的那點公眾號刪了吧......”零洛說完了就掛了電話，長舒一口氣，感覺放鬆了不少。
零洛探頭出客廳窗外，一邊吹冷風一邊說著：“杜明，幹得好，我不恨你，我沒能第一時間察覺到你想把我弄下來，是我也就這麼回事，但我記住這次，以後有機會，一定百倍奉還。”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別人不搞他，零洛也就跟他人和平相處，最差也就是同事關係，不怎麼說話，但別人要對他不利，零洛一定記一輩子，找到機會一定還回去。
不過也就是記住罷了......沒那人把柄零洛也幹不了什麼......
零洛打開冰箱，“我的肥宅快樂水呢，一瓶都沒了？”
零洛拿起鑰匙，‘嘖’了一聲，打開房門走下了樓，他拿起手機，半夜十一點半，要是大城市周圍一定的話小區周圍一定還很熱鬧吧，而零洛在的這小城市，周圍現在除了幾個大冬天擼串的人還在周圍的小燒烤店裏坐着吃些什麼，路上幾乎沒幾個行人。
零洛找了個便利店就走了進去，隨便挑了幾瓶飲料，拿了幾瓶水，然後付了錢提着膠袋走出了店門，在回家的小巷上，零洛還在思索着今天的事，注意力也不集中，甚至沒注意到眼前穿一身黑色，帶着兜帽把玩着一張小卡片的行人。
‘砰’兩人終於撞了個滿懷，零洛往後仰去，那人也往後退了幾步，最後站住了，那張卡片也掉在了地上，零洛急忙站起身，“哎呦我去。”
“你走路會看前邊么？”那人也站穩了了以後第一時間向零洛問罪，說完就想走去撿起那張卡片。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幫你撿。”零洛趕忙撿起地上那張卡片，怕晚上風大把這麼一張小卡片吹跑了，但奇怪的是，夜晚這麼大的風，都沒能吹動那卡片分毫，那卡彷彿鑲嵌在地上，零洛撿起來以後，才注意到，這卡的材質特殊，開始他還以為是哪個洗剪吹美容院的會員卡，接着他就發現，這卡在這麼冷的溫度下，還能一直保持一股溫熱，而且卡的表面異常光滑，正面還有個大大的‘0’寫在上邊，漆黑的卡片彷彿吸收了周圍的光，周圍店鋪的燈光，這張卡都沒有反射分毫，甚至在這卡周圍，零洛感覺光都消失了。
“塗了納米碳管黑體？”零洛嘀咕了一句，那是他認知中唯一可以做到這種效果的東西，那是一種比自然界中所有黑色都要黑，吸收99.9644%的可見光的世界上已知的最黑物質。
“幹嘛呢？”那人突然一把搶過了零洛手裏的卡片。
零洛直起腰不好意思的擺出一副笑臉，“對不起，對不起，沒看過這樣的東西。”
說完就撿起地上的膠袋，飲料幸好一瓶都沒掉出來，然後就向前走去，就在兩個人肩膀錯過的一瞬間，一股漆黑的光從卡片上逐漸擴散開來，零洛因為是背身，什麼都沒看到，那人卻把兜帽一摘，“怎麼可......”
還沒說完，黑光就已經把兩人都罩了進去，緊接着零洛就失去了意識——
“被綁架了？”零洛撓着頭看着周圍這片樹林，他剛才還在夜晚，這會突然就到了白天，顯然是不太現實，“不是，我出門是不是沒看黃曆，我今天咋了？”
零洛說完又給了自己一嘴巴，“完了，被傳染了，我為什麼要說不是。”
零洛走動起來，跨過眼前的樹木，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他停下來，幻想着體內的氣運作，一時間冷靜下來。
零洛敲了敲太陽穴，“這時候要是亂走說不定走不出去了，先爬上樹看看吧。”
零洛踹了踹周圍一棵樹，那樹應該有五六米高，很粗壯，零洛一把抱住那樹榦，爬了起來，零洛的身體素質還算可以，雖然長期沒去鍛煉過，但高中和大學時候的老本還在。
爬了一會，零洛就爬了上去，零洛揉了揉眼睛，“我的媽耶......”
蔥鬱的樹木一眼望不到邊，而零洛順着遠處的樹木盡頭望去，“那不是海吧......”
