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當日
辰時初
藍楓傾收勢,吐出一口濁氣,睜開深邃引人的雙眸清澈明亮,神采奕奕,顧盼生輝,將東西收好,撩開帘子發現已有人為她準備好了洗澡水。
除了幻音以外,她想不到別人。
沐浴更衣完,戴上□□那張經驗豐富,成熟老練的臉露出來了,在鏡子前照了照沒有任何問題走出去。
玉劍公主的內殿
宮女們已經候在一旁了,玉劍公主正在開面,就是去除面部的汗毛,剪齊額發和鬢角的儀式,一個年紀不小的嬤嬤念念有詞“左彈一線生貴子,右彈一線產嬌男,一邊三線彈得穩,小姐胎胎產麒麟。眉毛扯得彎月樣,狀元榜眼探花郎。”
接着,便是帶髟狄(頭面)—上髟下狄。
戴在正中的分心、戴在底部的鈿兒、戴在頂部的挑心、戴在後部的滿冠、分心左右的草蟲簪、兩側的金花頭銀腳簪、戴在鬢邊的掩鬢等,展出類似金冠的造型,因此也有把髟狄髻稱作“冠兒”的。
着盛裝
穿着順序為馬面裙、豎領長襖和披風。新娘所穿刺繡四季花草披風,披風上的刺繡極盡精美。準備為新娘換上弓鞋(翹頭繡花鞋)。戴盤錦瓔珞項圈。
略過了,祝告祠堂和接受的父母訓導。
玉劍公主看向楚紅道:“這蓋頭就請姑姑幫我蓋上吧!”。
楚紅聲音低沉道:“好”。
小音將蓋頭端到了楚紅面前,楚紅和燕兒展開美麗的刺繡百子蓋頭,蓋在了玉劍公主的頭上。
隨後,在小音和燕兒的攙扶下,步入正殿坐在主位上,等待迎娶的新郎官。
半個時辰左右,外面響起了鑼鼓嗩吶聲。
接着,大紅花嬌迎進門落在院前,一白一黑的兩人走了進來。
白雲生和司徒平走進正殿。
白雲生作揖道:“按照規矩,應該將公主從奉海門外迎入,走過正中間的白玉海龍橋才符合規矩,所以在下要將公主送至奉海門外”。
玉劍公主揮了揮手,楚紅走上前道:“只要不耽誤吉時就好”。
白雲生收回視線道:“那就請公主上轎吧!”手一揮,紅毯從門口鋪上。
公主上了花嬌,花嬌抬出鳳和宮門,鑼鼓喧天,鞭炮齊天,白雲生和司徒平帶着眾人踩着紅毯浩浩蕩蕩往奉海門走去。
半個時辰后,奉海門外,不知多少的守衛從山頂一直到山下,人足足多了三倍。
花轎落下,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傳來馬蹄聲。
七個新郎官騎着白馬從奉海門跑了出來。
楚紅眼睛裏閃過一絲玩味,這個史天王還真是謹慎的很呢!
娶新娘都要用替身呢!
史天王手揮一揮,花嬌抬了起來,鑼鼓嗩吶鞭炮響起,在眾人的簇擁着,抬入奉海門、走過白玉海龍橋,浩浩蕩蕩的前往成婚宮殿海王宮。
海王宮
青龍含珠騰雲柱,彩鳳采霞祥雲柱屹立在兩邊。
金碧輝煌,光彩奪目。
主婚嬤嬤贊禮唱拜興。
新郎新娘準備行:拜堂禮、同牢禮等諸多儀式。
最後,送入洞房。
洞房
終於,史天王不再是七個人。
史天王和玉劍公主坐在床上。
史天王揭開了玉劍公主的蓋頭,接着行合巹禮。
一切事宜完畢之後,史天王就出去和他的手下舉杯同慶了。
在玉劍公主的吩咐下,宮女們將她頭上的頭面統統摘下,三千煩惱絲落下。
玉劍公主屏退了其他人,留下楚紅、小音、燕兒三人。
小音和燕兒守在了門外。
玉劍公主拉住楚紅的手道:“我害怕的很。”
楚紅拿出紅色的紙包遞給她道:“史天王進來前將這粉末撒在身上”
“是毒藥嗎?”
“不是,但是會和他喝的酒產生反應,使他進入迷幻的作用,對你要做的事情有很大的幫助,事成之後不要驚慌,拿着花燭晃三下,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
“好”
“史天王回來,還有些時辰,吃些東西睡一覺吧,記住一定要保留體力和精力不要想太多,醒來後記得將我給你的東西吃了。”
“姑姑,我記住了”
楚紅起身走了出去,玉劍公主定了定心,吃了個半飽,就休息了……
門外
楚紅走出來看向小音和燕兒道:“你們去休息吧!有我在這裏就可以了”。
小音和燕兒猶豫了一會,福了福身道:“是,姑姑”倆個人退下了。
楚紅坐在榻上看着殿外的守衛,心裏不知盤算着什麼。
黑夜—海上
楚留香站在甲板上,緊握的手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一個寬大的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老臭蟲,楓葉那麼聰明一定會沒事的,老紅已經趕過去了”胡鐵花收回手背到背後握緊暗道“話是他說的,可是他自己心裏也是懸着的”
一天前,他和杜先生遇見了孤身一人的楚留香在海上漂泊,就知道一點紅的直覺是對的。
胡鐵花和杜先生還有其他人乘船即將靠岸時,一點紅不知怎的忽然臉色大變道:“不對,一定是楓兒那個感覺不會錯的,還有,那個叫小音和燕兒的宮女也不對勁,似乎總是在刻意的躲着我。”
胡鐵花摸着鼻子總覺的是一點紅神經太緊張了,可是他一回想似乎腦袋也有那麼一絲痕迹道:“那個小音我到覺得沒什麼,但是那個燕兒我想在一回想起來確實有些熟悉,可是她們的臉我們確實是不認識啊!。”
一點紅冷笑看着他道:“有楓兒在,我們怎麼可能認得出。”
胡鐵花恍然道:“你是說易容術。”
杜先生走了進來看向他們道:“如果我感覺沒有錯的話,那小音應該是幻音。”
一點紅和胡鐵花齊聲道:“幻音,誰是幻音?。”
“幻音和幻妍是宮主的貼身神侍”杜先生解釋又道:“至於那個燕兒她應該不是幻傾宮的人”。
一點紅抬眸瞪着她冷聲道:“你為什麼一早不說。”
杜先生連忙跪下道:“主上息怒,幻音不會輕易出現在人前,這一次必定是受了宮主的命令,鵑鶴不能違背宮主的命令。”
胡鐵花拍了拍腦袋道:“那你現在為什麼又說了?”。
“因為現在說了,我們也不能有什麼作為了是嗎?”一點紅握緊拳頭冷哼“楓兒要是出了什麼事,不說我們,就龍椅上的那位能善了?”
