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成就感
飯局在晚上十一點多結束了，章明徹底醉了。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在宿舍，直接斷片了。啥時候回來的、怎樣回來的他都不記得了，就tnnd記得昨天自己吃了很多，徹底的光盤了。拿出手機一看快10點了，喲！遲到了。爬起來刷牙洗臉跑向單位去了。
昨晚章明給趙京津的影響很好，“你的小老鄉不錯，是真能吃啊。老董訂的菜不少，咱們昨天也沒吃多少，全讓他一人給吃完了，真是驚人啊。呵呵，不知道是不是給吃撐了。哈哈”趙京津對着自己秘書越說越高興，加上昨晚睡覺腰舒服，睡眠也好，今天起來心情就不錯。
“呵呵，看起來挺瘦的，沒想到飯量真是不小啊。”龔子哲也打趣的說道。
章明進了科室，發現就老宋和李輝在科室。老宋看到章明后戲謔的說：“小章，昨天喝酒了？你那酒量是該多鍛煉鍛煉，有沒長進。不會又是三杯倒吧！‘
”宋老師就別笑話我了，哪有長進。今早起來都斷片了。頭暈的厲害。這酒看來以後是不能喝了。“
”章醫生，院長讓你去趟辦公室。剛上班就打電話了，我當時說你有病號，沒辦法接電話。我都準備讓李輝去你宿舍找你呢。“護士長站在科室門口，如外國人般的普通話響了起來。
”姐姐，你太好了。你有沒妹妹嗎，介紹給我做女朋友吧。“章明一聽就朝外走，邊走邊對着護士長說。
護士長臉都笑開花了，還特意的錘打了一下章明的肩膀:“章大夫，你願意洗腸子嗎（入教）。願意我就給你介紹啊。“這話說的章明臉更黑了。調戲不成反而被調戲了，也不多話急匆匆的去院長辦公室。
老懞早上還沒上班就接到董旭的電話。電話里董旭說治療的不錯，領導對章明和老懞都很滿意，並讓老懞多照顧章明，最好別值班了，因為每天都要去治療。也不要向章明打聽領導身體狀況。做好後勤工作，領導都看在眼睛裏呢。老懞接完電話后呆了：“還真讓小章看準了。那自己也沾光啊，章明是自己去衛生廳生生的搶回來的。”他到也沒想着向章明打聽是哪位領導，以後多留心不就知道了嗎。只要章明在縣醫院，他就跑不掉。
章明敲門進去以後，老懞站起來笑吟吟的說道：“大早上的縣領導就打電話誇你呢，看來我們的小章專家又立功了。”拉着章明做到雙人沙發上后，對着章明接著說道：“最近就辛苦點，服務好領導。有困難就提出來。領導滿意，醫院也有光彩不是。”
“昨天我也想着讓領導來咱們醫院治療，可趙~~”
“好了具體的我也不問了，只要你有心就好，也不要隨便說出來，現在需要醫院怎樣配合你呢，”老懞一聽章明要說對方的名字，趕緊打斷道。章明不知深淺，老懞知道，不管以後領導身體情況是不是傳出去了，只要不是在他這傳出去就成。
“好的，蒙院我知道了。領導不來醫院我就提出結合醫院的遠紅外配合治療，那台機器晚上我的帶過去。’
”沒問題，幾點過去需不需要醫院的車送你，“
章明這才想起來，自己可能有車開了。”不用，晚上9點多才過去呢，有人來接。‘
“那就好，你現在任務繁重，是不是晚上值班就先停下來。等忙完這短時間以後再說。”
“沒事的蒙院長，給領導看病都是晚上，而且治療時間不是很長，沒必要不值班。科里人也不多。”章明可不願不值班，熟練度要提升而且也不想讓別人說閑話。
老懞內心真的很感慨，就像出門碰到寶的感覺有木有啊。縣領導大早上的特意打電話，可人小章你看沒啥特別的反應，該咋樣就咋樣。這就是素質，縣醫院醫生的素質高，那就說明院長領導水平高。老懞開啟了YY模式！
今天是章明值班，回到科室發現原本的兩人就剩下李輝一個人了。“李輝，宋老師呢，今天我來晚了有新入的病號沒。”
“章老師啊，老宋去上門診了，主任昨晚和你一樣喝高了，今天來不了了，其他幾個不知道啥情況。這大雪天的也沒啥病號，就17床的老太太膽囊切除今天要拔管了。我尋思着你昨天醉成那樣可能今天來不了，我就去拔了，恢復的挺好沒啥滲出。”