風吹着零洛的臉，這風比他住的城市要柔和許多，零洛一時之間居然感覺春天到了。
“不對，不對，這也太暖了，我一天跨了好幾百里到了南方？”零洛撓了撓頭，然後扭了一下頭，零洛徹底傻了。
一座彷彿是從中世紀穿越過來的城堡，不對，比起城堡，更像是修道院，坐立在離零洛有些距離的森林深處，修道院上長着不少綠色的爬山虎，修道院本身不算特別大，零洛以前去過景點的大修道院看過，跟那些比起來，這個明顯小了不少。
而更遠處的景色......
“那不是山吧。”零洛長大了嘴巴，手臂也有些鬆開了，一個沒把握穩，直接從樹上掉了下去，劇烈的疼痛告訴他，“居然不是夢......”
零洛‘嗷’的一聲喊了出來，幸好是後背落地。
零洛站了起來，望着周圍的環境，咽了口口水，“要不，先往那邊走走？”
零洛邁開了步子，往大概修道院的方位走了過去。
越走他的思緒越亂，那修道院明顯好像荒廢了很久，要是這裏一個人都沒有怎麼辦，更遠處的海和山是什麼鬼東西，這不是個島上吧......
零洛突然站住，又運轉起了他那個虛假的真氣，過了一會冷靜下來以後，他剛想邁開步子，樹叢中的聲音突然讓他偏過頭去。
一個穿着格子衫，藍色褲子的男人從邊上的樹叢中鑽出，男人臉上有着不少疤痕，兩人一碰面，零洛先是一愣，有些膽寒，但一想到這是自己走了半天碰到的第一個人，然後立馬打起了招呼，走了過去，“你，你好，哥們你知道這裏是哪個景點......”
零洛話還沒說完，那人突然把手放在右兜口袋，從中掏出了——一把金色的摺疊刀？
那小刀長得很奇怪，刀刃長得好像尼泊爾彎刀，刀把和刀刃中隔了一點距離，刀刃好像是浮在空中，中間並不相連。
零洛腳步一退，揮着手臂，“喂，冷靜點。”
男人看見零洛的樣子，也是一愣，然後突然笑了一聲，“你是第一次？”
零洛被這麼一問直接往後一跳，“這是男同島？”
一邊說著零洛一邊往後退去，眼睛一直盯着那男人手裏的摺疊刀，“你要是想給我削個蘋果什麼的大可不必......”
就在這時，男人手腕忽然一動，零洛當時感覺一寒，猛地趴在了地上，一根金色的絲線從他剛才位置的腦袋位置繞了一圈，接着零洛就聽到一聲破風聲傳來，他抬起頭，看着身後被削出一道深深痕迹的樹木，驚恐的時候，男人手腕又是一動，零洛聽到那聲音，突然不自覺的運轉起了自己的假真氣，瞬間冷靜，先是左手一抓什麼，站起來，然後大步一邁，向著男人跑了過去。
那男的顯然被零洛的動作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也是一頓，那根金色的細線居然從零洛頭上不足幾尺的地方劃了過去，零洛感覺自己頭頂的黑髮好像直接被削去了一半以上，髮際線直線向著程式設計師靠攏。
零洛突然左手一揮，兩人離得本來就不遠，零洛左手抓的這一把土幾乎是全甩在了男人臉上，到此為止，零洛幾乎全靠的是直覺。
從小時候起，零洛就覺得自己有點直覺敏銳過頭了，老爸的私房錢放在哪，頭上有東西砸下來，幾乎是瞬間就能反應過來。
這次也是這種敏銳救了他，那男人手腕一動，接着不久金線就纏繞過來，第一次既然沒被打中，那第二次就別想打中零洛了，零洛猛地一拳砸在男人臉上，男人臉上的土還沒抹乾凈，就挨了一拳，趕忙揮動起手腕，零洛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金色的絲線再次從零洛耳邊劃過，零洛吃痛，喊了一嗓子，接着零洛一咬牙，猛地揮動左臂，一胳膊肘砸在了男人臉上。
是你先動的手就別怪我了！
零洛突然往後一退，然後猛地一腳踹在了那男人下體！
一聲慘叫從森林裏傳出，零洛看着彎下腰去的男人，趕快又補了一腳，一腳踹在了男人頭上，男人仰過去，倒在了地上，零洛對着男人下體又是一踩，接着又是一腳。
踹了不知道幾腳以後，零洛終於停下了，彎着腰，喘着粗氣，他最後一次打架還是在高中不知道幾年級，當時他的感想就是，打架，真累啊......
從那以後他能吵吵盡量不動手，打架不浪費體力么？
零洛看着那個趴在地上，嘴角好像都起了白沫的男子，喘了半天才直起身，說著：“老子被辭職了出來買個飲料也是錯了么，賊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