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廢掉一隻手
司榕凌的判決已經下來。有過宋璽的事情，這一次，司榕凌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他至死都不明白，到底是誰算計自己。
和司牧祉一樣，司家選擇了低調行事。
司榕凌下葬之後，司家的老太太好像再也提不起精神了。
司榕野原本打算大幹一場，現在，竟然莫名其妙的從老太太手裏接過了權利的權杖。
與司榕凌蕭條的葬禮不同，司榕野的就職晚宴邀請了不少的京城名流。
長卿原本是沒有資格出席這樣的場合的，但是，她是柳家的二小姐，而且，還擁有雲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所以，接到邀請函也是理所當然。
燈光璀璨。
酒香四溢。
男的風流倜儻，女的窈窕多姿。
但是，參加宴會的人卻各懷心思。
長卿端着一杯香檳，看着舞池裏跳開場舞的司榕野和明珠。
突然，燈光暗了下來。
長卿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但是，還沒等她往旁邊靠，就覺得自己的手腕一疼。
她迅速的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撐着吧枱，一個側踢，旁邊有人倒下，那人許是撞到了什麼人，人群中立馬發出尖叫。
燈，又突然亮了起來。
長卿握着自己的手腕。
但是，血還是不停的從指縫中間留出，滴落在潔白的裙子上，開除一朵朵妖艷的花朵。
旁邊的人尖叫了一聲，大廳的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快叫醫生過來！”
司家的醫生馬上跑了過來。
“司小姐，你可以放手了！”
長卿拿開按着的手，血不停的往出冒。
醫生檢查了一下，滿頭大汗。
“怎麼樣？”
“需要去醫院！”
消毒水，無影燈，麻藥，長卿只看到各個型號的刀在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自己卻一點兒感覺不到右手的存在。
她閉着眼睛，想努力的回憶剛才發生的事情，但是，事情發生的太快了，除了那獨特的香味，她竟然沒有一點兒線索。
直到坐在輪椅上被推出來，長卿還在神遊。
“她的手怎麼樣了？”
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男人，長卿諷刺的笑了笑。
“主動脈和手筋都已經接通，但是......”
醫生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女孩。
“說！”
醫生看到男人陰冷的表情，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她的右手以後恐怕不能拿重物，也做不了精細的活兒了。”
醫生本能的縮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讓她盡量多活動手指，但別用力。”
醫生出去之後，病房就只剩下他們二人。
“我會幫你再找其他的醫生！”
“廢了就廢了吧！”
他不知道她無所謂的樣子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
如果是裝的，那她的演技真的太好了。
如果是真的，那眼前這個失掉了一隻手還一臉無所謂的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可以難受！”
“難受我的手就能好嗎？”
她仰着頭，好笑的看着他。
她站起來，躺在病床上，仰着頭，看着天花板。
“你就這樣認了？”
他認識的那個人，睚眥必報，不像是把淚往肚子裏流的人。
“不認還能怎麼樣？一哭二鬧三上吊嗎？”
“我會幫你找到人的。”
“那我先謝謝九爺了。”
“我還以為你會說不需要呢？”
“我像是那麼有骨氣的人嗎？我自己不可能越過司家的人找到兇手，現在，有您的幫助，我為什麼要拒絕呢？”
“你不是一直想和我撇清關係嗎？”
“即便我不用你，也未必能撇的清。既然撇不清，還不如物盡所用。”
男人晦暗不明的看着她。
過了許久，他說了一句注意休息，就轉頭離開了。
房間裏只剩下長卿一個人，她舉起手，看着手腕上厚厚的白布，以及麻藥散盡那刺骨的疼。
從前，代謝異於常人這體質救過自己，但是，今天，這體質卻讓自己飽受折磨。
她咬着牙，數着天花板上的每一個黑點兒。
疼痛！
刺骨的疼痛！
汗水浸濕了衣服，打濕了身下的床單。
無聲！
寂靜無聲！
等護士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盯着房頂，咬着牙，臉色清白，早已經被汗水打濕的頭髮黏在了臉上，看着是那樣的可憐。
醫生進來，有給她打了一針止痛劑。
長卿這才放鬆下來，但是，每一個關節，每一根骨頭都感覺到酸疼。
門，又被推開。
進來的人是司榕野。
他看上去也是一夜未眠，下巴上冒出青青的鬍渣。
“顧小姐，好點了嗎？”
“廢了一隻手，豈是那麼容易好的。”
明明是抱怨，但是，女孩子的聲音卻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我代司家向你道歉！”
“你別告訴我，沒有查到任何事情。”
“昨天晚上人多混雜，這麼短的時間的確沒有查到什麼。不過，顧小姐請放心，這種事情發生在司家，我們司家一定會負責的。”
“只要不是你們司家的人做的，自然不需要你們司家負責。不過，事情發生在司家，我還是勸您好好查一下，這一次是我，下一次要是其他的大人物，人家未必會給你這個時間。”
“顧小姐說的是。今天除了來探望，我也想問一下，顧小姐可有什麼懷疑的對象？”
“如果是你們司家的人做的，那我懷疑的是明珠小姐，畢竟，我和她的過節是人盡皆知。”
“顧小姐，你有什麼證據嗎？”
“只是懷疑。”
“我會查清楚的。除了我姑姑，還有其他的懷疑對象嗎？”
“京城我得罪的人不少。比如說，陸家那位小姐。不過，她不可能在你們司家動手吧？”
司榕野皺了皺眉頭。
“事情發生在我們司家，我一定找到兇手，給你一個交代。”
他沒有正面回應長卿的猜測。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的，畢竟，他剛接手司家，即便真的是陸邇做的，他也不敢貿然得罪。
長卿本就沒有把希望寄予他身上，所以，對他的承諾也不甚在意。
有噓寒問暖了兩句，司榕野也沒興趣繼續表演下去，找了個理由，就先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