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到底是怎麼回事?
嗤嗤嗤——
門被推開了,廚房裏面的聲音也隨之變大。
氣血全往腦子裏面竄,在推開門的瞬間,因為血氣翻湧,我感覺周身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都在叫囂着要和兇手拚死一搏。
可良久也不見人影竄出。
我的視野落在了廚房裏,但也只能看見一平米大的地方。
那廚房是一條幽窄而狹長的過道,除非是我自己站進去,否則根本就不能將整個廚房納入眼底。
我長吁一口氣,手上又用力了些將門抵到了它後面的牆壁上。
沒有人……
這人總不會直愣愣的站在灶台前吧?
此時我的腦子裏已經自動生成了那副畫面,不禁打了個冷戰。
怕什麼?我手裏面有那麼長根棍子呢,只要是人,就算壯如泰森,胸口也得被我這根長棍子抵住!
若不是人呢?
忽的腦子裏炸出這一句,我連忙晃了晃腦袋。
若不是人,我更不會怕了!三兩下用針,穿入他的靈泉穴,就直接讓他魂飛魄散……
一想到這裏我又振作了精神,沖也似的往裏跑,就在剛跨進廚房門的那一瞬間,腹部忽然一陣悶痛,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整個人都往後退了好幾步。
連忙低頭看了看身下。
靠!這趁手的武器倒着狹窄的地方反倒成了阻礙,剛才衝進門的時候,這長棍被抵住了,我的速度又快,才沖的撞到了長棍上。
連忙將長棍斜了斜,再次沖了進去。
廚房裏頭,空無一人。
只有那瘋狂翻騰着白氣的水壺有一絲生機,此刻已經沒有往外冒水了。
我連忙衝過去將火關掉。
剛才聽到的那種嘁嘁聲原來是那些冒到外面的水被蒸發的聲音。
不過有一點奇怪的就是,這水到底是八哥燒的,還是兇手燒的?
如果說是八哥燒的,那就意味着這起凶殺案不過半個小時,可為什麼八哥流到下巴上的血液都已經乾涸了?
那難道又是兇手燒的嗎?
他燒水幹什麼?而且還燒滿滿一壺。
若說真想靠火災來掩人耳目的話,根本沒必要在壺中裝水,直接干燒不來的更快一些嗎?
各種各樣的疑團在我的心裏冒了出來。
就在這時,呲牙的聲音從背後傳了出來,就像是門被推開了一般。
我連忙轉頭警惕的盯了過去,這時候才發現沒有人推門進來,而是剛才被我抵到牆壁上的門,自動複合到了原位。
心頭剛放鬆了一點點,就聽到了外頭鞋子摩擦在地面的聲音。
這聲音很細並不是門外大街上傳出來的,而是牆壁旁邊發出來的!
而且此刻我所在的位置,剛好就在八哥的身後,如果沒有這一面牆阻擋,八哥此時此刻距離我不足一米之遠。
就在這時,牆壁那頭傳來了一陣奇異的聲音,就像是女人用長指甲摳在牆壁上一樣。
我的心又重新懸了起來,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因為指甲撓在牆壁上的聲音,着實讓我不舒服。
女人?
我忽然想到了八哥,因為他有長指甲,比有些女人的指甲還長。
可是八哥已經死了,他怎麼可能撓牆呢?
可聲音分明就是從這個位置傳出來的,如果說不是八哥撓的牆,那會有誰在牆壁對面,也就是八哥的屍體旁邊蹲着撓牆呢?
我又重新撿起了被我扔到一旁的長棍。
就在這時,聽到了外頭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我都還沒來得及反映,剛剛轉身,只聽砰的一聲響,那剛自動關上的門被暴力踹開,一襲黑色閃入眼底。
那黑色與黑色之間唯一閃光的東西就是藉著燈光反射出來亮的槍口。
“放下武器!把手舉起來!”
我幾乎是下意識就按照命令做着,扔掉了手中的長棍,聽話的舉起了雙手。
“領隊……”穿着一襲黑衣的武警進來了兩三個,過了片刻,領隊才露了面。
所有人收了槍,只有領隊那比槍還能的目光沒有收走。
“我真的沒有輕舉妄動!我是怕發生火災!我也沒有看到兇手!”一五一十的將自己進門之後的所見所聞所作,一一如實彙報之後。
看着警員對着八哥拍照,又用棉簽在各種物體上划著,心頭也陣陣不舒服。
連忙走出了門,蹲在街旁吹着冷風,心也久久不能平靜下來,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來給醫院裏面的大鼻和大耳打電話。
我甚至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應該如何開口,因為八哥的死訊對於我們靈調局的每一個人來說,都是如同霹靂一般的響雷。
可是事實已定,又有誰能夠改寫呢?
八哥死了。
八哥怎麼就死了呢?
我現在腦子裏面萌生出無數的想法,彷彿下一秒鐘八哥就會蹲下來拍拍我的肩頭,像是長者一般開始用一些通俗易懂的話語剖析人心。
大鼻還掛着鹽水,還沒有跨進門那大顆大顆的眼淚就開始往外飆了。
我和八哥才相處了一段時間,對於他的離開,我的內心都如此痛苦,可想而知,大鼻和大耳他們兩個和八哥朝夕相處了那麼久會有多麼難受?
八哥的屍體被送去檢查,現在蹲在街邊的不只是我了,大鼻和大耳一併坐在涼地板上。
我們仨一直做到了天黑,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內心各自猜着事情,但這些事情都與八哥有關。
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馬朝呢?”
“他在你沒走多久之後也走了。”大鼻沒有抬眼,雙手大拇指來迴轉悠着,片刻又補充了一句,“上一個案子辦完估計也是回家了吧。”
應該是。
畢竟我也準備回家來着。
一想到這裏,我連忙翻身起來將電話打開,剛才我跟酥酥承諾了,要回去陪她玩的。
現在都已經晚上七點多了,沒有一個電話,一則短訊……
連忙打電話過去,每每嘟一聲,我的心都往上空懸一下,謝天謝地,終於是接通了。
酥酥的語氣能夠聽出來她的情緒不太好,畢竟又被我爽了,自然是不開心的。
但當我將這裏發生的事情對她說了之後,也叮囑我們幾個一定要小心行事。
還有馬朝並沒有回家,因為馬朝沒有帶電話的習慣,所以連冷可卿也不知道他在哪裏。
可能在回家的路上有什麼事情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