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撲草垛 挖墳吃瓜

行了一日，臨近傍晚，藍忘機見魏無羨似有疲態，問道：“累了？”

魏無羨道：“嗯，主要是渴了！水囊里的水喝光了”

恰見不遠處有一戶農家，藍忘機道：“前方有家農舍！”

魏無羨道：“那我們去討口水喝吧！”，聞言藍忘機便勒住了小蘋果，手扶着魏無羨讓他跳下來

二人上前敲門無人應答，再一推，門居然自己開了，魏無羨毫不客氣的踏了進去，藍忘機猶豫了一瞬，也跟了進去

院子中央放着一張手工木桌，桌上擺着一盆沒剝完的豆子。土牆邊堆着一個高高稻草垛，插着一隻耙子，滿地小雞啄米嘰嘰，跑來跑去。院子角落裏堆了幾個瓜

魏無羨直奔院子的角落，抱起一個瓜一本正經地道：“主人不在，含光君我們自便吧。”

“嗯”

藍忘機正要取出銀錢放到桌上，牆外便傳來了一前一後兩個腳步聲。該是主人回家來了，藍忘機本欲待主人進來解釋：路過討水喝

誰知還未見主人進來，銀錢也還沒取出，便被魏無羨猛的一下撲進了稻草垛之後。

魏無羨以一個極其不雅的姿勢將藍忘機壓在身下，藍忘機瞬間血液翻滾，道：“為何要躲？此家主人未必認得你我。”

魏無羨道：“呃，我可能是壞事干多了，習慣了，那我們躲都躲了，現在出來未免也太尷尬了”

藍忘機壓着狂跳的心，喉結不不露痕迹的滾動了一下，道：“那便這樣吧。”

院子裏傳來推挪木凳的聲音，兩個農戶主人似乎在小木桌邊坐了下來。一個女聲道：“二哥哥，給我抱吧。”

聽到這聲“二哥哥”，藍忘機微微一怔，想起在昨夜靜室院內，魏無羨還軟糯的叫自己藍二哥哥...耳垂不自覺泛紅起來

這時，一個男聲道：“你剝豆子就好。”接着傳來小兒熟睡中的嘟噥細語。

看來，這是一對年輕的小夫妻。妻子在準備晚飯，丈夫則抱着睡着的孩子。

魏無羨笑盈盈地對藍忘機眨了眨左眼，低聲道：“可巧，這戶農家的一個主人，竟也是個‘二哥哥’。”

他話尾上揚，戲謔之意盡顯。說話間帶起的溫熱濕氣輕掃藍忘機耳邊，心中旖旎難抑制。藍忘機本就是儘力忍耐才不失態，哪還經得起他這般撩撥。

他心頭一陣顫慄，隱忍抿唇不語，目光沉沉的地掃了魏無羨一眼，又扭過頭去，不敢再與之對視。

魏無羨見藍忘機這副神情，心頭一酥，趴到他耳邊，小聲叫道：“藍二哥哥。”

藍忘機的呼吸凝滯了一拍，內心的悸動難以抑制，這刻意的調戲撩撥，從他嘴裏說出來卻又是這麼的深情款款，彷彿還帶有一絲小心謹慎，一字一頓，重重敲打在藍忘機的心尖，餘音反反覆復在他耳邊縈繞。

這般的親密無間，這般曖昧的距離，這般強迫的姿勢，那些想要緊緊擁吻他、佔有他的慾念，都如決堤泄|洪般涌了出來。身上的某個部位又開始不聽使喚的躁動起來，藍忘機猛然支起了一條腿，將二人的下半身隔開了一些距離，眼神帶了警示的意味，看向魏無羨。

{院子裏，那妻子笑道：“你又不會抱。待會兒把他弄醒了，還不是要我來哄。”

丈夫道：“他今天玩兒瘋了，累壞了，這會兒醒不了的。”

