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吃喝時才知情
“哇,沒想到你這位大少爺竟然還會吃這些街頭小吃,還這麼會吃!”花韶蘭說道,左手拿着夾層蜜汁雞排,右手拿着一小碗武漢熱乾麵,吃的是津津有味。
“吃完這些帶你去喝一杯甜酒,潤潤嗓子。”閆曉斌說道,並沒有理會花韶蘭的嘲諷。
“好啊。”將手中的雞排吃完,在吃起熱乾麵的時候花韶蘭確實感覺有點干。
說完,兩人便向甜酒店走去。
路上花韶蘭問道:“你的衣服沒事吧?”
“沒事,三十萬的衣服怎麼可能被一點奶油弄壞。”閆曉斌無所謂的說道,反正這件衣服他本來就打算穿一次就扔了,畢竟這是他“小媽”花他爸的錢給他定製的衣服。
沒一會兒就走到了甜酒店。
甜酒店的裝潢風格很是淡雅簡潔,並沒有什麼很出色的地方,整體上算得上乾淨,座椅桌子都擦得乾乾淨淨,上面的一道道痕迹彷彿展示小店營業時間之久以及來往的客人之多。
不過對於閆曉斌這種闊少來說,可能是很髒了吧,花韶蘭心想道。
而此時店裏的人並不多,有着不少空位,兩人隨便找到一個位置便坐了下來。
“大哥,兩碗櫻花甜口米酒。”閆曉斌很隨意的說道,顯然經常光顧此店,是妥妥的老顧客。
“好嘞,馬上。”小店的男主人熱情的回復,更加印證了這個看法。
不一會兒,甜酒就端了上來。
看到這次閆曉斌不是一個人,而且還帶了一個女孩,自然下意識地認為這是他的女朋友,道:“這次帶女朋友了,那大哥給你打折,多帶女朋友來喝啊,哈哈哈。”說完笑着離開忙碌去了。
聽完男主人的話,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看着自己眼前的甜酒
盛甜酒的小碗並不大,女孩巴掌般大小,表層被糯米酒麴覆蓋,上面撒着幾片鮮櫻花。
“嘗嘗吧,試試味道合不合你口味。”說完自己拿起小勺,將酒麴一壓,甜酒溢了出來。
盛了一小勺,便品嘗了起來。
看到閆曉斌吃的樣子,花韶蘭也有模有樣的學着吃了起來。
“你知道我的家庭背景吧?”閆曉斌說道,自然自我感覺良好。
“我說我不知道,你信嗎?”花韶蘭說道,表情很是嚴肅。
“那就好。”
“你別好,我是真不認識你啊!”發現閆曉斌真的誤解了她的意思之後,她連忙解釋道,而她後來才通過趙芊芊才知道閆曉斌如此龐大的背景以及雄厚的家族實力。
然而此刻的閆曉斌:“...”
“怎麼說道,就是我家條件相當不錯,這你能看出來吧。”緩了一緩,有些無語地說道。
“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我又不是眼瞎,能穿得起三十萬世界元的衣服的人,怎麼可能是像我這樣的窮鬼能比的?”花韶蘭吐槽道,顯然覺着這位大少爺自作多情。
“那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對這一帶這麼熟嗎?”聽到花韶蘭的話,他反而有些疑惑起來。
常人看到自己這樣多半會疑惑,為什麼出身頗高的富家大少爺為什麼會流連忘返在這學校的商業美食街呢?
“為什麼要好奇?我管好我自己不就好了嘛?哪有空管別人的閑事?”花韶蘭無所謂的說道,右手同時用勺挖出一小塊酒麴,填入口中。
下一刻,花韶蘭原本頗為精緻的五官瞬間幾乎要凝在一塊兒,道:“怎麼這麼酸啊!”
“你不和酒一起吃當然會很酸了,酒麴本來就會部分發酵,產生乳酸,你喝酒的時候就沒感受到酸味嗎?”閆曉斌說道,覺着花韶蘭有點憨憨。
“我怎麼知道?我這是第一次吃。”說完,哼了一聲。
看着花韶蘭發小脾氣的樣子,閆曉斌也是微微一笑。
可下一瞬間,眼神又放到了花韶蘭的雙手上,想要詢問,卻欲言又止。
見到閆曉斌這幅模樣,花韶蘭道:“你想問什麼就說吧,不用這麼拘束,我從來不把請我吃發的人當外人,你說吧。”說完就着甜酒,吃下了一塊酒麴。
“你的手,為什麼...?”閆曉斌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算是人家的私隱了。
“打工幹活自然而然就這樣了,不然怎麼可能這麼糙?”花韶蘭解釋道,覺着很是無所謂。
聽到花韶蘭這麼說,閆曉斌頓時蒙掉了,因為花韶蘭手上的創傷疤痕至少是十年勞作的才會產生的結果啊!而你才十八歲多,剛剛上大學啊!