胡鐵花看向杜先生道:“那麼我們現在做的事情還有什麼意義了呢!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天下縞素,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那天夜裏一點紅就獨自一人乘着迅捷的海鷗帆船離去。
甲板上
楚留香扶着欄杆自嘲道:“什麼時候我活的如此拘束,反倒沒有老紅看的開,擔心這擔心那,只要楓兒沒事,怨我有何妨呢!”。
胡鐵花感嘆道:“看來太了解對方反倒成了一種束縛。”
楚留香遙望着黑暗道:“我恨不得飛過去,可是那是奢望,我想除了養精蓄銳以外,做不了任何事情,誰也不知到了地方,又會是一番什麼景象。”
胡鐵花安慰道:“以現在的速度,明天中午左右就能到了。”
楚留香深吸一口氣道:“明天,呵,從來都沒有覺得明天會那麼久,遠到我不敢去想像,有些事情一瞬間就成了定局,可況,可況……”
兩個人不在說話,沉默,可怕的沉寂……
子時中
楚紅、小音、燕兒看着燭光晃了晃,楚紅手一揮,守門的史天王手下“好香”。
眼前一晃,便動彈不得失去了知覺。
接着,楚紅、小音、燕兒拎着三個一人高的麻袋進入了殿內,關上門。
在外面看來依舊紅彤彤的喜慶。
那倆個手下依舊站在那裏,瞪大了眼睛,敬業職守。
洞房內殿
那喜床上躺着史天王,只不過他的咽喉處被人一刀切開,潔白的牆上染上鮮紅的梅花。
玉劍公主跌坐在地上,手上被蠟油燙的通紅她也不知,她旁邊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她臉上的鮮血還未來得及擦去。
小音放下麻袋,把窗前的紅帘子拉下防止他人窺視。
燕兒接過楚紅手裏的麻袋和自己手中的麻袋放到地上。
楚紅看了一眼史天王,拿起綉被蓋在住了他道:“洞房花燭夜,命喪黃泉時”抬起手揭開臉上的面具,遞給小音。
小音接過來,燕兒將麻袋裏的三個身形和她們差不多的宮女放了出來,將面具貼到了她們的臉上。
幻音、凌燕也恢復了自己的容貌,藍楓傾回首看向玉劍公主。
玉劍公主看到面前三張容顏,即使自己是個女人也忍不住為之傾倒,看到藍楓傾的時候更是覺得自己呼吸已由不得自己了。
藍楓傾將一枚冰晶放入她眉心,玉劍公主恢復了神智,內心的恐懼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道:“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幻音從麻袋裏拿出三套和外面手下穿的差不多的衣裳。
凌燕將三個易容的宮女擺放好位置,藍楓傾撿起匕首,在史天王身上隨意的畫了一道口子,獻血流下,那個容器接住。
玉劍公主指着地上的宮女道:“她們都,都死了嗎?。”
藍楓傾淡淡道:“只是吃了假死葯而已,睡上個三、五天,之後的事情就看她們自己的造化了,你帶來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幻音、凌燕、玉劍都紛紛穿好衣服頭髮都綁起來,藍楓傾拿着容器隨意的將血倒在她們身上,也是物盡其用了。
藍楓傾從袖子裏摸出倆個盒子遞給她們道:“這是桃花泥,將身上露出來的位置都塗上,凌燕,記得將印記露出來。”
“是”
一炷香之後,藍楓傾又摸出三塊令牌遞給她們道:“收好了,一旦要被人抓住就說你們發現玉劍公主不對勁,又不敢打草驚蛇的撞響鐘樓,趁着夜色走吧!”
玉劍用黑黢黢的手握住令牌道:“長公主,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藍楓傾抬眸道:“幻音、凌燕在黎明之前,你們走的越遠對我越有幫助”抬手點住玉劍的啞穴。
“是”幻音、凌燕帶着玉劍趁着夜色離開。
藍楓傾將地上的衣服和麻袋撿起疊好放入柜子裏。
乘血的容器裝滿了土種上綠色的植物,擺在柜子上。
匕首放到外殿的矮几上面。
藍楓傾拿起嫁衣走進這海王殿裏的天然溫泉池。
隨後將嫁衣丟入一旁的小池裏,倒上藍色的液體,任它泡着。
自己褪去衣衫進入大溫泉池子裏,有倒入白、紅二色的液體。
將自己沉入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