妻子手裏畢畢剝剝掐着豆子，道：“二哥哥，你真得好好管教阿寶了，他才四歲就這樣，等到長大了那還得了。人家孩子都氣哭幾次了，說再也不想跟他玩兒了。”

丈夫道：“可還是每次都理啊，嘴上說不想，心裏明明就很想跟他玩兒。”}

像是被人拆穿心思一般，藍忘機原本泛紅的耳垂現在紅得幾乎快要滴血了

魏無羨噗的一聲，道：“藍二哥哥，你對這句話有什麼看法？你同意嗎？”

他這般刻意的追問，讓藍忘機更不好意思，不否認，只得道：“別說話了。”

他們這種音量，平常人根本沒法聽見。這對小夫妻那邊絮叨家常，這邊魏無羨已經湊在藍忘機耳邊，不依不饒地一連喊了七八聲又輕又軟的“藍二哥哥”。

耳邊那聲音越來越酥軟，叫的藍忘機心底濕潮一片

魏無羨這玩命的撩撥，藍忘機眼底躥起一團火，若不是他定力夠強，恐怕早就將魏無羨給辦了。他環手抱着魏無羨的腰，猛一翻身，動作又快又穩的將魏無羨壓在身下，草垛巋然不動

藍忘機隱忍得辛苦，眼底血紅，低聲警示道：“再叫，禁言。”

魏無羨立即閉了嘴，兩隻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他看，藍忘機不敢與之對視，連忙偏過頭去，忽然魏無羨又向他的臉伸出手，藍忘機一下子捉住了他的手腕，道：“手，也別亂動”

魏無羨嚴肅地道：“含光君，你抹額上，沾了稻草。”

聞言，藍忘機喉嚨滾動了一下，這才緩緩鬆手，魏無羨幫他拿掉了那根細小的稻草，送到他眼前，得意地道：“看，沒騙你吧。”

這時，又聽那年輕的妻子道：“可就算這樣，也不能任着阿寶欺負人呀。”

她丈夫閑閑地道：“你讓他去唄，小男孩嘛，不都是喜歡誰才欺負誰，就想別人看着他。”

聞言后，魏無羨笑容一凝，頓覺醍醐灌頂，“喜歡誰才欺負誰”

藍忘機感覺到身下之人得異樣，關切的問道：“壓到你傷口了？”

魏無羨心跳加快，看藍忘機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了，只愣愣的看着他搖了搖頭。是啊，喜歡誰才欺負誰，年少時的他總愛去逗一本正經的藍忘機，見他急了生氣了還覺得特好玩...

這時，似乎是那年幼的孩子醒了，奶聲奶氣地嘟噥了幾句，夫妻兩個連忙一起鬨他。逗了一陣孩子又睡著了，那少婦道：“二哥哥，我剛才跟你說，要你好好管教阿寶，不光是因為這個，還因為最近不太平，你要讓他別到處玩，每天早點回來。”

丈夫道：“知道。是這幾天村子附近的老墳都被挖了的事兒么？”

妻子道：“我聽說不止是咱們村子附近，連城裏的人家也有不少祖墳出了事兒的。太邪乎了，阿寶還是多在家裏玩兒的好，不要總是出去。”

丈夫道：“嗯。要是遇到那個什麼夷陵老祖，那可就糟了。”

藍忘機心頭一緊，他能感受到自那小夫妻二人提到夷陵老祖之後，魏無羨的興緻就慢慢低沉了下去，身體也漸漸僵硬，不似方才剛撲上來是那般柔軟了。

{那少婦輕輕地道：“我從小就聽夷陵老祖的故事，本以為‘不聽話就讓夷陵老祖回來找你，抓你去喂鬼’都是大人哄小孩兒哄着玩兒的，誰知道竟然真的有這個人，竟然還真回來了。”

丈夫道：“是啊。我一聽說挖墳就想到是他。果然不錯，城裏都沸沸揚揚傳開了。”

那妻子又道：“只盼他曉得冤有頭,債有主。他要報仇雪恨，就去找那些修仙的報仇雪恨吧。可千萬別禍害咱們這樣的普通人家。”

