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魚死網破
“你這瘋婦,誰識得你!在這滿嘴噴糞!不知死活!”白凌峰心慌地對着張彩霞就是一頓亂轟。
自己眼見着就要拿下慕容蕊了,此時竟碰到她!真是倒胃口!
也不知那慕容蕊是否已有了我的孩兒,若是有了,那便是板上釘釘的事,我還用這般打掩護?
白凌峰此刻的內心真是五味雜陳、不知鹹淡,既擔心自己的老底被揭發,又望着慕容蕊是鐵心跟自己好而不會計較自己的出身。
不都說“英雄不問出處”,想來那慕容蕊既已委身於我,想我表明真身,不是“夕公子”,而是“夕”府門客。
難道她還能不承認她沒有跟我好過?
白凌峰飛快地計算着事情敗露后的得失,現在只望着那慕容蕊能懷上自己的骨肉才算是事成了一半。
人群中的看客有人在竊竊私語。
“那好像是慕容府上的小姐?”
“不會吧!慕容府上的小姐能來這?”
“怎麼不能來!”
“哈哈!會情郎嘛!”
那聲音看似無意,卻又極其精準的傳到了慕容蕊的耳中。
慕容蕊的血熱得從腳尖到頭頂都在發燙,如果有鏡可以照一照,那就比全身塗上胭脂的模樣還嚇人。
慕容蕊拿着絲巾擋住了自己的臉,不顧好壞,先溜之大吉。
“小姐!救救我!救救我!這負心的白凌峰騙我身子、辱我清白!還請小姐大發慈悲救救我!就讓他娶了我吧!”
張彩霞整個身子托在了地面之上,雙手緊拽着慕容蕊的一隻腿。
慕容蕊又急又惱,用力的甩了一下,而她巋然不動。
在這一刻,慕容蕊生平第一次有了要殺人的念頭。
“你與他有牽扯,拽着我幹什麼?”慕容蕊怒道。
原是比較機靈的小福在一瞬間,被這瘋婦的話驚得不知所措,獃獃的站在一旁,心中彷彿被一道閃電給擊得麻木。
當然,這種麻木源於事實真相后的震驚,更有着對自己未來命運的深深害怕,若是被夫人、老爺知道了······!
“小姐,你如今是他的新歡,小姐的話他自然會聽,小姐身份高貴!放了他,自然還能覓得好郎君,而我若失了他,那便是成了散架的骨頭一把!”
在聽到這張彩霞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后,看戲的人群中,不時發出“嘖嘖”的聲音。
那聲音好似同情着瘋婦、責怪着身着華服的她。
而在《一線牽》最高、最裏面的一間房內,司馬平海正和一位彼此年紀相仿、衣着華貴的男子透過微開的窗戶縫笑看着外面發生的一切。
“你們這三王,還真是有趣!把我這當戲台了,他成班主了,瞧他這編排得是什麼!這慕容家的怕是有得粥要吃了”
“宇文兄!這還不是你給的方便!你這多好!有酒、有肉還有戲”司馬平海舉着金樽酒杯對着眼前的男子示意。
“我說你,酒也喝了!肉也吃了!戲也看了!考慮得如何?要不要跟着我一起走!”
司馬平海笑而不語。
樓上他二人有說有笑,而樓下的鬧劇卻愈演愈烈。
“你這瘋婦,休要胡言!我與你不識!為何如此攀誣我!”慕容蕊惱羞成怒的狠狠踩了張彩霞手臂上的一點點皮肉。
慕容蕊這一腳很是厲害,踩得時候沒有抬腳踩她的整個手、腳或者身上,而是不經意地挪動小步子,找准其一點細微的皮肉,在踩在地上揉搓。
那滋味疼得張彩霞哇哇大叫。
原追趕着張彩霞的那些酒樓小廝,如今倒像看戲似的一動不動地站在一旁,有的雙手叉腰、有的趴在他人肩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地隔些距離在看她二人爭論。
這些小廝在前面追那張彩霞之前,便已得令,只管把她逼進白凌峰所在的那一間包廂,並且動靜要越大越好。
如今,任務已完成,可不就在一旁看戲,今日這一幕又可將它說給迎春樓的姑娘們聽了。到時也可惹得她們又捶又笑的樂得開心。
“你們人一個個是死的?還不趕緊把她拉出去!”
慕容蕊對着看戲的小廝吼道。
那小廝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奈,只得上前將那張彩霞拉走。
白凌峰走上前,輕輕得拉拉慕容蕊的衣袖。
慕容蕊用力一甩,用那眼睛的下三白對準了他,只一眼,白凌峰便知今後怕是沒戲了。
“小姐!”
慕容蕊此時也不顧因被那瘋婦撕壞的褲腿而裸露在外的小腿了,徑直地走了出去。
小福獃獃地喊了聲“小姐”便也跟出去了。
場上只留下了白凌峰那件裏面已縫過好幾次的外衫散落在地。
演戲的主角都已離場,那些看戲的遊客倒還意猶未盡地站在原地細細回味剛剛的香艷場景。
“慕容府小姐的腿可真白啊!”
其中一位站在一旁觀看全過程的中年猥瑣男,色眼咪咪地盯着地上那塊從慕容蕊的褲子上被撕下來的碎片悵然若失地念道。
旁邊的一些客人,有的附和一笑,有的則皺眉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