“你小子就會調侃我，喊啥章老師啊，弄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要不是你和我同歲我都想喊你師傅了。要不哪天我們行個拜師禮？然後一起吃個飯？”
“你掏錢啊還是我掏錢啊？”章明立刻提起精神來了。
“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是師傅出錢了。”
“那行了，我拜你為師了。’兩人邊打趣邊開始了每天的查房。雖然別人已經查過了，但章明自己不看心裏不放心。病號不多，但也得做到心裏有數。
早上來了幾個病號，老宋沒處理都打發到住院部來處理。中午章明值班，李輝也不回宿舍休息，就在科室跟着章明值班。兩人猜大小出飯錢，結果章明輸了，掏錢讓李輝去對面小餐廳提抓飯還要加肉。加肉是李輝強調的。章明特鬱悶，猜大小十次裏面九次都是自己輸，這小子是不是為了省飯錢才跟着自己值班啊！技不如人啊！
恨恨的吃完加肉的抓飯，兩人躺在值班室的高低床上閑諞，”老章，昨晚去哪喝酒了，都成泥了。別人送你到門口，我和陳娟扶你進來知道不？陳娟給你擦了把臉，還怕你吐在你床頭下面放了洗臉盆。“章明早上起來的急，沒注意。
”謝謝了啊，昨天真喝斷片，啥都不知道，看來啊這以後得少喝酒了。“
”謝我干毛啊，人陳娟才是主力，你說你黑不溜秋的咋就能讓大美女看上你呢。“李輝內傷的說道的。
”你別胡扯好不好，我哪是黑不溜秋啊，黑又亮好不好。沒辦法，人帥起來就是這樣的拉風。“章明很得意。有人關心自己而且是美女。
”真tnd的不要臉。“
”章醫生，快點，來了個重病號。好像快不行了。“嘭地一聲，護士古麗推開門喊道。
章明和李輝一咕嚕翻身下床，拿起大褂就跑了出去。
外面來的人不少，把樓梯間都佔滿了，冬天查宿縣這邊穿皮夾克的多，感覺黑壓壓的一片。章明趕忙過去看病人，四十多歲的中年男性，胖，呈昏迷狀態、身體輕度抽搐。旁邊一個穿着比較時髦的中年女性，滿臉淚水拉着病號的手癱坐在病人旁邊。
”醫生，醫生你快救救我老公啊。你一定要救救他啊，早上都好好的。“女人看到章明后拉着他的袖子哭喊道。”章醫生，你看看CT，好像是腦出血。“急診科的巴音醫生把剛做的CT交給了章明。”病人既往有高血壓病史，未按時服藥。一小時前突發噁心、嘔吐並出現昏睡“
章明邊聽巴音介紹病情，看完CT對護士說道：”蛛網膜下隙出血，立刻給予20%甘露醇靜滴加40ml速尿靜脈推注。插導尿“然後對着病人家屬說道”病人情況不太好，必須立即手術。“
”你們行不行，不行先打點針，我們想辦法送市裡。別上了手術台下不來了。“一個刺耳的男聲響了起來。章明轉頭一看一個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對着他噴到。
”你是病人家屬？‘
“我是他小舅子。你們能做着手術嗎。別給做死了。＇這位呢，是跟着他姐夫包工程做生意，生意不小。現在他姐夫眼看不行了，他內心有點着急又有點期希。他姐夫是獨生子女，家裏孩子還小，姐姐就一家庭婦女。如果姐夫真沒了，以後的生意就全是他的了。所以現在的他雖然矛盾，但是也不自覺的開始找醫生的碴。滿臉淚水的女人一聽這話期望的看着章明，她是多希望章明說沒問題，可以做。
“你滾開，這裏沒有你說話的地方。現在大雪封山，哪有路能去市裡。”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一把推開這小舅子。然後對章明說道：“醫生，您別聽他胡說，我是病人的父親。如果現在手術，他的機會還大嗎。”老人滿眼淚水，雙手發抖的抓着章明的手。
“老人家，病人情況比較嚴重，如果不做手術我確定患者就真不行了。如果做，有很大的幾率以後偏癱或者~’
”那就是還有希望嗎，“
”有，但不大。“
如果不是有人扶着老人，老人已經身體發軟的坐在地下了。他回頭望了一眼自己的兒媳，兒媳已經哭癱了指望不上了，老伴身體不好沒敢通知，現在沒有人商量。再回頭看了看那白眼狼般的舅子，一咬牙：”醫生，不管希望多大，只要有希望就做。‘
