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告別（4）
三天了。顧巧昏迷了整整三天。余琛洛幾個人寸步不離地守着顧巧。
“她怎麼樣？”蕭晴楓推開房門，逕自走進來。身後跟着王俊凱。
“還是沒醒，水米不進。再這樣下去，我有點擔心她餓死。”沈汐滿心哀怨地說，“晴姐，你怎麼把——帶來了？”
王俊凱輕聲說：“我……擔心。”
啪！！
離王俊凱最近的韓司一巴掌扇了上去。“你也配這麼說？你擔心她？把她害成這樣的人是誰？！你說啊！！”
“阿司。”李佳辰抬起頭，臉上的疲憊也掩蓋不住怒火，“別和他廢話。”
“你們別這樣。”蕭晴楓朗聲說，“她能聽到是吧？你們也叫不醒她，倒不如叫俊凱試試。”
余琛洛淡淡地看了一眼蕭晴楓和王俊凱，“那我們先出去。——但願他可以。”說完，余琛洛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郭久壹幾個人也站起來，走了出去。
“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蕭晴楓輕笑，“我也出去。但願……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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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凱自嘲地笑了笑，在顧巧旁邊坐下。
“巧兒，對不起。
“我本來是想把你從黑暗中拉出來的，卻不想你跌得更深。
“我知道，你的學籍在清華。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巧兒，你能理解嗎？你有更廣闊的未來，應該和更優秀的人在一起。而我，不能把你禁錮在這個名為‘王俊凱’的小圈子裏。巧兒，我愛你。
“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不能耽誤你更為輝煌的未來。
“巧兒，你醒過來吧，好不好？大家都很擔心你。我剛看沈汐他們幾個黑眼圈都出來了，臉色也很憔悴。巧兒，對不起。”
說完，王俊凱俯下身子，拉起顧巧沒有一絲血色的手，落下一個輕盈的吻。然後起身離開。
顧巧的眼睫顫動了一下，又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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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病房中時，顧巧醒了。
“……水……”
余琛洛驚醒，看了眼顧巧就立馬去倒水。“——喏，要我給你喂嗎？”
顧巧翻了個白眼。
“恢復得不錯嘛。”余琛洛將水杯放到床頭，扶顧巧坐起來，給她墊好枕頭。“他——來看過你了。”
顧巧拿着水杯的手一滯。“……阿琛我放不下他。他是為了我……我都聽到了。你們倆真是像極了。都說是為了我好……呵。阿琛，你們讓我怎麼辦？”
“讓我代替他，不行么？就像當初——他代替我一樣。”余琛洛說。
沒有一絲猶豫，顧巧搖了搖頭。“阿琛，你還不明白嗎？從始到終，只有你代替他罷了。”
“——是我把自己想得太高了。”余琛洛苦笑，“可我不相信，六年前，你只將我當一份替代。巧兒，曾經是我傷了你，但我……”
“沒有但是。”顧巧仰頭喝盡杯中的水，巧笑倩兮，“阿琛，你比他絕情，也比他明智——”顧巧伸出手，“今天起，你只是我的夥伴。”
“你比琛洛絕情多了。”沈汐慵懶的聲音傳來。
顧巧回以一個微笑，“我不想傷害阿琛。”
沈汐打了個哈欠，柔聲說：“巧兒，你知道嗎？我特希望你這次醒來能忘記一些東西……特別是王俊凱。”
“忘了誰都不會忘了他。”顧巧嘆了口氣，心中滿是苦楚。“算了，沒什麼，就像幾年前一樣，想忘的都忘不掉。”
余琛洛沉默，站起來去給顧巧又接了杯水。
“巧兒，你是跟自己過不去。你真的沒必要把自己禁錮在過去。”沈汐無奈地說。說著，兩巴掌拍在郭久壹的背上。“我……心疼你啊。”
顧巧羨慕地看着。郭久壹驚醒，先對沈汐說了句老婆早安，然後出了病房。“我沒你幸運，遇到一個可以包容你一切的人。”
沈汐搖搖頭，“不，巧兒，你遇到了。琛洛是，俊凱也是。他們不過是都太愛你了，希望你更好。”
“那不是愛，是放棄的辯護。”顧巧淡淡地說，“可能真的有伊西斯吧，我是轉世。”
伊西斯是一部漫畫中的神，永生永世得不到幸福。
“你這麼說，把琛洛的心都傷透了。”沈汐說。
余琛洛嘆了口氣。“我是自己作的。我認了。”
“小巧，王俊凱已經和你分手了。”韓司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語氣中帶着睏倦，“你想着他也沒用，還不如從了琛洛。”
……
“我說了，阿琛，只能是我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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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TF-ray公寓。
蕭晴楓偎在易烊千璽懷裏，玩着手機，“烊烊，幸好我哥沒把華廈給我，不然你是不是也要和我分手？”
“不會啊。”易烊千璽吻了下蕭晴楓的額頭，“大哥是知道小巧背後有幾個人支持，他可以放手，才那樣做的。你啊，想得太簡單了。——而且，我才捨不得你呢。”
喬韻辰從樓上走下來，和二人打了個招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個，這公寓是小巧買的吧……雖然房產證上寫的是俊凱的名字。我和小源商量過了，我倆過兩天就搬出去。”
“哎，不用，真的不用。”蕭晴楓忙說，“格格最不缺的就是錢了。這公寓她本來就是給咱們五個買的。”
“是啊，韻辰，你不能把我們仨分開。”易烊千璽嘆了口氣。
喬韻辰猶豫了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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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長楓醫院。
“小巧，你怎麼這麼固執。”郭久壹拎了早飯進來，說。
顧巧：“——久壹，你買的什麼？好香！”
沈汐接過郭久壹手中的袋子，掏了掏，拿出一袋包子和兩盒三明治。“顧巧兒，你吃哪個？——嗯我知道，你一定吃三明治。”說著，沈汐扔過去一盒三明治，“琛洛，麻煩你去買點兒喝的……花神居然忘買了。”
余琛洛點點頭，出了病房。
“阿琛喜歡我是真的，但他心裏一直住着另一個人——”顧巧嘆了口氣，“程雪。”
“啊？！！”李佳辰驚呼，“不會吧？！他們不是七年前就分手了嗎？”一大早醒來就聽到這麼刺激的事，對心臟不太好。
“……當初他倆分手不是我給了你們一人五十讓你們去勸他分手的？”顧巧心累。
……
好像是喔。
“但他也同意了啊。”郭久壹說，“當時他還說呢，確實程雪不如你。”
顧巧沉默良久，開口說：“那是客觀來講，程雪配不上他。如果主觀來講，程雪在他心裏要比我好上千千萬萬倍。只不過，程雪確實只把他當作可以炫耀的‘物品’；而我把他當作掌上明珠，千方百計對他好。他心裏對我是愧疚，對程雪是愛。但因為他是個用腦子做事的人，所以他知道在我和程雪中應該如何抉擇——他要進入商界，管理華廈，我是最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