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華生醫生，早上好。”
“哦，早上好，利亞。”
是的，華生現在是醫生了，沒辦法，就算是立志要將側寫師發揚光大也還是要生活的。
這份工作還是通過貝琳達介紹的，每天半天班，還有周末，待遇不錯，不要太滿意。
在與夏洛克吃完那頓鬥嘴晚餐以後，華生會和這位諮詢偵探時不時發個短訊，雖然最終都是以華生打電話過去為結束。
因為華生必需承認，一個字一個字的打出來然後還沒發出去的時候，就收到另一條短訊的同時，還要被對方嘲笑什麼的真是糟糕透頂的事情。
但這阻礙不了自己的報復。
是的，每當被夏洛克嘲笑的時候，華生就會拿夏洛克某些不太上心的東西去回擊他。
比如地球是圓的，地球圍着太陽轉，比如藝術，比如明星，再比如文學....
日子就這樣很平常的繼續下去，除了有了一個諮詢偵探當朋友（雖然他本人一直聲稱自己不需要朋友）但每當自己拿這個說事，他會主動邀約出來吃飯，華生就當這是賠罪了。
在醫院的日子也沒想像中的難，甚至可以說很愉快，或許是因為自己本身的工作很輕鬆又或者說自己在醫院裏也交到了不錯的朋友。
“嗨，喬治，你今天感覺怎麼樣？”華生走進一間病房開始一天的例行查房。
喬治·托德一名偵探小說家，因為在華生一次查房的時候看到這位喬治正在看偵探小說而聊到了一起甚至成為了朋友。
“哦，我最最親愛的華生醫生，我的朋友，”喬治看到華生，苦着一張臉誇張的說道：“我倒底什麼時候才能夠不痛？”
“你是個男人，我的朋友，不要這麼嬌滴滴好嗎？”華生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還記得你是出了車禍嗎”
“是的，當然我記得，我還記得我斷了三根肋骨哪。”喬治看了看自己的腿，接著說道：“可是我的腿已經好了，但我的肋骨。”
“無論是做為醫生還是朋友，我都認為一定的疼痛其實挺好了，至少可以讓你沒有下一次，”華生看了看喬治的治療記錄本，後接着說道：“很好，你的肺挫傷已經消退了，鼻插管可以拿下來了，恭喜你，今天開始你可以自主呼吸新鮮的空氣了。”
華生一副開不開心，激不激動的表情讓喬治真想糊他一臉的鼻插管。
“你直接說我的淤血消散了不行嗎？”喬治皺着眉頭，一臉的不開心不激動，繼續說道：“可我還是疼。”
“那個痛可以讓你長長記性，肋骨的癒合一直很慢，你可能還需要吃幾天止痛藥。”
“不，我要鎮痛劑。”喬治強調道，“求你了，我的好醫生，我真的需要它。”
“不，我認為你需要長腦子。”華生面無表情的繼續道：“其實你三天就可以出院了，知道嗎？”
“哦，可是這太痛了，我感覺止痛藥都不能緩解我的痛楚。”喬治指了指自己的胸，“我從不知道，出個車禍最可怕的竟然是在這。”
“那一定是因為你不經常生病，但做為醫生和你的朋友，我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華生半真半假的說道。
和喬治斗完嘴的華生醫生準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喝杯咖啡等下班後去趟超市，今天吃牛排！
一邊想一邊走的華生突然被從病房裏走出來的人嚇了一跳，而自己就差一點撞了上去。
“哦，抱怨。”華生猛得停了下來，為了防止和對方相撞。
“不，我是說是我的錯，我很抱歉。”是一位護士，她一臉驚慌的看着華生，顯然也是被嚇到了，接着一臉疑惑道：“你就是新來的醫生？”
“哦，是的，約翰·華生。”
“瓊·安吉拉，你可以叫我安吉拉。”護士小姐是一個性格很爽朗的女士。
“哦，你好安吉拉。”華生從善如流的說道：“你可以叫我華生。”
華生深諳處事之道，知道在醫院裏最好永遠不要小看這些護士，更不要因為自己是醫生而自視過高，因為護士的職能可並非看上去的簡單，如果小瞧她們，絕對會吃大虧的。
“你好，華生醫生。”
“這是怎麼了？”華生看了看正在清理的房間。
“哦，可憐的羅伯特。”安吉拉回頭看了一眼房間裏面，接著說道：“那個孤寡老人，無兒無女的可憐傢伙，他走得很平靜。”