她丈夫道：“這事誰又能說得准呢？他在岐山一口氣殺了三千多個人的時候,我還很小,但還記得，當年不只是那些修玄的仙人，連普通人家都怕他。他可是個六親不認的嗜血狂魔啊。”}

世人對魏無羨的誤解太深了，只怕一日不澄清事實，魏無羨就會一直被世人詬病、被踐踏、被誹謗

魏無羨的笑容漸漸斂了起來，側着臉看向別處不吭氣，一臉難過。

藍忘機輕輕嘆氣，看着他，輕輕叫道：“魏嬰。”

“魏嬰，別難過。”

魏無羨似乎沒有聽見，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嘴裏說著不在乎這個不在乎那個，其實心裏多多少少都是會難過的。

藍忘機正欲伸出手，想把魏無羨的頭扭回來時，倏地聽到一聲恐怖至極的咆哮。院子裏的一家三口原本在有說有笑地夾菜吃飯，被這突如其來的非人咆哮嚇得碗都摔了一個，那孩子哭了起來。那青年抄起一把鋤頭，道：“別怕！別怕！”

不光他們嚇到了，連藍忘機和魏無羨都微微一動。魏無羨原本也是以為有什麼妖魔鬼怪找上門來了，外邊那東西又咆哮了兩聲，他心中一動，立即一把抓住藍忘機胸前的衣物，阻止欲起身的藍忘機，以口型道：“別動。”

藍忘機雙目微睜，不解的看着魏無羨。那咆哮之聲一聽就是極為兇殘的邪物，若是讓那農戶主人單獨去應付，非命喪黃泉不可。魏無羨卻又說了一次：“別動。”

院子裏傳來一聲尖叫,還有更狂聲的非人咆哮,極近極近，那東西已經進了門,藍忘機躺不住了，避塵出鞘如電，卻聽農舍家三人已奪門而逃，一路驚呼着逃走了。

草垛被避塵劈得紛紛揚揚，漫天稻草亂舞中，一個渾身黑漆漆的東西站在院子裏，披頭散髮的還在齜牙咧嘴，身上生出一些亂七八糟的角，看起來既駭人，又滑稽。藍忘機從未見過這樣的怪物，微微一怔

魏無羨開口，道：“溫寧啊，多年不開嗓，你叫得真是越發嚇人了。”

那個黑漆漆的怪物嘴裏發出了人聲，無奈道：“公子……我畢竟是凶屍。凶屍叫起來……都是這個樣子的。”

魏無羨拍拍他肩，道：“聲勢威猛。”

藍忘機本就不喜溫寧，見其衣冠不整，且魏無羨還這麼熟絡的拍他肩，心中不悅之感更甚，但畢竟金陵台還是多虧有他助力，並且自己跟魏無羨這一路走來似乎有些過於太平，想來他應是出了些力，所以自己也不能說些什麼，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溫寧見藍忘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有些心虛，約莫是想起姑蘇藍氏的人都極為不喜衣冠不整者，他忐忑地把頭髮捋了捋。

魏無羨看他在頭上身上插了一堆樹枝，一臉慘不忍睹之色，拔下一根道：“你怎麼突然跳出來了？還搞成這副樣子，你被打劫了？臉上是抹了什麼東西？”

溫寧道：“臉上抹了地上的灰和泥巴……我看你們進去之後，半天沒出來……”

魏無羨道：“你一直跟在我們後面？嘿嘿嘿嘿，虧得你想得出這法子嚇人”

溫寧點了點頭

{魏無羨明白了。溫寧不敢見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於是在他們下了雲深不知處后偷偷尾隨，看他們進了農舍許久沒動靜，湊過去聽牆根，聽到那對小夫妻在討論他，覺得尷尬，於是想把他們嚇走，好讓他和藍忘機出來。大概是覺得自己原先的模樣沒有威懾力，於是往臉上身上搞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魏無羨幾乎要被他笑死了，溫寧一臉慚愧地猛擦泥巴，誰知，魏無羨忽然發現他雙手沾血，道：“怎麼回事？”

