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荒獸
“不是妖獸？那是什麼？”
聽聞去念的說法，李青山還有些不太信。
“你再想想那東西昨日的表現，必然與記載中的妖物，大有不同吧？”
去念沒有直接給出答案，反倒讓李青山自己想想。
這倒是提醒李青山了，腐草魂魚的表現，確實不太像妖獸的樣子，還有那些蜘蛛小妖，也沒有妖物的感覺，因為那個洞窟里的所有生物，都沒有表現出應有的靈智！
妖是萬物開靈，花草樹木、飛禽走獸、昆蟲游魚，乃至死物，得氣開靈方能成妖，凡是妖物，必有靈智，不說有多高的智慧，可也是能夠溝通，趨利避害的。
但是昨日見到的蜘蛛小妖，基本沒什麼理智，即便被李青山與去念屠戮，也沒見到一隻想要逃跑的，感覺更像是傀儡一類的東西。
而那腐草魂魚，倒是有些情緒，殺了個小的，還能引出兩個老的，可他們不善隱藏，如果沒那陣法，根本瞞不住李青山，這也是他一見到腐草魂魚，就能看出它們實力的原因，這與妖物一直表現的出來的特質不符。
“你這麼一說，確實不太像是妖物，跟我好好講講。”
李青山思索了一陣，感覺去念說的確實不差，主要感應到腐草魂魚實力時，他的靈覺只反饋了強度，卻沒察覺出妖氣，這讓李青山愈發好奇，連忙催促下文。
“青山你可聽過荒物志？”
去念問了一個，李青山沒有聽過的名詞，天穹派里只有妖物志和雲霄志，還有靈都煉丹需要了解的靈物志，除了這三本，就沒有其他志傳了。
“嗯、這我倒是不曾聽聞過，那腐草魂魚，與荒物志有關？”
人總是會對未知的事物產生好奇，李青山也不例外，從去念嘴裏聽到個新鮮的玩意，讓他來了興趣，擰身從木板上坐起，向著去念問道。
“是啊，這腐草魂魚，就記載在荒物志上！按照書中描述，這東西算不得妖物，而應該稱為荒獸……或者是瘋龍種！”
“荒獸？瘋龍種？那丑魚，還能跟龍扯上關係？”
龍可是天生神聖，能跟龍沾邊的，都不是什麼簡單事物，聽到瘋龍種這個詞，讓李青山頗為驚奇，畢竟腐草魂魚的外貌，看起來和龍族沒有半毛錢關係。
去念頷首，再次肯定了這個說法，才繼續道。
“這還要從遠古時期天地大變說起，那時候……”
“這麼久遠？你怎麼不從開天闢地開始說……”
跟去念關係好了以後，李青山說話也漸漸隨意，吐槽話是張口就來。
“你別打斷我說話啊，荒獸的成因就是在那個時期！你想不想聽了！”
去念翻了個白眼，李青山只好賠笑道。
“你說你說！”
“咳，話說天地初開，界分九重，無量……”
“誒！你還真從開天闢地開始說啊！”
李青山沒好氣地推了去念一把，去念只是憨憨一笑。
“這不是你要求的嘛，你想聽這個，我可不得好好說！”
“別鬧！講正經的！”
見李青山認真了，去念也收拾了一下情緒，不再玩笑。
“其實荒物志里，也沒有完全確認荒獸的來歷！這書的作者也直言，自己大多只是根據蛛絲馬跡，寫下了一下猜想。
他走過三山五嶽，遨遊四方無量海，拜訪無數宗門，問詢高階修士，查看海量記載，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天魔與荒獸都是誕生與同一時期，那個天地巨變，妖魔叢生的時代！
在能有修補天地的遠古神人，集體退出舞台之後，佛道修士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當下的道路，他們都爭着將天地的偉力，收歸於自己渺小的人身！
還放言說，天地不束！大逍遙仙，大自在佛！
於是天地震怒，天道兩分，於是外魔出世！可這外魔天魔的，也就能侵擾未成仙的修士，一但脫去凡蛻，成就仙人之體，無論精神還是肉身，都不再是那些魔頭可以動搖的。
所以惡天道對先天聖神——龍鳳，動手了！”
“真龍真鳳凰？做了什麼？”
李青山想像不出那個畫面，他不知道有什麼手段，可以影響得了誕生就超仙人境的真龍與真鳳！
“這就是荒獸的起源！龍鳳全瘋了！”
“瘋了？！”
“是啊，突然之間，就瘋了，真龍成了天地一等一的魔龍，真鳳五德俱消，化作了五怨，隨意揮翅，就能扇起無邊業火！”
“那現在偶爾還會冒頭的龍鳳，是怎麼回事？”
李青山想到了雲瀾山的青龍尊者，他那以人身成龍的功法，可與龍族有大關係！
“還是有不少，帶了龍鳳血脈的生靈沒有受到影響的，它們果斷逃離，自我除去了身上真龍真鳳的氣機，這些沒瘋的，其實從血脈上來說，已經不算龍鳳種了，只是有龍鳳外貌的強力妖族而已，反倒那些瘋了的荒獸，才是實打實的真龍鳳種！”
去念解釋道。
“而那腐草魂魚，看着沒有龍族外貌，卻真有龍族血脈在，不僅有能破神魂的尖牙，肉身也極其強悍，還給自己腦袋上種了腐草，這種組合，等閑元嬰修士，都拿它沒有辦法！”
“嘖嘖嘖、竟然是這樣，那我昨天還真是好運道啊！”
李青山不禁感嘆，想想又有點后怕，殺那隻腐草魂魚的時候，真的是拿命賭啊！以那魂魚的元嬰肉身，必然能突破庇護光膜，那口尖牙還是專破神魂的利器，這要是被咬了個結實，他哪還有命在？
嘚嘚！
不等兩人繼續聊下去，馬車窗就被人敲響了。
掀開帘子一看，是這商隊的管事來到了馬車旁，李青山問道。
“有何事？”
管事一禮。
“是陽谷城到了！宗門司的大人，在等二位去查驗身份呢。”
“誒！好，馬上下來。”
李青山這才發現，商隊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陽谷城，連忙轉身拉起去念。
“快走！快走！不管是妖物還是荒獸，都耽擱不得！快些跟宗門司的人說說這事，要再晚了，我怕那兩條魚跑了！”
……