“我記得他是重症肺氣腫，”側寫師的職業習慣把握全局，第一次到醫院，華生就把長住的患者都了解了個大概。
“是的，”安吉拉點點頭。
“我能進去看看嗎？”或許是直覺，或許是出於職業習慣，華生在開口前就已經走了進去。
“哦，裏面有點亂，還沒有打掃。”安吉拉並沒有跟進來，只是站在門口，“有什麼問題嗎？”
“哦，不...”華生掃視了屋內的一切后，視線最終停留在了氧氣罐上。
“華生醫生？”
“哦，沒事，”華生看着氧氣罐皺眉，但並沒有其他的發現，轉頭看着安吉拉說道：“沒什麼，看來這裏沒有我能幫忙的了。”
華生一邊說一邊朝外走去。
“是的，等會會有人來打掃這裏的。”安吉拉看了眼屋內，又看了看華生，打趣道：“我聽說我們醫院來了一個很健談的醫生。”
“你和那個小說家很合得來。”
“你認識他？”
“誰不認識他，他因為怕痛而尖叫的聲音整個樓層都能聽到。”
“哈哈哈...”華生因為安吉拉的話而捧腹大笑，“真應該讓喬治聽聽，他已經出名了。”
“所以，你因為那位小說家而沉迷於偵探，現在就要變成偵探醫生了嗎？”安吉拉打趣的問道。
“哦，偵探醫院，不我現在更想當一個喝咖啡的醫生。”華生搖搖頭，沖安吉拉打了個招呼就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讓一讓，讓一讓。”
走到辦公室門口，正準備打開門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接着很嘈雜的聲音顯然人很多。
華生順着聲音望去，幾個醫生推着一個擔架車正從電梯裏出來，而在他們的後面，雷斯垂德那張熟悉的面孔赫然出來在了華生眼前。
“可真是巧啊。”華生小聲嘀咕道。
“雷斯垂德警官，”華生自認為見到熟悉如果不去打聲招呼的話，會很不好意思。
當然，絕對不全是因為案子什麼的。
“華生醫生。”雷斯垂德正看着此刻緊閉的搶救室大門不知在想什麼，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而轉過頭一臉詫異的看着來人。
“夏洛克哪？”
“夏洛克哪？”
接着，下一句兩人幾乎是同步的問出了聲。
“哦，我以為他是跟你在一起，”華生有點尷尬的笑了笑，抬起下巴指了指搶救室的大門，“有案子。”
“並不是所有的案子夏洛克都會參與，”雷斯垂德也是很尷尬的解釋道：“事實上，自從上一個案件，我最近也沒見到他，我一直以為他和你在一起。”
“對了，華生醫生。”短暫的沉默過後，雷斯垂德探長接著說道：“上一次都沒來得及道謝。”
“嗯？”華生沒反應過來，不是很肯定的問道：“是說幫你們破的那個案子嗎？因為有夏洛克案子才破的，我可不能搶功。”
“如果你也能像他這麼道謝的話，或許他就不會這麼的...排斥別人了。”
“相信我，華生醫生，我曾經...試圖友好過，”雷斯垂德顯然想着用什麼詞會更洽當，“但一點都沒用。”
“那可真遺憾。”華生聳聳肩。
“我並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在犯人要逃跑的時候，”雷斯垂德回憶了一下後來他和幾個同事費了很大的勁才把那個昏迷不醒的傢伙從車窗戶里弄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車窗戶的框架已經變形了，“你的力氣可真夠大的。”
“哦，那個啊....”華生突然不笑了，“不用我賠吧。”
“不用。”
“那就好。”
看着華生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雷斯垂德很糾結，蘇格蘭場在華生醫生的眼裏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了...
但他一點都不好奇，一點都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