“怎麼,很驚訝嗎?”花韶蘭並沒有被閆曉斌驚訝的眼神而有所感觸。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只不過大小不一罷了。”花韶蘭說道,顯然對生活早已有些麻木而變得波瀾不驚。
“你可能是生活上的不如意,親情上的缺失。”花韶蘭繼續說道:“而我是生存的艱辛,生活的苟且,過早地為生活所迫。”
“我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雖然不至於缺吃缺喝,可孩子們的其他開支並不在孤兒院的預算之內,為了填補預算,孩子從六歲上小學開始就要打工或者去撿垃圾掙錢,來維持孤兒院能正常運行。”花韶蘭說道,若非她已說明自己就是孤兒,光聽說話的語氣彷彿她只是見證者,而非經歷者。
“等到高中,孩子到了十五歲就要脫離孤兒院,在政府的安排下就業或者繼續上學深造。”花韶蘭接著說道:“在此期間,學校雖然免除學費包含在內的所有費用,還給與不少補貼,可你要知道,人活着真的很難很難!”
“在學校可以住宿舍,吃食堂,穿校服,可到假期的時候呢?除了回孤兒院,我無處可去。”
“可我回孤兒院好意思白吃白喝嗎?這一切不還是都需要錢?”花韶蘭說道,倔強的語氣因鼻腔內的一股酸氣而變了味道。
可她依然強忍着,不讓眼淚流出來。
“現在你明白為什麼我根本就不在乎你的一些奇怪的表現了吧?因為我根本沒有那種閑情在乎一個與自己無關的陌生人。”最終,在眼眶打轉的淚珠還是滑落了下來。
“很感謝你今晚的款待,畢竟今天一整天都忙於打工,根本沒時間吃飯,所以在聯誼會上才會吃的那麼凶,如果樣子嚇到你了,那我很抱歉。”眼淚流下之後,閆曉斌便將紙巾遞給花韶蘭,待她擦完眼淚后,才繼續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咱們兩個還是不要再見面的好,畢竟你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過多的牽扯只會增添我們彼此之間不必要的麻煩。”說完將小碗中的最後一點甜酒一飲而盡。
“雖然很感謝你的款待,但以後有機會再還,那我們就此別過吧。”說完便起身,朝門外走去。
此時的閆曉斌心中早已慌亂,畢竟眼下的場景不用說見過,他連聽都沒聽說到!
對於花韶蘭更多的是束手無策,他一時間不知如何下手。
而且他也明白,花韶蘭說的的確是正確的,他的介入不僅會給自己,也會給她的生活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可他心裏此刻卻有一個堅定不移的念頭,“留下她,不然你會後悔死的”!
“一等,別那麼急着走啊,你吃飽了嗎?沒吃飽我帶你去嘗嘗這裏最正宗的螺螄粉,怎麼樣?”閆曉斌也起身,拉住了花韶蘭。
此時,花韶蘭神色平靜,轉頭看向閆曉斌。而在閆曉斌眼中,根本看不出此時花韶蘭的情緒。
可閆曉斌滿臉笑容,讓花韶蘭根本使不出性子來拒絕他。
看到她沒有拒絕,閆曉斌直接拉着她奔向那家螺螄粉店,去吃螺螄粉,用食物來填補他們那殘缺的心靈,用食物代替語言,讓他們緊緊相連。
而且,花韶蘭都沒拒絕,嫌棄以後可能會產生的麻煩,他一大男人怕什麼?閆曉斌心中想道,隨之是一陣解脫的釋然。
“既然你請我吃螺螄粉,那我要加鴨掌,要兩個。”花韶蘭不再像先前那般壓抑、低沉,彷彿壞心情在一瞬間一掃而盡,面對着閆曉斌地笑容也笑了起來。
“好,加兩個。”閆曉斌看到花韶蘭笑了起來,自己更是高興起來。
閆曉斌知道,他此刻以被花韶蘭“俘虜”,而花韶蘭也被自己感動。
是啊,有時愛情就在那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