經過幾個月的科室工作，對於手術章明已經能做外科的主了。“立刻行術前準備，準備好1000cc血漿，電話通知總值班讓手術室的準備好，李輝你去打印病情告知書和手術前談話書，”章明對着護士說話有給李輝下命令。
“行，如果出事，你吃不了兜着走。我可認識你們院長’旁邊的小舅子有點氣急敗壞。
雖然這吳姓商人是獨子，可家裏還有其他堂兄弟，平時就對這位小舅子看不過眼，現在這種時刻又跳出來挑事。只看其中一個大漢”嘭“的一拳打在了他臉上，還要再打，被其他人拉開了。西北人豪爽，一言不合就開打很多見，章明也沒管，這不屬於他的職能。
剛過幾分鐘，老懞就來了，吳姓商人家來醫院后就給院長打了電話，他們在查宿縣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對老懞還是很熟悉的。其中一個家屬對着老懞說這什麼。老懞挺着急，隨便回答了兩句就趕忙進了醫生辦公室，把章明拉倒一邊悄悄的問：”有沒把握，我們醫院從來沒做過腦部手術。“
”院長，有把握。“章明堅定的說道。老懞一看章明的眼神很堅定，又說道：“如果不行就別勉強，可不能膨脹啊。讓120想辦法送市裡也行，出了醫院就沒我們什麼事情了”他真怕章明現在膨脹。
“您放心，絕對有。”就是沒把握只要有一線希望，章明也會做這台手術。大雪封山送病號出醫院門就等於讓他去死，章明過不了自己的內心譴責。
章明在檢查病號的時候就已經在系統中構建了他的大腦結構，而且找到了出血點，血量雖然不少可出血點就一處，系統中患者預后還可以。所以態度很堅定。老懞也沒時間生氣了，趕忙打電話給縣血站要血。又讓手術室麻醉科的趕緊準備。如果手術做成功了那皆大歡喜，如果失敗了老懞已經開始思考後面如何收場了。縣醫院從來沒做過腦部手術，腦外科手術的精細程度就是首府的三級醫院水平也一般。也不怪老懞生氣，西北的腦外都不是很強，好的腦外不是在首都就在黃埔，一個政治中心一個經濟中心，小縣城的醫院哪有這水平。
現在章明堅持要做，老懞也只得干驢子上架硬弄了，現在讓停止手術，家屬估計能把他吃了。希望章明真有把握，要是下不來檯子（手術台）就麻煩了。麻醉師馬明華進修的時候跟過腦外的手術，而且工作了好多年，這種經驗比章明豐富很多，她怕章明出事情，所以她好心的說道：“章醫生，病人生命體征不是很好，風險很大。是不是把你上級大夫也請過來。‘這話說的相當的好等於給章明找了個高個子，章明着急着給病號做手術，而老懞是給氣昏了，忘記章明還沒證呢。趕緊的章明給努爾別克打電話，老努爾已然開始了不知第幾場的酒局了。他自己沒來，倒是給副主任巴特打了電話。
十幾分鐘后巴特也趕來了手術室，一看病號生命體征就開始眼發暈。”這都快不行了，還做什麼手術啊。趕緊的朝大醫院送吧。“他不敢上手。
”現在行不行的都得做，做了還有點機會，不做一定沒機會的。主任不來，你副主任是跑不掉的。“章明等上級醫生就等了十來分鐘，這手術越拖風險越大，所以也有點上火。口氣很硬，沒有平時的客氣和客套。
巴特本來就是軟塌塌的性子，如果今天來的是老宋或者玉山江就可能做不了了。讓章明一嚇唬，他也沒了主張，章明一看他那樣子，就對馬明華說道：”給降壓藥，控制在正常水平略低，開始麻醉。巴主任和我去洗手，李輝先準備器械。“章明抓緊時機給讓馬明華開始麻醉，然後又指使巴特去洗手不給他思考的機會。看馬明華開始麻醉，他也趕緊去洗手。
巴特心不在焉的洗着手，章明站一旁邊洗邊說：”出血點已經發現，在CT中可以看到。很簡單的手術，定位很清晰，開顱消除淤血、止血就OK了，比膽囊手術都簡單。您怕什麼啊，您上班多少年這點小風小浪的還能驚住嗎。“章明嘴裏不停，一邊鼓勵一邊忽悠他。不僅是為了讓巴特有信心而且還不能讓他思考不能讓他反悔。
手術開始，患者血壓控制的很平穩。開顱、吸血、尋找出血點，章明做得快速而精巧。巴特本來後悔的已經快哭了，心中不停地埋怨老努爾和章明。現在看到章明很靈巧的止血，而且患者呼吸慢慢開始平穩起來，他也慢慢的開始平靜下來，開始專註起手術來。
