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夢寐以求
“既然你不放過我,那就去見閻王吧!”
絕望之中,李鐵鼓起好不容易藉機恢復的氣力,掏出了一直藏在腰間的高爆手雷,一臉猙獰的狂叫到。
陳放一驚,連忙抱住小蘭,用身體護住她。
“小雜種,你有破軍血鎧又如何,咱們一起死吧!”
此時的李鐵已然近乎癲狂,他掙扎着從地上爬起,爆發出最後一股力量,拉開了手雷的保險,朝着陳放沖了過去。
“轟!”
猶如春雷般的巨響過後,陳放家的小屋倒塌了一面牆,院子裏多出一個大坑。
已經支離破碎的李鐵,粘着半個身子,此時只有出氣沒進氣了。
憑着迴光返照的那一點點精神,李鐵勉強睜開了眼,看到的卻是毫髮無傷、一臉冷笑的陳放。
“怎麼,可……”
這三個字組成了李鐵此生最後的一句話,隨後不甘的閉上了雙眼。
“還是經驗不足,大意了,差點被算計,還好有破軍血鎧。”陳放嘆了口氣。
陳放此時感慨萬千,短短一天之內,他的人生就發生了這樣的巨變。
曾經連雞都不敢殺一隻的他,現在即便出手殺人,也不會有半點猶豫。
陳放的心境彷彿突破了一層紙,有了巨大的變化。
抱着還在昏迷小蘭,陳放走了幾分鐘來到她的家門口,看着這戶升起裊裊炊煙的大宅院,把小蘭慢慢放下,輕輕的按下門鈴,轉身離去。
“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是,在我心中一直把你當做妹妹,現在,我只想把母親救回來,所以,對不起…”陳放一路狂奔,回到了破敗不堪的家。
“叮,葉子的時效已過,宿主需馬上找到符合要求的地方,開啟認主的第二步。”
隨着機械音再次響起,陳放身上的“破軍血鎧”和手上暗紅色手套一起化為了青煙消失。
感受到身上強橫無比的力量消失,陳放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甩甩頭,把這種想法甩在腦後,陳放隨手找出一套衣服穿上,又找了個書包拎出來,倒掉裏面的課本,又把幾件可以更換的衣褲裝進去。
回身四顧,發現家裏也沒有什麼太多可帶之物,最後他來到母親的床前,把床頭柜上那張母子二人的合照收起來,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包里。
接着,陳放把李鐵,費坤二人的屍體收拾乾淨,扔回奔馳車裏,沿着之前自己開闢出的那條山路,一路行駛到了懸崖邊上。
“希望別這麼早被趙家人發現吧!”鬆掉剎車,一腳踹開卡在後軲轆前的石頭,陳放沒再理會墜入懸崖的汽車,轉身離去。
“砰,嗙!”巨響聲從崖底響起,隨後火光衝天。
……
“證道樹,附近哪有可以完成第二步認主的地方?”
處理完了這一切,陳放開口問到。
“掃描開啟……檢測到附近沒有符合條件的地方,距離此處最近的地方為嵐鄉鎮公園……”
“嵐鄉鎮嗎,正好順道解決趙東彪了!”
……
嵐鄉鎮,位於牡丹市周邊,距離陳放所在的小山村僅有一個小時的路程。
坐在通往嵐鄉鎮的客車上,陳放想着自己的計劃,他必須先前往嵐鄉鎮公園,繼續第二階段的認主,然後再去解決掉趙東彪。
正想着,耳邊傳來司機粗獷的話語:“嵐鄉鎮到了,有要下車的,趕緊了!”
沿着行人路走了大約一千五百米,陳放很快來到了一個半廢棄的公園,這裏便是他的目的地。
翻過滿是銹跡的鐵門,公園裏面,滿眼可見一片的鬱鬱蔥蔥,一排排的樹木筆直挺立,各色花朵競相開放,成片的的野草也在到處野蠻生長。
但奇怪的是,如此風景秀麗的地方,竟然聽不到一絲聲音,沒有蟬鳴,沒有鳥叫,沒有蛙聲,甚至連風,好似都吹不到這裏。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好的景色,卻荒廢了。”陳放嘆了一聲,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潺潺的流水聲。
不多時,陳放果然發現了一個幾百平米的小湖,湖心處還有個有些破敗的亭子。
放眼望去,只見湖水清澈見底,裏面竟然還能看到些許叫不出名字的魚,五光十色的也挺好看,烈日下,湖面還會泛起氤氳。
一排長滿苔蘚的青色石柱從岸邊通往湖中心的那個亭子,陳放走到亭子中心,看見了一塊足有一丈高的石碑,石碑上有六個古字,許是亭子的名字,但是陳放不認識。
陳放感覺此處,完全符合證道樹的認主要求,可以開始喚醒他修鍊的體質了。
“喂,證道樹,你在么,看這行不行。”陳放對着空氣喊着。
“此地基本滿足要求。”
“那,開始吧,需要我做什麼準備么?”
“你只要安靜的坐好,盡量放空自己的思想就可以了!”
“好!”
陳放閉着雙眼背靠着亭子中心的石碑,在地上盤膝坐好。
只是一瞬間,他就感覺自己徜徉在一片沒有任何光亮的海洋中,四周都是在流動的液體,在不斷流入自己的經脈之中。
如果陳放是醒着的話,他就會看到,他面前的湖水,在慢慢減少,湖裏的無名魚,也不知道游到到哪裏去了,四周的草木花,在迅速的枯萎,連地面的泥土也都在開始乾裂。
就在周圍的一切衰變逐漸開始減慢,並有停止的勢頭后,陳放背靠着的那塊石碑上邊的六個古字驀得一閃,一道波紋自陳放為中心,剎那間向四周輻射,整個嵐鄉鎮,所有植物,直接枯死。
在波紋直至擴展到近方圓千里之時,才終於停下,然後波紋迅速收攏回到陳放身體,那些枯萎的草木又逐漸的長回原有的樣子,重新變回了綠色。
不知何種原因,如此巨大的變化,即便是速度太快,也應有人注意到才對,但是這千里之內不管是普通人還是新人類,所有人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人們只是覺得好像有陣風吹過,有些冷,然後立馬就回暖了,並沒有人在意。
此時,華夏國,距離嵐鄉極為遙遠的嶺南,在崇山峻岭之間,有一間破損的廟,裏面供奉着一個連面目都看不清的神像。
許是這廟位置太過幽深,神像前的供台上沒有任何貢品,就只有一個古樸老舊的香爐,那香爐里有三枝長短不一早就熄滅的香。
陽光進來,隱隱的,那三枝香竟是自燃了起來,裊裊青煙上浮,好像構成了一幅畫,畫裏面有座山,山上有座八角塔,突然,有聲音從塔中傳出。
“竟是有人能引起我留在碑上封印的共鳴,就是不知他能不能發現那的秘密,讓老夫算上一卦。”
“嗯?此人身上居然有兩道氣息加持守護,其中一個我都看不清,看清的這個居然和那位前輩有關,有點意思,不好,不能再算下去了,我竟然感覺到會有危險,哎呀,我去……”
青煙緩緩的即將散去,若是有修為高深之輩,藉著這時夕陽的餘暉,一定可以看到那畫的名字,那名字只有兩個字——“羅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