溫寧道：“哦，沒事……”

藍忘機道：“血腥。”

魏無羨道：“嗯，還有你身上好重的血腥味，你到底幹什麼了？”

溫寧看連忙擺手，道：“不是血腥！不不，是血腥，不過不是活人的血腥。”

魏無羨道：“不是活人的？那你跟什麼東西斗過嗎？”

溫寧用手指出方向，獃獃道：“就，就在前面，我給你們指路”

魏無羨道：“好，走吧”

魏無羨順了個西瓜，藍忘機在後默默掏錢。

出了門，藍忘機側首見小蘋果還在另一邊，便踱步去牽小蘋果

魏無羨道：“咦，藍湛你去哪”

“小蘋果”

“哦哦，對哈，我都忘了，在一起吧”

藍忘機牽着小蘋果，魏無羨得意的抱着個大西瓜，二人並肩跟在溫寧的後面。

前行一段路，來到了一片野林，林中有二三十個新鮮的土墳，一旁還有個挖了一半的坑，坑旁還有一堆屍體。藍忘機微微蹙眉，這些屍體都已經七零八落了，有的手臂斷肢還在五指張合，有的頭顱牙關仍在一開一合，發出滋滋的磨牙聲，已經屍變了

魏無羨對溫寧道：“這一片墳地全被挖了，還有這一地的碎|屍。你做的？！”

溫寧道：“我也不知何人所為，不不僅把墳地挖了，還設了法子使挖出來的屍體屍變，這些走屍不被打碎，就會到處咬人，根本無法制止，一路上都是這樣的凶屍......”

魏無羨道：“一路上？你一路上都趕在我們前面把這些東西解決了嗎？”

溫寧訥訥點點頭。

魏無羨道：“哦...我還奇怪呢，明明說現在有大批凶屍在朝夷陵聚集，為何我和藍湛一路上沒有遇到半隻，原來是你暗中清理了。你什麼時候跟在我們後面的？”

藍忘機道：“金麟台。”

魏無羨看向溫寧，藍忘機道：“那日眾家修士攔截廝殺，他助了一臂之力。”

魏無羨嘆道：“我不是讓你找個地方藏起來，先什麼都別管嗎。”

溫寧苦笑道：“可是公子……我能藏到哪裏去呢。”

從前他還有可以回去的地方，還有其他可以追隨的人，但如今在這世上，除了魏無羨，所有人對他而言，都無比的陌生。

藍忘機見魏無羨神色黯然，全然沒有平日裏頑劣不羈的樣子，想來溫寧的這話又勾起魏無羨的思緒，兔死狐悲，不免感傷。不過不論他願不願意，自己都願做他的港灣，陪他查明真相，替他沉冤昭雪...

沉默片刻，魏無羨站起身來，拍拍衣襟下擺的灰塵，道：“把這些碎了的屍體埋了吧。”

溫寧連忙點頭，繼續挖那個挖了一半的坑。

藍忘機抽出避塵，劍氣一出，泥土飛揚，地上被劈開了一道裂縫，魏無羨道：“含光君，你也來挖墳嗎？”

藍忘機只微微點了點頭，射日之徵時，見魏無羨四處挖墳自己還會前去制止，經常與他鬧得不愉快，若那時的自己能像現在這樣，會不會後面魏無羨經歷的事就會有所改變...？

藍忘機尚未挖好一個，感覺有人靠近，以為是魏無羨來了，剛想要說話，一回頭，原來是溫寧站在他身後

溫寧努力提着僵化的嘴角，擠出一個笑容，道：“......藍公子，要幫忙嗎？我這邊挖好了。”

藍忘機看了看他身後，一排排的土坑黑洞洞，堆起的土堆又高又齊整。沒想到他挖得如此之快，溫寧見藍忘機眼神有些詫異，他維持着“笑容”，補充道：“我經常幹這種事。有經驗。快。”

至於究竟是誰讓他“經常幹這種事”的，不言而喻。

藍忘機心中又好笑又無奈，沉默片刻，他道：“不必。你去幫......”