李輝二助、巴特一助，章明雖然在系統中複製了患者的腦部情況，但畢竟這是在現實中，又是比較難的腦外手術，自己也有點緊張。可他不能表現出來，如果被其他人發現他緊張了，那這台手術算是徹底的要失敗。馬明華水平不錯給葯適中，患者各個體征控制的相當完美。這也讓章明手術難度降低不少。
淤血清除乾淨，而且止血點也已經完全止住。填塞生物止血棉后，章明稍微觀察了一下，再次在系統三維立體圖像下面觀察了一次，發現沒有新的出血后開始閉顱。就在章明系統中觀察出血的時候，巴特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不會他娘的下一步不知道幹啥了吧，難道失敗了？瞅瞅心電監護患者生命體征比術前好多了。看到章明再次開始動手，巴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真他娘的不是人乾的活。“以後再也不和這小子搭檯子幹活了，嚇都嚇秋死了。”雖然心中這樣暗暗想，其實巴特挺佩服章明的。
看到章明開始閉顱，馬明華說道：“章醫生，我現在開始減葯，催醒嗎？‘
“開始催醒，降壓藥物不要停。血壓保持住“
李輝你先脫衣服回科室，讓科室護士準備冰帽，把這個病號安排到通風向陽的單人間。剩下的活我和巴主任就可以了。”好的，我現在就去“李輝立馬下了檯子脫去手術衣。
”能醒嗎？“巴特瞪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看這章明。如果此時章明說句醒不來了，估計他會哭了。太他娘的欺負人了，讓主任欺負不算，讓這新來的也給欺負，三兩句話就弄到檯子上了。巴特現在想清楚了。
”再過十幾分鐘就醒來了，如果今天沒巴主任這人就撂檯子上了“章明對巴特肯定的說道。
”沒、沒、沒我啥事，我就是一助“緊張再加上擔心，巴特顫音都出來了。度日如年的是十幾分鐘過去了，手術間很安靜，沒人再說話。章明靠在牆上假寐，巴特站在手術台旁神遊，麻醉盯着心電監護，巡迴護士緊張的都不敢走路。
這時只聽到手術護士喊道：”章醫生，病人手開始動了。快看快看眼睛睜開了。’
手術室外面已經鬧成一團，李輝出去的時候家屬圍着他詢問，他不知道到底成功了沒，也不敢亂說就是擺脫了家屬去了外科病房。病號小舅子不幹了，指着一群人“草！你們這些Sb，看到沒有看到沒有，醫生都不敢說話了，我說什麼來着，去市裡去市裡，都TM的不聽，你還打我，從明天開始別來工地上班了。”他姐姐本來就六神無主了，一聽就哭了起來，氣都接不上。
就在一群家屬心情最低落的時刻。手術室的門開了，護士推着手術車出來了。呼啦啦的一群人壓了過去，：“幹什麼，幹什麼，圍過來要幹什麼，現在病號還在危險期，需要安靜不能激動，都給我讓開。”小護士現在牛多了，章明下手術的時候就說過，病號現在算是跨出死神之手了，只要度過今天晚上一切就會恢復起來，現在一定要安靜、平穩不能激動。
小護士幾句話就說的家屬自動分出一條路來，當病號父親看到兒子眨着雙眼，平靜的呼吸，雙眼開始流淚，咧開嘴“赫赫赫”，也不知是哭是笑。自己丈夫眼睛睜開了，睜開了，這時髦女人忽然好像有了一股子力量一樣，轉身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弟弟的臉上，然後急步跟在小護士的身後朝病房走去。
病號下手術后，馬明華第一時間給老懞打了電話。老懞下午那都沒去，滿天神佛的祈禱了一下午。當馬明華說手術成功，病人蘇醒的時候，老懞癱坐在老闆椅上，滿頭是汗。
章明和巴特沒出手術間，這邊就有電腦可以下醫囑。章明下好醫囑，站起身來走到巴特面前，給巴特緊緊的一個擁抱，並且在巴特耳邊悄悄的說道：“謝謝！巴特謝謝你。”本來巴特滿肚子埋怨的想發幾句牢騷，可看章明真情流露，他也被感染的激動起來。是啊，幹了半輩子醫生，以後站起來也敢說老子是開過顱的醫生了。拍了拍章明的後背，他也有點眼睛發紅了。
馬明華已經激動的抓着巡迴的手在哪跳開了，成功了！我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