一句未完，他忽然發現，魏無羨根本就沒有動，一直蹲在旁邊圍觀他剛才離開農舍時順手抱走的那個瓜，現在似乎正在思索怎麼切開。

魏無羨餘光瞥見藍忘機審視的眼光，他道：“含光君，你不要這樣看着我，我這不是手裏沒東西，靈力又低嗎？術業有專攻，這是真的。挖墳，他最快。我們不如討論一下怎麼吃這個瓜。避塵挖了墳土暫時應該不能用了，你們誰身上還有多餘的刀啊劍啊什麼的嗎？”

藍忘機見他一本正經的耍賴，吃個瓜，還像是在討論什麼生死大計一般...

溫寧搖頭：“對不起，我沒有帶。”

魏無羨道：“含光君，那個，隨便是不是帶在你身上。”

藍忘機：“……”

隨便不僅名字隨便連用法也隨便，藍忘機瞪了一眼魏無羨，無奈的搖了搖頭，最終妥協的從乾坤袖中抽出了隨便。

魏無羨接過劍，還不忘沖藍忘機挑眉，

他一手抄瓜，一手抄劍，挽了個劍花，刷刷地把小西瓜切成了八瓣，道：“含光君，不介意的話，先來吃點瓜，解解渴吧”

“不必”

魏無羨撅了一下嘴，將隨便隨地一扔，就蹲在地上，一邊吃瓜一邊圍觀他們勤勤懇懇地挖墳。

一炷香后，魏無羨一邊吃瓜一邊指揮道：“嗯，差不多就行啊！”

藍忘機這邊才挖了幾個坑，聞言不自覺的看向溫寧那邊，沒想到溫寧速度如此之快，在一炷香之內挖出了一排大小完全一致的坑。

溫寧一邊把被他打散的屍體放進去，一邊道：“諸位十分抱歉，你們的屍體我已經分不清楚誰是誰的了，如果有埋錯了的，還望不要見怪……”

藍忘機撣了撣身上的泥，走到魏無羨身旁，默默把可憐的隨便撿起，裝進乾坤袋。心道：你主人就是個沒良心的，你倒是個衷心的，還為他封劍。

魏無羨拾起一瓣西瓜遞給藍忘機道：“吶，吃吧，看你熱的”

藍忘機看了看自己不太乾淨的雙手，正欲拒絕，這時魏無羨將那瓜送到藍忘機唇邊，道：“我喂你吃吧。”

藍忘機紅着耳垂咬了一口，魏無羨沖藍忘機挑了挑眉，眉眼帶笑道：“甜不甜，含光君...！”

“嗯，甜”，這是真的甜，甜到心尖上

溫寧看了他們一眼，嘴角拉開一個僵硬的笑，魏無羨道：“溫寧，你笑什麼呢”

溫寧獃獃道：“沒什麼，就是為公子高興罷了”

魏無羨道：“高興？高興什麼？”

溫寧僵硬的神情有些藏不住的尷尬，他看了看藍忘機道：“沒，沒什麼”

魏無羨道：“嗨，我知到了，你是凶屍不能吃東西，不然我也可以喂你吃”

聞言后，藍忘機神色一僵，口裏的西瓜瞬間食不甘味

此時溫寧埋完了剩餘的屍體，道：“公子，接下來，你們是去亂葬崗嗎？”

魏無羨點頭道：“嗯”

溫寧道：“那我...”，他又看了看藍忘機，總覺得自己挺多餘

魏無羨道：“我知道你肯定也想去，你記得人多處小心些，藏好行蹤，我們在亂葬崗處會合”

溫寧道：“好”

魏無羨和藍忘機繼續出發。溫寧則藏身在他們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